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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部分

我在红楼修文物-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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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熙:“赶明儿收拾收拾,重新挖两条渠,再建些亭台。没的叫旁人见到了说朕厚此薄彼。”
  雍亲王低着头,闷声不语,始终不接这话茬儿。
  康熙紧跟着便道:“你不答应也成,朕回头只消跟胤禄说一声,他内务府营造司是做什么的?如今营造司的堂官是谁来着,竟将堂堂食亲王俸的皇子阿哥、好端端一座王园建成这样?”
  雍亲王赶紧抬起脸望着皇父,恳求道:“皇阿玛!十六弟的内务府……也不容易!”
  康熙的视线与儿子的对上,瞬间明白了雍亲王的意思,晓得这位管着户部多年,钱粮上太仔细了,如今知道西北有事,便不愿意再让内库出钱,来管他这座园子。
  康熙盯着自己这个儿子看了良久,突然心头有一点点软化——旁的儿子,遇上这种好事,谢恩还来不及,哪里还会想着往外推?
  这样想着,康熙便不想再追究此事了,叹息一声,转身便往湖边一处水榭过去。雍亲王福晋与年、李两位侧福晋早已得了消息,已经在那边整治了席面,等候皇上大驾光临。
  “你回头招呼胤祥一声,”康熙几乎走到水榭跟前,才淡淡地抛给雍亲王一句。
  雍亲王听见皇父提起十三弟,按捺不住激动,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起来。
  “东西不错,朕领他的情。”康熙随意抛下一句,信步走进水榭,随手命四福晋等人起身。
  雍亲王则兀自站在水榭阶前发呆,心中在想:这竟是,多年未得过的一句软乎话,老十三这是要,苦尽甘来了?
  “听说今儿皇阿玛在四哥的王园里夸了老十三,你们觉得,这次老十三会不会就一下子咸鱼翻身了?”
  九阿哥冲着几个兄弟闲闲地发问。
  十阿哥无聊地往口中道了一盏果子酒,说:“九哥操这个闲心作甚,与你我何干呢?”
  十四阿哥则坐在阴影里,将头枕在抱起的双臂后,心里在想:有干系,老十三与他……自然有着大大的干系。
  作者有话要说:  1原文见雍正所作《御制圆明园图咏》,有改动。圆明园中确实有不少稻田、水渠,还有类似“稻香村”一样的农家风景。但是从曹公对“稻香村”的态度来看,曹公明显是不待见这种“人为”假风景的,因此借宝玉之口,大加鞭笞了一番。大家辩证着看即可。


第193章 
  九月头; 老尚书府为老尚书马尔汉烧了周年,举家出城; 在郊外佛寺做了好几场佛事。烧周之后; 十三福晋身为出嫁女; 与老爷子的孙辈们便都脱了孝。
  马尔汉的嗣子穆尔泰因在任上; 不便回京,因此由夫人安佳氏携两子回京,参加老尚书烧周的典仪。这时白柱媳妇早已出了月子; 出来理事; 然而老太太喜塔腊氏却对这个小儿媳妇并不算太满意。相形之下,老太太在家务事上一向更倚重双胞胎一些。
  然而一周年都过去了; 老尚书的家事; 都还没厘清。不过是内宅私事,外人不大明了罢了。
  日子过得飞快; 转眼天气就转凉。十月头上; 永顺胡同忠勇伯爵府的老太太富察氏拿了主意; 打算去城外清虚观打平安醮1,除了打醮祈福之外更定了城里新近出名的一个班子唱戏酬神,唱腔是昆、弋都有; 且说都是时新的词儿; 早先在几个王府唱过,都说是好的。
  富察氏一向喜欢热闹,好听戏,便一起将日子都定下了; 转天才听说十三福晋那头孝敬母亲,同样定了三天在清虚观打醮,正好与忠勇伯爵府重着。
  两家都在正白旗,原本就熟识的,两位老太太也都认得,年轻时来往过。当下两家商议了一回,说既然人多热闹那便一起吧。富察氏老太太为显大方,还特地邀了老尚书府一家一起听戏。只是这边喜塔腊氏老太太、白柱身上有服多有些不便,余人如十三福晋等都已经脱了孝,倒是不碍的。
  除了老尚书府之外,忠勇伯府老太太还特地邀了石大娘一起,说了好到时遣车驾来接,她们娘儿几个一起听戏乐一乐。
  既然富察氏老太太请了石大娘,石大娘自然不肯丢下弟妹王氏,百般劝说,邀她与自己同去。
  王氏却一再犹豫,觉得富察氏老太太铁定不会待见自己。
  石大娘无奈劝她:“你这是从来不在老太太跟前露脸,老太太自然难亲近你。可是你即便露脸了,自然也是安安静静地坐她旁边,又有那么些人在,老太太如何能不待见你?”
  石大娘深心里一直希望王氏能先迈出一步,主动缓和与富察氏老太太之间的关系,哪怕陪个笑脸说两句好话,老太太那里可能就能软乎下来了。可是王氏这么多年,是一直往后缩缩惯了的,乍一抬旗正了身份,王氏那畏畏缩缩的心态却也还没能一直扳过来。此刻即便有长嫂提携,王氏却还是鼓不起这个勇气。
  这时候王氏之子石喻发话了:“娘,您别怕,我陪您去!”
  小石喻振振有词:“大家不过是亲戚,我们家又是独门独户地过日子,老太太待见您怎样,不待见您又怎样?”
  儿子的话一下子戳在了王氏的心坎儿上,倒让王氏多了几分底气。石大娘也跟着帮腔,说:“喻哥儿说得对!咱们又不仰着仗着伯爵府过活,又不吃旁人的用旁人的,大家不过是亲戚与邻居,旁人既然请了,咱们就去凑个趣儿,不过就是亲戚之间走动,为的就是个礼数。你便大大方方去,旁人谁又能说你什么不是?”
  王氏一直有个心病,深怕“死而复生”的丈夫会扶四川那边一房做大房。此刻她想反正伯府老太太一直对她有了成见,未必会因为她一起去打醮,成见就更深一层。既然两家关系不会变得更坏,那还不如去试试,也好教儿子在亲戚面前都露个脸。
  打醮的这三天之中,石咏倒是有一天是休沐的。他便问母亲,要不要陪着一同出城,石大娘知道他向来是休沐日也要去城外玻璃厂盯着,只笑着道:“咏哥儿若是想松快松快,便一起去瞧瞧热闹!若是不得闲,那也没事。喻哥儿那头,就让李寿陪着一处就得了。”
  李寿跟着石咏在内务府与正白旗旗署两头都历练过,如今待人接物已经全磨练出来了,带着石喻去打醮,再加上有伯爵府那边的堂兄弟们护着,铁定不会出岔子。石咏这样一想,便痛快地点头同意了。
  如今已是十月,石咏的工作重心已然全转到为宫中太后万寿所做的准备上。他确实腾不出一丁点儿的闲工夫。只是他听见母亲与二婶王氏闲聊,说起老尚书府如何如何,顿时惊讶地问:“娘是与老尚书府里的女眷一道去打醮?”
  石大娘点点头,笑着问:“咏哥儿也认得那头?”
  石咏点点头,突然有点儿局促,伸手摸摸鼻梁,然后若无其事地说:“跟那府里的白柱大爷相熟,那位也是咱们旗的佐领。”
  石大娘隐约觉得儿子的表现有些古怪,然而石咏只推说还有事儿要忙,暂且先回自己屋去,石大娘也就将此事放在一旁。
  石咏回到自己屋里,一伸手,就去将贾琏当初送来的那只藤箱取出来。
  那只藤箱就像是个聚宝盆一样,前些日子被石咏拢了拢,拾掇出来不少好东西。然而再深的聚宝盆也会有见底的那一天,这大半年来,石咏将里面的碎瓷碎玉淘了又淘,能修的渐渐都修了,剩下箱底还铺着薄薄的一层,大多是零碎残片,没法儿复原成某一件具体器物的。
  这时石咏将藤箱晃了晃,里面的碎片便“刷刷”地响了一阵。旁边红娘的瓷枕便开口笑道:“咏哥儿,你这又是要‘修文物’啦!”
  “修文物”这三个字,在红娘口中说来,已经成为了她专门笑话石咏的一个常用梗。早先石咏呆坐一个时辰修文物,害人家姑娘在一旁也空等俩小时的“光辉事迹”,被红娘笑了又笑,如今“修文物”这三个字说出来,就如同“注孤生”一般,石咏每每听见红娘提及,就会面红耳赤一阵。
  他今日也是一样,甚至心头有些烦乱,原本想借着挑拣碎片,修整文物,让自己静下心来的,可听红娘这么一说,他更加没法儿平静,索性将伯爵府明日打醮的事儿一气儿告诉了红娘。连老尚书府一大家子也会一道前往的事儿,也一字不漏,都吞吞吐吐地说了出来?
  “清虚观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儿?跟普救寺是一样的么?会有叛将凶徒围寺么?咏哥儿你有没有相好的朋友能扮个将军,骑白马来救的呢?”
  石咏:……红娘这意思,难道清虚观里还能上演一出“待月西厢”不成?
  他不得已,只能向红娘耐心解释,如今已经没有孙飞虎那样的叛将,京畿重地天子脚下,也没人敢围寺抢亲,最重要的是,如今男女大防甚为严格,他就算是侍奉母亲,去了清虚观,届时外男与女眷分开,他最多也是与白柱富安这些大老爷们儿周旋。
  “那你还烦恼个什么劲儿?不去不就得了?”红娘“嗤”的一声笑。
  石咏一呆:是啊,他早已经做出决定不去了,可为什么会心烦意乱呢?
  “要让我说,你就去一去么!”红娘笑毕立即改了柔声相劝。
  “我觉得没啥意思!”石咏果断地说,他对打醮祈福这样的风俗并不感兴趣,“不想去!”
  “你没去过咋知道没意思?”
  “我……我明日还要上衙!”石咏语无伦次地表示拒绝。
  “你不是后儿个能休沐么?”红娘的笑声越发像是一柄小羽毛,在他心底一点点地撩拨撩拨,将他心底的那点儿子希冀,慢慢地撩拨起来。
  石咏:“休沐日要去玻璃厂!”——说来他还得加班。
  “玻璃厂不也在城外么?”
  “不在一个方向!”
  “你不是会骑马么?”
  “……可是去了也见不到人啊!”
  “所以你其实是盼着能见到人的喽?”
  石咏:呀……说漏嘴了!
  红娘笑得清脆而响亮,为戳破了石咏心里的小秘密而得意洋洋。
  石咏无语了一阵,最后说:“说实在的,我怕是给自己添了什么不切实际的指望。”
  “在这儿,能自己做主与把握的事儿太少了。我也怕自己的一厢情愿,给旁人惹来麻烦。”
  他说得直白而坦然,也很实际。
  说白了,他是个来自异时空的灵魂,他有充裕而富足的精神生活,意味着他完全可以仅凭自己便独立地过一辈子。他并不是一定要寻个终身伴侣才能过完一生,确切地说,余生是什么样子,他自己都还未能完全想象。
  因此他第一时间考虑到的,会是旁人,不想给他始终默默记着的“旁人”惹来麻烦。
  只不过,没有个人爱,与无法爱旁人一样,终究都有点儿可惜吧。
  石咏独居的小屋里登时沉寂一阵,良久,红娘才轻轻地说:“咏哥儿,依我说,你啥也别多琢磨,要去就去,不想去咱也别勉强自个儿。”
  “这世上有件东西叫做缘分,若真的有缘,无论你选了哪一条路,那条路最终都会将你引向该去的地方。”不知为何,连红娘说的话,也文绉绉的莫测高深起来。
  石咏:“红娘姐姐的意思,是我应当跟从自己的心……”
  若是细听他内心的声音,他早已牢牢记住了对方,并且能在心里依稀描绘出一个影子,只是这影子却影影绰绰地怎么也瞧不清楚。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影子,却勾得他念兹在兹,始终无法忘怀。
  岂料石咏的话,让红娘一时又想到别处去了:“从……心,‘从’加‘心’乃是一个‘怂’字啊。咏哥儿,听我说,婚姻大事,你可千万不能怂,得大胆上,你看人家张君瑞,可有片刻认怂过,就是我们莺莺小姐,大事小事也都是她亲自拿的主意,可也从来没有片刻怂过呀……”
  两家女眷出城打醮的人口众多,事务繁杂。永顺胡同这边,富察氏老太太将一切事务都交给了当家主母佟氏;而老尚书府,老太太喜塔腊氏不理事,两个侄孙女帮着白柱媳妇齐佳氏打点操持家务,于是老太太将这次打醮的安排全部交予刚从广东回京的安佳氏,由她与十三福晋那便一道料理。
  安佳氏管家甚是在行,一上手没几日功夫,已经将尚书府这头的事务一一都打理得妥帖。到临行前一日,老太太喜塔腊氏随意问了几句,见安佳氏对答如流,没有半点儿岔子,老太太顺嘴夸了她两句。
  安佳氏那里,并无半点骄矜之色,似乎是极自然的,反倒是坐在对面的白柱媳妇齐佳氏,稍许露出几分不安。
  安佳氏回事的时候,兆佳氏双胞胎也在座,都是望着嫡母与老太太,各自不发一言。
  安佳氏便微笑着继续对老太太喜塔腊氏说:“媳妇还有一桩事儿,要回老太太知道,是与我们两个姐儿有关的。”说着,她面带笑容,双目灵巧,往双胞胎那里张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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