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 作者:南风暖-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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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逸灿然一笑,“原来你是担心这些,那大可不必,太子之位若有皇帝亲口废黜,皇后娘娘也无可奈何。”
“你不慕权政,但我却有许多事情要做。”
“你只是林玉兰,你还想做什么?”薛逸越发地不解。
李持玉叹息,“即便我什么也不做,这世上也有许多不肯放过我的人,薛逸,你护不了我周全。”这趟浑水从她穿越至大绥,成了朝中大臣林琅的女儿起便躲不掉了,正如老婆婆所说,这是宿命。
可薛逸却以为,李持玉不过找借口推脱罢了,他稍稍试探,“崔景的下落找着了。”
李持一惊。
“他摔落悬崖后便被南越国的人带走了,我也无从知晓他是死是活。”告知李持玉真相,看着她的神色,薛逸只觉得难受。
…… ……
翌日,有一辆马车驶出了东宫,直奔南郊的燕情园,路上无论是宫城守卫、皇城守卫、京城外城郭守卫皆看到一张皇帝陛下钦赐的令牌,众监门卫吃惊,见令如面圣,任何人皆不敢阻拦,他们猜测马车内之人,却无人看到主人的真面目。
李持玉回到燕情园,珠儿与张姥姥大吃一惊,以为他们家小姐走了半月有余必然九死一生了,却不想还能活着回来,虽然一路上轻车从简,但看那辆马车的气派和随行护送的两名东宫禁卫,仍是觉得她家小姐混出个出息了。
张姥姥道:“小姐,你怎么回来的,这一路上没发生什么大事吧,可还好?我们都担心死你了!”
李持玉一边走回屋中换男装,一边朝珠儿吩咐,命她派人快去如意楼传张掌柜出来听命。她是不会去见张弦清的,只要在这京城里张弦清便是她的下属,她有的是威仪使唤他,而且张弦清这事的确令她非常失望,非常生气!
珠儿也不知她小姐搞什么葫芦,也只能照去了。
张姥姥还是担心死李持玉了,问东问西,李持玉便摆出了皇帝的令牌与她和管家看看,并道:“往后有我在,燕情园不会出任何事。”至少这令牌被收走之前,他们都是安全的。
张姥姥和管家大吃一惊,即便没见过世面,可听闻他们家小姐讲述令牌的来历仍是吓得腿软下跪连连磕头。磕了头之后他们既惶恐又安心,但最终都还是安心了。
珠儿没出一个时辰便便把张弦清领来了,此时李持玉已在翠竹居中理园子的事务和前阵子的账本。
张弦清进来时,恭敬如常地朝李持玉拱手一拜:“小姐,久违了,终于盼得您回归。”
李持玉抬起眼来望着他,面上实在无任何亲切的表情,甚至眼神很冷,偏偏,她还要挤出一丝很淡的笑,看得旁边的珠儿呆呆的,吓傻了。
李持玉命珠儿下去。珠儿只能下去,她终于合了账本开门见山道:“崔景是死是活?”
张弦清即便等着珠儿关门出去了,他还是张掌柜的举止样貌,而并非一下子恢复成赵显庆的真实面目,仿佛只要在燕情园里他便永远是张弦清,始终如一,绝不会露出任何破绽。
这人掩饰得相当好,心计也实在深沉。接触越久李持玉越发觉得了,她都差点被他骗过了,早应该察觉明月公主刺杀崔景乃赵显庆的阴谋,自从她与赵显庆联合,命越国细作招惹明月公主后,她就应该清楚赵显庆十分有便利引导明月公主刺杀崔景,而崔景按照他预定的路线摔入悬崖后,他抓住崔景便可为所欲为了。赵显庆很清楚她的软肋,也一直想要抓住崔景要挟逼迫她!
张弦清冷淡道:“小姐,您激动了,并非好事。”
“哈哈,你若是真的把崔景怎么样了,本小姐还可以更激动!”李持玉的眼神都有些狠了。崔景失踪这么多时日,最坏的打算是已经被送往越国了,当然还有更坏的,便是已经死了,不过她始终相信赵显庆不会这么轻易杀死作为人质的崔景的,顶多让崔景受非人的折磨,但这也是她不允许的!
“我已拿到大绥皇帝的令牌,说吧,谈条件!”李持玉很爽快也很直接道,她非常清楚眼前的人的目的。
赵显庆仍是清冷宁静的模样,面容都未波动一下。“下月是越国三年一度祭祀大典,国师及父皇将在祭祀中甄选下位储君。”越国国情不同中原,储君并非嫡长子继任之,而是由巫师根据天意甄选,巫师选举的最关键便是对比越王的几个儿子谁资质最突出,能为越国贡献最大。赵显庆又道,“玉儿只要嫁与我,下月随我回一趟南越,我便放了崔景。”
玉儿?他唤她玉儿?李持玉不知为何起了疙瘩,再看依然平静自若的赵显庆,忽然没忍住哈哈大笑。1
作者有话要说:愚蠢的作者一定是写得太差了,还在孤芳自赏。
我在你们眼里一定如下面这图的神人一养,怎么办,伤心啊!
☆、晋江文学城原创首发
赵显庆不知,李持玉生性最讨厌任人摆布!
珠儿守在门外;时而听闻她家小姐传来一声大笑;若说她家小姐实在高兴,可这音调听着却又不是那么愉悦;百般不解,待翠竹居开门,她家小姐礼送张掌柜出门时她便仔细瞧着两人的神色。
张掌柜面容太平静了;要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难度太大,她又盯着她家小姐瞧;发现她家小姐笑意盈盈,和声细语对张掌柜吩咐:“入夏之后茶水卖得好,可要及早吩咐库房多备点新茶,酒楼生意好;可给予常客些许赠礼,让众人皆知晓经常光临本店的顾客可是有赏赐的,且常客光临次数越多赏得越多,未雨绸缪,吸引更多客人,以备淡季之时仍守得住生意。”
张弦清点头:“小姐想得周到,属下照办。”
珠儿觉得她家小姐的想法可真新奇,许多点子都是闻所未闻的,看似自己亏了,实则从长远利益来看并不吃亏,难怪张掌柜如此出众的人物也对小姐心服口服,而且他们庄铺从林家抢回来以后生意比以前更好了!
直到张掌柜走时小姐脸上都是带着笑意的,另外人看了只觉得她必然开心,然而张掌柜走出竹林以后,小姐的眼神瞬间冷下来,如初春早上结了一层霜的水面,透着淡淡的薄凉,可不仔细瞧又瞧不见。
珠儿道:“小姐,您往后都要呆在园子中了么?不外出了吧?”
李持玉这才神色恢复正常,对着珠儿道:“武鸣寺主持大师再次亲临坐镇是何时?”
“好像每隔两月十五大师都会出面一次。”
“哦,那便是五月十五了。”
“小姐,怎么了?”
“陪我到祠堂替母亲上上香。”
李持玉到宗祠给李盈绣上了一炷香,对着她的牌位静默许久就出去了,珠儿仍是不明所以。不过待小姐招来园子里的人发话,处理园中紧急事务之后,琳琅大人就找上门了,这让珠儿惊奇的同时,忍不住联想到李持玉问她武鸣寺大师开光及到祠堂上香与林琅上门有关,也许她家小姐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出戏了呢,真是神机妙算!
李持玉在正堂见了林琅,林琅乃是微服出行,只带了两名乔装的随从,据管家通报门外的马车也是十分低调的,只像个商贾的座驾,若无人说起,绝不会有人知晓这是林大人的马车。
李持玉在正堂上方品了管家送来的如意楼新进的茶水,饮了一口,对萧家进送来的西湖龙井略满意,可还是觉得有点苦涩,便记在心上待会儿对管家吩咐。
林琅走进大堂时,见李持玉不早早起身立在门口恭迎也就罢了,他走进去时她还安稳地坐在正左方首位上悠闲品茶,那神情别提多淡定从容了,根本眼都不不抬一下,太不给他这个父亲面子了!
林琅站在正中央哼了一声。
李持玉刚刚品完龙井,手指抹了抹红唇,感受余香,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里一般,还是没有理会林琅。
林琅又大力哼了一声,哼得门外的守卫都听见了。
李持玉这才抬眼让林琅坐下,并叫下人端茶倒水。
可是林琅仍负手站着,并未打算坐下,还冷冷地盯着林玉兰,面色似乎有些生气了。
林玉兰不明所以,见林琅一直盯着她的椅子,想了想,她才明白林琅是嫌弃她坐于首位而命父亲大人坐在下方不满意呢。她笑道:“林大人可是想坐首位?但您别忘了,我与你已无任何关系,我是燕情园的主人,今日您是客,您就该坐在下方。”
林琅越加生气了,中气十足道:“老夫即便休弃了你们母女两,血缘上老夫仍是你的父亲!再则老夫是当朝三品大员,你岂敢让老夫坐下方。”
哦,当朝三品大员,真的非常了不起,了不起呢!李持玉慢慢地笑。
珠儿在一旁训斥:“林大人当初可是主动休弃了夫人和小姐的,如今小姐肯见你一面已是给你脸面,你若这般不识抬举,摆什么当朝三品大员的架子,我们小姐手上还有皇帝御赏的令牌呢,见令牌如面圣,你是不是要给我们小姐下跪啊!”
“你……你……你,不知礼数的东西,全被李盈绣那个贱妇给教坏了!一个小小的丫鬟也敢对本官呵斥?林玉兰,你也越来越不像话了!还有皇上的令牌是什么东西?陛下怎么可能给你令牌?”
李持玉抬手制止珠儿的反驳,慢慢笑着对林琅道:“死者为尊,更何况我还在这儿呢,林大人这么骂我的母亲妥当么?林大人,正如珠儿所说,你再这般不识抬举,是不是让本小姐派人把你轰出去?”她可不会对林琅讲什么礼数,宠妾灭妻的人毫无体统,不配得到别人的礼遇相待。
“你……”林琅真是气疯了,这个不孝女儿不训斥丫鬟的不知礼教也就罢了,还跟丫鬟一个鼻孔出气,一起来呛他!“你可真是土匪的后人,全如土匪那般……”他本欲骂她全如土匪那般粗鄙无礼,但是想想这句话好似把自己也骂进去了,因此骂了一半生生噎住,整个人憋着脸,跟吃了苍蝇一样。
李持玉仍是闲情气定地淡笑:“你这么注重面子,我还可以给林大人几分面子,正堂另一边还有一个位置,林大人若想坐可以坐,但别怪本小姐没提醒您,那可是夫人的位置!您且坐,本小姐不管!”
珠儿、管家,及门外的下人偷笑了。
林琅越发没面子,怒火中烧,欲破口大骂,但是忍了忍,还是硬生生忍回去,气冲冲地走到左下方首位坐下。罢了,他今日是来求人的,且让这个不孝女嚣张几分!
李持玉眼里闪过不屑!早该如此嘛,有求于人就该低声下气些,摆这脸色给谁看?令人作呕的脾气,难怪在官场上混了这些年却只靠家族荫庇混了个虚职,若有本事,起点这么高早跟沈之轶、崔玄寅那样了。
沉默了好久,李持玉观察林琅的神色都可以喝下两杯茶了,见他气冲冲的仍是无开口的打算,她便笑盈盈道:“林大人找民女有何事?”
林琅抬头,一副明知故问的眼色瞪着李持玉。而后冷声道:“把周围这些人都摒退了!”
珠儿撇撇嘴。林大人还以为当自己家里呢,来到燕情园上还发号施令。
不过李持玉倒不与他计较这点,挥挥手,命管家把所有人摒退了。
等珠儿最后出门关上了门,林琅才道:“你如何知晓季铭非老夫之子?”
林季铭便是林琅的小儿子,也是江氏所出。林琅仅有四个子女,其中三个便是江氏出的,二小姐林敏筝、大公子林季扬、小公子林季铭,娶了江氏以后,林琅十几年来都未抬妾了,真真对江氏山盟海誓,至死不渝啊!
不过这至死不渝却建立在江氏的隐瞒背叛上,三个子女都不是林琅的,唯一真正亲生的女儿还被林琅休弃出门了,林玉兰真正的灵魂也被江氏的杂种给害死了,林琅也是可怜人呐。不过想起这些,李持玉却想笑呢,真是比较痛快!
“林大人可是亲自查过了,不怪我诬陷,也不怪我娘亲说假话了?”李持玉挑眉揶揄地问。
林琅的脸色越发不好,这一次可不仅仅是生气,还有伤心、失望、屈辱等等其他情绪,许久之后冷声道:“哼,你还知道多少?”
李持玉又慢慢地饮一口茶,“我知道的,林大人可都听说过了,正如我母亲之前所说的。”
林琅顿时气得脸都红了,站起来大声呵斥:“混账!老夫能信你一次,是亲自验过了季铭确非老夫之子,老夫的确非常生气,但你以此得意,同那下堂妇一样信口雌黄诬陷掬月,老夫若真上当就真没脑子了!我与掬月自小相识,感情深厚,几十年来心中只藏着彼此,掬月这般温柔善解人意,岂会背叛老夫?你莫要以为随意使计老夫便会相信,以此间离我们夫妻的感情老夫会让你得逞!”
“哈哈哈……”李持玉忍不住大笑出来了,而后冷声道,“本就没脑子,林大人何必提甚么脑子!”
“你还敢骂人,真是不知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