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宠卿卿-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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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走了不走了。你爱去哪儿吃去哪儿吃,我反正走不动了。”
祁昶这才察觉好像玩儿的太过了。
看着她把自己抱成小小一团,蹲在地上的样子,不满的俏丽小脸上写满了疲惫,祁昶看着心上一抽,干咳一声,道:
“饿的走不动了吗?”
祁昶有点自责,只顾着自己好玩儿,让她跟着饿到现在什么都没吃到。
他也不知道他们就这么在长安街上逛了多久,反正现在街上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路边上的摊位也都开始收拾东西,店铺的伙计出来放门板,收帆旗,不知不觉,居然磨蹭到了现在。
“走吧,找个地方吃饭。”祁昶说。
像七夕这种节日的宵禁会比平常晚一个时辰,所以尽管街上行人已经不多了,但想要随便找个吃饭的地方还是有的。
苏霓锦却抱着膝盖摇头:“走不动了。不吃了。”
祁昶有点不好意思,屈尊降贵的也蹲了下来,用只有苏霓锦一个人听见的声音,温柔劝道:
“再坚持一下,哪怕随便吃点什么。”
这句话是刚才苏霓锦拉着祁昶的时候劝他的话,现在被祁昶原封不动的搬过来劝苏霓锦。
苏霓锦斜斜的看了看他:“随便吃点儿?不遛弯儿了?”
祁昶嘿嘿一笑:“不遛了,不遛了。”
苏霓锦气鼓鼓的蹲着不动,祁昶只得亲自上手把她从地上拔了起来,然后反过来由他拉着苏霓锦的胳膊向前,苏霓锦垂头丧气,已经累得不行,根本没有发觉祁昶拉着她向前走时,脸上那春风得意的表情。
两人又在街上走了一圈,祁昶尴尬的发现,就在刚才还门庭若市的长安街,一眨眼的功夫,所有的饭庄,酒肆,酒楼全都关了外门。
“怎么全都关了?没有夜里开的酒楼吗?”祁昶问。
“有!”苏霓锦无精打采的回了句。
祁昶转过头来看她:“有吗?那咱们去吧。”
“青楼。”苏霓锦没好气道。这个点儿还能开着的,除了青楼就是楚馆,哪个正经酒楼大半夜的开?
祁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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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刻钟之后,祁昶和苏霓锦坐在了拂柳巷口的馄饨摊前,等着他们今天的晚饭——最后两碗鲜肉馄饨送上来。
祁昶这辈子都没像今晚这样狼狈过。
好好的一个七夕佳节,怎么就过成这个熊样?
苏霓锦没精打采的趴在桌上,长长的睫毛看起来都没有平常那么精神了,祁昶心有愧疚,说道:
“下回我请你去……”
还没说完,就见苏霓锦腾的坐直了身子,摆出尔康手拒绝:“别提广云楼。我不可能去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去了!”
这位罗统领已经用他的绝对实力,成功的将苏霓锦对广云楼的所有期待消磨殆尽。吃饭的地方那么多,何必要盯着个跟自己八字不合的广云楼不放呢。
祁昶想了想才明白苏霓锦说着话的意思,不禁笑了,语气略显宠溺:
“好。听你的。不去广云楼。下回我请你去比广云楼还要好的地方吃饭。”
祁昶这话说完,苏霓锦还没开口,就听送馄饨上来的老伯笑道:“京城还有比广云楼更好的吃饭地方?老汉我在这卖了十年馄饨,还没听说过有那样的地方呢。”
馄饨老伯一副‘年轻人你别逗了的’神情让祁昶很是不高兴,刚要出言反驳,手臂又被苏霓锦按住:
“算了算了,赶紧吃吧。吃完我还得赶回去呢。”
祁昶炸毛的情绪被苏霓锦的放在他胳膊上的手直接给撸顺毛了,转而问她:
“你这么晚回去,你爹娘不说什么?”
苏霓锦喝了一口鲜美的馄饨汤,感觉丢了一路的灵魂又重新回到了体内。
“我和我哥约好了,不管谁先回,都在后门等着,然后两个人一起回家。”苏霓锦为了能在七夕单独行动,早就做好了周密的计划,连怎么撤退都计划到了。
祁昶闻言失笑。
原本他是不打算吃面前这碗馄饨的,可看苏霓锦吃的连连点头说好吃,他也忍不住拿起了调羹,试探般喝了口汤,大半天滴水未进的胃口在一口汤下肚之后,果断闹起了空城。
于是我们尊贵的太子殿下,人生第一次,坐在一个简陋的馄饨摊前,吃下了他人生第一碗馄饨。
那味道之鲜美,以至于直到多年以后,让这对登上世间至尊位的夫妻俩,还时不时的飞跃皇城,跑来这里吃一碗。
吃完了馄饨,卖馄饨的老伯就开始收摊了。
拂柳街离苏家不远,祁昶送苏霓锦到了苏家后院,果然看见后院门外昏黄的灯光下停靠着一辆马车,马车外头蹲着个人,应该就是等妹妹等的不耐烦的苏佑宁了,他低着头靠在后门石墩子上,没看见苏霓锦回来。
苏霓锦对祁昶道:“我到家了。天色已晚,你一个人怎么回去?要不我让我哥把马卸给你吧。”
祁昶目光落在苏霓锦脸上,刚才两人吃完了馄饨就走,祁昶竟没看见苏霓锦的唇边沾着一小片葱花,这要是旁人,祁昶定要嫌弃的退避三舍,可对着眼前这个姑娘,他竟无半分嫌弃,直接伸手将那片葱花捏掉,然后给苏霓锦看了下。
成功看见苏霓锦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脸,祁昶才对她微微一笑:
“走了。”
月光下,他的长身玉立,俊美不凡,苏霓锦看呆一秒。
等到祁昶转身之后,苏霓锦才反应过来,小声喊了声:“诶,你要马吗?”
祁昶没有回头,而是抬起胳膊对身后的她摆了摆,算是回答,不带走一片云彩,潇洒离开。
第三十四章
苏霓锦看着祁昶离开之后; 才转身入了苏宅后巷; 看见苏佑宁靠着后门的石狮子乖巧的蹲着; 两眼空洞无神盯着前方,连苏霓锦出现在他面前他都没有发现。
伸手在苏佑宁眼前晃动两下,苏佑宁才猛然惊恐回神:“嗯?回来啦。”
苏佑宁从地上起身,脚都蹲麻了,身子前后晃动,幸好苏霓锦眼明手快扶住了他,苏霓锦见他这失魂落魄的,不禁问道:
“哥,你怎么了?”
苏佑宁恍惚片刻,摇了摇头:“没; 没什么。”
嘴上说是没什么,其实苏佑宁现在心里真的是七上八下,回想刚才在广云楼的情形,苏佑宁觉得比那日晚上和父亲一起遇刺还要惊险。
“让你去招待罗统领,你怎么没招待啊?”
不仅没招待; 竟然连人都没留住,害的苏霓锦被遛了一个晚上。
‘罗统领’三个字现在对苏佑宁来说有点敏感,闻言练练摆手:“别问,一言难尽。”
“哟; 好像还有故事的样子。”苏霓锦对此很感兴趣。
只见苏佑宁长叹一声; 负手仰望天空; 神情惆怅; 眼神中分明写着‘有事发生’。
苏霓锦也学着他的样子,往他仰望的方向看了半天,除了满天星光和一轮皓月之外,啥也没有啊。
可无论她怎么问,苏佑宁就是不肯与苏霓锦说说,他和罗统领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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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过后第二日,苏霓锦正在房间里面数钱,昨天一个晚上收获颇丰,除了那五千两大手笔之外,在那之前,她已经卖出去六幅,总价一千九百三十两,再加上太子赏赐的三千两,她现在手里已经有差不多一万两银票了。
以前苏霓锦看过一个古代物价科普,一两银子相当于现代的六百到八百元,一万两这么换算下来,已经算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
正得意时,皎月在门外禀报:“小姐,夫人让您去一趟前厅,说是二舅爷从江南来了。”
苏霓锦打开房门,问皎月:“二舅爷?”
苏霓锦的母亲沈氏是江南富贾人家的小姐,家里世代从商,沈氏是长女,下面有一个弟弟,两个妹妹,也就是说,苏霓锦有一个舅舅,两个阿姨。
二舅爷,指的就是苏霓锦的舅舅沈朝,印象中苏霓锦跟这个舅舅不太熟,见过的面一只手数的过来,倒不是说沈峰不常来看沈氏,相反沈朝因为从商的关系,经常南北西东的跑,只要经过京城,都会到沈家来看看姐姐和姐夫。
但苏霓锦没见过他几回,原因无他,因为每次沈朝来,沈氏让苏霓锦出去相见,苏霓锦都是找各种理由不去。
苏霓锦特地换了身见客的衣裳,把自己拾掇整洁美观了之后去了前厅。
厅里沈朝和沈氏正说着这回商路上的趣事,还有江南家里的情况,沈朝是个四十多岁的高瘦男子,大概为了行走方便,穿的是短打,身旁跟着个英挺少年,浓眉大眼,五官有些沈朝的轮廓,却比沈朝俊秀的多,笑起来一口白牙,健康阳光的很,这是沈朝的独子沈珏。
沈朝喝了口水后对沈氏说:
“临行前,母亲特地叮嘱我问姐姐,京里可还顺当,身边钱可还够用,若是不够的话……”
不等沈朝把话说完,沈氏就打断了他:“够用够用。你每回出门,母亲都要叮嘱一回,真是的。”
姐弟俩都忍不住发笑,沈珏也跟着笑。
沈朝往门外看了一眼天色,说道:
“今日来的不巧,宁哥儿不在府中,珏哥儿一会儿还要上船,只怕等不得他回来见面了。不过没事儿,过两个月他从海上回来,还是要来京城的。到时候再见不迟。”
“珏哥儿再着急上船,也得吃了饭再走。宁哥儿是不知道你们来,知道的话,说什么也不会出门的。对了,他考中了羽林郎,下半年就要入宫当值了,趁着现在还有空闲出去游玩,他便一日都不想待在家里,成日跑的不见踪影。”
“年轻人嘛,不到处跑怎么行!”沈朝开朗指着儿子道:“像这小子似的,我本想让他从文,像姐夫学,读个功名出来,咱家也好摆脱商籍,可这小子偏就对做生意有兴趣,读书是不指望了。”
沈氏笑吟吟的看着长成大小伙的外甥,别提多喜欢:
“珏哥儿从商有天分,何必拘泥什么商籍不商籍的,只要他一辈子开心快活就好。”
沈珏听了沈氏的话,不免高兴:“还是姨母说的好。我不爱读书,就爱做生意。”
沈朝虽然嘴上说儿子,但其实还是很满足的。
“姐姐说的是,确实如此。他在做生意这上面,我还是比较放心的。这回让他出海历练历练。”
“能让你说放心,可见珏哥儿是个能干的。”沈氏夸赞。
“哈哈哈哈哈。”
苏霓锦来到前院的时候,就听见厅里传出舅舅的爽朗笑声,还有母亲的声音听起来也十分愉悦。
院子里摆了好十几口筐,有些筐里放的像是果子,还有一些鱼篓子,约莫是海鲜贝类的特产。
沈家世代从商,走南闯北见识的多,有新鲜的东西,总不忘给苏家送来一份,而且不是一小份,是一大份,因为沈家知道苏家除了他们家里这几个人之外,还有个国公府要打点。
可以说,沈家对沈氏这个外嫁女真的是很不错了。
沈氏一抬眼就看见女儿来了,喊了她一声:
“绵儿,快进来。舅舅和表兄来了。”
苏霓锦回头应了一声:“哎,来了。”
走进前厅,规规矩矩的对沈朝行了个福礼,甜甜一笑:“舅舅好。”
叫完舅舅,也不忘一旁站起来的表兄:“表兄好。”
沈朝看着苏霓锦,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似的,指了她好半天才对沈氏道:
“这是绵儿?哎哟,我都好几年没见过她。出落得这般大了。小时候就貌美,如今更是漂亮的像画卷里的人了。哈哈哈。”
苏霓锦心道这舅舅是个爽快人,斯文的坐到沈氏身旁,沈氏叹道:“唉,长得好有什么用,前不久才……我信中与你们说了的。还不知今后要如何呢。也是愁人。”
沈氏说着说着,就说到苏霓锦被退婚的那件事上去了。沈朝和沈珏闻言也跟着叹息。
苏霓锦看着他们这样有些尴尬,说道:
“舅舅,表兄,快别听我娘的。不就是退个婚嘛,天又不塌下来,若是因为我退过婚从此就嫁不出去了,那那些瞧不上我的人家,我还不稀得嫁呢。”
苏霓锦说的很直接,半点没有隐晦的意思,把沈家姐弟都看傻了眼。
沈氏轻拍了下苏霓锦的胳膊,埋怨道:“胡说八道什么呀。女孩子家家的,没点矜持,徒惹舅舅表兄笑话。”
沈朝反应过来,看着苏霓锦,想起姐姐信中写她曾因退婚一事做过傻事,幸好没酿成大祸,如今看着倒是通透了许多,没了从前端着的架子,整个人都亲和许多。
“自家人,说什么笑话不笑话的。”沈朝说。
“我倒觉得绵儿表妹说的很对,若因为女子退过婚就不想娶了,那样没有担当和见识的人家,不嫁也罢。”沈珏说。
这话深的苏霓锦的心意,沈氏会怪她,却不能怪他的亲外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