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儿-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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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一段却话锋一转:你爹穷,给你娶不上媳妇儿,你又老实,不然当初放榜你随便上一辆择婿车也是好的,你此去凶多吉少,我们老陈家可不能断后,限你这几日内寻找一个姑娘破了她的身子,尽你所能让她怀上我们老陈家的骨肉。谨记。
陈昀看到这里不由大惊,这算是怎么回事啊!一向严肃的爹怎么会对自己有这种要求啊,忧心忡忡的折上信,却发现背后还有一行小字:这姑娘最好出身下层,耐操耐劳,等你死了之后才好安心看顾我的孙子。
陈昀晕死。本来天朝邮政也不太发达,这信足足拖了几个月才到陈昀手中,还有一两天就要去长泰了,让他到哪里找女人封命造人啊?
好了,介绍完了陈昀他爹了,再介绍介绍陈昀自己。他比较年轻,三两句也就说完了。
陈昀虽然是个官少爷,但是其实连许多小户人家的孩子生活标准都达不到,他娘死得早,爹又忙,常常都是由街坊邻居看顾,所以对劳苦大众很有感情。再加上在他爹的熏陶下,看过无数的圣贤书,道德上确实也是完美无瑕。又是新出炉的榜眼郎,可以说是巡查使的不二人选。
为了表达天朝皇帝对陈家的眷顾,太子不仅给陈昀带了一把死的尚方宝剑,还带了一把活的尚方宝剑——歧王爷苏赞。
他是皇上最宠爱的儿子,太子嫡嫡亲的胞弟,谁敢动他那不是找死。
可是陈昀对这把活的宝剑并不感冒,甚至觉得很为难。
当他驮着他小小的那个蓝布包袱站在金碧辉煌的岐王府大门口的时候,忍不住叹息。
宝瓶儿正在门口指使下人们搬运行李,看到陈昀过来,笑着招呼:“陈大人,来得真早啊!”
陈昀看到面前七八辆高级马车,还有成群的仆役,疑惑道:“宝公公,歧王爷这是要搬家吗?”
宝瓶儿笑起来:“哪里,这不是要去长泰吗?都是些王爷的私人用品,光是衣裳啊冠冕啊胭脂水粉啊都装了两大车呢!”
陈昀郁闷了,他就知道这个王爷会坏事,皱眉道:“宝公公,王爷现在何处,陈某想要拜会,劳烦你将这些马车上的东西都卸下来吧,陈某会力劝王爷,告诉王爷他用不着这些奢侈东西!”
宝瓶儿看到这个老实人好像发怒了,笑嘻嘻道:“在卧室正梳妆呢。”
陈昀一撩袍子急急向里面走去。
却撞上了迎面而来的一个丫头。
陈昀目不斜视的低头作揖:“对不住,惊扰姑娘了!”
那姑娘声音十分熟悉:“没什么,大人自去吧!”甜甜的,却带着一丝不和谐的暗哑。
陈昀忍不住抬头看去,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穿着一身淡蓝碎花丫鬟服饰,头上丰茂的长发挽做双丫髻,脸上脂粉未施,却对她的美貌好无损伤,反而更显得楚楚动人,那双眼睛红红的,好像哭过一般。
陈昀觉得这姑娘好面熟,却也记不得在哪里见过,只觉得心坎想被人重重擂了一下的鼓,“嗡、嗡、嗡”响个不休。
他想起了父亲那封信,却又觉得自己很可耻,犹豫了再三想要说些什么,却早已没有了那姑娘的影子,他不禁怅然若失。
从小到大,他连女孩儿的手都没有碰过一下,这么多年沉浸在书海中也从未有过和女孩子亲近的念头,到今天,才始知道什么叫做一见钟情。
少女的清白啊,在那南去的路上摇摇欲坠
陈昀尚在发呆,突然有人从身后猛地拍上他的肩膀:“陈大人,来得好早啊!”
陈昀半天也没有回神,苏赞顺着他眼光看过去,那前面走路的不是阿绫是谁啊!
苏赞嘿嘿嘿□。
陈昀被他笑得莫名其妙:“王爷,您笑什么呢!”
苏赞还在嘿嘿嘿,眼睛里的光芒很猥亵。
“早前儿听说陈大人是数一数二的正人君子柳下惠是也,没想到也是个风流中人呢,这第一回到本王府上,眼睛就歘歘的盯上了本王府上的女人了。”
陈昀面皮薄,不要说是妓寮,就是戏院都没进去过几回,听不得这么赤条条的话,脸“刷”的就红了:“微臣,微臣不知道王爷在说些什么!微臣只是只是觉得她很眼熟。”
苏赞笑嘻嘻看着他:“她啊,不就是上次宫宴上那个被我媳妇儿打成丑八怪的那个西昭小娘们儿吗?陈大人当然见过她啊!”
陈昀脑中浮现了那个月空中彩衣翻飞的仙子,那夜自己如痴如醉,只觉得这等女子不是他这等赤贫书生可以染指的。
苏赞一只手懒懒搭在陈昀肩上,嘻嘻笑道:“陈大人要是喜欢就领走吧,本王送给你!”他的样子就像个不要脸的纨袴膏粱子弟。
陈昀一脸的正经:“王爷说笑了,这姑娘并不是东西,想送就送,也要人家愿意才是!”
苏赞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这样啊,陈大人要是不喜欢,本王就打算把她收房咯,其实也不觉得怎么样,反正女人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玩玩儿嘛!”
苏赞一番话说得漫不经心,陈昀额上青筋都跳突了出来。
苏赞看他那认真的样子,嘿嘿道:“何必这么认真呢?本王唬你玩儿呢!本王家里那只母大虫你又不是不知道,此去长泰,路途遥远,本王就把这丫头片子送你了,算是本王的一片心意吧!”
陈昀怔怔看他一眼,低下头来犹豫。
苏赞伏在他耳畔轻声道:“有时候,你觉得放弃是对别人好,说不定反而会将别人推向绝境,不是每个男人都会像你一样对女人认真的。”
陈昀只觉得耳边麻痒难道,听到这一番话不由吃惊,难道这看似蠢笨的王爷竟然将他此时的心境完完全全看穿了?,猛抬头看苏赞,却依然是吊儿郎当的一副样子,
然而苏赞后面的话却将他这些想法全部打个粉碎,苏赞用扇子挑起陈昀的下巴道:“好比本王,也许,只对男人认真呢?”
陈昀慌不择路的退开了,支支吾吾道:“王爷切莫……切莫与微臣开这种玩笑。”
苏赞哈哈笑出来,拍了拍陈昀的胸:“得,就这么说定了!本王这就叫人把这丫头领给你!”转身就走了。
苏赞前脚走了,宝瓶儿后脚就站在了陈昀身边:“陈大人,您劝王爷劝得怎么样了?”
陈昀还有些恍惚:“什……什么?哦,我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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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鸦儿一肩上站着威风凛凛的大圣,另一肩扛着她从东宫带来的小麻袋,慢吞吞的向门口走去,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什么也说不上来。
她从来是个浅眠的人,却最近越来越嗜睡,夜里躺下去,天明才醒来,她左思右想觉得分明没有什么漏洞,苏赞那边,不太可能。太子那边,难道是……师兄亲自出手?可是苏赞看起来无恙啊!
乌鸦儿觉得头都痛了,师父门下最得意的弟子就是她与阿珈,虽然阿珈在练武上天分不如她,但是自己智谋上却不如阿珈很多,师父每每讲到兵法智谋什么的,她总是听不太进去,觉得这些人挣来抢去有什么意思,不如世界和平,好好生活。
她跟师父如是说,师父笑着摸摸她的头:“我们阿鹫真是个单纯的姑娘呢!可惜了,偏偏是我们西昭的公主。”
师父是药门的掌门,也是西昭的国师,西昭皇宫中只有特别优秀的子弟才可以做上他的徒弟,每一代只有一个。
上一代师父选的也是一位公主,她的姑姑,她也是西昭第一美人,是个制毒奇才,师父说他们很像。她知道,这个姑姑并没有好的结局。
西昭的公主是为国家而生,是为西昭百姓而生,唯独不是为了自己而生。
乌鸦儿觉得自己怎么又胡思乱想起来了,正好看到一个眼睛红红的丫头迎面走了过来,她上去一把抓住这姑娘的领口,把她拖到一棵树背后,一只手抵在她脖子上:“说,又使了什么幺蛾子?”
阿绫瞪大眼睛:“你又便秘了吧!”
乌鸦儿皱着眉,低声吼道:“说,你是不是给我下了什么药?”
阿绫兴奋了:“你被下了药?什么药?”嘿嘿,她心里道:莫不是那歹毒的王爷知道了乌鸦儿是她师姐,也给她吃了一颗冰魂?
乌鸦儿看阿绫那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知道不关她事,沮丧的放下了手:“没什么,只是最近很是嗜睡。”
阿绫有些失望,懒洋洋撇她一眼,她自小最讨厌这个师姐了,成天没日没夜的像变态一样对着山洞里面的秘籍练武功,练得连表情都像那秘籍上的小人,像个僵尸一样没什么表情,偏偏别人都说这叫端庄娴雅、喜怒不形于色。
阿绫一面拍拍身上的衣裳,一面漫不经心道:“这样啊,说不准是怀孕了呢!反正你也嫁人做了妇女了,这有什么稀奇?”
乌鸦儿并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淡淡道:“天朝这里不比西昭,不安全,我这回走后,你就回药门去吧。”
阿绫嘴贱的说道:“你倒是好心,看我和大师哥双宿双飞你很开心吗?”
乌鸦儿果然没说话了。
阿绫横她一眼:“我早就知道你对师兄不安好心,省省吧,他是我的。”
乌鸦儿其实听不得这些话,转身要走:“趁我改变主意揍得你爬不起床之前,滚回去。”
阿绫心道:我倒是想啊,可我走得了吗?我不是被下了药吗?想着想着,眼泪都要下来了。也许自己活不了多久了吧,那个什么歧王爷阴阳怪气又深不可测,自己就是被他弄死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而且,她昨天听了他一番话后,也想试探试探师哥了,如果他对自己有情,一定会来救自己的,她要等着师兄前来救自己。让那个卑鄙的王爷知道,她的师哥心里是有她的。
她眼睛一翻,对着乌鸦儿道:“不要你管,我爱去哪儿去哪儿,也许你那傻王爷喜欢我的很,一步都舍不得离开我呢?”
乌鸦儿摇摇头:“随便你!”正要离开,却感到脸皮给人拽住了,不是旁人正是苏赞,他咧着一口大白牙,嘻嘻笑道:“小贱人,你在这里干什么呢?陈大人早就到了,大家都在等你呢!本王亲自来找你哟!”
乌鸦儿不知道苏赞有没有听到之前的谈话,心虚的牵住苏赞一只手:“还是不要让别人等久了,夫君,我们快走吧!”
苏赞一双眼瞟着阿绫,嘿嘿奸笑:“别急,还有点事儿呢!”
阿绫被他笑得心里发毛,壮着胆子道:“王……王爷想要如何?”
苏赞看着她笑道:“你是不是很想跟我去长泰啊!”
阿绫能说不想吗?苏赞就算让她去□,她为了活命怕也是要想一想茅坑在哪个方向的。
苏赞笑起来:“那就好,本王把你赏赐给了陈昀陈大人了,人家长得那么俊,也是便宜你了。这一路上你干脆就跟他睡一间房得了,还省下本王点盘缠。”
这无异于晴天一个霹雳炸在阿绫的头上,她十六年来为师哥守住的清白,难道要败坏在那个木讷穷酸的天朝人身上吗?
不不不不不不……
苍天啊,师哥啊,快来救救我吧!
男男女女人在旅途
一行人折腾上车,已经是中午了。苏赞一共带了四辆车,十七八个侍卫,马车全是镶金边的雕花红木马车,车帘子都是金丝织就的。
陈昀看到这车,担忧了:“王爷,外边治安不如京师,你这样招摇,会招来响马的。”
苏赞笑嘻嘻道:“陈大人真真杞人忧天,本王身边的这些侍卫可是个顶个的大内高手,那些强盗啊响马,谁碰到咱们谁倒霉。”
陈昀就知道跟他说也等于白说。
为了节省空间存放歧王爷苏赞的靓衫和保养品,苏赞、乌鸦儿、陈昀、阿绫加上宝瓶儿五个人一起挤在苏赞那辆超大行辕的一侧(另一侧用来放衣服)。
陈昀上车的时候不小心碰了一下阿绫的衣角,阿绫转身就怒瞪了他一眼,陈昀也不恼,勾着头轻轻笑了下。
话说,旅途还是相当无聊的,尤其苏赞又是个顶顶爱热闹的人,上车没多久,就让宝瓶儿找了一副骰子,要大家陪他掷骰子玩儿。
乌鸦儿和阿绫是外国人,陈昀是正经得过了头的读书人,都不会玩。只有苏赞和宝瓶儿两个人玩。玩了两圈儿苏赞都是个输,一恼火将那骰盅儿扔窗外去了。宝瓶儿不住的赔不是。
陈昀哪里见过这样混账的人,到底是王爷,他也不好说什么,翻出一本书来看,却不时的嗅到身侧阿绫身上飘来的淡淡馨香,一时心猿意马的不能自拔。
宝瓶儿这边儿为了哄苏赞开心,百宝尽出,苏赞还是绷着个脸儿。
乌鸦儿却好像全然不关她事一般,专心致志的给大圣捉着虱子,捉到一只,就塞到大圣嘴里让它吃掉,二人好一副母子同乐图。看得一边的人直打寒颤,苏赞和宝瓶儿因为早就看习惯了,视若无睹。
宝瓶儿沮丧:“王爷,您要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