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儿-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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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鸦儿
作者:朱离
帅哥逼死美女
苏赞小王爷懵懵懂懂的睁开眼,看到庭前的垂丝海棠开得好不茂密,侍女们都穿着桃红色的织锦衣裳,在花海的映衬下,长发飘飞,有一霎的失神,随即对着小宝瓶招招手。
小宝瓶儿穿着他那一身鸦青色的太监服色,笑得极不要脸的过来了:“嘿嘿,王爷,有什么吩咐?”
“去,把左数第四个侍女赶出岐王府去。”
小宝瓶儿顺着苏赞的手指看过去,脸上一片茫然:“这个翠儿不是很得王爷您的喜欢吗?怎么……”
苏赞虎着脸看着他:“要不要把你们一同赶出去?”
“奴才不敢,奴才斗胆问一声,翠儿她何处冒犯了王爷您啊?”
苏赞钩钩手指,小宝瓶儿立马低头靠近,耳朵被苏赞吹得痒痒,模模糊糊的听到这样的话:“本王一睁开眼,就看到她在抠鼻屎,而且抠得很忘情。想到她每天早晨等着本王起来的时候就在那里偷偷抠鼻屎,然后再用她抠了鼻屎的手给本王洗漱穿衣,本王要吐了。”
小宝瓶儿立马沉着脸让人把那姑娘叉了出去,伏在地上直抖直抖:“都是奴才的不是,没有好好的管教这群蠢材。”
苏赞笑嘻嘻道:“当然是你的错,你这个月的二两银子就充公了。”
小宝瓶儿这才长嘘一口气,却又在脸上表现得十分肉痛的样子,苏赞看他那苦脸越发开心起来。
说起这位小王爷,乃当今皇上第七子,和太子一母同胞,仗着父兄宠爱,实在是混世魔王一个,虽长着一张美若天仙的面孔,却品味奇差,穿的衣裳怪模怪样,满脑子乱七八糟的玩意,自宝瓶儿跟着他,从未见过他看过半页书,写过一个字,每日里只是四处游荡,斗鸡走狗,捧戏子,斗蛐蛐,除了花钱不会别的,真真乃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当然,这些话宝瓶儿只敢藏在心里,说出来恐怕命都没了。
小宝瓶儿刚刚走了一下神,就看到苏赞已然坐起来,在镜子前面看着身后的侍女为他梳妆,他身上的晨褛十分珍贵,由南越进贡的五色丝织就,穿在身上灿若朝霞,越发衬得他那张夺人心魄的面孔举世无双。
苏赞不满意的拍拍自己的面颊:“怎么这么暗沉啊,给我上点香粉。多擦点。”
侍女立马拿着粉扑子在他脸上抹墙。
小宝瓶儿闭上眼睛。
眼看着苏赞洗漱了整整两个时辰,转眼晌午都过了,他才披着一件亮紫色的长袍,施施然摇着一把画着金莲的折扇,站在大铜镜面前转了一个圈,对着小宝瓶儿道:“怎么样?本王称不称得上玉树临风、国士无双啊?”
屋中所有人全部跪下:“自然称得上,何止玉树临风,简直……(以后省略一千字)。”
苏赞仰面大笑,脸上的粉纷纷洋洋的洒落在罗刹国进贡的地毯上。
小宝瓶儿十分巴结的上前道:“王爷,今日是去捧哪个角儿的场子?”
苏赞摇摇头:“今日小王要去拜见岳父大人。”说着十分得意的向门外走去。
小宝瓶儿忍不住抖三抖。
说起这小王爷的婚事,历来是个老大难问题,虽然他富贵无双,容貌又酷似故去的皇后娘娘,却因为名声太臭,在京城向来不招人待见,他今年二十有三,从十六岁起,当今圣上便忙着为他张罗婚事,可是这么些年来,没有一户人家愿意将女儿嫁给他。想他十六岁那年定的是礼部尚书钱幕钱大人的千金,此女德才兼备,容貌出众,结果听说是要嫁给他,连夜就跳了家里的荷花池,一命呜呼。钱老爷又惧又痛,一口气接不上来,也跟着去了。
苏赞当时就纳闷儿了,他也没干什么啊,只是喜欢请男戏子来家里住,又因为跟镇远侯的小儿子争烟花地风梢梢姑娘的初夜,把人家的头打破之外,也没干嘛呀!
此后几年间,苏赞小王爷和众家姑娘都想过亲,但都因为第一炮打得太响,都以失败告终。
还好小王爷本人想得极开,加上他也确实并不寂寞,这事就彻底耽搁了下来。
小宝瓶儿以为,这个王府也许永远都没有女主人了呢。本着不八卦不能活的精神,小宝瓶儿凑过头去:“王爷,您这位岳父大人是?”
苏赞嘿嘿笑起来:“是刑部侍郎朱大人,前日宫宴上他主动跟我提及他的女儿朱仙仙一直对本王很是仰慕,本王决定今日去会会这位姑娘,若是配得上本王的花容月貌,本王就勉为其难了。”
小宝瓶儿心中不忍抖三抖,那个刑部侍郎朱少征朱大人是出了名的不要脸,并不是翰林出身,当年靠诬陷自己的老师害的其满门抄斩起家,一步步做到刑部侍郎,是个出了名的酷吏,如今太子殿下正得势,他估计攀不上太子,就来攀这混世魔王,也不知道这朱仙仙姑娘是造了什么孽,摊上这样个老爹。
苏赞不会骑马,坐着他的超大行辕来到朱府门前。
朱家小厮怎么会不认得这京城文明的七王爷呢?飞也似的跑进去禀报。
不一会儿朱少征就笑呵呵的迎了出来,他长得极其体面,一点也看不出来是个下作之人。
苏赞笑得十分开心:“岳父大人……”
“不敢当不敢当,王爷抬爱,不知王爷今日来府中有何贵干。”
“不干什么,来看望看望仙仙妹妹。”说着拍拍巴掌。
小宝瓶儿忙抱着一捧垂丝海棠花儿走了出来。
苏赞嘿嘿笑:“区区薄礼,不成敬意。”他随混账,却有个美德,就是节俭(除了对他自己)。
小宝瓶儿心道这位王爷当光棍儿看来也是当够了,估计是真急了。
朱少征叩谢苏赞的大礼,站起来一边引他进院,一边让人去把朱仙仙叫来。
小宝瓶儿打量着这个院子,天啊,真是不是一般的富贵,离他们岐王府也不差多少。
朱少征命人将苏赞带来的垂丝海棠花儿插在一个水晶宝瓶中,然后送了苏赞一大堆的翡翠马珍珠衫之类的,以报答七王爷的美意。
苏赞笑得花儿一样。
稍后,朱仙仙小姐来了,倒是个生得极美的姑娘,只是脸上表情不太自然,看到穿得男不男女不女擦得一脸厚粉的苏赞,“哇”的大哭出来。
朱少征脸色变了变,拍拍有些惊愕的苏赞的手,笑着道:“小女这是喜极而泣,望王爷不要见怪。”
苏赞笑笑:“怎么会见怪呢,本王向来对女子最是体贴,今日来本来就是想要和朱小姐增进增进感情,不知岳父大人这里可有空闲些的处所,让我们也能方便的嘿嘿……方便的……”
苏赞一句话没有说完,只听得几声尖叫,原来是那朱小姐竟在大家的眼皮底子下面一头碰向了门柱,满脸是血的昏迷过去了。
天朝第一间谍案
天上淅淅沥沥的下着雨,新科的榜眼陈昀穿着一件颇为寒素的青袍,撑着一把土黄色的油纸伞,在一个中年人的引导之下小心翼翼的走进一座宅院。
“陈大人,这边请。”这中年人长着白净脸膛儿,富态的样子,只是淡眉淡眼,唇上半点胡须没有。
陈昀知道自己面前的是太子跟前最最当红的大太监张实禄,却全然没有半分要巴结的意思,只是温文有礼的点着头。
张实禄笑呵呵的引着路,却也在不露痕迹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
说也奇了,今年的科考的头两名真真是实打实的俊人儿,那状元郎祝新舟写的文章恁的大气,却是个娇娥一般的后生。
那皮相那眉眼,当今也只有歧王苏赞能够同他比上一比,但是想起歧王脸上的厚粉和那花枝招展的扮相,张实禄在心中忍不住抖了抖。
再说这榜眼郎,虽然眉眼不如状元郎,可是清秀刚毅,确实要更耐看些。
天朝素来重文轻武,自上而下都以读书为荣,加上当今臣子俸禄甚高,每回长安街上放榜之日,就会有京城的富户派遣自己的家丁在榜下把手,就是用绑都要绑上一个回家同自己的女儿拜堂成亲。
众举子不堪其扰,尤其是状元榜眼这二位,有才有貌,这陈大人当日游街的时候差点没被头顶上众多小姐的绣球砸晕。
更扯的是那祝状元直接被平西王爷给五花大绑抢了回去,要他与自己新寡的姐姐成亲,听说这祝大人抵死不从,险些没去了半条性命,幸亏太子派人斡旋,才在三天后将这文弱的祝大人给救了回来。
据说一直讨不到老婆的歧王殿下苏赞苏小王爷听到这个事情之后,非逼着皇上也封他一个状元坐坐,好解决一下他的终身大事。
皇上虽没答应,但是过后想一想这儿子混得也是够凄惨的,于是赏赐了他黄金万两,让他节哀。
半个月后,京城第一妓院烟花地就奇迹般盖起了一座高楼,号称全京城第一高楼取名万金楼。
说起这盖楼,又和这苏赞苏小王爷脱不了干系,原来苏小王爷和礼部尚书的儿子李公子争夺名妓风稍稍,结果虽然小王爷给的银子多,却发现那风稍稍早已和那李公子安通款曲,因为连鸨母都瞒住了,所以没有采取任何避孕措施,谁知道风稍稍早已珠胎暗结。
苏赞看到风稍稍那隆起的腹部,彻底倒了胃口,转而将自己的感情投注在烟花地四线小姐春梅身上,春梅抱怨自己在烟花地品级底下,不得已和秋菊同住一屋,偏偏秋菊爱打呼噜,吵得她不能安生。
别看苏小王爷平日里很是抠门,面对爱情他实则毫不含糊,想到他的美人儿竟然遭这种罪,一口气掏出五万两银子,为春梅建了一座万金楼。
虽然这楼因为偷工减料豆腐渣工程一个月后就倒塌了,却还是把当今皇上气的差点吐了血。
二人行至中庭门口,张实禄做了个请的动作,低眉顺眼的立在了门边。
陈昀略整了整自己的衣冠,进得屋内,看到一个白衣青年坐在案前正在奋笔疾书。
他看上去二十七八年纪,儒雅温文,秉着笔的手瘦长白皙,关节处突出着泛着青。
陈昀跪地:“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苏檀抬头笑了笑:“爱卿客气了,这既不是宫中,又不是王府,不需拘礼。”说着,比了一个手势,吩咐陈昀坐下。
陈昀正待要坐,听道“哗啦”一声折扇开启,原来那暗处早已坐了个人,此人穿着一身银色拖地长袍,头戴金冠,在那暗处熠熠生辉,尤其是那脸上的白粉,比身后的墙壁还要白上几分。
这臭名昭著的歧王,这独一无二的打扮,京城里会有几个人不认得他呢,一个大男人,两边手上齐齐套了五六个一指粗的金环,要多俗有多俗。
陈昀的眉头微微皱了几分,若不是他是太子殿下唯一的胞弟,以他的为人操守,他是不屑理这个人的。
那苏赞笑得极不要脸:“早就听说这新科的榜眼是个美人,今日一见,果然……嘿嘿嘿诶嘿嘿黑……”
陈昀知道这混世魔王男女通吃的习性,心里越发厌恶起来。
宝瓶儿看苏赞笑得那叫个□无耻,又看到陈昀那表情明显的不对,马上极其富有正义感的大声道:“王爷,这里不是窑子,陈大人不是戏子,你不能的啊……”
他声音很大,说得陈昀越发的郁闷,他寒窗苦读数十载,没想到竟然有人把他同戏子比。
苏赞正要说话,却被太子苏檀打断:“陈大人,阿赞素来不长进,你不必理会。”
陈昀行了个礼:“不知太子殿下此次招下官来别院,是为何事?”
苏檀淡淡道:“朱少征那个事,陈大人作何感想?”
说起刑部侍郎朱少征不是一般的倒霉,他想要巴结太子,却因为官品太差苦无门路,就把主义打到了混世魔王苏赞身上,谁料到女儿临阵寻死惹怒了苏赞,苏赞跑到皇上面前告状,说这朱府建得和他们岐王府都差不多了,苏赞糊涂,皇上并不糊涂,他早前也听过这朱少征官声不好。
还想着朱少征那一副正义的样子不像啊,可是谁骗他这个傻儿子都不会骗他,于是下命彻查,果不其然,这朱少征不光贪,还是个巨贪,他的房产遍布京城,有几处竟然专门用来囤放金子。
这还了得,天朝如今虽然腐败成风,小小的一介刑部侍郎这样贪分明不合规格啊,可是这些钱都是哪里来的呢?
陈昀点点头:“此等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苏檀看着他道:“你知道他那么多的钱都是哪里来的吗?”
“自然是收受贿赂,贪污公款咯。”
苏檀摇摇头,指着身后一副地图的一角道:“问题在这里。”
这是一幅天朝地图,苏檀那只玉色的手指正压在最南端的闽越国上:“朱少征的主要收入来源在于出卖天朝的机密给闽越。天朝这些年来与闽越这样一个小国屡战屡败,就是在于此人一直将军方的机密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