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绣色暖-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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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动他分毫。而你,与他不一样。”
“是孩儿未能考虑周全,连累了爹娘,还有阿思。”温宁的脸上看不出悲伤,他淡然得可怕,好似温府被抄一事从未发生。
“不过你现时还能这般淡定,倒是不错,很令我满意。”温老爷顿了顿,“罢了。反正我也从未想过让你继承家业,若你他日为官,再打理生意也多有不妥。茗绣坊,没了就没了,我反倒轻松许多,也能让你认清自己的斤两。有的事,必须做,但什么时候做,到了什么位置能做,你可知道了?”从他的眼神看来,貌似对这番变故不屑一顾,果真是父子。
温宁点头道:“孩儿明白了。爹,我们先回家吧,娘还在等着呢。”
温老爷忽然笑道:“家?连茗绣坊都被封了,何况是温府。”见温宁眼神错愕,“你终归是太过年轻。放心,我们还是有住的地方。当初你决意同沈暮做那件事的时候,我便忧心会有今日,所以备了一间屋子,足够我们一家四口住了。只不过,日后没有下人服侍,一切得靠自己才行。”
听了这话,愧疚不已的阿音举手道:“我可以的,我会做饭!”
温老爷愣了愣,心说印象里的阮思并不是会说这话的人,看她举手的模样,与平日里见的温婉矜持几乎判若两人。于是,他有意对温宁道:“无论发生什么,你都得照常去书院上课,不得为了帮家里而误了学业。白手起家不易,这温家的将来还是得靠你。”
阿音立即听懂其中的经济含义,再度举手:“家里我来帮就行,温宁就安心去上课吧。学费什么的,我能搞定!”
温宁瞥见父亲的表情,大致看出试探之意,但如果是父亲,应该不会在意这些小节。
温老爷看她这般反常的举动,心里倒是生出几分喜欢:“今日的阮思,似乎不同于往日。如此甚好,我还真怕你无法适应。不过赚钱的事,也用不着你操心。温家虽然没了茗绣坊,但我温锦堂的手艺还在,终归还活得下去。”
“我能帮忙!”阿音又急着应了。她适才发现温宁的扶额姿势,不解地问:“你是怎么了?昨夜受风,头疼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三次元助攻】拜托那个谁别只傻笑好么!干点实际的啊!想急死助攻苏啊!
☆、「同祸福」
早在月前,温老爷便未雨绸缪买下城东的一间小房,虽说带着个院子,但总体面积还及不上温府的前厅。以温家的钱财,完全可以在禹州城中买下同样大小的府邸,但温宁招惹的不是一般人,房子稍微大些,好事之徒即会察觉。若不低调,只怕现在落脚的地方也无。
温老爷深谙妻子的脾气,指了方向让阿音先去那间小院,而后与温宁一道回了温府。
温夫人宁秀自小娇宠惯了,自尊心强得很,当初也是放着大小姐不做,一心逃出家门,与那时穷得叮当响的温老爷一同私奔到禹州。什么苦日子都熬过了,才到了今天,也渐渐与娘家修复关系。可惜好景不长,温家又遇上这回事,本是可以向娘家寻求帮助,但面子上终归下不去,况且要是不慎牵连娘家人,那就更了不得了。所以,当丈夫儿子找来的时候,她仍是一个人抱着包袱,坐在温府门前的石阶上。
昔日富贵羡人的温府,如今被贴上一副封条,与茗绣坊一样。温夫人一见丈夫儿子,蓄了半日的眼泪终于涌出来,她觉得委屈,为何奋斗了一辈子,最终还是落得这种地步。她从来不怪嫁错人,只怪自己命不好。
温家的下人不少,忠心的也不少,大多受了温老爷恩惠而留在府里伺候着,今日温府遭逢大变,他们也没甩手就走,也没在一片狼藉的温府里趁火打劫。他们陪在温夫人身边,为她遮阳递水。
这留下的十余名下人,温家自然再也养不起,即便他们愿意不收工钱留下伺候,现在的小院也容不下这么多人。温老爷悉心劝说,终是将众人遣散。然他们亦许下承诺,倘若温家东山再起,他们一定回来相助。
东山再起?谈何容易?如今能让温家复原的方式,只有两种。一是静待沉冤昭雪,二是温宁金榜题名。然而这两样,放到今天,皆是难上加难。只要韦益仍在高位,他就有可能操纵一切,除非温家命遇贵人,否则几辈子也难以翻身。
*
扶着温夫人走到新家,已是日暮。她一下子又哭了,仿佛回到二十年前的贫苦日子。但往细处想去,有个能住的地方已是不错,而且小屋也算清净雅致,不至破败。
最为惊讶的当属温老爷,当初只是随便请人整理了一番,哪像眼前这般干净利落。正巧看见某人捧着一盆水从屋里出来,顿时明了:“阿思,辛苦你了。”
见着此景的温宁同样吃惊不已,看她这一个月的表现,还以为她是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小家碧玉,想不到她除了骑马,气力也是不小。回想起来,还未仔细问过她的过去,但现在也不是那么重要。
温宁很清楚,父亲让她自行前来此处,其中七成有放她离开的意思。关于韦益的案子,父亲从头到尾自是清楚,包括他们同房不同床的事。从头到尾,只有母亲一人不知罢了。这也是父亲的考量,他很了解母亲根本不会答应这般荒唐的计划。
阿音看到他们回来,稍微愣了两下:“你们先在院子里坐一会儿,我把里边桌子再擦一遍就好。”说着,往院角的水井走去。
自己犯的错,总要自己承担。这是阿音第一次担了错处,也是心甘情愿。虽然温宁和温老爷都那么说,但若非她的疏忽,这样的日子不可能来得这么快。像是拂月阁的漂泊无定,总要做好准备,才能去往下一处据点。是她毁了温家准备的时机,是她的错。
眼见她熟练地打水,温夫人犹如看见当初的自己,好似手心的厚茧又长了出来。她突然挣开温宁的搀扶,发了疯似的冲向阿音,一把扯住她的头发:“都怪你!都是你的错!现在假惺惺地做什么!我说过,别让我再看到你!”
温宁赶忙上前分开两人,温老爷也把妻子拉到一边:“秀儿,不关阿思的事!”
温夫人痛哭流涕,似乎把二十多年前的委屈全给倒出来:“怎么不关她的事?我不懂你们父子在做些什么,但她自己承认了,就是她把蜡油滴在绣图上!若不是她,她……”话未说完,温夫人忽然当场就厥了过去。
温老爷先把夫人送进房里躺着。温宁见阿音头发蓬乱,不由上前替她整理。
阿音小小退了一步:“这个我自己弄就好了,反正这个发式也该拆了,很重的。”摸着早上小绘梳的头发,终于明白“感慨”的意义。朝夕之间,已是如此境地。
温宁一把将她捉到身前,替她松开头发:“为什么不躲?上回在书院躲我,动作不是很利索么?今天明知我娘扑过来,你却连躲也不躲。”
阿音低头道:“有什么好躲的。又出不了人命。而且,你想让爹娘都知道我会点功夫?”
温宁笑道:“你还挺聪明。”
阿音不懂他为何还笑得出来,拂去他的手,往屋里指了指:“你快去看看你娘吧,我先去做饭。”遂把拧好的抹布递给他,“桌子还有点脏,你去擦擦。”
*
在城隅小院的第一夜,阿音做好饭菜,还专门替温夫人熬了碗鸡丝粥。见温宁过来端菜,就把粥交给他:“给你娘的。”
刚才温宁就想问她这些饭菜的事。听父亲说,他只买了这间小院,但米粮什么还来不及准备,更别说这碗里的鸡肉。看她这副诚恳模样,倒也不可能去偷,就问她:“这些饭菜,是哪儿来的?”
“我做的呀。”阿音挽袖整理锅灶,很是熟练。
“我是问,你什么时候买的。你……有钱?”这是温宁头一次看她做家事,想不到她傻气的外表之下,还有这么一面。这样看起来,倒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意思了。
“有啊。之前晚上陪聊什么,我都存着呢。”阿音往腰间一拍,意识到什么,往后边那间黑灯瞎火的屋子一指,“在你枕头下边。”
温宁顿了一下:“那是你的钱。”
阿音停下手里的动作:“那还不是你给的。现在温家不比往日,像你这种没过过苦日子的大少爷哪会明白钱的重要?想你也不是个乱花钱的人,钱就给你管了!”
听说过榨干夫君钱财的恶妻见闻,却没见过愿意把积蓄上缴的夫人。不过今天见着了,就在眼前。温宁望着她的眼睛,第一次认真端视着,居然发现她的眸子清澈到没有一丝杂质。这个女人,是傻吗?他问:“你以前的日子很苦?”
阿音只觉记忆模糊:“记得不太清,反正在乞丐堆里活过几年。但是没什么要紧,现在不是好端端站在这里?对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温宁回过神:“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你把钱都给了我,那你买菜怎么办?我娘是决计不会抛头露面,而我和父亲,从来不会这些。”
阿音轻松道:“没事,我留了一点,足够了。倒是你爹说有点手艺,那手艺做生意是不错,但做生意多多少少得有点本钱。不知你爹在准备屋子的时候备下多少,反正多一些总是没错的。”
温宁默默叹着,心想父亲有的不过数十两,加上他身上带着的,也不超过一百两。除去买物器和原料的钱,只怕真的所剩无几。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温家的账都在母亲手上,父亲能神鬼不觉地买下这间院子已属不易,莫要奢望其他了。
“你对这类事,似乎很熟悉。”看她对转换环境的淡定反应,像是家常便饭,这使得温宁对她更加好奇。
“以前经常……”阿音及时收住,有些事还是别让他知道为好,免得他越挖越深。
“你走吧。”温宁接过鸡丝粥,淡淡道,“对于阮思的事,爹从头到尾都是知道的。爹今天让你自己回来,也是给你机会离开。阮思嫁进温家,本就是权宜之计,何况你根本不是阮思。所以,你没必要留下来受苦。相信你有能去的地方。”
虽然他是好心,但阿音只觉像是被人赶了。这种感觉很不好。阿音回应道:“我不会走。我犯的错,我自己会承担。况且,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该找的人、能找的人,我通通找不到。我留下,你就当收留我好了。而且我看你们家的状况,好像也离不开我,总得有人做饭不是?”
温宁知道她在自责,留下也是为了负起责任,所以才想劝她离开。但看她现在的样子,八成是不愿离开。可还有一个问题要解决:“我娘要我休了你。”
阿音觉得头疼:“手,是你自己的,长在你自己身上。这休书,你不写,难不成还有人逼你?”眼见鸡丝粥上热气已无,就从他手上抢过来,“我再热热。”
反复审视她掂勺的模样,温宁感觉灵台上有什么东西亮了一下,忽而笑道:“其实,娶你当夫人也不错。能做饭、能吃苦,我为什么要休了你?”
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这人话里有话,但顾着锅里的粥,没来得及细想。阿音漠然看他,想直接问问了事:“你这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三次元助攻】但愿在这篇文完结之前,你们能上个一垒给我看。两个月应该够了吧。。。。
☆、「贫如洗」
直到温宁把粥端走,他也没回答阿音的疑问。推门离开的时候,竟是回头冲她勾了唇角。阿音只觉背上一凉,心说这人的脑子是被家里的事给打击傻了?
为了避免温夫人再度昏过去,阿音只能独自在厨房吃饭。她倚在门前,望着屋里围桌吃饭的一家三口,默默端起灶台上的饭菜,一口一口扒进嘴里,顺便想着日后的生计。
把一个问题想得认真,但未必会有结果。这句话说的就是阿音。她小心躲着温夫人,窝在角落把家务做完,直到回到房里,还是没想出个挣钱的办法。
话说她这几年是怎么活过来的?成天在拂月阁里混吃混喝,一事无成,还拖了不少后腿,一点生计活也没学到。好不容易还魂到阮思身上,居然也没继承她弹琵琶的本事。
她越想越累,这当了一个多月的米虫,筋骨少动了,今天稍微做做一点就困成这样。看来在找到挣钱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