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州江山-第2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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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的颜值往往跟脾气是成正比的,这一点上颜小怜就是个例子。
自入武定王府以来,除了萧凤安,她把所有人都得罪了一遍,但她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整日趾高气扬,公然以王府正牌夫人自居。
一早起来李默答应早点回来陪她,结果到了掌灯时分还不见李默的身影,颜小怜就不干了,在屋里摔摔打打,凡屋里的人,不论乳娘、丫鬟、粗使的婆子,还是外面的卫士,见人就吼,非打即骂,转着圈的得罪人。
李默尚未进内院的门就听到里面的摔打声和两个小丫头的哀嚎哭泣声。
萧凤安幸灾乐祸地哼了一声。
李默走到院子里,很用力地咳嗽了一声。门立即打开了,颜小怜花蝴蝶一般飞了出来,扑进李默的怀里就不出来了。
李默拍拍她的背,对左右道:“你们都下去吧。”
颜小怜道:“不准走,这些狗奴才,一点用都没有,统统该打。”
说完就挑衅地望着萧凤安,说:“哟,这位挎刀的是谁,不晓得白刃不入内宅的规矩吗?”
李默咳嗽了一声,赶紧搂着颜小怜进了屋。
颜小怜在王府里称王称霸,任谁都敢得罪,唯独在李默面前百依百顺,温柔的像一汪清水,李默有时候真是被她弄的哭笑不得。
他李默当然不是茹毛饮血的怪兽,但也绝对不是什么持斋念佛的大善人。
这些女子离开父母亲戚嫁入王府可不是为了什么爱情,她们背负着家族兴亡的重任,承受着极大的压力,过去颜如玉是这样,现在的颜小怜又是这样。
颜小怜极尽巴结之能,服侍的李默舒舒服服地吐出一口气。
直到此时,她紧绷的那根弦才稍稍放松。
李默发现她的鼻尖上缀满了汗珠,便点了一下,柔声责道:“以后别像个被割了尾巴的猫一样,到处撒泼,女人嘛,还是应该有点女人的样。”
颜小怜捧住他的手指,温柔地舔着,问道:“这样如何?”
李默就把整根手指塞进她的嘴里,摸了她的牙齿,由衷地赞道:“年轻真好,什么都是这么完美。”
颜小怜裂开小嘴笑了,然后一行清泪顺着完美无瑕的面颊就落了下来。
她伏在李默的胸前用力地哭泣起来。
她的堂姐颜如玉暴死太原,时人传言是忤逆了李默被活活打死的,还有一种说法说李默是个暴虐且变态的家伙,喜欢与军中将士交换妻妾,颜如玉因为不堪忍受这样的羞辱被李默下令丢入军营犒赏军士,她是不堪侮辱咬舌自尽的。
不管颜如玉的死因真相如何,颜家对此都十分恐慌。
族中管事的聚在一起选举下一任和亲使,她自告奋勇站出来,她来太原是肩负着家族兴衰的使命。记得临行之时颜氏族长颜空明握着她的手老泪在眼圈里晃荡,自那一刻起颜小怜就下了必死的决心,她发誓不管千难万难,一定要使尽全身解数把李默这个大魔头服侍好,为了家族,她可以忍受一切的屈辱。
她的骄横和无情都是她刻意装出来的,堂姐颜如玉温柔似水,不得李默的喜爱,她就反其道而行之。她想把自己打扮成一个脾气古怪的女子,给李默换换口味,但她独自面对李默的时候却始终鼓不起勇气,于是又滑到了堂姐颜如玉的老路上去了。
今晚李默说出了他的心里话,她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这个男人并不像传说中的那么暴虐无情,他的真实面目被人为的涂抹了。
“……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激动之后,颜小怜终于敞开心扉,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李默道:“回吧,自来太原你还没回去过呢,应该回去省亲。随你住几日都好。只是要记得回来,若是乐而忘返惹我生气——”
颜小怜道:“不敢,吓死我也不敢。”
这个女子激动了一圈之后,甜甜入睡。
李默却睡不着,黄昏时分他接到小七的书信,小七说宁樱病了,而且病的不轻,但随之一起寄来的家信里却对宁樱的病情只字未提。
这就很有问题,宁樱应该是病了,而且的确病的很厉害,她不提是怕自己担心。
宁是敬是不会放宁樱来太原的,自己怎么办,放任她不管不顾吗?
不,十几年的夫妻情谊早已使他们水乳交融,他已经离不开她了。
(本章完)
第465章 探长安()
明净的天空悬着一轮明月,天气有些冷。
廊下人影绰绰,是卫士。
萧凤安一个人站在廊下,冷清的像一尊雕像。
李默走了过去。
“刚才又哭又笑的,你烦了?”
李默瞅了瞅卧房的窗子,这个距离的确没什么秘密可言。
“没什么,带着面具太久了,很累,所以我就帮她摘下来了,她现在很快乐。”
“很快乐?一只无忧无虑的鸟儿被你关进了笼子里,你说她很快乐?”
“若不然呢?放她出去?”
萧凤安没有搭腔,她抱着剑仰望星月。
二人很有默契地走出角门来到后园,园子面积不大,但布置的十分精致,移步见景,巧夺天工。
李默在一个水池边站定,望着栖息在荷叶下的一只孤鹤。
“它好孤独。”
“但它是自由的。”
李默道:“那你怪谁,你本可不必如此。”
萧凤安道:“我有得选吗,我跟她其实是一样的。都不如这只鹤来的自由。”
李默道:“七日后是江南杀鬼大会,我想派人过去,烦你做个向导。”
萧凤安道:“你就不怕我一去不返?”
李默道:“你若想走,没人拦你。”
这晚的月色很亮,无心睡眠的人很多。
太原如此,长安也是一样。
宁樱是入秋之后病倒的,病因是中秋月泛湖赏月时受了点风险,起先也只是普通的风寒,府中就有郎中,吃了几服药病情大为好转。但这件事不知道怎么的就惊动了宫里,太医署迅速介入,来了好几位太医,开了好几副方子,抓了好些个药,结果非但没能治好病,反而越来越严重。入冬之后病情骤然加重,到小七上门探望时宁樱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小七见她被折磨的脱了人形,不觉唏嘘不已。
宁樱要他保守秘密,不要把自己的病情告诉李默,小七道:“我已经写信跟他说了,这会儿信估计已经到了太原。”
宁樱道:“你这人,怎么这样鲁莽——”
说罢泪流不已。
小七道:“要不我快马再送一封信去,叫他不要回来。你看如何?”
宁樱摇摇头,含泪道:“若是还来得及,我也无话可说。”
小七茫然失措,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他不知道的是李默其实已经在秘密来长安的路上了。
得知宁樱病危,李默五内俱焚,交代了河东军政后便启程返回长安。
他的阻力很大,但决心更大。
凭借在卫府的深厚影响力,李默的回京之旅还算顺畅,至少在进入长安城之前还是顺畅的。但到了长安城内,武定王府前,近在咫尺,却有一道无形的翻越不过去的屏障。
李默在外面整整耽搁了一天,才有机会跟着一辆运菜的马车混进府里。
入夜之后,他粘上长须,扮作郎中的模样走进栖凤厅。
宁樱一眼就认出了丈夫,但李默却差点没认出自己的妻子,她憔悴的厉害,整个人都瘦脱了形。
李默握着她骨瘦如柴的手,哽咽道:“我来晚了。”
宁樱怨恨地说:“你真不该回来,为什么要回来?”
李默望着妻子的脸泪流不止。
入夜之后,姜鸢、李仙儿、汪竹韵、商小青、文翠被一个个叫进宁樱的房间,栖凤厅里一片啜泣声。
李默笑道:“哭什么,一群败家娘们儿,我不是好好的站在这吗?夫人洪福齐天,也不会有事的。咱们的好日子会回来的。”
汪竹韵怯怯地问:“你回来了,还走吗?”
姜鸢瞪了她一眼,对李默说:“他们在四周的眼线很多,府里也有他们的眼线,你还是不要耽搁,夫人有我们,你快走。熬过了这一关就是艳阳天。”
李默点头,拍了拍宁樱的手,嘱咐她好好养病。
目光在妻妾们的脸上一一扫过,然后毅然走出门去。
就这一会儿功夫,千秋学社的吕本、吕岩兄弟就赶了过来,见面即拜道:“叔父回来的真不是时候,今晚全城搜检,只怕难以出城。”
李默道:“你们有什么办法?”
吕本道:“天元号今晚有前车出城,我的之交兄弟在天元号当差,可以夹带叔父出城,只是要委屈叔父了。”
李默赞道:“好主意,你来安排。”
吕本、吕岩长大成人后,按照朝廷的门荫制度都做了官,吕本在长安县当差,吕岩顶着秘书郎的身份在学社执教。
前车即钱车,是银柜运送金银等贵重物品的特殊车辆。
天元号现在是大夏数一数二的银柜,每日入夜后都有运送银两的车子出城,因为背景雄厚天元号的前车在长安可是特权车,一旦人还真不敢查问。
安排李默跟着前车出城,这当然是个好主意。
但天元号的管事人却多了个心眼,秘密把这事透给了掌柜的芮刚。
芮刚得知李默秘密回京,大吃了一惊,急忙赶来相见。见面便道:“你好大的胆子,京城是什么状况你不知道吗,元旦前就要册立太子,这个时候你私下回京,有多少人要害你。”
李默笑道:“别人我不管,你也要害我吗?”
芮刚道:“我害你作甚,我是个生意人,谁让我有钱赚,我就跟谁亲。”
李默哈哈一笑道:“好兄弟,咱们的日子长着呢。”
芮刚道:“长不长先别说,今晚你听我的安排,千万别摆你的郡王架子,在长安不好使。”李默听其安排,一路都很顺畅,眼看到了启夏门。
忽然斜地里窜出一支军马,把大门封锁了起来。
芮刚一见,立即对李默说:“事出反常必有妖,你今晚出不了城了,先去大业坊躲一躲,天明再想办法。”
李默听从招呼,跟穆坤、萧凤安下了车,翻墙进入大业坊。
萧凤安四处看看,对李默说:“这坊是个绝地,一旦被围插翅难飞。”
李默道:“芮刚没理由害我。”
萧凤安冷笑:“他或者没有,但你敢保证他身边的人没有,这支禁军显然是有目的而来,信不信由你。”
李默道:“我听你的。”
自大业坊出来向南方而走,一路上遇到好几拨逻卒,又有几队禁军呼啸而过。穆坤看这情形便道:“咱们的行踪八成是泄露了,很快就会全城大搜捕,不得不防。”
正说着,便见到前面街道上灯火通明,左右的坊内灯火也亮了起来,一看北面也是一样。这种做法谓之搜夜,是最高等级的缉捕手段,类似后世的地毯式搜捕。
这种手段虽然高效,但未免太过扰民,在偏远州县或者可以用用,在京城不到万不得已是不敢轻易使用的。
李默识得厉害,道:“我们去分音寺。”
(本章完)
第466章 掀桌子()
分音寺位于长安城中央的靖安坊,本来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寺院,一直籍籍无名,后来因为大长公主宁崇玉在此清修才声名大噪,但名气大归大,这里却一直很安静,闹中取静,是个难得的清修好地方。
宁崇玉头发全白了,瘦的吓人,目光浑浊,比之上次见面似乎老了十岁不止。对李默穷途来投,她似乎早有预感。
她让董颚去外面守着,却对李默说:“皇帝自北伐归来,志得意满,无心理政,大权旁落,如今这朝堂奸佞弄权,好端端的江山忽然就危机四伏。而我却只能干着急,什么也做不了。你到太原去,自有你的难处,本来我是很看好买正的,可惜他自己糊涂。我不知道将来你会怎样,但我知道若你也不在了,只能让那帮奸佞小人更得意。”
李默道:“承蒙公主收容,李默感激不尽。李默在太宗面前发过重誓,一生为宁氏臣子,割据河东实在出于无奈,朝中出了奸臣,蒙蔽主上,养虎为患,终为国家之祸,我镇河东便是为国戍边,但有我一日在,乱臣贼子绝不敢觊觎宁州的天。”
宁崇玉道:“到底不枉宁氏对你的栽培,你要记得今晚说过的话。生时无人能把你怎样,但谁都有尘归尘土归土的那一天,善恶祸福终有报。”
一时唤过费茗,吩咐道:“用我的车送他们出城,我倒要看看谁敢拦。”
费茗应了声是。
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