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州江山-第2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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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默倒是吃了一惊,这件事给他带来的伤害可不是三言两语能遮掩过去的,他怀疑过很多人,却从未怀疑到孟建山的头上。
孟建山?
那个头发花白的老侍卫。
这真的是很玄幻。
宁是敬笑了笑:“大长公主从草原回来,可不仅仅是为了帮我夺家产那么简单,她在草原生活的太久了,心也胡化了,她是回来帮夫家续命的。所以她对娘家人很提防,而那时候左寺坊又十分强势,到处渗透,怀疑所有人。”
宁是敬说完倒背起双手昂首走进大雄宝殿,抬头望着佛像,态度倨傲。
“宁州本不信佛,为何到处是寺庙,这是受突厥人的影响。大夏建国,突厥人步步紧逼,他们有恃无恐,像个来收租的东家。皇兄一忍再忍,一让再让,可他们却贪得无厌。北方草原就像这泥像,压迫我们太久了。”
他霍然转过身来,雪亮的目光望向李默:“所以朕决心已定,主动出击,一举击破突厥。朕再也不要看它的脸色了。”
一个月后,夏军兵分三路,由阴山、幽州、河西三个方向主动出击,深入草原,兵锋直指突厥王庭卜玉海城。
宁是敬坐镇宁州,设天子行辕,任李默为行辕都统,关河东为参军长,裴如卿副之,设凉州大本营,以傅西山为元帅,设阴山大本营,李默兼任元帅,设幽州大本营,傅有德遥领大元帅,邱清明实掌军事。
设关中大元帅府,宁仁功坐镇,宁是恭副之,调配人手、军械、粮草,支应前方。
三路大军合计出兵二十三万,以宁州方向为主力,九月誓师,十月度过阴山,深入草原,突厥各部一触即溃,各军如入无人之境。
以东路军进军速度最快,骑兵一日推进五百里,步军一日一百五十里,以武装游行的速度向前飙进,中途遭遇大小三十余战,无一不胜。
河西方面进军速度也十分可观,傅西山亲督大军深入漠北一千五百里,击破突厥右座山系十六个部落,斩王爵十二,俘虏王爵、公主、王妃、王子、各部酋长、大人合计上千人。
三军之中唯李默进军速度最慢,李默提兵进入阴山之北,设行营,约束各军不得冒进,不得浪战,要注意队形,要互相协作。
突厥虽惨败于熊倪儿山北麓,惊现亡国之象,但仍有控弦之士二十万,一旦做垂死反扑,还是很可怕的,现在时间之神站在大夏国一边,没有必要跟他玩横的,只要稳扎稳打,最终的胜利一定属于大夏。
李默的保守引来宁是敬的不满,他召李默回宁州,当面将一份战报摔给李默。
这份战报上写着,东路军副帅宁桑出奇兵一支,大胆穿插,一举攻破突厥在东方最重要的据点镇海城,斩首两万,俘虏七万,将突厥在东方的根基一举拔除。
大夏的兵威极大地震慑了辽东各部,各部纷纷改换门庭,遣使向大夏投诚,愿意做大夏的臣子,首批十三个部落的使者已经在来长安的路上了。
宁是敬问李默应该如何嘉奖。
李默道:“东路打的好,正副主将理应重赏,镇东城虽下但仍需注意岭北各部,这些部落早已不服突厥节制,很可能会借改朝换代的机会搞事。”
关东和也认为应该提高警惕,宁是敬笑道:“你们两个,一个长史,一个参军长,往日多少不和,今日怎么却想到一块去了,朕明白了,你们俩指挥的中路军主力保守谨慎,没战果,嫉妒人家了是不是?”
宁是敬认为这只是一句戏言,但君无戏言。
关东和立即跪下请罪。
宁是敬将他扶起,笑道:“朕不是怪你们,朕是高兴嘛。突厥人压迫我们太久了,如今断了他的左膀右臂,难道不值得高兴高兴吗?”
李默道:“现下形势已经明朗,突厥残余主力龟缩在卜玉海一带,他的目的应该是借严寒之际与我决战。”
宁是敬收敛起笑容,嗯了一声,目视沙盘,问李默有何良策。
李默道:“设法逼他与我决战。”
(本章完)
第443章 千古白灾()
过了十月,草原上渐渐凉了起来,此刻中路军两大主力天狼军和威远军已经逼近王庭,但迄今为止突厥方面却没有组织任何一场像样的阻击,是真的江河日下没希望了,还是另有大招放在后面?
李默决定亲自过去看看。
他这一走,就由关东和代理都统一职,天子行辕自然天子为尊,其都统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实际是三路北伐大军的统帅。
向北走了五天,来到尼弥陀山,这山不甚险峻,但林木苍郁,山脚下和山坡上是大片的原始森林,前锋军马砍出了一条通道,后续人马走起来十分便利。
走在阴森森的森林里,李默觉得十分的压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倒是穆坤提醒了他,穆坤道:“怪了,这地方怎么一只鸟都不见不着。”
这一说众人都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此处山林如此茂密,为何会没有鸟呢,这的确是件十分诡异的事。
李默让小七把向导叫来,询问情况。
向导听李默这么问,神情十分激动,叽里呱啦说了一大串话,通译翻译道:“今岁白思卡勒神主事,他是一位严酷无情的神,凡他主岁,皆有大灾。鸟兽都是有灵性的,它们窥探到神的旨意,预测到会有千古白灾,所以就提前南下避寒去了。”
李默知道白灾是什么,也知道草原游牧民对白灾是十分忌惮的,但他却不明白白灾前面的那个“千古”是什么意思,千年不遇的大白灾?要是那样,他可真够背的。
问通译,通译面色凝重地点点头,说:“正是这个意思,‘千古白灾’指的正是千古未见的大白灾,届时冰封万里,所有的生物都难逃神的鞭打。”
众人听了这话不由得面面相觑,俱是十分紧张。
那个向导眼见众人面露惊恐之色,顿时手舞足蹈,吐沫乱溅,又叽里呱啦说了一大串话。
通译意译道:“他劝咱们赶紧返回,往南方走,千万别在北上了。”
小七皱着眉头说:“这老儿是什么意思,给他五十匹马做酬劳还不满足,危言耸听,当我是吓大的吗?”
通译道:“今年这气象是有些诡异,不仅是他这么说,其他人也这么说。上将军,您不可不慎重啊。”
小七道:“笑话,上将军自己也在草原上,敢不慎重吗?”
喝退通译和向导,小七悄悄对李默说:“这景象是有些古怪,昨天下午我看到北面的天空乌云绵亘万里,那天空黑的像子夜,黑云的边缘是暗红的像血浆一样的红云,看着实在是不吉利。”李默道:“没看出来,你还识得天文地理,不错。”
小七道:“哥,我这可不是信口开河,你得留心。”
李默望了眼天空,说道:“我心里有数。”
走了四五天时间,终于来到天狼军大营,李默问张玄素一路战况如何。
张玄素道:“也奇了怪了,突厥人似乎一夜之间都消失了,四周静悄悄的好不吓人。”
李默道:“军队情况怎么样?”
张玄素道:“一直小心翼翼,时间久了难免有些疲沓,我建议出一支奇兵夺占王庭,看看他们有什么后手,否则这么耗下去对大军十分不利,天气越来越冷,这冬天比往年来的都早,一旦下雪可就被动了。”
李默道:“草原太大,我们的情报网出现了空白,找不到他们的主力,有人推测说他们会趁我主力北上突然南下,打我个措手不及,我不怕他们这么干,宁州有禁军驻守,去了是自投罗网,我现在担心的是找不到突厥主力。大军空耗时间,一旦懈怠,既有可能陷入被动。还有就是这天气,你说的不错,一旦冰雪来临,我们就被动了。”
尚铁牛道:“这是突厥人在跟我们玩心眼,他们在拖,把我们拖入寒冷的冬季,然后截断我们的补给线,借风雪之力把我们困死在草原上。所以要紧的不是攻占他的王庭,而是诱使他出来跟我们决战。”
张玄素道:“你说的在理,可这草原瀚如大海,突厥人一味避战,又去哪找他们呢。”
裴如卿道:“得设法把他们引出来。”
刚说到这,小七忽然嘿嘿了两声,把众人吓了一大跳。
李默道:“李参军有何高见。”
小七道:“高见谈不上,有个十分阴损的毒招,不晓得当讲不当讲。”
见众人不反对,小七继续说:“突厥主力八成是躲了起来,一来是被匈奴人打怕了,二来摸不清咱们的底,三呢肯定有毒计在后面。他人能躲,但他的王庭却躲不掉,王庭还有人嘛,那咱们就攻占他的王庭,然后宣布突厥可汗被杀,然后蹂躏他的后宫,他不出现是做缩头乌龟,必然声望大减,他若出现咱们正好跟他决战。”
尚铁牛道:“李参军,你这主意太损了,会结怨的。”
小七道:“那你有什么更好的主意吗?”
张玄素道:“没有,没有更好的主意,这主意就不赖,我也建议先攻下他的王庭,这样至少咱们有过冬的地方。”
裴如卿道:“你们就不怕王庭是个坑,是突厥人故意留着让咱们跳的。”
小七道:“就算是个坑,蹲在坑里过冬总比在外面吃风饮雪强吧。”
众人意见不一,李默宣布暂时休会,等岳宪忠来了之后再做商议。众人散去,他独独留下张玄素和裴如卿。
李默倒也不隐瞒二人,他很欣赏小七的计谋,不弄疼对手,他是不会主动跳出来的。只是怎么弄疼他,他却不赞成小七说的那套,那太儿戏了,弄不疼对手的。
张玄素道:“草原上历来征伐不休,胜者为王败者寇,杀父之恨十年可消,掠人妻女也可以再做兄弟,唯有践踏他们的祖茔却是累世化解不开的血海深仇。当着尚将军的面我不敢明说,我的计策是用天狼军攻占突厥王庭,天狼军里有个柔然营,柔然人与突厥人有血海深仇,占据王庭后,唆使他们去践踏突厥人的祖茔,逼突厥人现身,然后一鼓荡灭,事后把账算到柔然人的身上,让他们两族撕扯去,我们自然不会结怨于突厥人。如此岂非两全其美?”
(本章完)
第444章 嗜血狂兽()
裴如卿笑道:“张将军妙计,我赞成,只是为何要坑柔然人,坑羯胡和契丹不是更好吗,让突厥人跟他们纠缠去。”
张玄素道:“天狼军里没羯胡和契丹人啊。拼凑两支军队不难,难的是时间太短,咱们不可能等待太久。”
裴如卿闻言笑了起来,道:“张将军,你放心,人,大帅早就给你准备好了的,还记得押运粮草的那八个胡虏营吗?”
中路军出征之后在阴山、大青山南北打了一连串的小胜仗,俘虏契丹、羯胡两三千人,边军抓到胡虏多是变卖为奴,或索性一刀砍了,但李默却严令不得转卖,不得杀戮,他把这些人编成八个胡虏营,随军押运粮草。
这种做法遭致很多人的反对,因为胡人不像汉人那样吃苦耐劳,遵守纪律,他们既爱偷奸取巧,又野性难驯,需要花大力气去监押才行。
所以让胡人押送粮草并不划算,只是李默执意如此,众人也没办法。
“你是说那八营胡虏苦力就是为今天准备的?”
“若不然呢,谁肯花那心思跟他们混缠?”
张玄素大喜过望,对李默佩服的五体投地。果然是智者谋千年,愚者顾眼前。这八营胡虏一开始就打着夏军辎重兵的旗号,外人难测深浅,如今只要稍加整顿就能变成一支生力军,这支军队不指望他能打胜仗,只要它足够野蛮,足够祸害就行了。
张玄素把胸脯拍的砰砰响,向李默保证一定用最短的时间调教出两支功勋胡虏军来。
李默微笑道:“这个就仰仗你了,另有一件事,张将军务必知晓,尚将军虽是个胡人,但心早已是汉人的心,将心比心才能换来真心,处处设防,会失人心的。”
张玄素连声应是,一时羞愧难当。
当下张玄素奉命组建了契丹营和羯胡营,独立建军,随大队行动。又精心安排两营处置了一些简易任务,然后大加重赏,然后大肆宣扬,然后把他们捧上天,然后草原上无人不知契丹营、羯胡军的赫赫威名。
天,一天冷似一天,今年的天气尤其的冷,冷的刺骨寒心。
因为补给线太过漫长,后方的棉衣棉裤一时运不上来,很多士卒都还穿着春秋衣,李默下令各军用缴获的皮毛缝制冬衣,用以保暖。
大军深入塞北万里,没有浣衣院,没有浣衣女,粗手笨脚的缝制衣裳可是要了人的亲命。不得已只得征用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