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州江山-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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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如卿明白他的意思,时代不同了,两个人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朝夕相处,什么话都能说了。还是悠着点好。
转眼春暖花开,卫国公府后园的镜湖修整完毕,碧波荡漾,花团锦簇,美不胜收。湖心小岛上的秋月亭又恰好修复完成,为这湖平添了几分姿色。
“镜湖秋月”乃西京十景之一,每逢寒秋月夜,文人墨客在此吟诗作画,饮酒酬唱,儒雅风流,自成画卷,湖边游子仕女如云,欢声笑语,乐在其中。但自前次王顺德败走,长安城内起了一场变乱,两伙盗贼躲在此分赃,因为分配不均互相殴斗起来,结果就把这亭子烧了。当初筹建卫国公府时,李默并没想到要重建这亭子。
某日翰林院学士马山来府中拜望,游览镜湖,远眺湖中小岛上光秃秃的,不觉十分感慨就说起“镜湖秋月”的典故,他祈求李默能重建秋月亭,恢复旧日盛况。
李默这才同意重建秋月亭,这亭子修复之后果然不俗,翼然若飞,十分精神。
(本章完)
第305章 大将军原来是个诗人()
一干故旧好友闻讯纷纷前来祝贺,傅西山自告奋勇为亭子题字。傅西山出身将门,但自幼受塾师严格督导,字写的还是蛮不错的,比李默强了不知多少倍。
落笔已成,众人赶上去一阵吹捧,又有翰林院学士马山作文以纪念。
马山素有才名,出手的确不凡,文成众人诵读再三,纷纷叫好,闹哄哄的又嚷着叫李默做首诗出来,这可难坏了李默,他不要说作诗就是吟诗也吃力。
被众人纠缠的无可奈何,只得咬咬牙剽窃刘禹锡的一首《望洞庭》,希望能蒙混过关。
诗曰:
湖光秋月两相和,
潭面无风镜未磨。
遥望镜湖山水翠,
白银盘里一馍馍。
诗成,李默哈哈大笑,他把刘诗最后一句里“青螺”改成了“馍馍”,押韵却有些胡闹,以此掩饰他心里的怯。
众皆大惊,他们中的绝大多数着实没想到李默竟然真的会作诗,而且似乎还很押韵,这太不可思议了,堂堂一品大将军李默竟然会作诗,而且有模有样,每一行都是七个字,四七三十八,平仄押韵,有模有样,这太神奇,简直是莫名其妙。
至于诗的意境如何,他们倒无从判断,他们也不在乎,因为能把诗做出来本身就是一件很惊悚的事。
有一个人却是大惊失色,翰林学士马山。
他是一个文人,一个才华横溢的文人,在诗词方面造诣颇深,自然能掂量出李默这诗的分量,虽说最后的“馍馍”出来的有些突兀,坏了不少事,但整体架构和意境在那摆着,这绝对是一首上乘佳作。这真的是李默即兴之作,若说不是,怎会如此贴切,让李默作诗完全是傅西山等人整蛊他的手段,从他刚才的窘迫看,他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让损友给坑了的。
退一步说,这诗纵然是李默早前准备好的,那总得有作者不是,能营造出此等意境的人,又岂是等闲之辈?遍观李默的门客,张显、萧震川、徐文胜等人都是智谋之士,论运筹帷幄、致胜千里的确是一时人杰,但说到文章方面可着实是一般的很。
就算是文采最高的张显也断然写不出这等意境的诗来。
想到这马山试探着问道:“卫国公这首诗,意境高远,用词洗练,只是这最后的馍馍出来的太过突兀了,以小生愚见似有可斟酌之处。”
李默想了想,道:“那改做青螺如何,你看这岛像不像一只青螺?”
马山细细品品,一揖到底,道:“高论,高论,一词之易,整个意境就出来了,敢问卫国公这诗题作何名?”
李默随口道:“就叫《望镜湖》吧。”
马山再拜,赶紧取笔录下来,仔细收好,再拜道:“从此西京又多一诗人矣。”
李默一把拽住马山的胳膊,哀求道:“别,学士哥,千万别说是我写的,传出去让人笑掉大牙,让我的脸往哪放?”
马山道:“卫国公谦虚过甚啦,这首诗一旦公示天下,西京诗坛必为之一震。若有哪个不服气的,只管拿出佳作来比比,却又是抛玉引玉的一桩妙事。”
李默赔笑道:“这诗坛水深,比咱这镜湖水都深,我这样的大老粗平日连字都写不周全,万一遇到几个喷子,硬说我这是剽窃,你让我的老脸往哪搁呀。”
傅西山也帮着劝:“是啊,马山,你就饶了他吧,他会作诗,我怎么不信呢,多半是抄谁的,这倒不是说他故意哄你,而是他这个人有个能耐叫过目不忘,指不定什么时候在哪看到的这首诗,一时记住了,今晚顺嘴给你吟出来,他自己也搞不清来历了,你这一给他宣扬出去,将来作者找来了,岂不是打的他的脸啪啪作响,其次人家也说你没见识。何苦呢。”
李默道:“魏国公这话虽然一半是屁话,但还有一半是实话。学士哥,你就高抬贵手,别折腾我了吧,我自罚三杯,以后再不作诗。”
话说到这个份上,马山不好再坚持,拿出李默的诗作道:“那这诗又如何处置?妙手偶得,浑然天作,埋没了实在可惜。”
傅西山道:“嗨,这有什么难办的,这诗不是你写的吗,你瞧瞧这字,谁敢说不是出自马学士的手笔?”
众人哈哈大笑,李默也做个“送”的手势。
马山讪讪笑道:“大家归隐,遂让我等竖子成名。”
热闹到亥时,众人才各自告辞。
二日月色依旧皎洁,李默命人在青螺岛上设宴与家人一起赏月。
宁樱带着桃儿,姜鸢带着小红,文芫带着小翠,宁士吉、崔二娘夫妇,吴大用、薛三娘夫妇,薛燕、张白露夫妇,冯翊、王芸芸夫妇等都在。
吴大用这阵子来长安交一笔账目,顺便把薛三娘带来长安安置。
有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随着李默地位飙升,家里的管家也变得今非昔比起来。薛三娘本来就是个眼皮子浅的人,自打丈夫得势以后,在宁州装腔作势,作威作福,又纵容她那不成器的弟弟胡作非为,让吴大用十分头疼,带她来长安就是要断了她的根,让她收敛一点。
商小青身为家中总厨,亲自安排菜肴和酒水,忙的不亦乐乎,她现在收了几个徒弟,伺候一大家子几十口人的吃喝。
一干徒弟里有个人十分扎眼,陶新月。
陶新月已经认了宁樱为母亲,但她更喜欢跟商小青呆在一起,堂堂的卫国公府大小姐,整日跟着厨娘在灶间忙活,已经传出不少闲话来了。
李默专门为她办了内书堂,请了明师,叫她去书堂跟宁士吉、吴大用、冯翊的孩子一起读书,但她却不肯,经常偷偷的溜出来去厨房找商小青,而商小青也喜欢这个聪明内秀的孩子,每每为他打马虎眼。
姜鸢故意逗陶新月,说菜里没盐,让她来尝,陶新月人小精明,不肯上当。商小青却信以为真,真的操起筷子夹着吃了一口,结果被辣的直流眼水。
姜鸢哈哈大笑,商小青情知上了她的当,就去找宁樱告状,宁樱道:“我管不了她,你去跟国公爷告状去,让他管。”
商小青就去找李默告状,李默道:“罚她给你做个下手,一起伺候我们吃喝如何?”
商小青这才满意。
姜鸢其实是看商小青一个人忙着辛苦,而自己又碍于身份不便插手相助,才找了这么个由头,倒是李默心有灵犀,帮着成全了她。
(本章完)
第306章 真金白银就是钱()
家人欢宴就没有那么多规矩,猜枚行令,其乐融融,吃到半道上小七也乘船来了,责怪李默为何不请他。
李默道:“他们说你去吴元凯家赴宴,所以就没找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小七道:“吴元凯是个文人嘛,席间吟诗作对,这我哪会,只好借屎遁溜了。”
宁樱道:“真是丢我们宁州人的脸,罚酒三杯才准入席。”
小七道:“我喝,我喝。”
喝了三杯酒坐下,又逗陶新月:“小妞,你怎么回事做菜放这么多盐。”
陶新月小嘴一撇,横了他一眼。
她认了宁樱做母亲,李默就是她的养父,所以在李默面前不敢轻狂,小七没大没小,正合她的脾气,所以她跟小七倒是亲的很。
小七来的不是时候,夜已深,小风冷飕飕的,众人意兴阑珊也就散了。
李默喝了不少酒,无心睡眠,就跟小七在书房坐了坐,喝着茶,聊着闲话。小七从吴元凯家出来没有回家先来的李默这,见李默家妻妾和睦,团团圆圆,再想想自家后宅姬妾们拉帮结派,勾心斗角,搞的乌烟瘴气,心里就挺不是滋味,觉得自己很失败,于是诚心向李默请教治家良策。
李默送了他两个字:公平。
“治家就像推独轮车,任何时候都要记着‘公平’二字,否则必然翻车。”
小七闷头想了想:“哥,我读书少,你能否说的再明白点?”
“举个例子吧,你在外面得了三件小玩意儿,打算回去送人,那你送给谁?”
小七道:“这还用问,自然送给最喜欢的啦!怎么,不对?送给不喜欢的,我傻差不多。”
李默道:“公平,我刚刚才教过你。那你要么不送,要么一家送一个,厚此薄彼,岂能不生怨恨之心?这人肚子里有怨气,能安静的了吗?要想家宅安宁,就得时刻记住我送给你的两个字:公平。”
小七道:“就这么简单?”
李默白了他一眼:“难的你听得懂吗?”
小七正翻着白眼领会的时候,宁士吉就陪着吴大用来了。给李默行了礼,见小七也在,就给小七行礼。小七一巴掌拍在大腿上,兴奋地叫道:“我懂了,哥,我走了。”
撒腿就走。
吴大用忙拦住他:“李将军,我正好有事找您呢。”
小七道:“别,我只是路过,有事明日请早。”
说罢赶紧闪人。
吴大用来找李默是为一桩急务,他怕挨李默训斥,故而拽上宁士吉一道。宁士吉刚刚收了他一份孝敬,磨不开脸面,只好舍命陪君子。
“汪家来函希望能跟我们解除代理合同,愿意出十五万银元作为补偿。”
汪竹明现在是宁是则的小舅子,腰杆铁硬,他恨落难时李默没有帮他,琢磨着给李默一点教训,他能制裁李默的手段不多,所以就打起了旧日跟李默签订的水泥代理合同的主意。
李默的振武商栈每年从这个项目上赚取五万银元的纯利润,这个打击不可谓不大。
李默当然不能等闲视之,他的振武商栈正处在快速发展期,亟需这样的优质项目保驾护航,这个时候解除合同损失实在太大了。
于是他指示吴大用设法周旋,但吴大用没能把办事情办好,难免心中惶恐。
李默认真看了汪家的来函,嘿嘿一笑:“想用三年的利润就把我打发掉,他未免也太不仗义了,当初建水泥厂的时候是谁给他开山铺路,保驾护航,是谁给他牵线搭桥,介绍生意,为人心胸如此狭窄,岂是做大事的人?”
李默发了一通牢骚,忽然问吴大用:“他要用银元补偿咱们。”
吴大用眼皮子猛烈地跳了两下,有气无力地回答:“是,是的。”说完就深深地低下了头,等待李默的呵斥。
李默把来函拍在桌子上:“他倒打的一手好算盘,自今年十月起,大夏就要全面禁止金银作为货币在市场上流通了,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到时候银价会暴跌。十五万银元,看起来不少,但到时候就是一堆废品。”
这正是吴大用所担心的,汪家开出的这个条件实在是要了他的亲命。
而他受命跟汪家谈了这么久,却谈出这么个结果来,挨顿骂都是轻的。李默可不是什么善茬,急眼了也要打人的。
他怯怯地朝宁士吉看了一眼。
宁士吉打了个哆嗦,有些后悔不该贪心收吴大用的钱了,这家伙尽惹事,真是不省心,不过他还是咬咬牙,堆上笑脸说:“从现在到十月满打满算还有七个月,这七个月里制造局和商栈要消化掉十五万银元也不是什么难事。最近关于银价即将暴跌的消息是传出来了,但有些机构却在大举吃进金银。”
李默望了他一眼,宁士吉吓的不敢往下说了。
李默笑道:“你们这是怎么啦,汪竹明欺负我,我发发牢骚都不行吗,我李默是老虎吗,瞧把你们俩吓的。士吉,你继续说啊,是什么机构在逆势操作。”
“天元、德隆、裕兴三家银柜都在吃进,以天元号手笔最大。”
李默笑了:“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一方面是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