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州江山-第12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冯布笑了笑,什么都明白了,萧定密这是要利用廉价劳力,替他白干活啊。
想到这冯布起身告辞,说时间不早了,他要回去吃药。这让萧定密十分不悦,冯布走的时候,他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屁股黏在地上一动没动。
冯布路过“大通铺”时,恰好见到三位柱国宰相在为一件事争吵,初夏的政事堂有些热,几位宰相吵的面红耳赤,一个人就开始不停地搽汗。
冯布不由自主地笑了。
“大通铺”的夏天又闷又热,真是很难熬啊,
他的老家在幽州,生性怕热,每到夏季他就胆颤心惊,但过去了这么多年,他忽然怀念起当初的闷热来,那真是一种让人怀念的感觉啊。
离开了政事堂小院,冯布直接走出未央宫大门,目不斜视,更不曾回头。萧定密不是一个好伺候的人,他不屑与之为伍,哪怕为此终老一生。
他一口气回到旅馆,赌气让老奴肥叔收拾行李说要回南方去。
脾气刚刚发完却就见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原来屋里还有人。
肥叔憨厚的脸涨得通红,说:“张先生一早就来等您了。”
“张显,哈哈,张显,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翰林学士张显、侍御史冯布可是正德年间朝堂上的一对金童玉女,那时候他们都还年轻,都一样的俊朗,一样的犀利,他们是同年进士,意气相投,相知相爱。
后来,张显被奸臣陷害,踢出了长安,冯布虽然熬了下来,但宦海浮沉,终究也逃不过一劫,熬过了正德年,熬过了从化年,却倒在了兴隆年。
(本章完)
第184章 布衣卿相()
“回来了,在边关熬了这么多年,想想还是长安最合我意,所以就回来了。”
冯布把张显打量了一下,便知道他在说谎。
“宁家待人还算宽厚吧,瞧瞧你这红光满面的,啧啧,混的不错嘛。”
“哈哈,果然是冯布,一双眼睛真是锥子似的,怎么也瞒不过你。”
“唉,老了老了,我的眼睛真要是像锥子一样,也就不会有五年前的那场浩劫了,谁知道,嗨,……”
想起五年前的遭遇,冯布至今还怀着一腔恨意。
“都过去了,想他又有何用。听说是首相大人把你请回来的,这是要官复原职了吗。”
“官复原职?想得美,想用我,又不肯恢复我的清白,想得美,我就那么贱吗。”
张显察言观色,见时机已经成熟了,便道:“长安变了,变的我都认不出来了,在宁州的时候,我怀念长安,回到长安又开始怀念宁州,这可如何是好。”
冯布笑道:“老哥,你就别绕圈子里,我知道你是为宁州做说客来了。可是你也知道,当年,我可是宁州的头号大敌啊,宁瞻基出花红一百万贯要我的乌纱,你应该听说过。”
张显道:“那有什么,宁州已经换了新主。时过境迁,很多东西都变了,人也要跟着变。你过去也有大功于萧梁,结果还不是被弃之如敝屣。”
冯布叹了口气,问:“宁是勤真有这么大度。”
张显郑重地说道:“有王者之风。”
冯布不说话了,他开始认真思索起自己的出路来。
李默得知冯布还是有些犹豫,便问张显:“你觉得有几成把握?”
张显道:“这要看萧定密的态度了,两个人都是倔脾气,这就很难办,但有一方肯退一步,事情就会有转机。萧定密是太后的人,使相出身,本事稀疏平常,时局如此繁复,他亟需得到冯布这样的干吏辅佐,而冯布要想翻身走萧定密的路子无疑是最便捷的。他没有答应宁州之请,证明他还不死心,这个时候得劝萧定密让一步,只要他态度稍有软化,这局就活了。”
李默笑道:“先生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高,实在是高。”
萧定密派人打听,听说冯布回到旅馆就嚷着要走,结果又没走,继续住着,这两天天天躺在屋里睡大觉。
于是冷笑道:“贱,混到这个地步还有什么脸面。”
枢密内史张广树笑道:“毕竟人家也阔过嘛。”
萧定密不耐烦地摆摆手:“那就依你的计策,派人去请一下,唉哟,真是……”
前柱国宰相冯布被贬南方五年后重新回到长安,做了内阁首席秉笔宰相萧定密的助手,消息传出轰动了整个长安。
李默在邸报上看到这则消息后,便对张显说:“这位宰相大人果然是能屈能伸,是个定国安邦的人才。他的才干比先生如何?”
张显道:“起初,他和我一样都是昂昂叫的驴,穆宗皇帝尚实干,瞧我不顺眼,就把我踢出了朝堂。他见他倒霉,就闭嘴成了埋头苦干的牛。这个人既能做牛,又能做驴,比我却是强多了。”
李默道:“当今时局纷繁复杂,需要的是像先生这样的纵横家,但冯布这样的人,也是个宝。我们还是要设法笼络,至少不能让他为萧梁所用。所以先生这根线还是不能断。”
这一日唐安贞从宁州来,通报宁州革新的一些情况。
宁是勤做了宁州督军使、宁州刺史后不久又被册封为定安公,一时志得意满,这种情况下他终于推出了筹谋已经的革新计划。
“四王之乱”后相当长的时间内,宁州的军政体系都十分混乱,这有历史的原因,也有现实的原因,但这些原因在新魏桥盟约后,都变得不再是原因,宁是勤现在坐稳了宁州之主的宝座,可以随心所欲地做一些事情了。
这次革新肇始于积弊甚深的军事系统,逐步涉及政务系统、财税系统和地方治理系统。
革新第一步,宁是勤砍掉了宁州团练处。宁州团练处虽然已经被卫府架空,但依然存在,存在就给人以不好的印象,为了永绝后患,所以彻底废掉。
自此,宁州的军权统归督军府,宁是勤是督军使,督军府的最高首长,他不再设长史一职,废黜过去督军使挂名,长史掌理实务的格局。
废长史,权归左右判官,其下设参谋院、军料院、护军院、团练处、屯田处、制造所、游击所和军马局等机构。
宁州境内的武装力量整编为三大系统
天宁军,天宁军属南衙军,按规定设上将军(空缺)、大将军(空缺)、左右将军,左右护军,下设参谋院、军料院、护军院,下辖散将若干。
其下辖飞龙营、铁党营、经远营、镇远营、抚远营、定远营、平远营、威远营、虎卫营、狮卫营、飞熊营、飞豹营,以及铁旗营、忠勇营、天狼营、麒麟营、火凤营,共十七个营。
每营以都尉为主官,副尉为副官,其下有参谋校尉、军需校尉、护军校尉等三校尉,和散将若干。
其下辖若干都,都下为队,队下为伙。
每伙十二人,伙长一,老火一,士卒十人。
天宁军另辖若干游击所,游击所挂名天宁军下,实际由督军府游击所总管。
天宁军是宁州军力的主干,除此之外就是十八个团练营。
过去宁州十八县,每个县都设有乡勇(土团)一营,卫府户籍改革后,乡勇土团名存实亡,此次革新,宁是勤将之彻底废除。
废除乡勇土团后,为了维持地方治安,一方面县尉扩权,组建侦缉队,另一方面,原卫府驻各县火枪队进行扩编。每县一营,谓之团练营。
团练营每营编制两百至三百,设指挥使一人,副指挥使一人,军需官一人,护军一人,下辖若干队,每队六十人,队下设小队,每小队二十人,其下设组。
团练营由督军府团练处负责建军,指挥权归卫府。
这是宁州军力的第二大系统,实力虽比不上天宁军,但发展迅猛,大有赶超之势。
除了天宁军和团练营,宁州的军事力量还有锦衣营(原侯府卫队)、轻捷军(参赞处宁州城局直属队,同时挂长宁县团练营牌子)、巡城营(原团练处直属队,团练处撤消后划归刺史府,同时挂宁西县团练营牌子)、火器营、团结军(由原来乡勇、土团精锐编练而成,驻守宁州郊外。)等一些特殊军种。
在指挥体系上,由督军府参谋院替代宁州团练处为最高司令机关。
设宁州大营,以拱卫宁州腹心;
设塞北镇守使,统一主管塞北防务;
设河南地镇守使,主管河南地;
设镇东镇守使,主管镇东、云台、丰水、云泽四县防务;
设山南镇守使,主管山南防务;
设宁西镇守使,主管银、复及以西防务。
宁州武备学堂也并入督军府,由督军府直辖。
政务系统的革新,手笔也很大。
废除宁州参赞处、宁州宁安书院,架空转运使院,行政、人事、财税皆归刺史府。
刺史府内仍设参赞处,为政务参谋机构,设度支司为财税管理机关、其具体事权分给吏、兵、仓、法、户、工六曹。
如此一来,原来的宁家四大机构就只剩下总社一家了,宁安书院仍然存在,但已失去了选人、用人、监督人的权力,只剩下培养人才的责任。
机构的调整带来人事的大变动,这几个月宁州的人事格局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宁州参赞处总管宁是安彻底出局,在宁家机构里不再担任任何职务,转任宁州司马,以保全宁家颜面。
宁仁功仍然当他的刺史府参赞处参赞,但实权倍增,成为政务系统的领头人。
宁是恭实判度支司,财政大权独揽。
宁是谨以宁州长史的身份执掌人事。
在宁州参赞处、宁州团练处和宁安书院被废的同时,卫府、内书堂的地位急剧上升,与总社和左寺坊并称为新四大机构。
不过卫府方面也有了重大革新,宁是勤不再兼任卫府总办,废总办,设总管,由宁是敬任总管,参谋院主事李默升任佐理。
参谋院所辖的团练处、新军训练处并入督军府,原有八大直属队,其中两队被并入巡城营,其余四队并入铁旗营,剩余两队被并入侦缉处和治安处。
经过这么一改革,卫府由一个半军事机构演变成治安行政机构,归入政务系统,接口是州司法参军,地位不高。
与卫府同病相怜的是左寺坊也被大幅削权,总管空悬不设,以总办代替,原有的一总管四佐理格局也被打破,变成了一总管两佐理。
其余因涉密太多,唐安贞并没有一一道来。
在地方治理上,权归县令,一县一督管,例由县令兼任,县令去职时,督管身份随之而解除,所以又称这样的督管为代督管。自此,在宁州县一级,督管不再是一种身份,而纯粹是一种职务。
为了制约县令,防止其一家独大危害地方,县丞、县尉也随之扩权,县丞例兼度支使,掌理一县财税。
县尉也大幅扩权,例兼城局使,负责一县治安。
县里由县令独大演变成县令、县丞、县尉三足鼎立之势。
(本章完)
第185章 错失良机()
李默叹道:“大总领真是越来越有自信,宁州一夜之间就变了天地。”
唐安贞道:“的确是翻天覆地的变化,连我都有些难以适应呢,当然这样理顺了也好,总要有个样子嘛。”
宁州改革牵扯面太大,涉及的人事和利益太复杂,二人虽然是私下议论,却也不宜深入,点到为止,谁也不再深谈。
李默道:“你来的正好,有件事我不方便问张显,正好问问你。听说五年前,冯布被告老还乡的佟雪奇告了一状,究竟是怎么回事?”
唐安贞道:“我听说你一直在笼络他,怎么样,有几成把握。”
李默道:“他有把柄在我们手里,到时候不怕他不就范。”
唐安贞点点头,笑道:“这件事可说来话长了,那还是从化年间的事……”
原来冯布也是才华横溢之辈,二十二岁中进士,被选入翰林院,不久就做了侍御史,然后放在外面,累官至荆州大都督,后回朝在兵部任侍郎,名相钟阜城告老回乡,他的机会就来,他第一次入阁拜相时才四十多岁,是最年轻的宰相。
大梁的礼制,宰相在政事堂办事,午餐由光禄寺提供,晚上若仍要供餐,则改由内膳房供应,内膳房是内府机构,一般服侍用餐的都是内府太监,但偶尔为了体恤朝臣的辛苦,皇后或太后也会派遣一些妙龄宫娥侍奉,这些宫娥是可以采用的,但多数宰相都是敬而远之,一来年纪老迈,精气不足,二来身在禁宫,有胆无心。
冯布入阁为相时才四十出头,正是龙精虎猛的时候,某日便将一个十几岁的宫娥用了。
按惯例,这些被采用的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