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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花团锦簇-第40部分

小说: 花团锦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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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一共挖了四个陷阱,下了十来个捕兽夹,一个里头是一只野猪,一个里头是一只鹿,另外两个里头应该也有东西,不过看起来已经被人拣走了。”花易岩说,语气还挺遗憾,“另外那两个里头应该是獾子,我之前听杏林堂的李叔说在收獾子油呢。”
  不过这种从别人的陷阱里头捡东西的事情很是常见,只能私下说一句对方不讲究罢了,也没什么能制止的法子。
  “那,那两只兔子呢?是在陷阱里还是在捕兽夹里?怎么一只死的一只活的?”呦呦给花易岩空了的水杯添满水,好奇的问。
  “都不是。”怀宇告诉她,“捕兽夹一个都没动过。兔子是后来去拿野鸡的时候在大树后头的草丛里发现的,一只大的一只小的,大的都冻僵了,小的在大的肚子底下来着。”
  呦呦瞬间就明白了,她也不说话了。
  陶陶看着呦呦马上要伤感起来,赶紧扯开话题,“咱们这儿的山上还有鹿呢,我头一次听说。”
  “别说你,我也是头一次听说。”谭丽娘接话到,“不过这鹿肉怎么吃啊,别不会吃浪费了,你怎么不要那头那野猪呢?”
  “这你就不懂了吧?野猪就一身肉,啥都干不了,鹿身上好东西多着呢!”花易岩得意地说,“我特意说的咱们要鹿,把野猪给了张大哥他们,为了补偿,还多给了一只鸡呢。”
  “娘!”一直睁大眼睛听父亲和哥哥说话的怀瑾突然叫起来,“娘,鹿身上有好多宝贝,鹿角可以入药泡酒,鹿血可以补身子,鹿肉可以吃,烤着吃最好吃!”
  “是吗?怀瑾真聪明,这都知道,娘就不懂。”谭丽娘不忘夸奖怀瑾。
  “那是因为娘整天做针线,不看书!”
  呦呦倒是知道,中国古代对于鹿可是特别崇拜的,鹿是权利的象征,要不怎么就又“群雄逐鹿”的典故呢。更何况,鹿身上全都是宝贝,“人参貂皮鹿茸角”,把鹿茸同人参并列,可见药用价值。不过花易岩他们捡回来的那个,鹿角都长了那么长了,恐怕没有多少药用价值了,除了做装饰,也没别的用途了吧。
  “我一会儿就先去放血,然后把皮子剥下来,明天送到县里去硝皮子,不然过些天过年了就关门了。”花易岩从炕桌上的攒盒里摸出一块点心放进嘴里,他有点没吃饱,不然他是不会动这些“女人和孩子才吃的”东西的。
  冬日天短,午后没有了午睡,一家人坐在一起唠唠嗑喝喝水,休息了大半个时辰,就开始各归各位。
  谭丽娘要带着带着陶陶去了东院蒸年糕,“两锅年糕蒸下来,你们就不用特意烧炕,炉子也不用一直旺火了,等睡觉的时候添一把柴就行了。呦呦你留在这儿看着火,锅里煮着豆子呢,明天好蒸豆包。”
  呦呦点头,答应下来,她知道年底事多事忙,自然不会再任性地玩耍,该做的事情也帮着做,大事做不了,可以做一点小事。
  谭丽娘安排完母女三个的事情,转头看向花易岩,问他们男人要做什么事。
  花易岩拿起杯子仰头喝光杯子里的水,拍拍手也站了起来,“我去收拾那头鹿和野鸡。你们俩要不要一起来?还是去看书?”
  “我去看书吧,今天的大字还没写呢。写完了再来帮忙。”怀宇自从中了秀才,对自己的要求更加严格了,规定了每天要背多少书写多少字,没有一天落下的。这也是呦呦最佩服他的一点,持之以恒严于律己。
  怀瑾刚刚听了父亲和哥哥的“历险记”,觉得十分好玩又新鲜,加上他的学业还没有那么繁重,今天要背的书已经背完了,决定跟着父亲去看如何处理那些猎物。
  花易岩听了点头,尤其对怀宇的安排表示赞赏,“学习虽然不是一日之功,但是贵在持之以恒,你能小小年纪能做到这个,很是不容易了。今晚让你娘炖只鸡犒劳你。”
  怀宇听到花易岩夸赞他,有一点点的害羞和欣喜,强压着才没有表露出来。
  一旁的怀瑾听到这已经是父亲今天第二次夸哥哥了,立刻不高兴了,“那我呢?那我呢?我也有每天读书写字,今天还背了《劝学》!”
  呦呦怕怀瑾闹起来觉得花易岩不公平,立刻帮腔,“是呢,我作证,怀瑾今天背的可好了!”
  花易岩立刻笑起来,他伸手把怀瑾拉过来抱在怀里,小家伙软软香香的,特别可爱,“怀瑾也很好,为了奖励你们,今天的鸡腿只给你和你哥哥,别人都不许抢。”
  得了夸奖有了吃的,怀瑾乐得直拍手,倒是怀宇连忙摆手说不用,给弟弟和妹妹吃就行了。呦呦摆着手拒绝,“我可不要吃鸡腿,我今天要多吃点豆包,新豆包最香了。”
  “行了行了,该干啥干啥去吧,一会儿天黑了。”谭丽娘开始赶人,虽然话里头时嫌弃的意思,可是谁都看得出来,她嘴角上的那丝笑最真心。
作者有话要说:  嗯,今天,可能还有一章掉落,可能,不要抱太大期望。

  ☆、第五十章

  第五十章
  谭丽娘带着陶陶去东院蒸年糕; 怀宇跟在他们身后回去背书写字; 呦呦则在西院东屋厨房看着灶火,不让火灭掉; 同时还偶尔抽个空去西屋看一眼花易岩怎么处理那些猎物。
  花易岩猎回来的那头鹿体型不小,即便是花易岩也是费了些力气才把它挪到架子上的,然后他提着刀; 绕着鹿转了两圈; 才在鹿的脖子下方挑了地方一刀插进去,等刀再拔出来的时候,粘稠的血也流了出来; 滴滴答答的。
  花易岩取了一只水桶放在地上用来接流下来的鹿血,准备到时看看入药还是做药酒。一转头,就看到呦呦站在门口看的兴致盎然。花易岩想起来谭丽娘曾经跟他说过,也不知道呦呦像谁; 女孩子该学的不爱学,就喜欢翻墙玩蚂蚁。
  花易岩当时还想,还不是像你; 你小时候也淘气着呢。却不知道,呦呦的淘气已经保持了两辈子了。
  现在呦呦除了翻墙玩蚂蚁; 还多了一项看人宰牲口放血。花易岩无奈地想完,开口赶人; “还不去看着灶里的火,一会儿灭了。”
  呦呦这才想起来正事,嘿嘿笑了一声; 转身就跑。
  花易岩再回过头来,刚好看到怀瑾把捂着眼睛的手放下来,忍不住轻声问他,“怕啊?要不回去吧?”
  怀瑾伸出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下,“一点点怕。”两根手指头中间有一条细缝。
  花易岩看他的神情,明显还是挺怕的,怕吓着他晚上做噩梦,干脆就让他出去玩了,“你去看看兔子吧,看看小兔子是不是又饿了,会不会冷。”
  相比起屠杀放血这种事,怀瑾更愿意去看小兔子,立刻点头出去了。
  谭丽娘再外头忙完往回走,才进屋就看到怀瑾正蹲在装着小兔子的筐前面,一边摸着兔子的毛,一边自言自语,“小兔子,你别怕,我来保护你,你怎么不吃菜叶了,不好吃吗?我也不喜欢吃白菜,我喜欢吃肉,不过我家里穷,不能一直吃肉,也不能把肉分给你,对不起,你还是吃白菜吧。”
  谭丽娘刚听到的时候还想,呦呦自言自语的毛病怎么又传给了怀瑾,等在听到他说家里穷不能一直吃肉更不能给小兔子的时候,就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谭丽娘偷偷笑了一会儿,没有打扰他,在他身后绕过去走进厨房,厨房里烟雾缭绕,呦呦坐在灶前,时不时往里头扔一根柴,锅灶里的火光映在她的眼睛里一跳一跳的,白皙的小脸被烤的有些发红,单这么看的话,还挺娴静的。
  如果谭丽娘知道就在刚刚她还跑出看给如何给鹿放血,不知道会不会觉得此刻的自己是眼花了还是眼瞎了。
  谭丽娘走进来的脚步声打断呦呦的发呆,她暂停了口里哼着的小曲,抬起头来露出一个“无齿”的笑容,“娘。”
  今天早上,八岁的呦呦终于掉了她的第一颗牙,比上一世晚了快两年。掉牙的时候呦呦忍不住感叹自己发育的迟缓,然后把牙埋到院子角落的枣树下。上牙埋起来,因为上牙往下长,如果掉的是下牙,就扔到房顶上,因为下牙往上长。
  谭丽娘伸手揉揉呦呦的头顶,从她身后的架子上摘下一把勺子,用清水冲了一遍,掀开锅盖,热气蒸腾而上,立刻弥漫了整间厨房。
  锅里的豆子已经被煮烂了,谭丽娘随便用勺子搅了搅就成了一锅“烂泥”。
  “行了,撤火吧。我去和面,吃完饭蒸豆包。”谭丽娘刚才算了算,煮豆子做饭在西院的东屋,晚上炕的热量应该够了,年糕和豆包都去东院蒸,这样两铺炕能更热一点。
  呦呦的任务完成,蹦跶着出了厨房继续去西屋看花易岩宰鹿杀鸡去了。当然,她对宰鹿和杀鸡没什么兴趣,她感兴趣的是那个鹿头和野鸡的鸡毛。她仔细观察过,这头鹿的鹿角很好看,而且花易岩说了,打算给风干之后留起来,然后挂在墙上当装饰。
  鹿角很好看,当装饰也好。不过呦呦真正感兴趣的是野山鸡的鸡毛。野山鸡,又叫做雉鸡,那五彩斑斓的长羽毛,不留下来简直浪费!况且,还有很多很多的绒毛,可以用来做垫子呢。
  谭家就有一个这样的东西。不过不是垫子,而是一张羽绒被,不大,像婴儿被,听说从陶陶倒怀瑾,四个孩子都用过,依然是她那位神奇神秘的外祖母的手笔,将鸡鸭的最柔软细密的绒毛收集起来,然后清洗高温蒸煮晾晒后,做成了这样一张小被子。怕被子扎毛,特意选用了最细密的苎麻布料。
  呦呦觉得,两只野山鸡的绒毛不多,可能做不了被子,不过可以做一张薄薄的羽绒垫子放在椅子上,这样以后再坐椅子的时候就舒服多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坐硬板木头。
  花易岩听说了呦呦的打算,自然立刻同意,还说会替她去张家说一声,请张家也把绒毛留下来,这样就能多做一张坐垫了。
  呦呦点头,心里还是有些遗憾,要是有鸭绒就好了。
  花易岩将两只野山鸡褪了毛开膛破肚清理了内脏后,将其中一只鸡用油布裹起来挂在房檐下,寒冷的天气就是一个天然冰箱,任何东西放在室外不出两个时辰,就会被冻住。另外一只鸡则被放在案板上剁剁剁,切成块留着晚上炖着吃。
  处理完两只野山鸡,在处理兔子的时候,花易岩这才发现,大兔子不是像他们想象的冻死的,而是受伤死的。它的肚皮上又一支不长的飞镖,因为被长毛挡住了,所以才没看见。
  “怕是大兔子被飞镖射中后逃脱了,然后小兔子不知道怎么钻出来了,为了保护小兔子,大兔子才把它藏到身子底下的吧。”花易岩把飞镖拔出来,带出的血将腹部的毛沾染的一片红,黏糊糊一片。
  呦呦不忍心再看,从西屋里退了出来,走到小兔子缩着的筐前,伸手揉了揉它的脑袋,捏起一片菜叶送到它嘴边,小兔子嗅了嗅,张开嘴咬住,用舌头和两颗板牙一点点把菜叶子卷进去,然后嚼嚼嚼。
  呦呦逗了一会儿小兔子,出了房门在院子里找到夹着一根棍当大马的怀瑾,拉着他回到东院。东屋里怀宇刚写完今天的大字,正从位子上站起来,见呦呦带着怀瑾回来,就拉他洗了手又脱掉被汗打湿的中衣,放在炕头烘干,又找出另外一件给他换上,套上棉袄,按住蠢蠢欲动的他,“不许再跑了,一会儿该吃饭了,新蒸出来的年糕和豆包,可香了。”
  恰好陶陶从外头经过,听见他的话笑着点头,“饿了吧你们俩,年糕马上就出锅了,等会儿就能吃了。”
  陶陶说完走进西屋,西屋的炕上,谭丽娘正在包豆包,从面盆里挖出一块黄米面来,左右两手来回拍两下拍出一个圆饼来,然后用勺子从豆子盆里挖两勺豆子放在圆饼中间,不能多,多了的话豆包要漏,也不能少,少了的话光吃面没有馅。
  呦呦就坐在旁边看着,看见陶陶进屋来对她招招手,“姐,年糕好了没有啊?”
  “快了,再等一炷香吧。给我倒碗水喝。”说完走到谭丽娘身边,问:“娘,晚上吃豆包还是吃年糕?”
  “吃啥都行,呦呦去把你爹喊来,一会儿跟我拎屉盖,我一个人拎不动。”谭丽娘头也不抬地说,手底下飞快的包着豆包,“今天就在东院吃了,不去西院了。”
  呦呦应了一声,把倒好的水塞到陶陶手里,跳下炕出去喊花易岩了。
  花易岩很快过来,手里还端着装鸡块的盆,准备一会儿一起炖了。他一进厨房,就迷失在了白色的热气中,好一会儿才找到锅灶的位置。也难怪,花易岩很少进谭家的室内,就是进也不往厨房去,怎么会知道锅灶的位置。
  他和谭丽娘一起把西厨房的锅里的年糕屉提出来,放在一旁的架子上,又去了东厨房把年糕屉提出来也放到架子上,然后刷过添水倒油开始炖鸡。
  谭丽娘回到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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