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牧色-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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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二老爷因为侄子的婚事,特意带着二奶奶从外地赶回来。
一家人难得团聚。
气氛很是融洽。
不时地传来阵阵笑声。
直到新郎官带着新娘子出现在门口,屋里的人才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坐好,等着新妇前来敬茶。
郑老爷子和郑老太太欣慰地看着这一对璧人,脸上早就乐开了花。
郑二老爷和郑二太太都是第一次见新娘子,看到眼前这个高挑纤细的身影,不禁眼前一亮,早就听说仕奇心心念念地要娶一个乡下女子为妻,当时心里就想,这女子定是极美的,要不然,怎么会打动仕奇的心。
今日一见,盛装之下的新娘子,果然是极美的。
想到郑仕奇一成亲,就会接管家业,郑二老爷的心又是一沉。
不得不说,老爷子的家规很不公平,为什么只能是长房嫡孙才能继承家业?难道二房就不是郑家的人了?
郑仕川和郑淑媛自然是见过卢晓娴的。
两人表情不一地看着盛装打扮的新娘子,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女子真的就是卢家村的那个卢晓娴?
身穿大红衣裙的她,脸上带着一丝娇羞,完全看不到乡下女子的痕迹,看起来多半是个大家闺秀了。
郑仕奇笑容满面地牵着她的手。走到众人面前,一一拜礼过后,开始敬茶。
卢晓娴在众人的注视下。顿时感到脸红如酡,让她难为情的,刚刚那个云香收拾了他们的床铺,拿走了那个帕子……
她悄然看了看柳氏不冷不热的脸,又开始感到不安起来。
云香端着茶,亦步亦趋地走在两人身边。
好在大家对两人的迟到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盈盈地等着。
开始敬的自然是郑老爷子。老爷子自然笑呵呵地什么也没说,接过茶。一口气喝了,放了赏钱,很是慈爱。
倒是郑老太太,拉着新娘子白皙柔软的手。左看右看地不肯放手,连夸仕奇的眼光好,找了好媳妇。
气得柳氏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婆婆明明知道自己不喜欢这个媳妇的,之所以这样说,分明是故意气她的。
乡下女人永远是乡下女人!
郑佰成冷眼看着柳氏,嘴角动了动,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心里嘀咕着,你用不着挑你婆婆的刺了。如今你也有儿媳妇了,还是想想怎么当婆婆吧!
一圈茶敬下来,也没有发现梅姨娘的影子。
想了想。大概是因为妾侍只是一半主子,所以,不会出现在这样的场合中吧!
直到敬完茶,小两口才双双落座。
触到郑淑媛有意无意看过来的目光,卢晓娴客气地冲她淡淡一笑,不久前。这女子还曾经放狗咬她,谁知道。两人竟然成了一家人,还真是造化弄人。
大概因为家里人都在,郑淑媛并没有说别的,只是客客气气地喊了声嫂子。
郑仕川则从容的多,一口一个嫂子喊着,反而让卢晓娴感到很不好意思。
倒是郑仕奇,一直大大方方地握住她的手,脸上也始终带着开心的笑容。
众人看在眼里,各怀心思地笑笑。
成了亲,还就是不一样了。
“如今仕奇成了亲,我就了了一桩心愿了!”郑老爷子抚摸着自己花白的胡子笑道,“我呀,就等着抱重孙了!”
“到时候,咱们就四世同堂了,我老婆子做梦也会笑醒的。”郑老太太眉开眼笑地看着脸红红的孙媳妇,说着,从手上摘下一只手镯,冲她招招手,示意她过去。
“去吧!”郑仕奇拍拍她的手,含笑地看着她。
卢晓娴这才盈盈地走过去。
“这可是咱们郑家传下来的宝贝,孙媳,今天祖母就传给你了!”郑老太太把手镯亲自带在她的手腕上。
“谢谢祖母。”卢晓娴忙冲她略一屈膝行礼。
看来,今日老太太是真的高兴,这已经是第二份礼物了。
郑二老爷和郑二太太不约而同地笑笑,没有吱声。
老太太果然是偏向大房的。
大家各怀心思地闲聊了一会儿,才陆续散开。
临走,郑仕奇和卢晓娴理所当然地被柳氏留了下来。
“仕奇,娘不是昨天跟你说……”柳氏说着,眼睛却看着卢晓娴,不悦道,“难道娘的话,你们都当耳边风了吗?”
在婆婆咄咄逼人的眼光下,卢晓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个话题太丢人了!
明明是自己被吃抹干净了,怎么还要落下埋怨呢!
“娘,我压根不信那些什么大仙的话,以后您就不要提这件事情了!”郑仕奇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又道,“反正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说什么也没用了!”
“表哥,姨母也是为你们好。”于婉儿忍不住地插嘴道。
“这是我们家的事情,跟表妹没什么关系吧?”郑仕奇不冷不热地看着她。一想到昨天她闯到他的新房里,说了那番莫名其妙的话,害得新娘子差点不理他,他心里就一阵不悦。
“好了,我看你们这么大的人了,还不如你表妹懂事!”柳氏恼怒道,“都是些不省心的。”
“娘,您没什么事,我们先回房了。”郑仕奇说着,拉着卢晓娴的手,扬长而去。
柳氏看着那两个远去的背影,心里又是一阵懊恼,她叹了一声,扭头对于婉儿说道:“婉儿,姨母对不起你,你表哥的心怕是一时半会不会回你身上了,你放心,姨母会替你另找个好婆家。”
“姨母。”于婉儿凄然一笑,“除了表哥,我谁也不嫁,我可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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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论风俗
郑佰成回到屋里,见柳氏一个人坐在榻上生闷气,知道她是为了昨天儿子的事情,便皱皱眉,坐在她身边说道:“好了,不要生气了,这事原本你就不占理。”
“我怎么不占理了?”柳氏一听郑佰成也这样说,气不打一处来,“我这还不是为儿子好?”
“为儿子好?”郑佰成不以为然地笑笑,“为儿子好,你不让他回房?我还不知道你,你不就是想给儿媳妇点颜色看嘛!”
他太了解她了!
这个女人似乎没有什么家和万事兴的概念,从进门那天起,就没有把郑老太太放在眼里,总是想着怎么在这个家里发出自己的声音,想着怎么在这个家里树立起自己的权威,所以,一进门就雷厉风行的把李红绫给卖了,现在当了婆婆,就开始调,教儿媳妇了……
“你这是什么话?怎么我做什么都是错的?”柳氏脸一沉,白了他一眼说道,“我这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好?再说了,我又不是不让他们在一起,就是让他们等一个月而已。”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让他们延期三个月再成亲呢!
“等一个月?”郑佰成冷笑一声,“你是过来人,如果是你是新娘子,心里会怎么想?”
欺负人家娘家离得远吗?
还是根本看不上人家娘家?
“我能怎么想?既然婆婆发话了,等一个月就等一个月呗!”柳氏想着自始至终低头不语的新娘子。愤然道,“反正我不会像那个卢晓娴一样,不管不顾地由着夫君破坏规矩。”
虽然她了解自己儿子的性格。可是此事,若是媳妇真心劝着,儿子也不会把当娘的话当耳边风不是?
“你?算了吧!若是易地而处,我想,你绝对不会这样温顺的。”郑佰成摇摇头,沉声道,“我觉得你还是不要挑事了。媳妇是儿子自己挑的,如今已经娶进了门。就是郑家的人,咱们做公公婆婆的,就算是不喜欢这个儿媳妇,也要做到面子上能说的过去。要不然,就是自己找不痛快了!”
他可不希望这个家,成天因为这些琐事而吵吵闹闹的,够了!
“哎呦,敢情在这个家里,就我不想好好过日子,就我成天碍你们这些人的眼?”柳氏越说越气愤,冷眼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见他穿了一件崭新的衣裳。还是个鲜艳的颜色,知道是她为他准备的,心里又是一阵气恼。冷声道,“若是你想去陪她,就尽管去,不必在我这里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我知道怎么当婆婆,用不着你来教我!”
以前。他虽然待她冷淡,但是表面上还是客气的。
自从那个小蹄子进了门。他好像突然就变了,变得连面子也不愿维护了,虽然他现在心情好的时候,也会偶尔进她的房,可是她知道,他之所以这样做,完全是为了那个女人在这个家里好过一些而已。
“我不是教你,只是劝你而已!”郑佰成挑挑眉,似乎想起了什么,又道,“还有,明天他们就要回门了,娘让我过来问问你,准备好了没有?还问用的是不是味香阁的羊?”
按照塘沽城的风俗,回门的时候,婆家是要准备一只烤熟的全羊。
而味香阁的羊则是塘沽城一绝,许多人家回门都会提前去味香阁提前预定一只烤全羊,已然成了塘沽城的规矩了!
“什么羊啊?”柳氏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沉声道,“我打听过了,他们卢家村的风俗,女儿回门只要带两只鸡就行了!”还给他们一只羊,开什么玩笑……
又不是塘沽城的女子,凭什么要用塘沽城的风俗。
“可是毕竟是咱们家的儿媳妇,若是回门只回两只鸡,会被人笑话的!”难道回门还得看女方那边的风俗?
“哎呀,老爷,这些事情你不用管了,我看着办吧!”柳氏不耐烦地说道,“我心里有数。”他怎么突然管起这些事情来了?
“那好,你看着办吧!”再也没有跟她继续聊下去的心思了。
郑佰成沉着脸走了出来,进了偏院。
“老爷回来了!”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接着,一杯热茶放在了手边。
随即,传来几声轻咳。
“梅娘,今天感觉怎么样了?”他的心顿时软了一下,望着那张楚楚可怜的俏脸,柔声问道。
前几日,她染了些风寒,一直呆在屋里养病。
“好多了!”她冲他莞尔一笑,“谢谢老爷的关心。”
一双手握了过来:“明天我要去外地一趟,你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我担心。”
“去外地?”梅姨娘小心翼翼地问道,“多久才能回来?”
“是那边的货出了点问题,我过去处理一下,很快就会回来的!”他见她眸底闪过一丝不舍,不禁嘴角微翘,多少年没有体会到被别人牵挂的感觉了,情不自禁地拉过她的手,柔声道,“你身子不适,哪里也不用去,安心呆在这里等我回来。”
“嗯。”她柔顺地点点头。
“待会儿我就把云香叫过来专门照顾你,那丫头伶俐,会照顾人,由她陪着你,我也就放心了!”因为李红绫的事情,郑老爷子只准家里留两个丫鬟,其他的,包括灶上全是男人。
“妾身生来就不是什么千金之躯,不用人伺候,只是染了些风寒,无碍!”家里就两个丫鬟,她自己使唤一个,那岂不是太不合规矩?
“无妨,老太太知道你身子不适,已经答应了!”他见她犹犹豫豫的样子,便笑笑,“你不用想太多,安心养病就好。”
“妾身一切听老爷安排!”在这个家里,她从来都没有资格发出自己的声音,哪怕是拒绝。
他笑笑,慢慢地品着手里的茶,又问道:“你跟仕奇媳妇年龄相仿,若是能谈得来,也可以过去走走,毕竟是一家人!”
“妾身遵命!”梅姨娘淡淡一笑,“妾身很喜欢少奶奶的。”
“哈哈,喜欢就好!”郑佰成开心地笑笑,“梅娘你记住,家和万事兴,只要家里和气,男人才能在外面安心拼搏,所以,你们女人之间务必好好相处,你们相处好了,这个家和顺了,咱们的生意才会越做越好。”
“是!”梅姨娘柔声应道。
听见偏院传来郑佰成爽朗的笑声,于婉儿暗骂了里面那个不要脸的女人一句,推开门,进了屋,见柳氏一个人坐在榻上绣花,咬了咬嘴唇,愤然道:“姨母,婉儿太替您不值了,您辛辛苦苦地操持这个家,可是到头来,却……”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婉儿,一个女人若是没有男人的宠爱,即使占着主母的位置又如何,还不是一样坐冷板凳。”柳氏凄然一笑,拍拍身边,示意她坐下,抓过她的手,叹道,“可惜姨母明白这个道理,已经太迟了,所以婉儿,姨母不想让你步我的后尘,虽然你喜欢的是我的儿子,但是天下的男人都是一样的薄情,他若是不喜欢你,你就嫁给他,他也不会正眼看你,你何苦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照眼下这个情形,这个儿子多半也不会听她的,若是真的外甥女嫁过来,想来,她那个倔儿子也不会多看她一眼,就像郑佰成对她一样。
与其家里多一个怨妇,还不如劝外甥女死了这条心。
“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