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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部分

不计其庶-第126部分

小说: 不计其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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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家十分被动。昨天庭芳是推到丫头身上了,可这个方法是不完美的,因为世界上有处女膜这玩意儿,宫里的嬷嬷能检查的出来。叶俊民亲口承认与桃红有染,除非他真的没睡过桃红,查出来桃红清清白白,否则哪怕昨夜并没有入巷,谁又信呢?桃红还不能死,死了叶家得背人命,此刻更说不清楚。庭芳实没招了,唤来安儿道:“福王殿下在宫里,必不能出来。你赶紧去找徐世子,把昨夜的事告诉他。叫他同太子和福王通气儿,咱们家有缺口,得想法子补上!你当面同他说,不要经旁人的嘴。算盘和算筹都不能。切记切记!”
    安儿领命而去,庭芳跺脚道:“我没有小厮,实不方便。回头就叫老太爷派个人与我。”
    庭瑶深吸了一口气:“先别乱。我去瞧瞧桃红,使人守着,不能叫她死了。”
    庭芳郁闷非常,此时家里能顶用的全在宫里哭灵,统共她们姐妹两个,竟是没办法商议事情。杜妈妈和赵妈妈分别被老太太与越氏留在家里看家,杜妈妈主动去三房坐镇,大房有庭瑶姐妹,二房有赵妈妈,暂时稳住了局面。
    庭芳抬脚走到三房,叶俊民两口子都在怄气。叶俊民蹲在小老婆房里蒙头大睡,秦氏坐在自己床上垂泪。庭芳进门,庭琇迎了上来,姐妹两个一打照面,彼此脸色都相当不好看。庭琇咬咬牙,率先开口道:“四姐姐,你给我个准信儿,我们家可要怎么着?”
    庭芳沉声道:“别多想,一家子打断骨头连着筋。同我上回一样,说撇开就撇开了?”
    庭琇轻轻松了口气,眼里有了泪光,又憋了回去,抖着声音道:“我娘糊涂。”
    庭芳看着庭琇,低声道:“三婶还在哭?”
    庭琇点头。不哭还能做什么呢?昨夜一场事故,跟丈夫离了心没什么好说,横竖也没同心过。跟亲姐姐闹成那样,便是同娘家人也没法子交代。
    庭芳道:“还哭什么?赶紧写悔过书,再抄《女戒》。三婶做错了事,自是要罚的。是等着老太太腾出手来罚呢?还是先服软认错?要紧先把态度摆好,老太太心里好受些,或就罚的不那么狠了。罚跪罚禁足都好说,妹妹别怪姐姐说话不好听,你外祖家是那个样子,倘或老太太喊休妻,竟是三婶姐妹两个都没落脚地儿了。你细想想。”
    庭琇惊的一声冷汗,冲庭芳福了福:“谢四姐姐。”说完跑进屋内,在秦氏耳边如是这般说了一回。
    庭芳看着庭琇急忙忙冲进屋内的背影心乱如麻。她骗人的功夫真是越来越好了。她不能告诉三房任何人——叶俊民带秦氏很可能都没有好下场。直接说老太太不罚是不可能的,没有人会相信做错了那么大的事可以逃过惩罚。但罚多重呢?底线便是不休妻。只要不休妻,秦氏就有活路,她就得为自己争取更宽的活路。庭芳给她指了一条道儿,蠢笨如她,就好似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只会稳稳当当的沿着庭芳设定的路往前走,以为披荆斩棘走到尽头就可以逃出生天。可是没有生天,叶俊民固然有错,但把叶家埋沟里的是秦氏。秦氏这样心如蛇蝎自私自利的蠢东西,在万恶的封建时代不扑才奇怪,只可怜三房的孩子们。
    兵分两路,庭芳去三房,庭瑶便把大房二房所有的孩子全送到康先生的院里关着看书,尽管大家都心神不宁,也必须不能踏出院子。康先生本就依附叶家过活,此刻更是当仁不让的接过管教大任。安顿好弟妹们,庭瑶巡查了一圈,确保家里没什么疏漏后才回到东院。庭芳更是跑到厨房盘点了存货,又预备上今晚的晚饭。已是申时,估摸着家里长辈们快回来了。哭灵那么累的活计,顶好吃些好消化的,吃完赶紧睡觉,明天继续。
    看着注满滚水的食盒送到各房,庭芳又捋了一遍家里。走到后门处,隐约听到隔壁房阁老家的动静。心里不安,便往自家大门走去。大门关着,内外都守着小厮。里头的小厮们见到庭芳纷纷见礼。庭芳不与他们为难,不说要出门,退到二门处立定,等着家人回来。跟早起进宫一样,回来都是差不多的点儿,难免堵车。堵车便有吵闹,原本安静的高档住宅区变的喧嚣。庭芳怔怔的看着太阳的影子缓缓移动,可是直到外头都没了声响,叶家也没有一辆马车回来。最后一丝金光消失在天际,庭芳的心渐渐沉了。
    
    第173章 喵喵喵
    
    天黑了。
    庭瑶带着人打着灯笼再次巡视了一圈,走到庭芳边上,望着禁闭的大门,好似对庭芳说,又好似对自己说:“这么晚了,还没回来么?”
    庭芳面沉如水:“出事了!”
    庭瑶闭了闭眼:“有那么快么?”皇后新丧,朝堂近日无事,便是有,也不该连女眷都没回来。而叶家最新的把柄,只有昨夜……带出门的人固然有跟外人接触的机会,可是非心腹不可能带进宫。留在家里的,则是一个也没放出去。连两位幕僚都不敢出门,余者小幕僚却又不是住在家里。理应不会有外人知道。
    “有。”庭芳深吸一口气,“我方才站在这里,外头的吵嘴声听的一清二楚。夜里本来就静,有个把听墙角的不奇怪。也无需听真了,一言半语的足以……”叶家四面八方都是人,木结构房子隔音本来就差,如果有人拿耳朵贴着后门的话,只怕对话都听的一清二楚。尤其是秦氏对丈夫与姐姐尖叫的话。坏就坏在这里,跟丫头通奸,与跟寡妇小姨子通奸,根本就不是一个重量级。可如果没有听完全场的,只怕会认定了是后者。
    半晌,庭瑶说出了姐妹两个最担心的话:“千万别牵连老太爷……”三房是可以抛出去的,谁家没有几个不争气的?至现在圣上正难过,他们家就撞上了。
    庭芳苦笑。叶阁老若无事,何以什么动静都没有。已是宵禁,还不敢放人出去打探消息。又等了许久,大门被轻扣了两下。里头的人开条门缝,却是隔壁房阁老的小儿子房知德。两家子政见不和不大来往,可毕竟住隔壁,人还是认得的。门房哪里敢拦,忙放了进来。
    房知德进了门后才悄悄问:“你们家今日谁在当家,快引我见见。”
    门房本能的指着庭芳:“四姑娘……”
    房知德顺着门房的视线看去,正见到两个小姑娘,登时羞的满脸通红。庭芳心中着急,走上两步福了福,忙问:“房公子此来何事?”房家是连叶家做寿摆酒都不来人的,房阁老顶顶的直臣,几乎不与任何人有私交。尤其讨厌叶家这样的权臣。此刻莫名其妙的派了小儿子过来,必有要事。
    房知德醒过神来,急急道:“姑娘快告诉你们家大人,即刻请大夫,叶阁老被圣上廷杖了。”
    庭瑶身子摇晃了一下,脸色煞白,追问道:“何以至此?”廷杖……居然用廷杖……宁可降职罚俸,横竖朝堂上见多了。不过是儿子犯了事,连康先生的也不过是被迫辞官而已。跟了一辈子的老臣了,竟连半点情面都不留。
    庭芳心如擂鼓,圣上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还是单单因情绪不稳?无论如何都不应该罚的如此重。叶阁老五十多的人了,在古代妥妥的是老人家。一顿板子敲下去,还有命在么?何况廷杖乃太监行刑,意在以宦官辱臣子,何其歹毒。堂堂天子,竟自个儿动了私刑。承袭了明朝的官制,还要承袭明朝的变态么!?
    房知德挠挠头:“我也不知道,我爹回来就不高兴,在家跳着脚骂圣上糊涂,又赞太子有储君之风,骂完使我来报信。”觑着两个小姑娘,只能说到这里了,又问,“你们家的大人呢?我要见见。”
    庭瑶道:“都没回来呢,什么话请直说。”
    房知德踟蹰不已。
    庭芳道:“可是为了昨夜之事?”
    房知德依旧不言语。
    庭芳又道:“不瞒公子说,咱们家统共没几个人。长辈们尽数在外头,倒是有个长辈在家,却是昨夜那位……”
    房知德同情的看了庭芳一眼:“你大哥哥呢?”
    庭瑶与庭芳齐齐沉默了。
    门房见识多广,急的不行。跺着脚道:“公子知道什么便说吧,我们四姑娘真个是当家的!”
    房知德没跟叶家打过交道,叶四姑娘的名声还是如雷贯耳的。此刻见门房如此说,心一横道:“赶紧叫你们家师爷代笔写请罪折子,分辩明白,到底是同……”房知德好悬说不下去,硬着头皮道,“总之说清楚就好。我爹的意思是,别捂着,捂不住了,圣上恼的很。帝后和睦,你们家也是!!尽赶上寸劲儿添堵了。”
    庭瑶道:“我去找钱先生。”说完提着裙子飞奔而去。
    庭芳对房知德深深一礼:“多谢阁老与公子高义。”
    房知德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叹了口气:“你们家只怕要受一阵子委屈了。”
    庭芳点头:“我知道了。奴年纪小,又是姑娘家,不好出门。待家父回来禀报于他,明日上门拜谢。”
    房知德摆手:“可别!你爹是叶郎中吧?”
    庭芳问道:“有何不妥?”
    房知德不好意思的道:“你们非要谢,请叶编修上门吧。我爹那脾气……见笑了。”
    庭芳有些尴尬,摆明了人家看不上她爹呗。还摸不准房阁老为什么使人报信,这里头又有什么讲究?庭芳脑子转的飞快,却实不好问。
    房知德倒是解释了一句:“我爹最崇尚君子之风。”言外之意,你们别想多。他老人家纯粹看不惯圣上抽风,并且一点小事,一大群人当场求情都不管用。深深觉得圣上不再是那个圣上,心里怄了气,回家关着门骂的唾沫横飞,又觉着物伤其类,才觉得要让叶家做点准备。同朝为官,看不惯归看不惯,香火情还是有些的。
    庭芳感动不已,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对房知德行了一礼:“阁老大恩,无以为报。”
    “举手之劳。”房知德拱拱手,回去了。
    庭芳目送房知德出了门,对门房吩咐了一句请大夫,掉头就往苗家院子冲。
    苗家正惶恐,见到庭芳冲进来,全都吓了一跳。庭芳顾不得那么许多,对苗秦氏道:“事发了。圣上已知,老太爷被打了板子。只怕是有人状告你与三叔,真要有人来审,你可千万别屈打成招。招了必死,哥儿姐儿也没了下场!”
    苗秦氏吓的眼泪直飚,全身抖糠一般。苗文林和苗惜惜更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苗秦氏跪伏在地:“姑娘救我!”
    庭芳蹦了三尺远:“好婶婶,您别闹。我们且自身难保,必当竭尽全力。只您别犯糊涂。”
    苗秦氏强行镇定下来,道:“姑娘不用担心。不为着叶家,我还有一双儿女,还有娘家。有些事,便是死也不能认,何况我本是冤枉。只是自家亲妹子作的孽,我当亲姐姐的……”苗秦氏又哭了出来,“是命啊!!”
    苗文林扑到苗秦氏的怀里:“娘,是我连累了你。”母子三个哭做一团。
    苗秦氏抹了把脸:“姑娘,倘或我死了,还请姑娘照拂两个没爹没娘的孩子。给口饭吃就成。”
    庭芳的心情几乎跟苗秦氏是一模一样的,好端端的被猪队友闹出一场无妄之灾。干涩的道:“叶家若在,他们便在;叶家若……只怕咱们得一处作伴了。”
    苗秦氏咬着嘴唇道:“是我们家,连累了阁老。”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庭芳道:“嫣红可是处子?”
    苗秦氏茫然点头:“应该……应该……是……”
    庭芳道:“从今日起,咬死是嫣红与叶俊民调情。”
    苗秦氏问:“有用么?”
    庭芳道:“至少能赖账。”能赖多少是多少吧,又没有捉奸在床,难道还能玩证据确凿不成?
    哪知嫣红登时哭道:“我们这样的来路,哪里还有清白人……”
    苗秦氏的神色更惊恐了。
    庭芳暗骂一句倒霉,头也不回的跑了。留下苗秦氏差点撅了过去。
    跑到钱先生处,庭芳气喘吁吁的道:“先生,只得照实说了。”
    钱先生满脑门都是汗,没好气的道:“不照实说,还能怎么说?你当那些审案的人是吃素的?两板子下去叶俊民什么都招了。别耍花招,原也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事。赶上圣上心情不好罢了。”心道好险,还好偷的不是寡妇小姨子,不然叶家怎么死都不知道。
    正说话,家门口终于有了动静。钱先生忙带着两个女孩儿往外跑,庭瑶庭芳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抵达门口,灯笼的惨白照耀下,众人的脸色好似鬼魅一般。老太太还算稳的住,喝道:“别堵着,快进门!”
    庭芳才看清楚,竟是叶俊文和叶俊德并杨安庆与越氏合力抬着块板子,叶阁老趴在板子上,昏迷不醒。不知是灯笼的光晕还是别的缘故,叶阁老的脸色几乎是青的。牙关紧咬,竟是出气多进气少的模样。
    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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