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言爱,早已深情-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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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火奔到赵叔的包房里,白了一张脸,赵爷,条子这次搜查力度很大,再这么下去,很快就要查到这间来了。
赵一平手里还搂住个女人,一听这话,咬牙切齿地将手里的玻璃杯砸在钢化玻璃上,哪知道这桌子的质量太差,仙女散花般从头碎到了尾。
吓得包房里的女人一个个都惊呼,全都站起来缩在了墙角。
赵一平目光老沉地骂了句,王八蛋,姓简的都该死。实在不行,咱们只有硬碰硬。我就不信今天能亡了我,抄家伙。
脚步声越来越凌乱厚重,赵一平和手下十几号人都潜伏在房门的两侧,手里握着啤酒瓶,屏气凝神。可房间里的丫头们都害怕的大哭出来,一下便让外头的脚步声来得更急切了些。
门来的一瞬,赵一平的几个手下拿着手里的啤酒瓶哐啷哐啷砸在先进门的几个警察头上。
其中,自然也包括林霖。
鲜红的血液一下从她额间滑下来,可她却顾不得这些,一个扫腿便放倒了一个。
只不过林霖毕竟实习的时间不长就被转了正,经验太缺乏,腰上的枪被人拔了去,还对上了她的额头。
后退,不后退她就没命了。
警员们相互看看,皆不敢轻举妄动,保护人质安全第一,这是每个警察都受过的教育。
赵一平站在手下后面,一脸的阴沉,命令了句,今天你们要是敢动我,这丫头就没命了。再往后退!
一干人进,一干人退,眼看再走一条长廊就要到出口了,幸好KTV的客人们见到这一幕逃得逃,奔得奔,场面混乱不堪,让他们后退的速度也慢下来很多,拖延了一会时间。
支援的人已经堵在了K房外围,随时准备营救。赵一平也不是傻子,他让手下办事不拖沓的一个高大男人钳制住了林霖,生怕到时候这丫头出什么招数挣脱了,又扯来个路人做个保命锁。
局面紧张得几乎到了白热化,赵一平已经成功到了门口。可他这些年坏事确实干了不少,脑袋也有些许小聪明,可毕竟实战经验上并不占便宜。
一对警力,从后门切入,正冲往二楼,只要把赵一平困在门口超过十分钟,他们便有信心从高处突破。
可他们擒住的是林霖,林霖是谁?林霖可是新世纪女汉子中的女汉子,怎么可能任由自己成为人质。
趁着对方不注意的时候,她一肘子抵到身后之人的腰部,翻手想夺枪的时候那人有要拉动扳机的意思。
二楼负责指挥的付景年眼疾手快,直接跳下来将人扑倒,枪一走火,一枪打在了赵一平的腿上。紧跟着,楼上的十几号人都跟着跳下,当场将所有人制服,局面顷刻间翻转
简言他们正在用餐,他的手机铃声响起,上面显示的是林霖的电话,他皱眉,知道这通电话要么是大喜,要么是大悲。
放下刀叉,他稍稍迟疑了一会才按下接听键。
喂,兄弟,在哪潇洒呢,姐姐我饿趴了,要不要犒劳下我和我亲爱的啊?姐姐我今天可是在行动中放血了,刚从医院出来还缝了两针,差点成秃头了都。
林霖嗓音一出,简言便知道赵一平落网了,深邃的眼睛有一瞬的清明,融进暖黄的灯光。
☆、第169章她以为可以重来
江城废弃多年的女娲庙,一左一右坐着两个女人。一个是弯弯,一个是收垃圾的大娘。
一道响雷劈下,弯弯已不知道害怕,空洞地凝着远方。头发打着千万个结,又几缕还垂到了眉心,脸上的伤口花了脓,不停地往外流脓水,流到哪,灼到哪。
身上,突然多了件粗布外套,她抬眼,面容和善的大娘摇了摇头,脸上的怜悯一下便刺穿了弯弯的心脏。
如今,她连一个收破烂的老太婆都不如,这种人都能用同情的眼光来看她。
她一把扯下身上的衣裳,毫不客气地丢在地上,唇角一直在抽动。
老妇摇了摇头,慈和地说了句,姑娘,夜里凉,还是披上吧。
弯弯咬了咬唇,牙齿打着颤,鲜红的颜色钻进齿缝,冷笑道,为什么这世界上总有那么多把自己表现得那么善良的人?真恶心。
老妇一愣,皱起了眉,姑娘,你错了,人啊,一生下来的时候都是光溜溜的来到世界上。哪有绝对好的人,又哪有绝对坏的人?不都是自己选择的吗?
弯弯瘦弱的手臂紧紧箍住自己的膝盖,斜睨着眼前的人,一脸的鄙夷,老太婆,说得倒是轻巧。自己选择?真能自己选择吗?
脚下的路啊,都是自己走出来的。你别和我说什么现实逼出来的。没有这一说。老妇有些寒心,眼前的姑娘年纪还不大,似乎已经对生活彻底失望。
弯弯口中的讥诮味更浓,你这么会说,怎么不去教书啊,窝在这和个乞丐婆子一样生活,我就不信你没怪过命。
姑娘,命这种东西,信才有,不信,就没有!
弯弯白她一眼,无心听这些说和没说一样的话。在她眼里,有些人得到了所有的爱,而有些人却被生生逼得无路可走。
人生不能重来,什么都没了,这辈子都被毁了。往日种种,翻滚着惊涛骇浪,可她却还是那片寂寞的湖泊。
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她起身,缓缓走出去,站在大雨之中敞开了手,雨水肆虐地冲刷着她的身子,却无法冲去她的故事。
啊一声撕碎灵魂的仰天长啸,穿透着大雨,承载了她所有的委屈和不甘。
只有她自己清楚,她人生的转折点并不是嫁给沈若天的那一刻,而是在和简言交往时耐不住寂寞沉沦夜色的那天。
可她不知道,那个条件优越,长相俊美的男人竟然是沈若天估计安排的一次试探。是她没有把持住,一失足成千古恨,是她辜负了简言的爱。可就因为这样,她的人生就要悲惨到这副境地吗?
容貌被毁,幸福成灰,手上还沾着不可救赎的罪孽!
沈若天死了,她苟且活下去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是不是到了该离开的时候?离开这个残忍的世界,离开讨厌的自己,离开残缺中唯一美好的回忆?
她失去的,不仅仅是爱,还有爱一个人的能力。甚至,她不晓得这辈子是否真的有去用心爱过一个人?如果有,也一定是自己。
当嘶声幻化成大笑,雨水也跟着越落越急。
老妇从里头奔出来,扯着她的手臂,姑娘,这么淋可不行。身子骨是自己的,可不能糟践。
黑幕下只有一道道闪电划过的光斜,面前的身材矮胖的老妇人一边擦拭着淌进眼睛的雨水,一边拼命扯着她的胳膊。
有那么一瞬,弯弯的心口一软,竟跟随着老妇的脚步重新回到的女娲庙。
她身上被老妇的棉被紧紧裹住,这种温暖能烫进心里,她卸下了身下的刺,放低了声音,问了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没有亲人吗?
老妇一听,老目中点滴的悲伤,轻叹了一气,我儿子犯了罪,枪毙都有七年了。老公外头有了人,就和我离了婚。所以啊,我现在是孤家寡人一个。
弯弯的心口一颤,赶紧道了句,对不起。
她摇头,没什么好对不起的。我和我老公结婚那会,家里人不同意,可我啊,当局者迷,死乞白赖要跟着他。结了婚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目光落在弯弯脸上,探问道,姑娘,你呢?
我弯弯欲言又止,我想问问,一个人犯了错,人生还可以重来吗?
老妇笑了,哪能重来?不过呀,过去怎么样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明天该怎么过,今天该怎么过。
弯弯淡淡一笑,你倒是乐观。
是啊,不乐观难道去死?呵呵,人来世上走一遭不容易。不管做什么事,总得对得起自己这条命。
弯弯再也没开口说话,脑子里想的都是身旁老妇的话,这一想,就想了整整一夜。
早上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弯弯走出了女娲庙,一步步走到了简氏。
大厦高耸,路上车流不息。唯有她是奇怪的,脚上只穿了一只鞋,披头散发,像个疯子。
她在简氏门口站了好久,一直到乔菀和简言从里面走出来。弯弯直视着他们的眼睛,一脸的腐烂。
简言微微闭了闭眼,拉起乔菀的手,无情地从她身边走过。男人的手臂被一股微弱的力道拖住,他蓦地停下脚步,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冷声道,相逢偶遇,我们以后都做陌生人。
弯弯敛眸,你放心,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我想离开这里,但是我没有钱。
乔菀不忍心地看了弯弯一眼,将目光落在简言的侧脸,这一瞬,她觉得弯弯好可怜,竟不希望简言出口伤人。
然而,简言一直都是乔菀认识的简言,他的内心的柔软的,他沉默几秒后低低问了句,要多少?
十万。弯弯的嗓音越来越微弱,她说得没有底气。她只想离开这个国度,就如老妇说的,即使生活没了希望,也至少要对得起自己的命。
她知道,自己活下去没了意义,可笑的是,她并没有结束生命的勇气。
齐肩的男人眸底波动不大,又问了句,理由!
我们曾经在一起过。
简言有些无奈,弯弯口中的十万,难不成是所谓的分手费,可和她的那段感情里,他才是被抛弃的那个。
握住乔菀的大手隐隐地颤着,他一字一句缓缓出口,好,我给!请你再也不要出现。对弯弯,剩下的除了失望再没别的。可他真的不想让她再来搅乱他和乔菀的生活。
我会的。弯弯轻轻应允了一声,她也不想再留在这个伤心的地方。别说身上还背负着一条人命。
简言真的给了她十万,这十万买的是她的永不出现。
她以为,往后的日子会淡淡幽幽,她以为,她可以找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延续生活,可这些,都是她以为
☆、第170章是非的影子
在历时两天又十一个小时后,赵一平的手下最终在警察软硬兼施的引导下都招了。
怎么购买的爆破物,怎么接的头,又是怎么在记者会上诬陷姓斬的等等,全都一一道来。就连被毁尸灭迹的密道三岔路线也被赵一平最信任的手下说了出来。
连带效应下,他们你一句,我一句,赵一平这些年来暗地里做的事也被抖出了不少,只为到时法官能对他们这些小虾米从轻发落。
其中,最让简言震惊的于柏徽的真实身份。
当付景年把这些收集来的口供递到他面前的时候,简言手里的咖啡杯自手心滑落,匡唐一声掉在地上。
他拿起其中一份口供,足足看了一个多小时,双眉紧锁再没有解开过。
简言付景年欲言又止。
他冷笑了一声,淡淡道,我不信,一个字也不要相信。
接受事实吧。付景年明白他此刻的心情,可还是忍不住说了句公道话。
我不接受。他摇头,每个字都颓颓的。
林霖看不下去了,一掌拍在桌上,他不愿意面对,那她就干脆来招以毒攻毒,你听清楚了,就和你看到的一样,你们是兄弟!于柏徽就是同父异母的亲哥哥。爆炸事件他也是知情人,他袖手旁观的结果是糊涂的将自己的生父送上死亡的路。至于那个姑姑,是赵一平设计让你和于柏徽反目的一个手段,这件事于柏徽一直不知情,听赵一平最信任的人说,于柏徽那时候是想告诉你他是故意和你一起去探秘方,赵一平为了阻止,才想出这么一出。当时是不是你身边有个人试图去拉她一把?就那人干的,不过赵一平已经将他灭了口。还有,这个赵一平丧心病狂地闷死了自己的妻子,找个中间人签下拆迁同意书之后,通知简慕华来拆房子,让他辗转间误杀了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他不可能是我爸的儿子,不可能!简言真的慌了,俊逸的脸煞白。不想去相信此刻看到的,听到的,可是这个解释滴水不漏,他嘴上说不信,可心里却是千信万信。
父亲日记里有写到和一个姓于的姑娘发生了关系,之后这个女人嫁给的是陈一平。现在看来,陈一平就是赵一平。而父亲之所以同意那桩婚事,日记最后一页未说完的话,他似乎也明白了。
还有,他是推了于柏徽的姑姑,但根本没有用一丝半毫的力气,只不过是演戏给研究秘方的人看,然后到时候随便说上个理由再将她送下山去,以免自己和于柏徽遭人怀疑有危险,可那个女人却掉了下山,他有口难辩。
这个结果宛如雷劈,想过和于柏徽解释的,但那天于柏徽猩红的双眼和那道不可置信的仇恨目光警示他,不管怎么说,于柏徽都不会相信的。
于柏徽曾告诉过他,说她母亲是被人用推土机推进屋子当场死亡的,她的姑姑是最疼他的人。最好的朋友把最爱的亲人推下山崖,摔了个粉身碎骨,任谁都接受不了,简言深刻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一直在自责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