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律师哥哥低头-第1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租住房子的房东是一对七十多岁的老夫妇。
直到前段时间,燕岭律所的律师秦燕玲从老夫妇那里打听到了这个人。
有对从西北来的办纺织小作坊的夫妇,女人就是钱军所说的模样。
那年,张凤春忽然说要回老家带孩子,没过几个月,她丈夫生意赔了钱,也走了。
时间也对得上。
老城区公共设施简陋,当年的案发地与街道没监控,老人也不上网,消息闭塞。
自然不知道发生的命案与自家房客有关。
只是最近张凤春又来了开城,看望当年结交的朋友。
顺便也看看当初善良的房东夫妇。
秦燕玲费了很大的力气找到张凤春。
她才知道,当年救自己的好心人如今落到这般地步,被判了七年,与妻子离婚,留个独生女儿和一对老父母在家。
秦燕玲说:“钱先生的下场,不该是这样。”
张凤春不是没心肝的恶人,只是比较担忧。
说再多,钱军也是因为自己惹上这无妄之灾,且自己还逃离了现场。
这被钱军的家人知道,抱怨自然是不用说了,报复都说不定。
秦燕玲说:“这个你别担心,钱先生一家都是讲道理的人,你来了,就是带给他们希望,他们高兴。”
张凤春答应了秦燕玲的求情,只是有个条件,不会在开庭前见钱家人。
秦燕玲也答应了,那就不见。
只是,当她知道,当年的死者身上有隐疾时,又退却了。
如今她发达了,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曾被性侵已经是很难看的了,再和别的疾病挂上钩,她怎么面对丈夫和家人。
于是,张凤春走了。
这一次,她把秦燕玲的联系全拉黑了。
证据证人不足、上诉失败。
判决那天,前奶奶终于忍不住了,当场哭起来,一位七十几岁,白发苍苍的老人,本该子孙满堂颐养天年,却为了孩子的事情,哭成这样真叫人不忍心。
钱遥遥抱着奶奶的肩膀,看到父亲失望的神情。
却不忘对着女儿微微笑了一下,用口型说:照顾好奶奶。
她也想哭,眼睛红红的,却不能哭。
她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示弱撒娇,什么时候该担起责任。
两个姑姑忙着与律师交涉。
只有钱爷爷在巨大的悲伤下,保持着读书人的体面。
他的手都是抖的,扶着椅背,他说,“我活了一辈子,始终相信邪不胜正。
我的儿子没做错事情,我相信他,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是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过了几天,大家都从低落的氛围中缓过来了。
这段时间唯一比较安慰到大家的事情,就是二月中旬钱遥遥的初试成绩出来了,三百大几十分。
上她理想的好学校和专业,没什么问题。
因为前段时间,全家人都在忙钱军的事情,钱遥遥的考试就成了小事。
钱爷爷很高兴,晚上喝了点酒,摸着小孙女的脑袋,说道:“遥遥不错,要继续念书,要有恒心,喜欢的事就得坚持下去。”
奶奶也缓和了,道:“我们还有你小姑姑陪着呢,别担心。
妹妹放松心情,读读书,谈谈恋爱好嘞。”
钱遥遥收拾了行李,回了源市。
韩思琪也在准备复习的事情,正好俩人又可以做伴了。
六哥为了节省房租,继续住在学校里,浦丝丝同学则一直在纠结,到底是出去找工作呢,还是参加国考。
她们的学校和专业都不错,六哥的实习单位给的条件很好,这让浦丝丝有点想工作了。
可是韩思琪和钱遥遥又继续深造,感觉也很棒啊。
就这么举棋不定着,每天在宿舍里撸撸剧,看看书,上上招聘网。
钱遥遥则是跟韩思琪一起,住在学校,每天泡图书馆,搜集各大院校的资料。
林司这段时间出国了,钱遥遥自己也没什么心情去招惹他。
只是年初的一天,钱遥遥发了个朋友圈,抱怨自己家里没暖气。
万年不上朋友圈的林司,在半夜给她评论了、只说了一句:注意保暖,别感冒了。
后来他们就没联系过。
*
只是,钱遥遥这段时间还是有点郁郁寡欢。
失眠很严重,早上一睁开眼,才五点。
又不能起床,她就会想起爸爸的事情,也会想到离开家的妈妈。
眼泪会不争气地流下来。
但是每次都会在室友起床前整理好自己的情绪。
钱萍心疼她们学习辛苦,更是心疼钱遥遥心事重。
她给了韩思琪一些钱,抽个周末,带钱遥遥出去玩一圈,放松放松。
有钱韩思琪当然乐意了,于是叫上韩景阳,呼朋引伴,一同出行。
那天早上,秦燕玲律师来源市出差,见了钱遥遥。
对于钱军的事情,大家都尽力了,她拍拍钱遥遥的肩膀道:“没关系的,会好起来的。”
所有人都说会好起来的。
钱遥遥也相信,她点点头说:“秦律师,你能把资料再传一份给我么?我想看看。”
秦燕玲:“可以。
我们这段代理关系结束,以后有需要我帮助的地方,尽管找我。”
秦燕玲公文包里的东西多,这一翻,风大,文件全洒在地上了,钱遥遥帮忙一起捡。
……
没找到。
秦燕玲说:“要不我回去发你电子档吧。”
钱遥遥想了想,说:“好的,谢谢你。”
韩思琪没有给钱遥遥一个人的时间,当天中午,就拉着她坐车去了东区古镇。
还有浦丝丝和韩景阳。
除了韩思琪,谁都不知道钱遥遥家里的事情。
一起吃过了农家菜,逛了一会儿,韩景阳有事要回学校,韩思琪好不容易有这半天跟韩景阳在一起,就让浦丝丝和钱遥遥俩人玩儿,自己跟韩景阳回去了。
下午,钱遥遥和浦丝丝在清吧里坐了一会儿,听着驻唱歌手哼民谣。
巧的是,浦丝丝下午接到了一家公司的面试通知,她立马赶回去了。
钱遥遥说:“你赶紧回去吧,实习要紧。
我一个人在这边坐一会儿晚点回去。”
直到晚上七点多,韩思琪回去宿舍,才发现钱遥遥还没回来,打过去电话,发现已经关机了。
她打给浦丝丝,结果后者说自己下午就回来了。
这下韩思琪慌了,得赶紧联系韩景阳,帮忙去找人。
结果到了楼下,被宿管阿姨叫住。
宿管阿姨一脸玩味地看着韩思琪问:“那个叫钱遥遥的,是不是你们宿舍的?”
语气里带着轻蔑,浦丝丝这个神经大条的人,都能听出来。
宿管阿姨丢给韩思琪几张夹在一起的纸,是早上捡到的,她笑笑说道:“小姑娘交朋友小心些,这钱遥遥的爸是个劳改犯。
啧啧!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啊!”
韩思琪看了手里的纸,是关于舅舅钱军的。
浦丝丝虽然不知道情况,只是听到有人这么说遥哥,立马冒火了:“你说什么你?瞎说话不用负法律责任是吧?”
“我瞎说?你自己的朋友不知道吗?”
浦丝丝确实什么也不知道,但是维护遥哥,是宿舍姐妹必备的素质,她卷起袖子,狠狠道:“你再乱说话,我撕烂你的嘴信不信?”
“哼,我就等着!”
……
韩思琪一下子脑子大了,直冒汗。
她下午不该丢下钱遥遥的,明知道她这段时间有多难过。
韩思琪没办法,哭腔打电话给韩景阳求助,一上来就说:“景阳,你带我去找找遥遥,我把她丢了。”
“你说清楚一点,怎么回事?”
“遥遥不见了。”
“我舅舅出事,到现在都没出来。
我妈让我好好照顾遥遥,都是我的错。”
说到最后,毫无逻辑了。
“你别急,我找人帮忙。”
*
钱遥遥在松鱼亭喝醉了。
从清吧里出来,一抬头就看到了这家店。
第一次见到林司,也是在一家叫松鱼亭的日料店里。
她毫不犹豫地走进去,点了些吃的,还叫了酒。
喝着喝着,就醉了,哭了。
真的是好伤心啊!
她一个人趴在桌子上,哭到最后,变成号啕大哭。
“哎,小姑娘又是你啊?”
钱遥遥抬头看,是那个撞到她的纹身大叔,看来他也认出自己了。
这家应该是同一个老板的分店。
“你一个人在这哭啥呢?”
“有点伤心事。”
钱遥遥不想多说话了。
“伤心的事,跟男朋友多说说就好了。”
大叔嘿嘿笑,安慰道。
男朋友?追不到的,太高冷了。
“他不喜欢我,总说我太小。”
钱遥遥苦着脸。
大叔一听,这么可爱的小女孩竟然都不喜欢,害她在这喝闷酒,真可怜,渣男!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人了,说道:“你们南方小姑娘,哭得都这么好看。
我老婆也是南方人,我就喜欢这样子的。
小姑娘你别难过。”
这大叔一听口音就是北方人。
“北方男人,会喜欢南方小姑娘么?”会觉得她很烦么?
“会的,会的。”
钱遥遥想再喝一点,被大叔拦下来了,“电话给我,叫你男朋友来接你。”
钱遥遥已经醉得一塌糊涂了。
纹身大叔冲厨房里喊:“来两个女的,帮忙。”
纹身大叔是想先帮助钱遥遥站起来,手没落上她的肩膀,就被修长的手指挡开:“抱歉,接管她的人来了。”
是林司冷冷的声音。
“你是她谁?”
林司把钱遥遥扶起来,环在自己的臂弯里,软软的小身体就贴在他的胸口。
林司没回答他的问题。
大叔长了个心眼儿,道:“我不确认你是谁,就这样把人接走我也不放心。”
他把钱遥遥的小脑袋扶正了,把她的飞行模式关掉,直接掏出自己的手机,拨打了电话。
钱遥遥的电话响起来了,“林司哥哥。”
这下子,纹身大叔明白了。
原来是男朋友啊。
林司付了钱,钱遥遥依旧乖乖地埋在他的怀里。
这样无法带回去,他曲指轻轻敲了下钱遥遥的额头,感受到尖锐,小姑娘一个激灵就清醒了半分。
看清了眼前人,她站直了,低着头,模样委屈,一副认错的样子。
林司不觉有些好笑,面上还是清冷的声音,问道:“看这样子是知道错了,告诉我,哪里?”
“不该喝酒,买醉…”晕乎乎的。
“还有呢?”
…没了吧?”想不起来诶。
“嗯?”声音提高了一个度。
“不该关机。
不该任性。”
错误是真没意识到,但这么说总归没错吧。
“为什么?”
“没人会来找我的…你不会主动来找我,你从来没主动找过我的。”
“可这一次,我来了。”
林司的声音很低,钱遥遥又晕了。
林司的脸可真好看,线条硬朗,目光凌厉。
那双眼睛,看久了,会有星光,让人莫名想亲。
喝醉的钱遥遥遵从自己的本心,小声问道:“哥哥,我可以亲亲你么?”
店里还有别的食客,林司紧了紧手臂,箍住她的小细腰,防止人滑下去,说:“不可以。”
钱遥遥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林司拒绝她就偃旗息鼓。
壮着酒胆,小嘴就贴上那薄唇。
林司的嘴唇很薄,丝丝凉,带着点风雪的味道。
林司没有推开钱遥遥,只是看着她笨拙的亲。
这个小怂蛋,根本就不会接吻,估计是看了偶像剧,两片唇,贴一贴,离开,再碰一碰,就算接吻了。
半晌,林司问:“亲够了?”
小怂蛋点点头,够了。
林司把人抱起来,放进车里,带回去了。
但也没送回她家,这深更半夜,实在不好处理,只能先带回自己的公寓。
直接把她放到那张唯一的床上,也没给她大动,脱掉了外套和袜子,擦了把脸,就盖上了被子。
或许,可能。
他可以照顾好这个小姑娘,能把她保护好。
顺利的话,可以一直保护她。
那晚,林司坐在床前,想这个问题。
这个想法,是从她闯入自己的世界那天起,也可能是那晚起。
凌晨,钱遥遥忽然醒过来。
因为心虚,睡前她曾占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