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仙-第2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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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面涉及了一些房地产开的技巧,这个时代,太高的楼不太好批下来一最起码会付出更多的周折,楼距、通风和采光,都是必然要考虑的,更别说毗邻学校、疗养院、科研单位、军事区之类的敏感地方了。
所以有些单位在申报楼层的时候,少报那么两三层,就更容易批得下来”到最后多盖几层,造成既成事实,反正只要肯费心打点,就都不是问题。不过采用这样手段的,多是小型的房地产商人,等我楼房盖起来了,再说什么多了两层也没用了。蓝盈盈的票子点出去,什么证办不下来?
至于楼间距够不够,那就是很扯淡的问题了,这是加层又不是私搭乱建”无中生有和数量偏差,这是截然不同的性质。
这种情况,建委的人也熟悉得很,兜里揣一点再罚一点款,最好再有个领导打个招呼,然后手续就下来了,与人方便与己方便。
要说他们不知情,那才是胡说八道,很多高层建筑根本就是建委的设计院来帮着设计的十五层的楼出两份图先盖十二层嗯,你懂的。不过对一般机关单位来说”用采取类似措施的不算太多大家都不缺沟通渠道,交通厅这次这么做”也是因为楼层高了一点,才合理地规避一下。
按说交通厅不差这点活动的费用,但越是家大业大的主儿,对外单位就越要哭穷毛病都是惯出来的,不能惯外人太多毛病所以他们选择这么做。
而且这省厅单位还就是气粗,等申请一通过,起地基的时候,就打了加层报告过去,说是厅里住房紧张,很多老干部居住环境很恶劣”很多在外工作的人员也需要有个稳定的大后方,毕竟,这些人都是祖国建设的栋粱曾经和现在的。
交通厅原本是要加八层”这个……就太夸张了,于是规划局的同志们耐心而又细致地做了大量工作最终使得对方答应,加到二十二层即可一刚好是加了五层。
要说这个事实,真的是有点让人无语,但是这里还有一个小小的说法,十七层就是交通厅最好的申请点,再申请到十九层的话有点高了。
十八层不行吗?不行,天南有个很邪行的习惯,事实上周边几省都是这样没有十八层的楼,犯忌讳只有地狱才是十八层的。
所以陈太忠随口一句话随遇而安顺手一写,却是正正地戳中了交通厅的死穴这楼真的是加了五层来的。
这加层本来就是一个介于合法和非法之中的环节,市政规划哪里是能说加就加说减就减的?这都是有严格规格的,没人计较的话不算个事儿,有人计较那就是大事。规划局就是以这么个借口通知交通厅的”领导要查了,你们这加层办得不对,把这个文件给我交回来,只许盖十七层。
嘿”我这嘴巴还真灵光,陈主任也很为这个巧合而愕然,不过这个时候可不是他自夸自赞的时候”“还有别的事儿吗?我得跟规划局了解一下。”
“还有就是……爆料的人说,她手上有承建小区公司的一些受贿资料”,这是郭建阳打电话的真正理由,“她可以提供给咱们,我该去拿一下吗?”
“嗯……”陈太忠犹豫一下,他有点担心建阳的安全问题,不过转念一想”他冷。多一声,“我估计你都拿上了吧?小心别留下太多指玟。”
“真没拿上”,郭建阳干笑一声,“我就是让她特快专递到咱办公室,应该明天就能到。
陈太忠挂了电话之后,又给陈放天打个电话,这才知道,合着是段市长看到这篇文章”所以才有了规划局的通知,“电话通知不行的话,下午能下停工通知吧?”
“下就下呗,它这个加层搞得也有点鬼祟”,陈放天笑一笑,他没给小陈打电话,现在既然对方打过来了电话”那他简单地执行就完了,“不过,最好市里也能出个文件。”
“那我跟老市长联系一下吧”,陈太忠叹口气,对段市长的心性,他也有一定的了解,老段既然能为此事开。”出文件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崔洪涛又接到了汇报,一时间他就有点恼火了,“居然把停工通知书都下来了?真是欺人太甚,不要理他。”
“人家说这是市里的意思”汇报的人也急了”“而且这要停的五层”是后来搞的加层,报纸上都写得明明白白了。”
“什么,加层?”崔洪涛哪里会记得这么多事情?不过再想一想,他隐约有点印象,一时间恼怒无比,“当初直接定好层次不就完了?真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那这停工不停?”
“为什么要停工?”崔厅长有摔电话的冲动了,不过再想一想”姓陈的那家伙早就给我打过电话,然后这加层的路数也被别人知晓了。
这是有备而来啊他沉吟一下,终于哼一声,“算了,你等我电话吧。”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有时间把《素波晚报》拿过来看一看,结果一看就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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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10章多方促成(上)
崔洪涛自然看得出来,写文章的这厮就是一条疯狗,而且是逮谁咬谁,然而很讨厌的是,交通厅在里面承担和引申出了不小的责任。
比如说,那看似骂规划小局的话,结果都是要让交通厅来承担的,尤其是随遇而安提出一个问题:撇开普通的楼距要求不谈,学校旁边,应该盖这样的高楼吗?一个坏榜样的开头,应该坐视吗?
这句话的针对性,就实在太强了,再看一看这货叫嚣着应该减五层楼,又充满了暗示的味道、我知道,你们后面这楼层是加上去的。
总之,文章的倾向性很强,主要是有两个靶子,第一个是交通厅,第二个才是南门小学起码崔厅长是这么认为的。
老子不过是没有接受一个小学校长的讹诈,就是这么大的罪过?他心里还真不平衡了,于是就决定不理这一套,这楼厅里还要接着盖,你奈我何?
做出决定,睾厅长刚要吩咐下去,可是却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妥当的,上次我没给陈太忠面子,结果就整出这么一桩幺蛾子来。
这幺蛾子不是说报纸的报道,对崔洪涛来说,除了天南日报或者说群众日报,其他报纸的攻击,真的是很扯淡,外人议论再多,比不上领导的看法重要就像秦连成对《都市晨报》的评价一样。
他想的幺蛾子,是规划,局掉了链子,一般来说市里的行局敢跟省里的厅局张牙舞爪的还真的不多见,更别说原本说得好好的事情,现在居然敢下停工通知书了。
要说这事儿背后没有陈太忠的影子那真的是鬼都不信,崔洪涛非常确定,打死陈放天也没这个胆子。
反正如此一来,问题就来了,对于舆论批评,规划局及时地做出了调整一并且是矫枉过正,那么接下来媒体再说什么板子可就都要落到交通厅身上了。
崔厅长不怕媒体,但是他必须要考虑清楚,陈太忠接下来会做出什么举动一在那家伙眼里,我这样的反应,属于第二次不卖面子了吧?
报纸上……已经暗示得很清楚了啊,再下来,就要拿加层做文章了。
后来补做的加层计划小走过了规划局的,按说也不关交通厅的事儿,但是现在的问题是,规划局反悔了,不但反悔还下了停工通知书!
这是怎样的一种荒谬?有谁听说过,哪个省的厅局,对某部委下属的工程叫停?
然而,这荒谬现在就实实在在地发生了,崔洪涛真不知道该哭好还是该笑好。
算了,不跟那货一般见识崔厅长终于拿定了主意,事实上,他真的认为现在的自己并不需要特别害怕陈太忠。
且不说他是跟着杜毅的,只说这点毛毛雨一般的小事说破大天来也影响不到他崔某人,他只是觉得划不来~没必要为这点小事招惹人。
官场虽然不是商场,但是比商场更讲求成本核算,在商场里,输光的主儿还敢惦记一下重头再来,可是在官场里,输光就完蛋求的了。
崔洪涛认为,自己有跟陈太忠一拼的实力现在全国的高速公路都在迅猛地发展,他也因此结识了一些了不得的主儿,不过他认为不到不得已,没必要杀敌一万自损八千。
想到只是为了区区的八十万,就惹出这么多麻烦事儿,他是真的恼怒,但是报纸上已经登了,说南门小学对交通厅有要求,不果之后,才导致了家长的堵路。
所以现在再找南门小学补救,也是不合适了,传出去更是贻人。实,而且崔洪涛也是个很注重身份的主儿,他宁可给陈太忠一百八十万,也不愿纡尊降贵地给南门小学八十万一对他来说,那是莫大的耻辱。
正经是给陈太忠一百八十万的话,将来遇到个什么事情,还好开。了呢,撇开身份的差距不提,姓陈的其实是一个值得投资的家伙。
于是他终于安排下去,你们跟规划局解释一下,不行就减一层吧,原来的二十二层减一层,也算是符合了南门小学的要求咱们这诚意拿出来,停工就没必要了吧?
这也就是他,堂堂的一厅之长才能随意做出的决定,一层楼十二套房子,只论面积就两千平米出头了,以开发商的算法,一平米的成本是一千二,卖两千块,光毛利就一百六十万,说扔就这么扔了。
然而事实上,做出这个决定,这点钱都是很无所谓的顾忌,最要命的是……少了十二套房子,这该少了谁,不该少了谁,下面得有多少人骂娘?
而且这两栋楼,是厅里的处长楼,别看两栋楼200多套房子,还真不够分的,正处和副处:现任和退休的一这么说一句吧,比交通厅小很多的水利厅,集资建福公司的时候,出资的处级干部过了三百人。
所以说,这个板也只有崔洪涛拍得下去,别人不行。
这十二套房子扔出去,真的是大手笔了,也体现出了交通厅的诚意,崔厅长唯恐下面人突出不了重要性,所以还要强调一下,“跟规划局的强调一下,那是处长楼,减一层就是十二个处长没房子住了,咱们已经很配合了。”
然而,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并不是崔洪涛想控制就控制得了的,规划局可没胆子跟他做这样的交换我们查你,是因为加层手续的问题,减一层楼换得其他四层合法?对不起了,我们还真没这个权力。
这是个非常糟糕的消息,然而从语法上讲,非常糟糕并不是最坏的形容词,更糟糕的消息接踵而至一规划局那边也受不了交通厅的压力于是主动透露:这件事情引起了段市长的高度关注没错…………你没听错,是段市长。
这个消息真的是太糟糕了,就连崔洪涛听到都禁不住要嘬一下牙huā子,两人虽然都是正厅,但是段卫华主政素波。
他倒是不见得怕段卫华,但是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而且段卫华以前是凤凰的市长,据说跟陈太忠来往密切。
总不能让我真的减五层吧?崔洪涛有点受不了啦,一层十二个处级干部他还扛得住”五层那就是六十个处级干部没房子住确切一点说,没有合乎身份的房子住。
这个问题,他就不得不重视了,而且事态发展也很明确,他不能再走形式了,必须要通过其他渠道,让陈太忠点头。
然而”他的圈子跟陈太忠的圈子交集不是很多,选来选去,他选中了凤凰交通局的局长牛冬生。
凭良心说,省交通厅对凤凰交通局的影响,力度有限得很”拿数据来说话,举个具体的例子一前文说过,素凤高速路的凤凰段,给了凤凰交通局还不到二十公里。
不过牛冬生虽然在地方上傲慢,但是在上层是相当会做人的,将高胜利和崔洪涛前后两任厅长打点得都不错,这不,崔厅长有事也能想起他来。
陈太忠接到牛冬生的电话,就有点啼笑皆非了”“牛局你这人不在素波,还是一片红心向着党,很难得啊。”
“其实我看崔洪涛,就是个**毛”牛冬生是想巴结崔厅长,但是他更在乎陈太忠,不是凤凰人,真的想象不到陈主任的牛逼,“我就是帮他递个话,答应不答应的,我都支持太忠你!”
其实他要是直接找我,不比啥强?陈太忠心里暗叹,非要端个厅级干部的架子,拐弯抹角的,于是他轻喟一声,“既然他不跟我说,那么我就表个态,他诚意到了的话,我就不找他其他的麻烦了。”
说话是很简单的事,但是牛局长瞬间就陷入子苦恼中该做出什么,才算诚意到了呢?
他听得迷糊,可转述到崔洪涛这里,崔厅长心里清楚,什么叫诚意?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