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舞碧歌--非我倾城:王爷要休妃-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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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皇帝将手中杯子重重放到案上,目光炯炯,直看向翘楚,缓缓道:“好,翘妃说得好!兄弟手足,本就该厚亲互助,不分你我,怎可为这世间利益所左右!倒是朕忽略了,老八之胸~怀,该赞!老九这孩子刚才便作了这礼仪孝义之事,更该奖!”
“你这孩子是明白事理之人……老八是娶对媳妇了!这份转赠,朕承了,翘楚,朕再送你一份礼物,你想到了便向朕讨要罢!”
皇帝龙颜大悦,话口一落,所有人立时山呼万岁,跪下拜倒……
翘楚却随着睿王跪拜,男人一直沉默着紧紧抱着她,她突然有些惊恐,他的目光根本由始至终没有看过皇帝,而是深沉地盯着她。
她却再也支撑不住,慢慢倒伏在他怀里。
正文 175
“翘楚?”
若说刚才听到的声音只是略有些急意,这时他声音里的急迫清晰得让人感到幸福,如果这样的声音是真的,如果这样的声音出现在狩猎前夜,那确实是一种幸福……
四周的人还跪伏着,没看出这边的异样。她不希望落了恃宠而骄的口实去,这一想神识一下清醒了许多,她攀着他的手臂,随着皇帝的一声“平身”,和他一起站了起来。
他说,我这就带你回营。
拒她道,我不碍事,只是额上的伤有些痛。再坐一会,你让方叔送我回去就好,皇上正在兴上,你该等宴罢再走。
可惜,她不是沈清苓,他从来就没将她的话放心上过。
他说,你不必使力,靠在我身上就好,我帮你把狐裘脱下来,将狐裘还给九弟,我们就走。(250~300)
瓠————————————
94
现在的气氛有些古怪。
夏王谢过皇恩以后,皇帝便命他和宁王将他们那桌的椅座挪到前排来。
于是,他们右侧是太子,左侧是新迁上来的夏王等人,睿王府落在中间。
此时,睿王正将她揽在怀里,帮她简单理着额上破皮的地方。
她严重怀疑是夏王刚才的话影响了他的技能,那手劲落在她额上,重的很。
刚才,他本要她将狐裘还回去,哪知夏王谢恩之后顺势说,既承此惠,今晚拿出来的所有氅子便权当作回礼,送给两位嫂嫂和秦家两位小姐。
夏王这一说,皇帝大悦,她身旁这个男人却不高兴了……狐裘还不回去了。
前方,皇帝正和左侧的夏王,宁王顽笑着。
她安静地看着,突然额上一痛,她低低的“嘶”了一声,抬头盯住他,索性道:“爷,让方叔送我回去吧。”
蓦地想起什么,问道:“爷可知道我两个丫头在哪里?”
“她们不是在你帐里吗?”
他的声音仍是一贯的死人语气,淡淡漠漠的,语气却有些粗嘎,她也有些错愕地看着他将替她捂过额头、沾了鲜血的帕子仔细叠了放回怀里。
他不是有洁癖吗,不只她,睿王府一桌都有些吃惊地看着他。
他是敏锐的,立刻觉察到了目光,却又似乎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事,冷冷回看过去。
这是第一次……她看到他粗枝大叶的地方,从认识他的第一天起,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个词会和他挂钩。
她看到碧水眼中的恨意,郎霖铃便比碧水强多了,只是微微蹙着眉,似在思虑着什么。
她抬头看去,只觉这片远大的夜空也并没有多广阔,她感觉有丝透不过气来,看他盯着她,似还在等着她的回答,不禁微微冷了语气,“不在。”
他眸光一沉,立刻锁住碧水,“翘妃两个丫头呢?”
碧水明显一惊,手猛地一歪,手中酒盏一倾,整杯酒液洒到手上,她脸色白着,眼角下意识瞟了郎霖铃一眼。
睿王是什么人,众人还在等着碧水回答,他眼梢已微微掠过郎妃,眼睛却仍然盯着碧水,冷冷笑道:“我再问一遍,她们到哪里去了?”
“爷,瞧你急的,这两个丫头是霖铃在来这里之前唤出去了,让熬点热汤给翘妹妹补补身子。”
出声的是郎霖铃,声音里有丝微不可见的轻颤和沙哑。
也是第一次……郎霖铃眼里带着一丝商榷的神色飞快地看了她一下,翘楚一怔,心里有些豁然,两个丫头的去向,似乎和郎霖铃脱不了干系,而现在,她要自己卖一个人情给她。
这次离开,除非死了,否则以后还是要回到睿王府去的……
翘楚思虑了一下,终于没将两个丫头被支开一天一夜的事说出来,只道:“翘楚醒来,发现两个丫头都不在,还以为她们上哪里玩耍去了,原是姐姐美意,谢谢姐姐。”
“铃儿,翘楚那两个丫头手脚不灵活,”她还没说完,睿王的声音已经覆住她的,“下次,煎药熬汤这些活儿还是让你的丫头去办吧,倒省得旁人以为你是故意为之,让翘楚身边连个粗使的丫头也没有,折煞了你一番心思就不好。”
“我希望,这样的事不会有第二次。你说呢?”睿王说着,随手从地上的备用木柴里拣了一支粗柴出来,大手微微一掰,“噼啪”一声厉响,柴枝登时被破成两半,他用力将两截断木扔进火中,“噗”的一声,篝火堆猛地腾起几个又大又红的火星子,凌厉地跃到每个人眼前。
郎霖铃或许不知道,但碧水自小随睿王长大,是知道这个人的手段的,她本就惊魂未定,竟一下从凳上滑跌下去,郎霖铃一张俏脸也微微煞白了。
不同于别桌的热闹,睿王府一桌顿时窒静了下来。
翘楚没有想到睿王会这样说,心里不是不震惊的,却也没有丝毫快意,她正想跟再他提一提回营的事,身上突然一紧……上官惊鸿已将她连拽带抱拉了起来。
他领着她向皇帝告了歉,只说她身子还没痊愈,他先送她回去。
皇帝神色甚是关切,说了句好生将养,便让二人离去。
*****
刚走出篝火宴的林地,睿王突然停住脚步,他一直拉着她的手,此时,她不得不也停下里,背后的人和景物在视线里已经渐渐模糊了……
睿王却看着她说:“狐裘脱下来。”
她大怔,惊愣地看着他,便是跟在二人背后随行侍候的方明和景平也吃了一惊。
若说以前她还会还击,现在她什么都不会做,她顺从地将狐裘脱下来,拿在手中,仅穿着一套紫蓝衣裙站在风中,淡淡看着他。
衣服是他让她脱的,这时他反而微微一震,他随即一言不发的褪下了自己身上的大氅,披到她身,她低下头,刚好看见那两只修长的手将大氅两襟用力一拉拢了拢,又仔细替她将带子系上。
“就送到这里罢,你回去陪皇上。”
她忽略掉心中微微的悸动,平板而有礼地回应了他。
她不愿多留,说完转身就走……前方的营帐灯火处处,巡逻的禁军三三两两。有些禁军在她身旁走过,还给她施了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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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宫里。
这里不是朝歌,但人还是那些人。
还没走得几步,身子被一股急遽的力道撞了一下……她被人从背后突如其来的用力抱住。
她一惊,旋即被人将身子扳转过去……他还没走。
她疑惑地看向他,他却仍像刚才一样一言不发沉默着,深眸里有着一丝阴鹜,但那丝深深藏着的怒气似乎并不是针对她,他眯眸盯着她的发额看了良久,伸手抚上她额头那抹红肿,声音压得很低很沉,“翘楚,最多三年,你永远不必再像今晚那样……对谁叩拜……永远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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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76
三年,她知道,他能等,他当然能等。他等了十四五年了,短短的三年怎么等不过。
她忍不住笑了。
她明白,为什么她将礼物转赠给夏王时,他没有将情绪收到那副冰冷的鬼面具下,而明明白白告诫她他的不悦。
她明白,他为什么一再要她脱下狐裘。
拒因为,他可以不爱她,但她必须爱他,哪怕他并不屑她的爱。
哪怕他曾经一再告诉她,他不信她的爱,但他其实清楚……她爱他的吧,所以现在一样,他不允许她变心。
现在,因为她的顺从,所以这是他的奖赏?
瓠她不懂,他为什么要这样说,真的不懂。
她本来已经平静到木讷的心,这时忍不住又隐隐痛起来。
他不懂,真的不懂。
她不必他爱她,也无意加入到他对沈清苓的爱恋中去,
她只是想要他的尊重和必要时的一点关心,像一个朋友一样。
可是,他不愿意给她这种平等的待遇。
他亲口批过她的命。
也许……此时,愉悦了的他忘记了。
今晚的第二个粗心。
她有种感觉……他确实忘记了。
于是,她越发可悲又想笑,她忍不住越笑越深。
他有些微怔的看着她的笑颜,他的眸光慢慢也透出一丝闪亮,突然,他高大壮硕的身子连着他霸道的气息迫近了她。
她心头猛地一跳,还没反应过来那阵来自心底的抗拒和颤栗,他双臂已经将她的身子紧紧箍在怀里,俯身吻在她的额上。
那温热软腻的触感在她额上重重厮磨而过……
她全身颤抖着又僵硬着,她已经忍受不了这样亲密的接触……她想推开他,却不得顾虑着这里是营地,四周百双眼睛看着……
但她终于还是忍受不住,当她正想不顾一切后果将他推开的时候,他却缓缓放开了她,抚住她的发,将她重新抱进怀里。紧紧抱着。
她被动的枕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他背后是早已别过脸的方明和景平,四处的禁军蹑手蹑脚,屏息静气,却又忍不住好奇惊讶地悄悄打量着她们。
饶是她是现代人,一瞬也脸上也燥热如火烫。
她知道,他是什么身份,尤其是现在,他足可以肆无忌惮,可在古代,这样的事这样的当众……也太露骨了。像他这样的人,会这样做,若非有情,那只能是戏。
他到底在想什么。
她想不明白,他无须委屈他自己做这样的戏。
若非她双手被紧锁在他怀中,她真想伸手揉揉两侧微痛的太阳穴,罢,他的想法,她猜不出,也不想猜。
那混着薄香清新温暖的气息,她该是眷恋的,她的身体也还有些本能的似乎还在眷恋着,然而一久,她又生了那种厌烦的感觉,但不是像刚才那种肌肤相抵的接触便罢,她忍着推开他的冲动……估摸明后几天便要回朝歌了,一回去,她便向他请行,说回去北地一趟探望母亲,离开了再详细计划以后的事,所以,现在,她不能惹火了他。
终于,他缓缓放开她,他深深盯着她,眸光越发的炯亮深邃,她轻声说了句,若无其他事,我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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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说话,只是紧握着她的手,她哪挣得过他的力道,无法,只能看他挥手将方明和景平召过来,吩咐景平将她两个丫头找出来,从郎妃那边带回她营帐里。
景平躬身应了,她微微咬唇,正想第N次提回之营帐的事,他比她略快,放开了她,淡淡道,进去吧。我看着你进去。
她没有说话,转身便走。
他的声音却突然有些低沉的在背后传来,翘楚,我今晚到你营帐过夜。
她一愣,想了想,随即返身轻声问道,“你今晚又要出去吗?”
他似乎猛地一震,瞳孔极快地微微收缩着,似想起了什么极为重要的事情,眸光一瞬映着两种矛盾的波光,炽烈又沉鹜。
她一笑,幽幽道:“爷,你知道吗,在我的世……在我的家乡,你刚才对我做的事情,那个动作的意思是说……将会疼爱,照顾一个人……一辈子。”
“我知道,对爷来说自然不是的,我只是希望,就一晚罢,若今晚你要出去,别在我这边睡,好吗?”
他抿唇看着她,在她说疼爱,照顾一个人一辈子的时候,她清楚看到紧紧握着垂在衣侧两边的手,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