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舞碧歌--非我倾城:王爷要休妃-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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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人靠首议论声中,一直沉默的冬凝突然出声。
众人一默,宁王叹了口气,道:“小幺,关键是我们无法进去。”。
“冬凝,都什么时候了,为何还要在意我和宗璞一起下江南的事,你大可以一起来。”沈清苓摇头一笑,冬凝迎上她的目光,轻声道:“你喜欢和谁去,和我有什么关系。”
宗璞心里却顿时一沉,秦冬凝的模样似乎真的是不在乎。
“你们做你们的准备,若我没有办法在明天晌午之前想出进牢的方法,那么就按你们的计划。”
沈清苓立时反驳,“根本不可能有办法进去,你何苦做这意气之争?”
冬凝却并不答她,朝众人笑笑,告辞离去。佩兰也止不住。
宗璞飞快跟出去,他无法抽身,吩咐马夫吊着冬凝,沈清苓心里微沉,却随即心想,好,冬凝,咱们便等明天见真章。
一顿饭工夫,马夫却急急来报,说秦冬凝去了樊如素府邸。
众人都是大怔,这当口秦冬凝到樊如素那里去做什么,营救计划已大致拟出,虽十万分胸腺险,也还不完善,宗璞急怒之下,往樊府赶去。
樊府。
冬凝凝着樊如素,低声道:“左兵,我找你,你出来。”
樊如素一开始手足无措,一脸疑惑,后来突然笑了,“怎么,秦冬凝?”
冬凝曾听说说过,世上有些人身体里还住了一个人或者几个人,他们有时会变成住在身体里的人,那是一种病,偶尔的时候,更是一种……力量。当樊如素是左兵的时候,武功很高,那天负了甚重的伤居然将所有的暗卫伤了。
“那天,你帮我救翘姐姐,你知道了我的秘密。是你将宗璞和我哥哥的事捅出去的是不是?”
左兵微微挑眉,盯着她苦涩的眉眼看了甚久,笑道:“是,他不该拿樊如素的身世来说事。”
还有,他得保障皇帝的利益。是他告诉的皇帝。
然后皇帝也到了宗人府去,当然,皇帝在外甚远的地方,但皇帝看到宗璞进去就够了。他进去进一步听清楚宗璞和上官惊鸿的谈话。
“你要找我晦气么?”“不,我又打不过你。〃
左兵一怔,他原想,她会答是,她说的好笑语气却是认真,顿时有些失笑,“那你找我做什么?”
“能直接报告给皇帝知道,你……是为皇帝办事的对不对?”
左兵不置可否,只淡淡道:“你走吧。”
冬凝摇头,笑道:“我还记得那天翘姐姐对我说,她已经没有了退路。左兵,如今我也没有了退路了。我求你,帮我进去看一眼上官惊鸿。”
“秦冬凝,我不是樊如素,懂吗?”
“求求你,我只是想进去看一看他。”冬凝说着,缓缓跪下,“我会尽力报答你的,只要我能做的,我都能替你做。”
左兵眉头一皱,嘴角逸出抹淡笑。他天生爱笑,所以她以为他与樊如素一样无害的人?他双眸一眯,淡淡道:“我今晚需要一个女人过夜。可以吗?”
冬凝浑身一震,一双清水大眸顿时失神。左兵一声轻笑,便待转身进屋。
“如果我……请你遵守承诺。”
背后的声音让他蓦然一怔,他转身,冷冷道:“秦冬凝,看到院子里的花了吗,多少叶子之中才有一株花,你就是这棵树上中的最不起眼的叶。你并非他的亲妹,这场皇室斗争,和你一个武人庶女又有什么关系。这样做值得吗?”
“我知道我自己只是叶子,一群人里有些人注定永远只是陪衬,那又怎么样,我做我认为值得的事,我亦是开心,怕只怕这一生想为之付出的人都没有,那才是真悲哀。”
冬凝笑着说道,是啊,她就是那片叶,就像她至于宗璞。
左兵眉宇慢慢皱紧,盯着眼前害怕得泪水满眼却神色坚定的女子。后来,有一天他突然想起她今天说过的话,那时,她已从宗璞的生命里的叶子变成他生命里的叶子。
陪过他征战大小战役,为他操持过家务。在另一个国家里,他终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得如花眷。大婚那晚,他却下令全国去搜捕一片叶。
……
宗璞领着马夫到樊府,管家说樊如素已经歇下了
402
宗璞只是不管,带着马夫硬闯,樊府不比王府,并无护卫,更无暗卫,普通家丁根本不是对手,二三进并不算大的府邸,宗璞很快便闯到樊如素的卧室门口。。
管家仓惶随着过来,宗璞正要往卧室闯,门倏地开了。
樊如素一身单衣走出,淡淡瞥看向他。
宗璞微微一凛,忽而觉得眼前男子有什么不同,他抑住想法,冷冷道:“将秦冬凝交出来。”
樊如素一笑,随之道:“她睡着了,还是莫吵醒她为好。来”
宗璞大震,她果在这里,且……
不,樊如素有意骗他罢。现在什么时候了,冬凝怎么可能大事不顾,更甚至宿在这里。但若是她心情不好,来找樊如素喝酒,醉在此间……这可能。性极高!
“将她交出来!”
“行,你直接去找她便好,她就在我房里。”
宗璞一听怒意顿时迸发,“她是未出阁的姑。娘,你竟敢趁她酒醉坏她名声!”
樊如素眸中笑意更盛,“酒醉?她很是清醒。茛”
清醒?宗璞一声冷笑,怎么肯信。
马夫收到他眼色,向樊如素攻去,樊如素仍剪手站在原地,嘴角犹自噙笑,竟似并不畏马夫,宗璞心里莫名一紧,嘎吱声响,却见房门又开,冬凝急急而出,衣服散乱,身上披着樊如素的外袍。她神色清醒,却确是没醉。
“宗璞,你回去吧。我的事不必你管。”
心里仿佛被什么钝器狠狠一砸,宗璞怔怔站在那里。
樊如素碰过她了吗?
这是她对他的报复,因为她认为是他间接害了翘楚?
自睿王府花园一别,连日多事,他甚至没能找她,和她说上一句话,她当众打他一刹,他竟没有半丝怒恨,而是痛苦。帮清苓,是出于一种很复杂的心思,但翘楚的死,上官惊鸿的伤,她的疼还有对他的恨,快将他逼迫得无法透过气来。
这时,她身上一切——那股闷痛让他几乎站不稳,他伸手便向冬凝抓去——他要她给他说清楚,她是他的女人,她是他的!
他的手未到她衣衫,一抹白影已抱过冬凝,转瞬消失在屋檐上……
*
翌日午。
整个朝歌很多地方似乎突地寂静下来,有些地方却突地让人心悸的热闹起来。离黄昏还早,通往皇城的各大要道却已布满前往皇城口的百姓。
而这时,睿王府,上官惊鸿的书房里,所有人亦已齐集。对暗卫的部署,劫走上官惊鸿后的安排都仓促却也已算拟好——便在出宗人府一段的路上动手,万人空巷赶赴皇城门,而沿途观看的人亦如山海。
在围观百姓中制造混乱进而劫囚车。
毕竟是致残,皇帝应不忖他们会拼死劫人,虽凶险万分,但未必便无机会。
宁王拍拍一直紧盯着门外看的宗璞,沈清苓摇头,正要说话,却见一名暗卫领着冬凝过来。
佩兰柔声道:“小幺来的正好,你也快做做准备,你五哥让会易容的暗卫做了批人面,你挑一张,一会便出发。”
“距离行刑还有多久?”冬凝哑声问着,神色既急又疲惫萎顿,她紧紧抿着唇——众人明白,她并没有办法。
沈清苓握过她的手,淡淡道:“小幺,不怪你。”
冬凝咬了咬唇,从怀里掏出一张人皮面具……
*
皇城。
黄昏的阳光仍是将人照得有些睁不开眼。
也许并非阳光,而是人心。
人们都忐忑不安的等待着这酷刑来临的时刻。百姓、朝官、皇亲、国戚。里里外外人头簇拥,密密麻麻,甚至比几位亲王当日大婚更要热闹。就百姓来说,看这场热闹,心情都甚是复杂。
并不曾有一丝叫骂投掷。
听说这曾征讨西夏的睿王、这在六部办事雷厉风行为民间施行了几大举措包括开河道,减赋税、严律法不徇权贵的八爷,是因侧妃之死开罪了皇帝而致今日下场,因着皇帝不敢流露同情之意,但心下都尽是恻然惋惜。
更莫说心思各异的皇子们和朝官。
一场风云变幻,朝堂势力又变。仿佛暴风雨的前夕,这次,却是大定!
太子,天下!
便连久未露面的贤王也携着他的盟友燕紫熙过来。
上官惊灏若有所思,朝二人看了一眼,又看了看人群里的西夏一行——彩宁。
最后,他唇上浮起丝薄笑,朝主座上过来亲自监刑的皇帝。
皇后、莊丽二妃陪同皇帝过来了。
有些有趣的是,丽妃和莊妃今天换了个位置。
丽妃脸色惨白,似很是不适,她为人极守本份,平日不争,这时,她身有不爽,皇帝也很是关切,莊妃亦不介意将自己的位置暂让给她——当然,上官惊灏明白,丽妃这不爽,并非突然患病什么,而是惦念害怕上官惊鸿受刑。宁王既与上官惊鸿交好,那末丽妃只怕对上官惊鸿的情谊亦不浅。
他瞥了眼皇子王妃队列中的宁王,后者模样紧张,眼光闪烁,不时看看方才押解人上官惊鸿过来的方向。朝官中,宗璞亦然。
他知道他们在看什么。
皇帝也许以只取上官惊鸿两肢做考虑,不意宁王等人大胆到会去劫人,押解路上并不太严,但他却考虑到了——他早已安排大批人手乔装混在来路上的百姓中,以防意外。
所以,他很快看到他们震惊的神色。上官惊鸿的囚车缓缓驶进来。
没有意外。尘埃落定。
403
虽然皇帝暂还没要上官惊鸿的命——当然,他也不想皇帝杀死上官惊鸿,他要上官惊鸿亲眼看着他君临天下。
但上官惊鸿是再也不可能翻身了。
他的母。亲芳菲很快进宫。
芳菲还没死,昨日早朝过后,皇帝将他留下,告诉他,上官惊鸿的事一毕,便立刻出宫接芳菲进宫。皇帝说,朕已等多年镜。
芳菲进宫意味着什么?
他的帝位会更牢固,也到了荣瑞传位的时候。
他从皇帝口里得知此事——他不喜欢等,已派王莽到江南一处小镇去接芳菲。
经年等待,大事业成一刻是怎生心情。
这天地之搏共两场,第一场,他赢了。
到第二场的时候,飞天,你便带着我给你下的毒去死吧。若蓝,可惜你是看不到了纺。
一股激越又残然的心情从心底飞速涌至四肢百骸。
差役将拖行着的上官惊鸿按跪到地上,上官惊鸿一身袍服肮脏新旧血迹交集,已看不出本来颜色,仍可笑的戴着铁面。他吩咐宗人府拷打的时候,必定要小心,不可将铁面弄落。上官惊鸿,你合该永不见天日。
上官惊鸿这时亦是安静。他披散着头发跪在地上,手脚都是红黑脏污。
人群一阵唏嘘之声。
听说,翘妃是被皇帝杀死的。
翘妃原本是倾国之貌,被大。娘施放毒药,变了容颜,后得睿王施治恢复,竟比那太子妃和西夏的第一美人更美上几分。自古都说红颜祸国,皇帝为此杀翘妃于深宫,睿王与之决裂。
倾城美人天下绝不只一个,天下却只有一个,为一个女子至此,谁不唏嘘?
此时,宁王等人都已大变了脸色。丽妃的神色也越来越难看,她被恩准在庄妃的位置上——郎后在皇帝右首,她便在左首。
皇帝盯着地上的上官惊鸿,眸中寒意不变,看得出,他亦恨不得这个逆子死。
只是,他似乎也抱着与上官惊灏相仿的想法——你不是想要朕的命吗?朕偏先不杀你,让你亲眼看看你哥哥将如何荣耀,你又将如何凄惨。
选在此间行刑,不避百姓,不避皇亲臣子,更是以儆效尤。
这时,夕阳越发西斜乐去,远处地平线上浩大的日轮开始沉去,橘桔玫红的辉芒开始收起晚束,忽而人群发出惊声,原是刑官猛报,时辰已到。
上官惊灏轻轻眯了眯眸,看人群凌乱,看宁王宗璞战栗,看百官一边悄悄打量着皇帝和他,一边抚掌说好……生杀于心的巨大快感呀。
然而皇帝却一直没有出声下令行刑。
上官惊灏甚至看到郎相失望的神色——郎家也想他死,重新扶植贤王。
上官惊灏一凛,朝皇帝看去,却见皇帝扶住身形不稳的丽妃,丽妃在他耳畔颤声说着什么。
怎么回事?
丽妃纵使不适,但亦绝不可能阻止皇帝行刑。
然而上官惊灏分明看到皇帝眉心猛地一跳,往人群中一个方向看去。
他立刻随之看去,却见那处百姓喧闹,斜阳影叠,并无奇怪。
皇帝却突然站了起来,竟变本加厉探长身子去看,立即惹得四下讶异莫名,随他一并看去。
与此同时,人群里,从宁王始,宗璞,六部中吏刑兵三部尚书,六、七、十皇子和嫡王妃全数跪下,最后,夏海冰也缓缓跪了下去。
宁王哑声禀道:“父皇,儿臣等愿以性命保睿王,睿王乃一时迷失心智方冒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