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舞碧歌--非我倾城:王爷要休妃-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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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约在林里见面,四下昏黑,但还是可见清苓脸上的愤怒,问,你到底对他说了什么,他说秦歌的事只等你告诉他,我说什么他亦是不信。
于是,她知道今晚上官惊鸿已经找过清苓,也明白了上官惊鸿的态度。
遂没有再和清苓说什么。
本来找清苓商讨便是最难为的方法,后来在刑部里她终究向上官惊鸿提出了由她告诉他。
没想到上官惊鸿应允了,也做到了。
临走的时候,美人警惕的说,林里还有人。
她猜测,那人大概是宗璞。
但无论是谁都好,只要和上官惊鸿彼此信任爱护,他们一定能很好的走下去,到她生命结束,却也是幸福的告结。
……
翘楚淡淡想着,拿起身旁的凳子和纱灯走出去。
时间已晚,之前已让四大和美人回去休息。
守夜的几名婢女向她施礼,她点头回应,放下凳子,又在两名婢女的搀扶下,亲自将纱灯挂到门楣侧的一个悬钩上。
就像以前嘱咐景平留盏灯火一样,如今,她晚晚这样做,想告诉他,无论他多晚回来,她都在等他。
她明白他的操劳,这看去没有用的举动是她能为他做的。
这时,她正要回房去,却见他正领着景平等人从院门口走进来。
上官惊鸿看到她,突然顿住脚步,眸光微有些闪烁,随即低斥道:“都多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今晚是想些絮事晚了,往日确实早已歇下。她吐吐舌,察觉到他语气里丝似乎隐隐有丝烦。躁,今天宫里发生了什么事了吗?老铁几人给她见礼,她却注意到他们几人的脸色似乎也不甚好,很是凝重,但他眯眸看了看门外的纱灯,目光立时又添了丝柔和。
“莫过来,今天和三部的官员一道吃了些酒,酒气重,你受不了那味道,回房等我。”
她正要迎上去,上官惊鸿却有些严厉的止住她。
虽然他的语气不甚好,她还是点点头,回了房。
在床。上躺了一会,惦记着他,还是下了。床到书房去。
景平等人都已回去休息,书房门外只有两名男仆候着。
仆人看到她,正要施礼,她笑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轻轻推门进去。房里屏风后一阵烟雾缭绕,他怕吵着她,果然在这边沐浴。
他的外袍单衣凌乱的散撤在地上,她随手捡拾起来,一股幽香蓦然钻进鼻子。
那是一股女子的脂粉香气……
她登时愣住,突然明白,他今晚大抵是和官员到风月场所吃酒去了,毋怪方才——
她摇头一笑,她是信他的,将衣服轻轻放回地上,又有些奇怪,
他耳目聪敏,她虽蹑了手脚进来,他也绝不可不察觉。
她蹙眉走到屏风之后,却见上官惊鸿头歪倚在木桶上,呼息微微,却是已经睡熟。
她心里一疼,叹了口气,拿起搭放在桶边的帕子,转念一想,还是出了去,低声吩咐了两名男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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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往日,今晚上官惊鸿轻着手脚上。床搂过她的时候,她清醒着。
“楚儿,我过几天去将郎霖铃接回府。”
郎霖铃自那天从刑部回来,便又回了郎家去,清苓这些天里也很是安静,几乎足不出户。
她说了声“好”,想了想,又加了句“惊鸿,你做你认为对的事情就行,不必向我解释,我信你。”
上官惊鸿没有说话,只是将她用力抱紧。
…郎…
她希望上官惊鸿和官员到勾栏院吃酒只是出于一种交际,而非他出了什么事。她没有问,她怕他担心她的担心。
但似乎确实是她多虞了,因为宫里并没传出什么消息。
上官惊鸿没有事,她却病了。
东陵的夏夜深夜有些微寒,她昨夜出入书房,没有注意多加件衣服,翌日起来不久便见发烧。也许是担心的。
上官惊鸿心疼得不得了,一接到府中来报,什么部也顾不得去了,下朝便回了家。
虽早有上次那名随行的暗卫给她诊断过开了药,上官惊鸿回来又给她结结实实扎了几针,抱了一大堆公文到床。上看,盯着她睡觉渖。
她这些天白天都睡得多,这病着又睡了一天,
到晚上的时候,实在睡不了,便枕在上官惊鸿膝上,骨碌碌的看他看公文。
女人在他膝上翻来覆去的,上官惊鸿心猿意马,这些天忙,回来她睡的香甜,又不忍弄醒她,也没有好好亲热过,熬着又看了几份,终于低咒一声,将公文推了,抱着她亲热起来。
当然,她还病着,他也没敢怎么折腾,也只是亲亲摸摸左右解个心痒。
翘楚正笑着躲着,老铁在门口求见。
上官惊鸿用被子将她盖严,又扯下帷帐,方走到门口。
他很快折回来,眉头紧皱,似在烦恼什么事情。
“怎么了?”翘楚有些担心,去拉他的手。
上官惊鸿摸了摸她的头,“我得出去一趟赴个约。”
“去吧。”二人虽在一起,但这些天终究聚少离,翘楚不免有些失望,却笑笑说道。
“你病了。”
“大国手,我被你扎了针,灌了药,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你什么时候对自己的医术这么没有信心,嗯?”
“不行……”上官惊鸿微一沉吟,“嗯,我把你也带上。”
吓?!
……
睇着眼前的好风光,翘楚宁愿上官惊鸿没有将她带上。
天香阁又见天香阁。
没想到他要赴的约竟在这个地方——
只是,她明白他的心情。
她一直知道,她的病不适宜要孩子,孩子可能有残缺,她的心脏亦加重太多负荷,但真的怀上了,她便不舍得了,作为大夫的上官惊鸿只有更加清楚,只是他一直顾忌着她的心情,也认为孩子会让她想活下去的欲。望更强。烈,才让她留下来。
如今,她只要有一点小病,他都紧张无比。
……
老鸨亲自来迎的,今非昔比。
虽然她之前已经知道要来见的是什么人,但门开一下,她还是有些紧张。
秀美的女子眼眸带着灿烂笑意,看着她旁边的上官惊鸿,“你来了。”
这女人是彩宁。
幸好上官惊鸿将她重新妆容了,打扮成一个小厮,彩宁并没有将她认出来,否则,岂不尴尬,毕竟,彩宁对上官惊鸿曾动过心思。她这电灯泡——
而此番邀约,似乎也有些含义。
因为,淳丰没在,而彩宁也没有带婢女过来。
“睿王,你我单独一谈何如?”
坐下后,彩宁瞥了她一眼。
上官惊鸿一笑,拈过衣袖,亲自起身为彩宁斟了酒,“无妨,这是我心腹之人。”
彩宁无疑是不悦的,眉眼里闪过一丝阴霾,翘楚紧张饶有趣味亦无奈——并非她自己想过来的,这还得站呢。只是,她也委实好奇彩宁找上官惊鸿的目的。
“彩宁之前在天香阁里若有何冒失得罪之处,还望睿王包涵恕罪。”
早便觉得这女子不简单,彩宁果然没令她失望,本是对坐着,彩宁移坐到上官惊鸿身旁的位子,红唇潋滟,薄带了一份娇媚,缓缓挨近上官惊鸿,将她完全无视。
翘楚腹诽句,继续看戏。
上官惊鸿也没有避开,双手规规矩矩的却也没有任何动作,简单一句,“公主言重。”
彩宁微微吁了口气,眯眸盯着上官惊鸿看了良久,忽而低低笑出声来,“彩宁自小随在我王兄西夏王身边,自问阅人不浅,唯独看不准你这个人。”
“若说你没有夺位之心,我绝对不信,那是没有看过你上战场的人才会那么认为。那样的眼神,是必定要站到巅峰才甘心的——”
“公主有话直说便是。”
上官惊鸿本一直淡淡看着盏中液,这时缓缓抬头,盯住彩宁。
彩宁在他略带犀利的眸光下,秀眉一蹙,仰头将酒饮尽,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搁,咬牙道:“西夏儿女自小长在漠原,也学不来东陵女子忸怩,彩宁既数次在百人面前亦敢对睿王示好,此时也不必避嫌,睿王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你我成婚,对你是百利而无一害,睿王几番有意无意拒绝,到底在考虑什么,不妨开出你的价码。”
她说罢,又微微挑了眉眼看向上官惊鸿,两颊虽红晕映然,但那句开出你的价码却大有女尊之风,若非她看中的对象是上官惊鸿,翘楚必定要说声好。只是不知上官惊鸿要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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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美意,惊鸿此生铭感在心,惊鸿仍是那句,公主日后若有任何需要到惊鸿的地方,惊鸿能力所及,必定全力以赴。”
“内子染病在身,今宵你我就此别过。”
翘楚大是怔愣,并没想到上官惊鸿会这样回答,彩宁亦然。
半晌,她犹自有些不可置信的笑道:“当真没有任何价码?”
“没有。”
上官惊鸿说着,缓缓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出来——
两名女子都是一怔,是当日宴上彩宁献给上官惊鸿、上官惊鸿后又转送翘楚的“哈达”,这幅长绢翘楚几乎已经忘记了,那天正值她逃离皇宫,东西是她后来帮清苓换衣服的时候,放到清苓怀里的。
上官惊鸿趋前一步,彩宁半僵着身子看着他将绫绢挂到她脖颈上,良久,她深深吸了口气,憎恨的光芒从眼里一点点透出,一字一字道:“上官惊鸿,你会后悔的,一定会。”
“嗯,”上官惊鸿笑了笑,一招已然怔呆掉的翘楚,“小楚子,走吧。来”
……
两人走到门口,彩宁有些凌厉的声音在背后传来,“上官惊鸿,给我一个理由。”
翘楚看向上官惊鸿,想看他怎么说,却不妨他也正盯向她,在她怔仲间,他的手突然伸到她头上去,她的方巾顿时教他扯下,露出一头青丝。
“公主,我心有所骛,娶你无异是相负。我并非善男信女,却敬公主一介英杰。”
上官惊鸿轻声说着,眸光一扬,落到彩宁的“哈达”上,“那是公主对惊鸿的心意,亦是惊鸿还公主的心意。”
彩宁捏住绢子,微微一震,随之紧紧盯着翘楚,辨别着,“你是……翘妃?茛”
虽没用人皮面具,翘楚脸上却教上官惊鸿画过妆,容貌略有更改——看彩宁逼问,微一迟疑,终究点了点头。
“睿王,娘娘,恕彩宁不送了。”
彩宁仰起下巴,冷冷笑道。
……
两人携手走到门口,翘楚凝向远处灯火,轻声道:“彩宁说的其实不错,现下两国相互制约,暂无战祸,你娶了她,便等于能得到西夏的兵力相助,彩宁甚至比彩屏更能说上话。”
“嗯,彩宁这个女子,我亦甚是中意,她与西夏王实是异。母兄妹,她母。亲并不受宠,她能得到西夏王的信任和今日的荣耀,也是在宫中爬摸打滚过来的。”
“且她是个有鸿鹄之志的女子,抱负大。”
上官惊鸿握紧她的手,淡淡回道。
翘楚更是一震,随即笑道:“你倒是打听得清楚,可后悔了?”
“若是往日我会娶她,但今天所为却是不悔。”
声音仍是淡淡而来,翘楚却几乎止不住唇边笑意,上官惊鸿同样笑着,伸手在她额上轻轻一掸。
“其实你没必要带我过来,”翘楚很快生了忧虑,“若你实在担心我,你大可推掉今儿之邀,改天回约。”
她说完没听到上官惊鸿回答,正奇怪,却见他眯眸看向前方街道。
翘楚一怔,随看过去,却见上官惊灏领着曹昭南和王莽走过来。
这一照面,双方都是有些讶然。
上官惊灏却随之淡淡一笑,目光掠过二人交握的手,快步进了天香阁。
互不招呼。
翘楚不知为何却莫名打了个冷战,只觉方才从自己身边经过的男人给她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那种感觉让人心生寒意。
是太子府里的回忆作怪吗。
似乎不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