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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部分

墨舞碧歌--非我倾城:王爷要休妃-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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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霖铃一笑嫣然,握住他的手,“午膳已好,爷随臣妾过去用膳还是……”

    翘楚看她说着又看了自己一眼,却听得上官惊鸿说,自是到你房里去。

    两人便要离去,她苦笑上前,“爷,午膳过后,你可不可以到臣妾房里一趟?”

    她既和夏王说清楚,对他也一样,不管两人以后怎么样,也不想留一根梗刺在两人心里。

    “有什么事,你差人告诉我便是。”上官惊鸿淡淡道,眉间已有一分不耐。

    翘楚心里一黯,双眼酸涩,她伸手抚去,肩肘方动,突觉双肩疼痛无比,这异常刚才在夏王府就已出现过,她禁不住弯下腰,身旁劲风一掠,却已被人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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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腕也随即一紧,被人扣进手里。

    痛怔之间,翘楚抬头看清来人,又随之再次愣住。上官惊鸿不知什么时候折了回来,一手抱着她,一手搭在她腕脉上。

    看着那修剪整齐、微微泛着光泽的安静又有丝毫强硬的指盖,她一瞬反而无声,四处也是静静的,除去郎霖铃唤了一句“爷”,和碧水紧随过来,前者神色已有丝愠怒,冷冷看着她,末了,又复杂地看向上官惊鸿。

    “心脏没有犯病。”上官惊鸿皱眉,眼中厌恶一闪而过。

    恳他失忆后几曾对她有过这种神色,翘楚被堵得透不过气来,此时两人靠得极近,不似刚才,她也没用敬语,不像刚刚那般唤他爷,“惊鸿,你用过膳后,过来我这边一下,今天的事,我可以解……”

    “你什么时候也会使些诡计,也是,你今儿个借口出去本来也是一场诡计。”

    她虽压低了声音,但郎霖铃在这里,到底不便详说,是以并没有多说,上官惊鸿却冷笑着打断她。

    让“我答应过你出兵的事,不会反悔,你没必要勉强自己迁就。我倦了也厌了,但我绝不会放了你,你即使要死,也只能死在我睿王府里。我要说的便是这样,我们之间,能说的也只有这么多。你不必再说,你再说,我也是不会听的了。信了,再做一回傻子?不,不了。”

    他狠力捏着她腰,他眸里都是浓重讽刺和嘲笑,透过铁面的霜芒,刺进她眼里。

    直到他搂着郎霖铃远去,翘楚才从浑身冰冷中找回点力气,伸手抚住肩膀,慢慢站起来。肩上的疼痛,似在提醒她什么,但她却不想花力气去想,也没去求他医治。

    *****

    回到房里,四大和美人已经回来,正在房中等她。

    她只觉特别疲倦,午膳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回床~上躺着,肩疼就像老人的间歇~性风湿,后来又不疼了,她更是没有理会。

    她歇息,四大和美人坐在房中守着。

    一觉醒来,已到晚膳时间,早上本就没有胃口,睡醒,精神清醒了,更不想吃东西。两个丫头体贴,立刻出去张罗了热水进来。

    她洗罢澡,坐在桌边,想~想想看接下来该怎么做,却发现脑子一片空白。随后又想,还能怎么办,他既慷慨,不负承诺,她不该还按原来的计划吗,何来这么多纠结?

    正想着,碧水领着几个婢女进来,每人手上都捧有东西,待四大和美人打点着放下来,她看去,见是首饰匣子,布帛,还有胭脂水粉。

    帛整卷整卷都是蓝色的,湖海的蓝,天空的蓝,明晃晃的那般刺眼。

    想起夏王府里的他的话,第一次,她觉这种舒心的颜色也是刺眼的。

    碧水站在一旁,有些羡慕却又冷漠地看着桌上的东西,说是爷送给翘主子的。

    她点点头,让碧水去忙,碧水因她而被关,今天因郎霖铃被放。碧水这份羡慕,她倍觉可悲。这些东西,不过是他用来讽刺她的。碧水却突然苦笑道:“翘主子,有句话,奴婢知道不当说……”

    碧水这样说,她倒是不好拒绝,示意碧水说。

    “爷喝得烂醉,在书房里一直唤着你的名字。”

    *****

    直到庭院里的护卫和她见礼,翘楚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她已走在书房的路上。

    她和上官惊鸿,谁更像傻子,这时,她也不知道了。

    走得急,微微喘着气走到书房门口,翘楚一怔,门外竟没有人,一个护卫都没有,甚至,连老铁他们也不在。

    也是,他本就是个好脸面的,又怎么允许手下人看到自己失魂落魄的样子?

    手抵在门上,她心里又迅速紧张起来,他早已说过,是不再听她的解释了,她这般紧赶慢赶过来又是为什么?

    可是,身~体却不受控制,手一抬就想敲门,随即又失笑,他早已烂醉,她还敲什么门?

    心念一动,还没想好和他说什么,已推开了门。

    *****

    看四大和美人略一迟疑,便要追出去,碧水淡淡道:“翘主子怕也想求一个和爷相处的机会吧。”

    她说着看了看桌上的东西,朝众婢道:“都随我下去罢。”

    走在廊道,她慢慢顿住脚步,落在人后。

    那些东西贵重又漂亮,不是吗。睿王的礼物自是贵重的。她心头恨恨的痉挛着,随即将一直紧捏在手里的纸团打开。

    纸上字迹刚劲飞舞,是大理寺卿的一手好字。

    她嘴角这才有了丝笑意。

    *****

    方明卧室。

    此时,灯火下,除去方明,老铁,景平和景清都在,又另有两名来客,却是宁王和宗璞。

    “不行,我还是要去看看爷,他将我等都摒退了,但他喝了酒,身边没个人侍候可不行。”

    众人脸有虑色,正说着话,景平突然起身。

    宗璞眸光微动,“景平,八爷身边怎算无人侍候呢?还是说,你不想他们两个人重修于好?”

    景平一凛,看向宗璞,说不上为什么,他心里终是不安,道:“宗大人真会说笑,景平自是不敢打扰主子的,只是想过去远远侍候着,万一爷有什么吩咐,没个熟捻的在身边打点终究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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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平,你素来沉着,怎么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八爷倒是少了你不行?你这过去总不能悄无声的杵在门口,少不得请安一番,这一打诨,他们两个还能说好好说上几句话吗?”

    宗璞看他似乎不死心,有些沉了声,景平暗自留心,看宗璞向宁王看去,知宗璞想让宁王说项。

    一旁的老铁和方明也是有丝迟疑的,是以一直没有出声,景清那毛头想支持宗璞,早教他一眼瞪得将话缩了回去。

    宁王似乎也有丝思虑,没有立即说话,宁王是爷的兄长,若宁王出声,他倒不好说话。乘着这个空子,他立道:“宗大人说的有理,但景平窃以为……还是过去为好。”

    恳口才他自是不及这位才华横溢的大理寺卿,花费唇舌不如行动。

    他说罢,即刻便朝门口走去。

    “景平!”

    让宗璞追来,往他臂上抓去,他足尖往后一勾,听得背后脚步踉跄,宗璞微微咬牙的声音传来,他心笑,却转身告歉,“宗大人莫怪,有人来袭,景平本能的便自卫了,宗大人该学学武功的。”

    他虽是仆,但只听命于睿王,且和宗璞也是多年交情,宗璞今晚的做法,他其实有些不赞成,是以借此涮一涮这个男子。

    没想到宗璞本只是微拧了眉,听罢最后一句,却变了脸色,倒似他说了什么犯到的忌讳似的。

    他看宁王眉头紧皱,似要说话,不敢再留,没走几步,却听到背后脚步声杂杂,倒都跟过来了,嗯,人多更好,他立即施展起轻功。

    *****

    景平心里本有些自责,毕竟,他会到书房来,是存了私~心的。

    当看到翘楚紧紧扶在门框上,他才觉得,他是真错了,他的私~心应该更重一点,若他早些过来伺候爷,便不会是现在的局面。

    翘楚没有戴面纱,脸色苍青,她扶住门框,是因为她快站不稳吧,那样的姿势让他心疼,不管他有没有这个资格。

    书房里,爷和沈清苓站在榻边,爷也没有戴铁面,铁面跌在软榻上,两人并肩紧贴,身上衣衫都不甚整齐,爷的外袍甚至脱了,只着单衣,两人……看似就像刚从榻上起来,爷喝了酒,脸上一片潮红,身子略有些微晃,他吃惊却又凌厉地盯住翘楚。

    他目光虽厉,幽深黑亮,眼里却又分明有丝慌乱。

    爷的酒量很好,但他自下午让下面的人在朝歌最好的店肆买了一大堆东西回来,就开始喝酒,连续喝了一两个时辰,这样下去,再好的酒量,胃腹也是承受不住的,他们劝不住,他提出去将翘楚找过来,爷却发了大脾气,后来,他们不得已,派人去找宁王和宗璞,告知他们爷的情况。

    宗璞却是和沈清苓过来的。

    几人赶到的时候,爷已经醉得六七分,却仍不管不顾喝着酒,朗妃午膳的时候求情,今日碧水被放出来,便在书房里侍候爷,爷突然掷了酒壶,一指碧水,恶狠狠说,“去,将这些东西给翘楚送去。”

    爷坐在书桌后,桌上堆满写着“翘楚”二字的纸笺,狼毫横乱,笔墨倾泻,宗璞本吁了口气,在旁收拾,这时,突然追了出去,他下意识看出去,宗璞高挺的身子将碧水挡住,只听得他淡淡交待碧水,姑娘务必说这是八爷对翘主子的心意。

    后来,宁王和宗璞提议让沈清苓留下,其他人全部退避,让清苓小姐和爷好好说说话,劝他一劝,也好让他们重修于好。

    他心里其实有丝反对睿、沈独处,哪怕今日亲眼目睹翘楚和夏王在一起,他却始终感觉翘楚深爱爷。

    而他对翘楚……

    翘楚会在这里的,这时仔细想来,方才众人看着,宗璞虽没对碧水说过什么,但未必就没有给过……她什么,毕竟,他一直在纸墨之旁。说他小人之心也罢。

    眼前,也不必费心揣测,一眼分明,爷和清苓姑娘本来就有情,爷业着翘楚的事,又喝了酒……本来,他们让这二人独处,也有有几分测到会有这种事发生。

    只是,宗璞对清苓姑娘不是有情吗,想不到隐忍至斯。

    他侧头看了宗璞一眼,宗璞和所有人都已赶到。宗璞的脸色和翘楚很像,双眸似乎淡淡打量着眼前一切,但眸光这时却是遮也遮掩不住,有分凄意。

    宗璞本就已有准备,还是如此,众人也是一脸凝色,翘楚会怎样?

    翘楚这时,其实已没了思绪。

    哪怕沈清苓两颊嫣红,微微垂着眸,眼尾却带着丝轻笑,上官惊鸿因酒气略染上丝浑浊却依旧犀利无比的眼眸死死盯住她,灼辣得仿佛要在她脸上烧出一个洞来。

    脸颊旁,一缕发丝滑下,她突然意识到,她出来的急,只浅浅挽了个髻,用簪子簪了,这时,簪子有些松脱,头发也随着松跌下来,那般狼狈。

    心里很清楚,这是一场算计。碧水是什么人,她也不是第一天认识那个女子了。其实,她一直防着碧水,只是,本能却背叛了理智。

    她脑里空空的,突然只想回房将发髻重新簪好,或者将头发散了睡觉,有些费劲地将手从门框上扒下来,正要转身,却听得上官惊鸿的声音粗嘎而来,凶狠的质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他的声音带着极大的戾气,却又不必费劲听去,便能听到其中的颤抖,还有强制的什么情绪。

    她有些机械地抬头,答道:“我来是谢谢你的礼物,现在么,也许还想告诉你,你后面那张榻子,大婚那天,我就是在那里成为你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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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出了口,想想却是傻,在这里成为他的新~娘,这么说又是为了什么。

    她一笑,转了身。

    一阵疼痛针刺般从心口蔓延开来,她没有力气再走,慢慢弯下身子。

    怪命运吗?

    恳若他没有失去记忆过,她即使还不能走,却是不会再爱他了,不至于陷在后来的孽障之中。

    他宛如白纸的生生在她眼前,宛如深爱着她,她终于回应了他。在天神村两人同寝一榻那晚,她已拿定主意,爱到不能爱,聚到终须散,他出兵的时候,她就带着回忆离开。自此相濡以沫,相忘江湖。她死去,他老去。何尝不好。

    因为,她心里的伤太深,而今日的他毕竟不是完整的他。

    让可命运却这么多参差,便连这一个小愿也无法达成。

    他这般敏感,竟看穿她心里的离意,求一个孩子。和上官惊骢见一面,也波折至此,有了这重重的误会。

    该怪命运摆弄还是该怪他太执着,怪她可以给他所有,惟独不能是孩子。

    也许,他人看来,她如今一身潦倒骄傲,左右不过是该死。

    那又怎样。

    她终是不悔天神村那晚的决定:惜取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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