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之人的死亡史-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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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不知道眼睛兄什么时候来,所以提前恭候在此为你摆好酒水,等待大人的留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将是此文的第一个长评(内心呐喊:啊哈哈哈。。。。咳咳,冷静,冷静)
我认为自己写文的水平还蛮嫩的,有很多需要改进的地方,但正所谓雾里看花不知所在何处,我这个局内人看不清自己的局限所在,现在有人能指点一二,真是天大的福气。如果有人指出缺陷处,我会很开心的。
最近几章有点冷幽默(希望不至于小白),读起来会不会不伦不类?你们觉得幽默点好还是武侠点好,嗯,不知道怎么表达,哎,这么想得越多,就越觉得有漏洞,呜呜呜,如果觉得读得很别扭一定要告诉我,我会回去修改的,谢谢
☆、【第十八章】番外:花满溪让人头疼的童年
花满溪从小就是一个让人头疼的孩子,最常干的一件事就是吃饭前把别的几个孩子揍一顿,然后饿着肚子逃走。而且一般还不敢逃得太近,怕别的孩子发现后会打他。
小孩子嘛,哪有那么多兄弟友爱的道德观念,你打了我,我也打回你,公平得很,本也是无可厚非之事。
但次数一多,就有些讨厌了。
被打的小孩疼得吃不下饭,逃跑的小孩没饭吃,一来二去,经常饿肚子的孩子都变得一脸菜青色。到野外伏击也不用化妆,趴地上就和绿油油的草不分彼此,简直就是现代版的迷彩服。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某天,楼随流终于受不了在自己眼前飘来飘去的绿得发黄的脸,老虎发威怒喝一声,从今往后,吃饭前谁也不准打架!然后就在他说完的当天中午,花满溪就把默语小弟打得鼻青脸肿,然后畏罪潜逃。
这种顽劣的行为,简直就是对楼教皇大人权威的变相挑战,气得他火冒三丈,直接把花满溪的午饭倒垃圾桶了。
但楼爸爸就是楼爸爸,对自家小孩永远有一颗柔软的心,尤其当这个人是花满溪时。
当然了,很多年后他才明白,自己这种往死里溺爱的行为间接导致了花满溪和其他六人间不可化解的矛盾,以及后来的悲剧。
但那毕竟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那时的他,只不过是个不擅长和人相处,以及第一次养小孩的普通人。你不可能隔着时空告诉他不应该宠孩子,更不可能丢本天才少年养成计划书给他。
这不,响午一过,楼随流就开始坐立不安,担心那些一见到花满溪就吓得神色失常的蟒蛇野兽会欺负他,害怕那些惨遭孩子们魔手的毒花毒草会伤害他,甚至担忧并不存在的天雷会把他劈死(楼随流曾经有段时间怀疑花满溪是化为人形的狐狸精,到自己身边是为了躲避天劫……我们不得不说,像他这种高龄老人家的想法果然是……咳咳,不同凡响。)
心动不如行动,楼随流终于决定把那只到处捣蛋的小狐狸揪回来,省得自己乱想。
逐波谷山脚处有一森林,集天地之灵气,荟万物之精华,枝繁叶茂,里面的树木将自由诠释得淋漓尽致。
简而言之一句话,这里是藏人的最好地点。
花满溪每次都躲在这里。
楼随流每次都能找到他。至于原因,他自己也说不清,大概是一种类似直觉的东西吧。
果然,毫无悬念,他这次也找到躲在老树下的花满溪。
孩子双手环膝,整个人蜷缩成一个球的样子,背对楼随流,坐在露出地表的硕大树根上,仰头地看着天空。
有人说过,独自仰望天空是在诉说着孤独,花满溪则选择以一种更加极端的方式表达他内心的不安以及寂寞。他挥出自己的拳头,伤人,也伤己,但对此却无能为力。只能一次又一次地用拳头掩藏眼里的不安,然后事后躲在这种狭窄的空间发呆。
他从不是一个安静的孩子,他暴躁,他任性,但当他安静下来的时候,却又比任何人都让人感到心酸。
楼随流看到他身影的一刹那,竟误以为那是一个比自己还要苍老的人。
楼随流站在他的背后看了一会儿,然后蹲下,从后面轻轻环抱蜷缩成一团的孩子,贴着他的小脸蛋,柔声问:“在想什么?”
孩子指着天空,着了魔似的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鸟……”
“鸟?”楼随流疑惑地抬头,什么都没看到。枝繁叶茂的树枝早已将天空遮蔽,从这里根本就看不到天空,更别说是飞过的鸟了。
“两只,爸爸和宝宝,鸟。”花满溪痴痴地看着什么都没有的天空,反复说着鸟这个词。
楼随流又抬头,还是一无所获,但看着花满溪的样子,到了嘴边的话又变成:“嗯,很漂亮的鸟呢。”
“你看到了?”花满溪很惊讶地转过头,伸手抓住楼随流的手,急急道,“真的看到了?”
“嗯。”
花满溪脸上立马绽放出笑容,娇小的脸上顿时开了花似的。他扯着楼随流的袖子说:“爹爹,我喜欢那两只鸟。两只,两只……”花满溪不停地重复“两只”,只可惜他的唯一听众没猜懂他想表达的意思。
楼随礼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好小,怎么还是一副长不大的样子,“和我说说,是什么样子的鸟?”
“有漂亮的羽毛,爹爹,还有满溪。两只。”花满溪甜甜地笑着。
“一只大鸟一只小鸟?是这个意思吗。”楼随流也笑。
“嗯,快乐的鸟。”
“那快乐的鸟是不会互相打架的对不对?”
花满溪不说话了,小脸蛋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他甩开楼随流的手,鼓着小脸瞪着楼随流:“为什么不可以打架?我讨厌他们。”
“为什么,他们又没有欺负你?”楼随流问。
花满溪咬着嘴唇,梗着脖子,一副受尽委屈不被理解的样子。
“打架不能找其他时间打吗?为什么非得挑吃饭前,我不喜欢你们饿着肚子。”楼随流说。
还是不回答。
“重楼告诉我,今天又是你先动的手,对不对?你啊,下手那么狠,疼得默语哇哇直哭,气得吹雪非要和你决斗。哎,你怎么还是这么能闯祸,我真快给你气死了。”楼随流嘴上生气,但一想到鸡飞狗跳的场景不由又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摇头,“我真搞不懂你们,到底为什么要不停地打架?”
该死的重楼,讨厌的重楼!晶莹透亮的泪珠子在孩子眼眶里直打转儿,但那张小嘴宁愿被咬出血也不肯张开。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楼随流叹了口气,不再纠缠于答案,伸手把小孩抱起:“算了,肚子饿了吗,想吃什么?”
原本以为不会这么快被放过,预想中的叱责忽然变成香甜的美食,花满溪愣住了。
“嗯,小白菜都吃完了,胡萝卜好像也没了,还剩点排骨,糖也有,那就……糖醋排骨吧,吃吗?”楼随流自言自语,想着一会儿该做什么菜,忽然,一个毛茸茸的脑袋猛地仆到自己的窝颈里,温热的泪水瞬间浸湿了衣领。
楼随流怔了怔,然后又好气又好笑地拍了拍他的脑袋:“怎么,饿得直哭?我可没虐待你啊,是你自己不吃饭……”
后面的话被孩子的嚎啕大哭掩盖了,哭声里的委屈让人再也调侃不下去。
楼随流不会安慰人,只好一下一下地轻轻拍打他的后背,任由他哭得昏天暗地,直到喘不过气来,才停了动作。
“爹爹……”花满溪吸了一下鼻涕,泪汪汪地看着楼随流问了一个他无法回答的问题,“为什么你要收留他们?是不是因为你不喜欢满溪,所以才会找那么多小孩子来代替满溪的吗?”
楼随流一时反应不过来,呆傻地看着花满溪,但他的表情被花满溪自动翻译为,是。
嘴巴一瘪,眼泪顿时又涌了出来,花满溪抽搐着断断续续道:“满,呜,满溪会乖乖的,爹爹,满溪会乖乖的,呜呜,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不要让他们代替我好不好?我的确没有他们聪明没有他们乖,但我会努力变得乖一点,呜呜,爹爹,我最喜欢你,我不想和你分开。”
孩子的哭声委屈得让楼随流几乎以为自己的眼泪也掉出来了,但反手一摸,眼下还是一片干涩。已经有好几十年了,这几十年他都不知道什么叫伤心什么叫悲哀,但今天,看着这个哭得异常伤心的孩子,他忽然觉得自己心底最脆弱的一根弦好像被人轻轻地拨弄了一下,震得全身都酸楚。
花满溪是他收留的第一个孩子,本来也就准备只养他一个,但后来又听人说,没有兄弟姐妹的小孩容易会短命,所以才陆续收养了一些其他孩子。
本是为他着想,但没想到,最后反而给他造成如此深的伤害。
养小孩,果然很麻烦啊。
楼随流心中感慨,不知该笑还是该哭,结果表情扭曲到差点抽筋。
“爹爹,你被蚊子咬了吗?”孩子看着他古怪的表情,吸了吸鼻涕,然后伸出柔柔的小胖手,“啪”地一声拍在脸上,“不怕不怕,满溪帮你打蚊子。”
楼随流满脸黑线,无语了……
就在此时,花满溪的肚子发出巨大的“叽咕”声,孩子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肚子饿了?回去吧。”
“我不,我讨厌他们,不回去!”花满溪嘟着小嘴,发牢骚,像只生气的小花猫。
楼随流笑了,没再说什么,只是替他擦去泪水,又拧了拧红通通的小鼻子,然后抱起他往回走。
花满溪伸手环住楼随流的脖子,小脸哭得热乎乎的,眼睛也肿肿的。他看了看楼随流,然后像撒娇的猫儿般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这才开口:“爹爹……”
“嗯?”
“我讨厌他们,他们霸占了我的树屋,那明明是你专门为我做的。”
“那我再给你做一个。”
“他们还在我的枕头上放毛毛虫,还有啊,我藏在床底下的杏花饼也被吃掉了。”
“回去我再给你做。”
“爹爹……”
“嗯?”
“爹爹……”
“……”
花满溪将脸埋在楼随流的胸口,听着他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合上双眼,好像已经睡着了。
林子很大,一个人的时候,花满溪总觉得很害怕,不得不双手紧紧环抱自己来提供安全感。稀奇古怪的动物发出嘶嘶的声音,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正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树叶晃动时的黑影也像鬼故事里吃人的动物。
但躺在楼随流的怀里时,一切又忽然变得有趣起来。不仅如此,林子还突然变得很小很小,似乎才一个呼吸就到了出口。
“其实他们也不是那么讨厌。”离开阴森的树林时,疑似已经睡着的小人儿忽然嘟囔着说了句,说完又用力将眼睛闭紧,假装已经睡熟在说梦话。
楼随流愣了愣,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人儿。
花满溪就是这样,嘴巴上说讨厌,心里却不见得真的有多讨厌。他其实是个很单纯的孩子,只是不懂得如何与人相处罢了。
楼随流的眼睛渐渐露出笑意,但什么都没有说。脚步声重新响起,风吹动树叶呼呼地响,夹杂着踩在枯枝落叶上的声音,花满溪觉得自己好似来到海边。
他没见过海,但听楼随流说过。他说,那里有天下最干净的水,以及最纯粹的天空,站在大海边上的时候,你甚至会把所有的烦恼通通忘记。
会有那么一处地方吗?
花满溪嘟囔一声翻身抱住楼随流,将脑袋往更温暖的地方钻。
回去的路上,花满溪梦到了大海。
他在梦里的海边许了一个愿。
他希望能够永远和楼爹爹呆在一起。
永永远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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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的愿望总被残酷的现实打碎。
这是被楼随流连哄带骗拐回去的花满溪,头顶一篮菜,手拎两桶水,蹲着马步站在冷飕飕的门口时感悟到的。
身后,暖呼呼的屋里传来孩子们吃饭说笑的声音,一阵冷风吹过,花满溪不由打了个冷颤,脚也软了软,晃出一些水桶里的水来。他连忙深吸一口气,稳住脚步,然后望着圆圆的大月亮想象中秋节的月饼。
远方的狼站在山顶嚎叫,花满溪心中也在嚎哭,妈的,早知道会被罚就不回来了,风重楼你这个告密的小人给我等着,明天非得把你打哭不可!
另一边,温暖的屋内。
“小可爱”默语眨巴着闪亮的大眼睛,问:“为什么满溪顶的是菜,而我上次得顶着一整盒绿豆糕?”
热闹的屋子瞬间就安静了下来,所有人同时将目光放到“小大人”风重楼身上。
正襟危坐的“小大人”风重楼动作优雅地放下手中的碗筷,拿起手帕擦净嘴唇,抿了一小口茶,这才缓缓地说:“因为他会把绿豆糕吃掉。”
“哦,原来如此。”其他几个豆丁异口同声,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