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之人的死亡史-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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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还记得有一个叫花满溪的傻孩子,再过十年呢,再过二十年呢,再过一百年呢……
再过一千年呢?
自己这么傻乎乎地追着他到底是为什么。
花满溪的拳头渐渐捏紧,嘴唇颤了颤,终于从紧咬的齿缝间挤出那两个字:“……随流”
简单两个字,却好似具有神奇的力量,一瞬间就驱散了身体的寒气,一股热流顿时从心底生出在四肢游走。
但之后,却是更加深刻的寒冷,手脚好像都冻结起来,心脏也停止跳动。
随流,为什么你不爱我?
鼻子顿时就酸了。
眼前突然出现一双黑色靴子,接着一只胖得让人恶心的手挑起自己的下巴,厚厚的嘴唇上下开阖,声音好似幽灵透过身体穿过去。
厚实的锦衫,绣着一圈狐毛,肥胖的身体,看上去很暖和。
应该是暖和的吧。
冷,冷得简直受不了,无论谁都行,能不能让我暖和一些?
花满溪伸手捂在纨绔子弟的唇上,指了指一旁的窄巷。那里地处偏僻,不会有人来打扰。纨绔子弟的眼睛顿时就亮了,亟不可待地拖着他的手朝那走去。
无所谓了,什么都无所谓了。
反正,对你来说,三四十年后,我不过是一个曾经养过的小孩,一个任性长不大没人爱的小孩。对你来说,我不过是一场玩笑,难道不是吗。
随流,随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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窄巷夹在两间关闭的店铺后门间,头顶的雨被碰在一起的屋檐挡住,噼里啪啦的雨声遮掩了纨绔子弟下流露 骨的声音。他的手下则守在外面。
身体被狠狠抵在墙壁上,有些疼,但花满溪只是微微皱眉,什么都没说。
本就松散的衣襟一下子就被扯了下来,羊脂玉一般滑腻白皙的肌肤顿时就晃亮了纨绔子弟的眼睛。
纵是花间常客,花满溪的完美身材还让他不由一呆。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呼吸声一下子就变得急促起来,眼中炙热的光更加热切:“啊,你真是太棒了,太棒了……”
翻来覆去就只有这几个字,眼前的绝美容颜已让他无法正常思考。
花满溪漫不经心地睨了他一眼,只一眼,纨绔子弟的自制力顿时瓦解。
他近乎痴迷地抚摸少年的脸颊,想要凑前品尝樱桃朱唇的味道。
不要,那是随流昨天吻过的地方。
花满溪下意识就别过了脸,但肥胖的唇还是落在了右脸上,想吐的感觉顿时冲上喉咙。
推开压在身上之人的手刚碰到纨绔子弟,又重新收了回去。
不知为什么,一种报复的快感油然而生。
随流,你一直疼惜的人现在正被人欺负,被人压在身下,那片只属于你的风景正要印上另一个人的痕迹。
你事后知道的话,会不会心痛?会不会后悔?
都是你的错。
一切的一切,都是你的错。
花满溪 □□了一声,娇嗔甫一出口便刺激了纨绔子弟的神经。他再也忍受不了,猛地撕裂了身下娇人的衣襟,猥亵的手带着压抑不住的欲望,滑过白瓷身躯,探入亵裤,正要拉下。
对,就这样,将我玷污,然后结束一切。
随流……
花满溪微微合上眼睛,认命地松下肩膀。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告诉你们花宝宝的结果。这次将一大章砍作两半,是为了方便乃们阅读,恩呐呐,我还是很好人的,笑。话说这一章修修改改好几次,写得我都得内伤了,
☆、【第十一章】吾怒,汝亡(下)
对,就这样,将我玷污,然后结束一切。
随流……
花满溪微微合上眼睛,认命地松下肩膀。
然而,就在此时,骤生巨变!
一只鬼魅般出现的手,猛地摁住纨绔子弟的头,狠狠撞向墙壁。
只听“咚”地一声巨响,脑浆血汁顿时爆炸开来。
顷刻间,殷红绚烂的血浆四射开,红得耀眼,冷得残酷。
坚硬的墙壁似乎因突如其来的巨大撞击而突然剧烈颤抖起来。
灰尘扑簌簌地掉落下来。
然后就是一片沉寂。
死一样的沉寂。
只有头顶的雨点滴答作响,滴滴答答,滴滴答答。
楼随流面无表情地看着不知是死是活的纨绔子弟,眼底阴霾浓郁,狠毒冷酷,令人心悸。
花满溪好像做错事的孩子怯怯地看着他,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干涩而又沙哑:“……随流?”
楼随流没有动,只是将眼神转到花满溪身上,自上而下冷冷睨着他。黑曜石般冰冷的眸子暗不反光,深邃的眼神看得花满溪一惊,张开嘴,却说不出话来。
守在外面的下人听到声响,立马赶过来,但一看到眼前的景象,全都震惊地不敢动弹。
“什,什么人……。竟敢”一个胆子稍微大一点的下人结结巴巴地说。
似因听到熟悉的声音,纨绔子弟竟然动了一下身子,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楼随流脸上闪过一丝厌恶和憎恨,毫无预兆地,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揪住纨绔子弟的头发,将他整个人重重砸向身后。
又是“轰隆”一声巨响,背后的墙壁竟然顷刻间坍圮。扬起的砖石和烟尘盖在纨绔子弟身上,居然把他整个儿埋住。
这一举动吓得所有下人都目瞪口呆,待反应过来,一窝蜂全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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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随流不再理会他们,转过头,直直地望着花满溪。
花满溪下意识地后退,无奈已经后背抵在墙上。
转念一想,我干嘛怕他,明明是他的错。
这么想,又抬起头和楼随流对望。
楼随流双瞳漆黑如夜,海一般地平静无澜,然而谁也说不清深海底下又是怎样地波涛汹涌。
眉头微蹙,手紧了又紧。
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蹲下,替他将被扯开的衣服重新穿好:
“你伤还没好,怎么穿成这个样子就跑出来了。”
花满溪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之人。
看到我这个样子,你连问也不问一句吗。如果,如果那只肥猪真的对我怎么样了,你是不是也是一样什么也不说,甚至连伤心的感觉也没有?
也许是因为酒精的作用,花满溪的情绪一下就变得激动起来。他忽的用尽全身之力推开他,指着外面大吼:
“不用你管,反正你根本就不关心我,你给我滚!”
为何是这种反应?楼随流有些疑惑地看着他,紧蹙的双眉皱得更深。
“滚,给我滚。”花满溪大吼,“我不要你假惺惺地关心我,反正一年前你可以赶我走,一年后你照样可以抛弃我。不要管我,你根本就不在乎我。”
真是胡闹,这么大的雨,伤势加重怎么办。楼随流决定不管花满溪的奇怪反应,强行带他回客栈。然而手刚一碰到他,就被狠狠地推开。花满溪眼中充满厌恶,好像在看什么很讨厌的东西。
“跟我回去。”楼随流的脸顿时就冷了下来。
“我不要!”花满楼尖叫着跳了起来,“不要管我,你走,滚啊!”
眼看雨越下越大,楼随流不愿再多纠缠,拽着花满溪的手就要往外拖:“不要小孩子气,这么大的雨,就算是没病的人也会着凉,更何况你这种体质……”
拽住的那只手却被猛地甩开,楼随流总觉得手里一空,自己的心好像也咯噔一下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心中的失落一时难以言喻。
多年来积压在心底的怨愤再也无法压抑住,就好像长江之堤突然开了个口子,滔滔江水顿时全都涌了出来。
花满溪冷哼一声打断他的话,清亮的眸子满是恨意:
“你不用再装了,反正我早就知道,你对我们根本就没有感情。你收养我们不过是想要体验正常人的感情,你口头上把自己当我们的父亲,但实际上,你比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冷漠。
世界在你眼中不过是一个永无休止的戏院,我们就是那唱大戏的戏子,而你只是个坐在底下的观众,冷眼旁观。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让自己像个正常人。楼随流,你到底有没有感情?”
楼随流一愣,只觉得花满溪的话像冰冷锐利的长箭直插自己心脏。
“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是人类!因为我没见过哪个像你这么绝情的。”花满溪歇斯底里地叫着,“你滚,我不要再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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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最伤人的不是看得见的刀枪利剑,而是看不见言语,尤其是从自己最亲密的人嘴里吐出的,那些让人防不胜防的声音。
楼随流脑海中一片混乱,依稀有人冲过来,白的发,泪的眼,额际的皱纹格外刺眼。
耳边似乎又响起熟悉的尖叫:
“三十年前你就是这个样子,为什么三十年后你还是这个样子?为什么,为什么你都不会老?”
“楼随流,我不想再看到你,你这个妖怪。”
“你根本就不是人类。”
……
眼前瞬间一黑,世界好像刹那间坠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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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大少爷就在这里被打的。”
“快快快,趁着人还没走。”
“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居然敢找我们的麻烦!”
耳边传来嘈杂的声音,一些整齐的脚步聚集过来,不出片刻,小小的窄巷就被三十来人给堵了个严严实实。
站在最后的是几个熟悉面孔。也许是因为人多壮胆,其中一个指着楼随流高喊起来:“就是他,就是他杀了大少爷!你们要给大少爷报仇啊。”
走在最前头的是当地有名的一个地头蛇,虎背熊腰,浑身肌肉,看上去功夫不错。
此人姓穆名忠,先在少林寺学过五年拳,之后走南闯北,生里来死里去,最后竟让他练出一门好拳法,交到一群朋友,聚在一起,便成为当地一大黑党。
他和那纨绔子弟私下有点交情,听说有人一掌打死了他,激愤之下,赶在纨绔子弟家人的前头,带了一帮手下寻仇而来。
“喂,站那里发呆的小子,是不是你杀了冯大少爷?”穆忠手下叫了起来,态度嚣张跋扈。
楼随流微微垂首,沾满雨水的头发不再漂亮,一束一束垂落下来,沁凉的水珠滴答落在地上。他的影子投射在眼前,和水滴混杂在一起,漆黑一片。
此刻的他好像突然成了一个木头人,动也不动站在原地。
虽然他没有回答,但有人替他说话了。先前逃走的人又叫了起来:“没错就是他,别看他瘦瘦弱弱的,力气大得很呐。”
穆忠挑眉,睨了眼楼随流,哼,这种小葱一阵风就能吹倒,根本就不用本大爷出马。
冲手下使了个眼色,一个猴头猴脑的人立马反应过来,痞痞地踱步过去。
他的手里一上一下地丢着一把小刀,薄薄的刀锋,在冷雨中反射着夺目光彩。
走到楼随流身边时,他大笑道:“和老子投胎到同一个世上是你做过的最大的错事!”说完,就要将小刀捅向楼随流的腹部。
在他看来,这是再简单的一件事不过了,这人傻不拉几地站着不动,难道自己还刺不中?
刀锋眼看就要刺入小腹,所有人都笑嘻嘻地看着,望向楼随流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谁知,下一秒,手中的刀竟然不见了!
这怎么可能!大家目瞪口呆地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更让人惊诧的是,那把刀竟然忽然出现在了楼随流的手中。
上一秒,刀锋正朝着他猛刺而去。
下一秒,刀柄就落入那只修长玉手。
而中间的动作,居然没有一个人看清。
大雨绵绵,天忽然就黑了,阴风冷飕飕地刮在身上,所有人都不由哆嗦一下。
楼随流面无表情地举起小刀,在眼底细细打量,清冷的眸子反射着刀锋的寒光。
蓦地,楼随流勾起一边嘴角,冰冷的刀锋,就刺入了要杀他之人的喉。
动作温柔好似妻子替丈夫披上外衣,但落手之狠,却要人性命。
一击便收,干净利落。
“你,你……”
那人的喉咙这才溅出鲜血,两眼一翻,倒在地上。
窄巷幽深,突然之间变得格外安静,所有人都忘记了要呼吸,只是瞪大了眼睛。
楼随流仰头很平静地看着头顶,许久,许久,说了一句话:
“满溪,也许你真的说对了……我又哪里有资格说自己是人呢?”
叹息沉重得让人无法呼吸,好像浓浓的墨,漆黑一片,即使兑再多的水,划过宣纸时,依旧拖着长长的墨痕。
花满溪闻言浑身一震。这样憔悴而又疲倦的楼随流却是从没见过的,原来,他也是会感到疲惫。
自己……是不是说得太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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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