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有嘉人-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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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便问:“你怎么来了?本宫又没唤你来,皇上呢?”
沈嘉玥亦不敢起身,她可不敢向方才那般放肆,日光照进窗棂,将沈嘉玥的影子拉的越来越长,有些神色不宁,面无表情,语气亦不柔和不婉转,有些生硬,道:“回娘娘话,方才皇上在皇极殿生了大气,海得便请臣妾去皇极殿相劝,这才会和皇上一道来昌阳殿看望娘娘的,只是来时有大臣入皇极殿与皇上议国事,故而皇上还未到。还请娘娘稍等,皇上应该快到了。”
这话一听,许美淑有些不耐烦了,抚着还未隆起的小腹,忍着抽痛,咒骂道:“你得意个什么?不过就是请你去了皇极殿劝皇上而已,还敢在本宫面前炫耀,真把你当宠妃啦,本宫还是宠妃时你在哪儿?在僻远的院落里窝着吧。本宫不需要你的看望,你给本宫滚!滚得越远越好!”
沈嘉玥竟不气恼,直直站在那儿,论道:“娘娘,但凡讲个理字,臣妾只是陪着皇上来看望娘娘的,只是皇上还没有到,臣妾先到了。臣妾只是陈述实情,并没有炫耀的意思,也担不起宠妃二字,如果臣妾方才惹怒了娘娘,那臣妾愿意领罚。”顿一顿,道:“只是希望娘娘为腹中孩子积点福。”
许美淑反倒被激怒了,不顾宫人们的阻拦,硬是下床,与沈嘉玥撕扯在一起,嘴里还不干不净骂着沈嘉玥。沈嘉玥并没有动手,她也不敢动手,毕竟许美淑是妃位娘娘,且身怀有孕,若动手必然处于下风。众宫人试图阻止许美淑,奈何许美淑使出浑身力气,如何拉不开她两。
因着许美淑的过分拉扯,沈嘉玥只能退后,一步一步退后,退到一张紫檀桌案前,一手支撑着桌案,眼睛紧紧闭着,一个不防,被许美淑一把推到在地,许美淑才停了手,毫无人情躺回床上,一声不吭。
而沈嘉玥因此遭了殃,被桌案上的茶盏随着沈嘉玥摔倒而一同落地,滚烫的茶水倒在沈嘉玥身上,白皙的肌肤一下子变得通红。急急起身,行了告退礼,出了昌阳殿,皇上却来了,见她长发松散,不顾仪制的小跑了出来,连忙让寒泷拦住,正要问她,昌阳殿里的宫人却急急跑出来,说是慎妃娘娘疼得厉害。
皇上心中一慌,虽然他不再喜爱慎妃,但他还是很紧张她腹中的孩子,看了一眼沈嘉玥后急步入内。而沈嘉玥则一个人落魄走在皇宫里,直到天黑都没有回妱悦殿,整整一夜都在皇宫的某一个角落里待着。
☆、第六章 不负相思(3)(二章 到)
次日天破晓,待宫门启钥,沈嘉玥才回承乾宫,外头的宫人看见她请安后立刻跑去妱悦殿禀报,而沈嘉玥却一步一步走着并未着急,瞧见妱悦殿还亮着光,心中一暖,竟有些哽咽,眼眶发红。里面的人影匆匆出来,抬眼竟是皇上,他眼中满是担忧与关心。
皇上得知沈嘉玥直到天黑都没回妱悦殿,不免心焦,奈何不能明着找,若是明着找人,宫中的流言会淹死沈嘉玥,只能暗地里瞧瞧去找她,可一夜都没找到,他也等了一夜,沈嘉玥一直没有回来,离上早朝的时辰快到了,只好不再等她,换上龙袍,正要用早膳,没成想听宫人来报,急急赶出殿,见她失魂落魄,不免心疼,本想好好训斥她一番,可话到嘴边,咽了下去,想起上回她数日不说话,语气软了下来,“去了哪儿?一夜都没回来,朕都急死了。”
沈嘉玥并不知道皇上等了她一夜,她也没揣摩话中的意思,有些不耐烦,道:“臣妾没事,臣妾累了,先去休息了,皇上还是去上早朝吧。”
挣脱他的手,径直入殿,如花等人早就急死了,如今见她平安回来,安了不少心,跟着她入东偏殿服侍她,让她好好休息。
而殿外的皇上亦负气而去,没有在妱悦殿用早膳,转而去了永福宫福柔殿用早膳,用了早膳径直上朝去了。
天渐渐亮透,沈嘉玥仍旧躺在床上,无人去打扰她,指尖划过烫伤的地方,隐隐几丝疼痛,比昨日也减轻了许多,脸上生生挤出一抹冰冷的笑,正在思索间,外头的殿门‘吱呀’一声开了,身子不由一颤,双手紧紧攥着锦被,只露出一个头,轻轻问:“是谁?”
昨夜皇上遣了亲信去同心宫和锦瑟宫问沈嘉玥的去处,赵箐箐和傅慧姗才知道沈嘉玥没回妱悦殿的事,虽心焦但也不敢派人出去找,直到天亮才敢入承乾宫询问,索性沈嘉玥已经回来了,又知沈嘉玥还躺着,她两连着章芳仪章若芷才入殿探望。听她这样有气无力一问,三人不觉生疑,而赵箐箐却开口,“是我们,慧姗和若芷,我们三人来看你了,你怎么样啊?”
沈嘉玥这才安心,遂道:“快过来吧,我刚醒。”见她三人过来,坐在床前,连忙起身,披了一件宫装,坐起身,沈嘉玥的脸有些白,讪讪道:“让你们笑话了,这样早便过来了,可有事?”
赵箐箐板着脸,肃然如一尊阎王,瞪着眼,责怪道:“昨儿去哪儿了?竟一夜未归,你倒是真大胆。”
章若芷与赵箐箐同一宫,两人常常一起说话,深知她的性子,这个样子必然是假装的,可瞧见沈嘉玥一脸疑惑,便知沈嘉玥不知赵箐箐为何会知道昨夜意味未归之事,连忙补上一句,既缓和气氛亦解了沈嘉玥疑惑,“昨夜皇上遣了亲信去了同心宫和锦瑟宫询问沈姐姐的去处,我们才知道沈姐姐一夜未归,甚为担忧,这不一早赶过来了,昨夜沈姐姐去了哪儿?究竟发生了什么?”
章若芷与沈嘉玥等人处了一段时日,觉得她们人很好,便常常与她们来往,自然而然成了朋友,别人看来她们三人成了一派。傅慧姗本就因着女儿才与慕容箬含走得近的,但并不是慕容箬含一派,虽然慕容箬含一直向她投出橄榄枝,只是她为人低调,不喜党派,故而一直没有接那橄榄枝,如今丽妃隐隐有些失势,可她也不能完全与慕容箬含脱离关系,偶尔也会入她的福柔殿,毕竟宜安公主的养母便是慕容箬含,众人眼中一直将她视为丽妃一派,可如今她频繁与沈嘉玥等人来往,竟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沈嘉玥免不了尴尬,她不想说昨天的事,却忽略了‘皇上亲信’四字,只道:“没发生什么,皇宫这样大,一时迷路了。”
三人知道她说的是假话,也知她不愿说起,便不再提这事,随意闲聊了几句,见沈嘉玥累了,便各自离去。
待她们走后,沈嘉玥钻入锦被中,却再也睡不着了,于是唤来如花,问她昨天发生了什么。如花只说了沈嘉玥一夜未归之事,没有再说别的事。沈嘉玥竟有些泄气,愣住了。如花不知沈嘉玥在想什么,便一股脑儿连皇上在妱悦殿等了一夜之事都告诉了沈嘉玥。
沈嘉玥微微震惊,“你说什么?可是真的?”咽了咽口水,想起早上敷衍皇上的情景,有些小小的愧疚,又不敢相信,问:“皇上真的等了一夜?”
如花点点头,以为沈嘉玥没有听清楚,又讲了一遍“昨儿傍晚天要暗了,奴婢都没见到娘娘回宫,只好让宫人悄悄去找,又去皇极殿禀报皇上,只是皇上不在皇极殿,奴婢一直在皇极殿外等,索性后来皇上回来了,便将此事告诉皇上,那时天已经黑了,皇上便让亲信去寻,皇上与奴婢来妱悦殿看娘娘有没有回来,皇上让亲信找了一夜都没有找到娘娘,皇上也在妱悦殿等了一夜,直到天破晓,也就是娘娘回来那会换上龙袍要去皇极殿上朝,后来不知怎的皇上直接离开了,只是皇上还未用早膳,后来才听说皇上去了福柔殿用膳。”
沈嘉玥竟有些不敢面对皇上,无奈的闭上眼,挥退了如花,静静的坐在床上,直到中午时分才唤锦织进来。
锦织匆匆入内,沈嘉玥让她拿来笔墨纸砚,又在纸上写了几个字后,叠起来,让锦织亲自送去皇极殿给皇上。锦织得命匆匆往皇极殿赶,皇上正在批奏折,听外面的太监来报妱悦殿的宫女求见,不免心中来气,早上沈嘉玥的敷衍着实让他有些生气,他是一国之君,并不需要看妃嫔脸色,生生挤出两个字,“不见。”
锦织听后,只好让寒泷将信交予皇上,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让皇上看,自己却没在皇极殿外继续等候,而是回去复命。当沈嘉玥听到皇上没有见锦织的时候,便知他是真的生气了,一时也没办法,唯有等字。
寒泷拿着信如烫手山芋,他深知皇上是真生气了,一时不敢将信交给皇上,于是试探道:“皇上,殿外的锦织没说什么,便回去了。”
皇上浓眉一挑,一本奏折批好,递于寒泷,发现寒泷手上有份信,以为是锦织交给寒泷的,并未想到是沈嘉玥给的,而是想到‘对食’二字,不免火气更盛,“这是什么?谁给的?”
寒泷作为皇上身边最得脸的内监,又从小跟着皇上,自然觉察出皇上口中的火气,连忙跪下,“回皇上话,这是锦织交予奴才的,让奴才务必交予皇上,奴才正要交给皇上呢,好像是惠贵嫔娘娘写的。”
皇上听这话,气才消了些,让他起来,夺过信,打开信,娟秀的簪花小楷映入眼帘,寥寥数字,却含着几分深情。皇上笑了笑,却没有去回,只是将信原封不动的放好,嘱咐一个小太监将信送回妱悦殿,还让那个小太监告诉惠贵嫔,皇上没有看过信。
小太监自然照做不误,拿着信送去妱悦殿,此时沈嘉玥已经起身,见他来还信,又听了皇上没有看过信,只是微微失望,让如花好生送他出承乾宫。
待那小太监一离开,便将信烧了,只当没有这回事。恍然间明白,一切终究是一场梦,可梦不管做的多久,终有一日会醒来,而醒来后将是一片迷雾。
沈嘉玥一天都在做女红,做了一件又一件,没有停下,试图让自己不要去想那个人,那个梦,天渐渐暗下来,月亮挂在空中,。沈嘉玥梳洗过后,倚靠在窗前,望着每日都会出现的月亮,内心却无比凄凉,习惯般的等了一会子后早早睡去。
皇上却踏月而来,听到沈嘉玥已经睡下了,蹑手蹑脚的入殿,让人换上寝衣,睡在沈嘉玥身边,抱着她沉沉睡去。半夜恍惚间觉得身边的人儿有些异动,睁开眼原是沈嘉玥梦魇了,皇上从不知道沈嘉玥自从厌胜之术后经常梦魇的事,之前他很少招幸沈嘉玥,何况妃嫔不得在西暖阁过夜他自然不知道,这些日子虽经常招幸沈嘉玥可也未见她梦魇过。皇上不忍唤醒她,只是紧紧抱着沈嘉玥,过了好久沈嘉玥才慢慢平静下来,而他竟未曾再入睡,只这样抱着她直到天亮。
沈嘉玥缓缓醒来,发现皇上抱着她,身子扭动间,皇上亦有所发觉,轻声道:“昨夜朕过来,你已经睡下了,朕便没有唤醒你,半夜你梦魇了,你自己可知道?可是身子不适,让太医来瞧瞧罢。”
沈嘉玥淡淡道:“臣妾自己知道,不必让太医来瞧了,老毛病罢了,有几年了,自从出了宫正……没什么,皇上不用担心。”
皇上一下子明白了,话锋一转,“朕昨夜来有话要与你说,没想到你却早早睡了。”附耳过去,“你写给朕的,朕自然要回你:定不负相思意。”
二人相视一笑,留下无尽甜蜜。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出自《卜算子·我住长江头》
☆、第七章 爱屋及乌(1)
秋风拂过,花瓣随风飘散,沈嘉玥正从永福宫回来,却见一个紫色的人儿伫立在盈袖园中,玉树临风,莲步过去,福身请安,皇上见她来,亲扶起身,拉过她的手,不禁有些抱怨,“怎的才来?朕都在盈袖园等了一会子了,一路过来,累不累?”
盈袖园位于承乾宫里头妱悦殿前,因着沈嘉玥喜爱菊花,皇上便在妱悦殿前开辟了一个小小园子,种植满园菊花,而盈袖二字,自然取自‘暗香盈袖’之意。这个盈袖园在旁人眼中象征着沈嘉玥无人可比的恩宠,众人既羡慕又嫉妒。
九月初各色菊花已然遍开满园,淡然从容一如今日的惠贵嫔在皇清城中散着芬芳,用自己的真心与爱意赢得长久不衰的恩宠。即便她想要的从来不是恩宠,但她无疑是秋风中开的最艳的菊花。是啊,唯有菊花才能配上凄清的初秋,也唯有菊花经霜后仍能傲然挺立,谱写一曲生命赞歌。
沈嘉玥一袭玫瑰红碎花罗裙,双鬟上插着一支八宝点翠步摇,又配着少许玫瑰形压发,她甚少穿的这样艳丽,反倒让人眼前一惊,颦笑间隐隐含着几丝怅然,贝齿微露,糯声道:“这些路哪能累着臣妾,与丽妃娘娘说了不少话,一时忘了时辰,宫道上碰上了母亲便聊了几句,让皇上久等了,只是皇上怎的在外头,不入殿?”
皇上与她一同入了妱悦殿,待众宫人退下,紧闭殿门,皇上才道:“朕想早些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