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有嘉人-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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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便怪你自己丰腴罢。”
沈嘉玥嗔了她一眼,朝着赵箐箐看去,见她不说话,暗衬必然有事,面上不显,三人心照不宣不再说话。直到承乾宫,原来清荣堂的宫人都在宫门下候着,见她们来连忙请安。沈嘉玥在回宫途中皇后已经告知一切,但如今看见如花和锦织亦不免眼红,赵箐箐不想让她们影响沈嘉玥的情绪,便挥挥手让她们退下,三人进了妱悦殿,妱悦殿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如她未曾去暖阳行宫一般。
三人坐下后,赵箐箐才絮絮叨叨将这几月宫中事一并说来,“一开始啊,我两还以为你被禁足这事是被人陷害的,还打算去查,好还你清白,可却无从查起,仿佛这事是从天而降的。
可没想到皇上竟会下令回宫,又将你抛下不管,我们便找了皇上和太后,可他们口风太紧,没有套出话来,直到回了宫,皇上以宜珍公主失踪为由不顾前朝某些大臣的反对将皇后放了出来,可自己女儿失踪皇后却没有忧色,反而凤朝殿风平浪静,实在不对劲,才想到这或许是设计好的,为的就是将皇后放出来。
如果这事是设计好的,那么也没必要去查,总有一天会还你清白,我们便只能等着。却没成想到正月初十还没让你回来,我们发现那几个月的皇上与前些日子不同,在暖阳行宫时皇上只知夜夜笙歌,但回来后除了皇极殿外只出入寿康宫和凤朝宫,没有招幸任何妃嫔,连皇后都没有招幸,不少王后经常出入寿康宫,觉得有些奇怪,只好忍耐。
新年一过,王侯便回了封地,名义上王后、长公主是回了封地或是长公主府,但其实根本没有走都留在了安逸宫及尚宫局等地,直到二月二十一,才传出慕容家谋反之事,皇上联合众王将慕容一党尽除。前几日才知道原来皇上为了有理由放出皇后及回宫镇守才出了这一场‘好戏’。
姐姐还记得宴会上七长驸马与长公主不和之事吗?那也是一出配合慕容家的好戏,为的就是让慕容家以为皇家与杨家不睦已久。杨家亦不是好惹的,若诸位先帝子女对七长驸马群起而攻之,必然对皇家怨恨,慕容家好趁此联合杨家,杨家是联合到了,可他们却如何都不知道那只是一出戏,但谋反那日杨家却策反了。
只是苦了姐姐,竟茫然不知,必然伤心了好久吧?”
沈嘉玥细细听来,她所知道的远远比她们来的少,皇上虽对她说起一些,但还是隐瞒了不少,譬如宜珍公主失踪、皇后释放……这些事儿竟一点都不知。听着赵箐箐问起,自嘲一笑,这些天所受的苦哪里是三言两语能道明的,亦无法道明。微微摇头,“没有的事儿,我如今不是很好么!”接着又问:“那慕容箬含她,听说她贬为了才人……”
赵箐箐嗤笑一声,对慕容箬含如今的境遇很是高兴,幸灾乐祸道:“贬了才人,褫夺封号,永不许晋升。”又接道:“慕容家谋反,她这个女儿会不知道?即便她真的不知道,她从前做了几年宠妃,她就真的没有对不起我们过?皇上、太后怎会容野心大到想做武则天的女人继续为九嫔之一呢?”
傅慧姗想起这些日从前福柔殿的宫人在宫正局接受审讯,隐隐传出长巧公主之事,遂道:“听宫正局传出来,长巧公主被柳氏一气之下打死,是因为她告诉柳氏她的女儿被皇上看中往后必然会和亲霸国,而唯一能改变现状的是赢得她父皇的喜爱,所以……”
沈嘉玥信慕容箬含想做武则天,但她却不相信柳氏会听慕容箬含的话,有些生疑。赵箐箐对上沈嘉玥不明的目光,两人心照不宣。
“柳氏不会听慕容箬含的话罢?再没有听到真实的想法,又怎会这样贸贸然……”
傅慧姗脸上显然不自在,随意对付了两句,“谁知道呢,这也只是尚宫局里传出来的,具体怎么回事还没定论呢。”
沈嘉玥捕捉到傅慧姗脸上闪过的一丝歉然,不知为何,心下一紧,道:“那便不说这事儿了,今儿你们留下我们三人一同用膳罢?好久没见了。”
赵箐箐倒爽快应下,傅慧姗却道:“可方才皇上不是说他要来吗?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了,赶明儿在聚也行,箐箐你说呢?”
“你不说我倒忘了这茬,如此我们先回去了。”话毕,赵箐箐便和傅慧姗一前一后离开妱悦殿,只剩下沈嘉玥一人躺在榻上。沈嘉玥望着她们匆匆离去的背影,不免啐一顿,“我还没说什么呢,她们到走的急,就把我留这儿,等着皇上来与他大眼瞪小眼么?”
不多一会儿,沈嘉玥躺在榻上竟昏昏沉沉睡去。皇上本想看看她在干嘛,蹑手蹑脚进去,却看到她睡在榻上,顿时玩心大起,折了一朵花,抚弄沈嘉玥的脸,沈嘉玥觉得不舒服,渐渐醒来,白了他一眼,“干嘛啊,人家好好睡觉,真是的。”
皇上轻轻一笑,嘴上不饶,手上也不停继续弄她,“我都说了我要来,你倒好睡着了,说说吧,该怎么罚你,小睡猫。”
沈嘉玥嘴角抽搐,恶狠狠啐一口,“不正经。”然后不理皇上,继续睡。皇上不肯饶过她,继续弄她的脸,沈嘉玥顿时怒了,翻了翻白眼,缓缓坐起身,却不理他。
皇上轻叹一声,“哎,不招人待见喽,算了,走了。”
沈嘉玥只轻轻称恭送,没有失望与忧伤,有的只是淡漠与冰冷,仿佛眼前之人只是天下之主,不是她爱的人,未曾爱过……
皇上原本只是叹气,并未想真的离开,如今听到她轻轻称恭送,也不得不离开,落荒而逃。
沈嘉玥反倒松了口气,如往日那样静静过上半日,不知不觉已到夜晚,烛火衬得她苍白的脸色上有了一丝红晕。
如花悄悄进来,脸色不好,她无比希望沈嘉玥睡下,千万千万不要醒来,安安稳稳睡下,提醒着看书的沈嘉玥,“娘娘,该歇下了。”
沈嘉玥毫无困意,随意说道:“本宫还不想睡,你若困了便去睡吧,今儿晚上也不是你值夜。”
如花讷讷道:“今夜是…卿言嬷嬷,可卿言嬷嬷还未从寿康宫回来,今儿就让如花陪娘娘罢,几个月没见,如花…想你,那时还以为再见不到娘娘了呢。”又大胆的抢过沈嘉玥手中的书,糯声道:“娘娘,书啥时候不能看,这晚上光线也不好,早些睡吧。”
“是啊,还以为…再见不到了呢,”沈嘉玥见手中空空如也,无奈道:“罢了罢了,早些睡吧,外头还灯火通明呢,这样早做甚?不会是你困了吧?”
如花不想沈嘉玥知道的事,只好让她早些睡,遂道:“是啊,奴婢困了,娘娘睡下了,那奴婢也能睡了。”
沈嘉玥嗔怪的看了她一眼,暗衬老大不小了还这样爱睡,不免想起在家时她总爱睡如梅为此要多上好多活,自己也要为她隐瞒睡觉之事,噗嗤一笑,对上如花尴尬的脸色,“那便睡吧。”
这一句竟让如花笑颜如花,连忙会沈嘉玥收拾妥当,扶了沈嘉玥上床,拉上帷帐。沈嘉玥并无睡意,辗转反侧,不知多久才睡去……
不知多久,沈嘉玥隐隐听到外面钟声,又不似往常那样的钟声,竟有回到先帝驾崩那会儿,也是这样悠长又哀伤的钟声,响彻在黑夜中……
“这是什么声音?”
☆、第十二章 丧钟为谁(2)
今夜如花本就没有睡着,亦睡不着,她以为主子已经歇下了,却不曾想听得这样一问,不免紧张,双拳握紧,手心冒汗,抿着嘴并不起身,只当自己睡着,可她的心却跳的极快,屏息凝神。
沈嘉玥觉得奇怪,这样的夜晚让她有些害怕与不安,先帝驾崩的夜晚便是这样静谧,静谧中有含着一丝哀伤。电光火神之间想到丧钟二字,艰难起身,拉开帷幕,望着外头微微亮光,轻轻嘟喃:“几更了?”
如花见沈嘉玥起身,还以为她要什么,本能的起身,对上沈嘉玥疑惑的目光,暗衬不好,面上不显,“娘娘,您要什么?奴婢给您去拿。”又嗔怪道:“娘娘这样早便醒了,如今不过二更天,再睡会子罢。”
沈嘉玥隐隐觉得如花隐瞒了什么,悄悄试探,“我不要什么,就是心里害怕睡不着,你…”明知是不规矩的,却还是说出口,“听说皇上昨夜没招幸妃嫔,你把…皇上…去请来吧。”
如花哪里不知她的意思,沈嘉玥再害怕也不会去请皇上来的,这于祖宗规矩不符,沈嘉玥不想被太后说嘴惩罚,更不想妃嫔在她背后戳她脊梁骨,故而从未在深夜请过皇上。这番说必然是试探如花的。如花思索再三,安抚道:“娘娘,这都什么时候了,皇上他…必然是睡了,您…”
沈嘉玥呵笑,“说吧,有什么事瞒着我?”又接着道:“外头是什么声音,这样吵嚷?可是丧钟声?”
“娘娘,您怎么知道?”如花脱口而出一句,缓过神来才知是沈嘉玥故意这样问的,暗道不好,连忙改口,“娘娘,您怎么听出外面是丧钟声?奴婢没听出来啊,何况宫里也没人…薨了。不早了,早些睡罢,当心您的身子。”
妃位以上妃嫔薨逝及皇上、太后、皇后、太子薨逝,才会敲丧钟,告知天下,以示哀悼。而皇上、太后、皇后、太子薨逝亦称为国丧。
沈嘉玥有些不耐烦了,如花愈是遮掩,她愈是觉得宫中有大事,加之耳边此起彼伏的丧钟声,更是一遍又一遍提醒她,双眼微眯,不怒自威,“既然你不说,那本宫自己去瞧。”掀开被子,欲下床,如花死命拦着,慌忙间说出了真相,“娘娘,是慎宁夫人她…生下小皇子后,血崩而薨了,皇上已追封她为慎敦皇贵妃,那丧钟声正是从流华宫传来的。”
此时锦织亦听得里面动静,匆匆入内,明白沈嘉玥已然知晓了真相,匆忙道:“娘娘,并非我们有意隐瞒,而是皇上不让奴婢们说,怕您非要去流华宫举哀,冲撞了您,才瞒着不说的。”见沈嘉玥没反应,又接道:“娘娘,您是知道的,皇贵妃薨逝,不仅皇上要辍朝五日,而且妃嫔公主命妇需举哀。所以……”
沈嘉玥挥挥手,让她们退下,虽睡下,却一夜无眠。眼睁睁看着天亮,外面的丧钟声仍此起彼伏,一次又一次敲打在她的心上,她虽不喜欢许美淑,却没成想昨日匆匆一见便天人永隔,可谓世事无常,孰人能预料?
此后的几日中,她都没出妱悦殿一步,妱悦殿亦无人踏足,她未去昌阳殿但手抄《地藏本愿经》让宫人送去昌阳殿,略表心意。
皇贵妃丧事经半月才结束,丧事毕后三日,赵箐箐和傅慧姗一同前来,两人穿的素净,皇上现下不喜妃嫔穿的喜庆,恐皇上斥责,众妃嫔只好穿的素净,且一个比一个素净。
赵箐箐见沈嘉玥一身青底衫,却很薄,便知是夏天的衣裳,“如今你有着身孕,怎的穿这样薄,这是夏天的衣裳啊。”
沈嘉玥轻叹一声,表示无奈,又命宫人上来沏茶,待沏茶毕挥退众人,“这天穿的薄些也没事,她的丧事完了,皇上不是不让众妃嫔穿的喜庆嘛,那我也不能特殊啊。”又接道:“怎么我听说皇上在丧礼上发了大火,训斥了好几个办事的官员?你们有没有受到责罚?”
赵箐箐忆起前些日子丧礼上皇上大发雷霆之事,仍有余悸,挤出一丝笑,“我们倒没什么事儿,就是苦了皇后娘娘喽。”
沈嘉玥不明所以,正要询问。傅慧姗知道她不解,便解释道:“皇贵妃丧礼不是要皇子朝夕祭奠么?皇上膝下两位皇子,但小皇子还在襁褓之中,那朝夕祭奠之事便是太子所为,可太子也小,不会做这事,皇后娘娘想着帮衬,却被皇上大骂一通,太子又做不好,皇上差点将‘不孝’二字说出口了。丧事一毕,皇后娘娘以身子不适为由免了各宫的晨昏定省。”又接道:“你说怪不怪,从前慎敦皇贵妃在时皇上也只在东宫宠过她,如今人薨了,反倒表现出感情深厚来,恨不得什么事都做的很好。”
赵箐箐一脸肯定,显然她也是这样想的。许美淑为何不再得宠,她和沈嘉玥最清楚,可她不明白为何许美淑有孕皇上对她百般迁就,死后又大办丧礼,表现的如此情意深厚。望着沈嘉玥,想来她也不明白。无奈道:“其实这些还不算,最怪的是慎敦皇贵妃临前留下话说是将小皇子交由愉芳仪抚养,皇上竟也应允了,还破例晋她为贵姬,”暗叹一声,“如今她已是愉贵姬了。”
“可即便是贵姬,她也没资格抚养皇贵妃之子啊。”
傅慧姗有些嗤之以鼻,很是不屑愉贵姬,反问道:“那谁有资格抚养皇贵妃之子?如你这般说,只有上头三位有这资格了。”
沈嘉玥被反问的没话说,话锋一转又道:“丧礼上只有我没去吗?恭妃也没去罢?”
赵箐箐一想起恭妃那脸色便异常好笑,笑着摇头,“她擅自不去,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