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倾世.一只妖孽出宫来+番外 作者:曲小蛐(晋江2014-02-17完结)-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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臾间有什么东西划过脑海,再去细想已然不及。他回眸时依旧轻笑着,对着身后石化状态的千机一字一顿、轻言慢语:“这样一来,上京的事情,就由外公暂时代理,还有劳外公费心了。”说着转身,不带分毫眷念,向着彩香园疾步而去。
待千机老人回神,不由对着只剩下自己的空荡荡的房间气得跳脚:“什么忘了?!你明明是怕他们唠叨着不让你去!你给我回来——!!”
待到他想起去找找风、林、李时,却发现三位热血青年早就被自家外孙安排了任务不知到了哪个角落里忙活去了。万不得已,千机迅疾写了信件,飞鸟传书给了三人以及和风轻云一起离开的青竹,苦哈哈地窝在山庄里等着几人的回信。
去联系凌天的冷旭也是在这时回来的,正撞上千机抓狂的模样,不由一窘:“……我家主子呢?”
“……”千机沉吟片刻,再度抓狂,“这个不肖外孙——!他竟然是故意把你支开的!他蓄谋已久了他——!!”
于是,就这样,白墨木若两人在所有人都不知道或是知道了也来不及寻找的情况下,甩开跟着两人的影卫暗侍,单骑双人,一路向北。
木若微笑着美其名曰:“度蜜月嘛,哪有跟着一串儿电灯泡的?”
对此,白墨只回以微微一笑,欣然从之,只是心底划过的异样感让他有些不安。垂眸看着怀中欢笑的女子,他也温软了眉目,宠溺的深情毫无遮掩……只要能得她欢心,无论什么危险他都甘之如饴……
只是,他想不到的是——这个决定让自己在之后的岁月里,每每午夜梦回此景,心口如有火灼,痛不欲生。
那时他裹着白衣蜷缩在雕龙的金榻上,莫名的水珠泛着晶莹的光,一路划过苍白的面庞——宛如回忆裹挟着曾经的欢笑在梦里走过,留下不灭的伤情。
翌日,上京皇宫内。
“主上。”侍卫将手中的信件敬递给身着明黄衣袍的男子,“已验过,并无异常。”
淳于恒扬了扬眉,信手拆了信件,一目十行地读完后,一双桃花眼里闪过异样:“她倒是蛮机灵的,也不愧是伶牙俐齿了。”言罢,他垂眸深思,片刻后,他抬头望向一旁的人,“把月濯使者给我带过来。”
“是,主上。”
独身一人的淳于恒望着窗外明月,总是染着妖媚之意的眉间,此时略带清冷:“哥哥,你说……我算不算自讨苦吃呢?”
ˇ出师不利ˇ 最新更新:2013…08…30 07:48:45
出了兖州城门,木若便成了只放入山林的鸟儿,一路狼嚎,顺带引来一众围观,她却依旧我行我素,好不自在。
那些惊异与同情并存的目光大多在望向与女子马上相拥的白衣美人之后,凝滞失魂;待众人回神,也就只剩下马蹄踏落的铿锵之音一路远去,惊异与同情于此霎时转为哀怨与愤怒——容颜精致风华绝代一笑倾世——多好的一颗白菜怎么就让猪给拱了呢?!
木若当然不知道自己在众人的心目中俨然与某种杂食动物无异,依旧是沿途飙歌声调高亢,直到实在是嚎得脱力了,才乖乖趴进美人的怀里装柔弱。
垂眸望着那颗小脑袋在胸口的位置蹭啊蹭蹭啊蹭的,白墨从开始就染在唇角的宠溺笑意又加深了几分,不由俯身在女子的耳尖上,轻吐着气,温热暧昧的声线因故意压低而渐染蛊惑魅人的味道:“木小若,你就不能矜持点么?”
亲昵的贴近,微凉的唇瓣轻轻开阖就会若有若无地触上她愈见泛红的耳尖,木若的心底千万匹草泥马在奔腾咆哮——这是调戏啊调戏有木有?!不过表面上木若却是做足了小女儿家的姿态,声音低浅而诱人:“#¥%&×……”
内息修为甚高的白墨有些无奈——任你内力再高听力再好,也不能跟跨物种交流,而木若此刻嘟嘟囔囔的软糯语调绝对不在他的认知范围内。
美人索性低了身子,埋在她身前听她的话音:“木小若,你刚刚说了什么?”
木小若童鞋娇羞地扭了扭身子,声线软软的:“…姐一路奔放,迷失了矜持的方向……”
“噗。”那人就此没了动静,一直到片刻后,埋在她身前的人肩膀微颤,魅惑的低笑声在她的耳边弥散开:“…木小若,若是丢了你,这天下该是多么了无生趣。”
黑衣女子的眸色在瞬间暗了下去,唇角却慢慢地向上扬起……我便是要你忘不得,不管我许你的以后如何,哪怕这段记忆是我一生仅余的喜乐……
木若童鞋以极快的速度将自己从低气压中解脱出来,吻了吻近在脸侧的墨发,抬眸时笑得一脸j□j:“美人儿来,给爷嘴儿个。”说完就像怕被拒绝了似的迅速啃了上去。
闪躲不及(其实压根就木有这个想法)的白美人被某只扑倒在怀,两人显是忘了身在何处,于是矫健的骏马就带着两道纠葛的黑白身影,伴着无尽“世风日下有伤风化”的哀叹,一路冲进了……土匪窝里。
余光瞥见被无视得彻底的土匪们杀气腾腾的表情,木若第一个想法就是兖州这边的治安神马的果真是浮云啊……
而发现怀里人竟然走了神的白墨,刚想略施薄惩就被“较识大体”的木若推开,一时更是恼怒。一双晴光暗转的勾魂眼眸尚燃着未退尽的情、欲,那比平时稍显嫣红润了水泽的唇瓣尤为诱人,再加上因着和木若在马上的“撕咬”而半敞的白衣间露出的雪肤如玉的锁骨,衬上本就随意束起此刻早已散落的如瀑墨发,四周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吞咽声。
木若颇有几分“和男朋友一起压马路遇上好色的流氓结果被劫色的是男朋友”的无奈,但更多的是初露的怒意——在占有欲这方面,木若和白墨绝对有着广阔的交集面。
围上来的劫匪们愈加淫、邪的目光让白墨微狭起目眸,却在察觉到怀里人冰冷的杀意时瞬刻收敛……唔,他还是很想看她如小兽般保护领地不容侵犯的模样呐。
这时土匪中走出了一个虎背熊腰手握大刀的中年汉子,态度傲慢地打量过两人,眼神在望着白墨时有片刻的停滞以及再无法掩饰的贪婪,只听他对着木若道:“女娃儿,把你身后那个美人儿绑过来,我们就放你离开怎么样?”
白墨笑着捏了捏木若的脸蛋,也打断了她的话音,转眸望着一众土匪,声线低浅染些微喑哑,唇角略扬妖孽倾城,单是看那水光莹润的樱粉色的唇,也平生了几分勾魂摄魄的意韵:“不知几位……为何要绑我呢?”
听闻那微微上挑的尾音,罔论一伙贼人,即使是跟在白墨身周多年抵抗力大增的木若此刻也觉得骨子酥了片刻,不由恼怒地望向白墨——这是赤果果的色、诱啊混蛋——!
收到不满的瞪视,白墨眸光略深,而后无奈地回视……呐,之前是她强吻在先的,他只是“稍”显投入了一点而已,造成的一切后果,怎么也不能全怪他吧?
小、狼、儿——
他慢慢地做出彼此再熟悉不过的口型,眼底的笑意几分戏谑几分溺爱,却满满地全是她的倒影。
再度被无视的山贼们彻底恼怒,那贼首上前一步,冷笑道:“为何?!大爷们看上你了,哪有那么多废话——?!还不乖乖地滚过来,兴许大爷们心情好了还能轻着点儿,不然……嘿嘿,小美人儿可别怪大爷让你明天下不了——啊——!”
一只短匕擦过贼首的脸,留下一道血痕,刺在了其身后的一个小贼的脖颈上,立时血流如注,那小贼瘫软在了地上,没了气息。
彼畔木若冷目望来,身边腾起浓重的杀意,一双目眸渐染冰冷的阴戾。
不消须臾,见回神的贼人们红了眼便要冲上来,木若望着那贼首冷笑,声音阴鹜:“不想活了,就上来。”
那贼首一僵,而后硬着头皮道:“你装什么——”
“啊——大哥!你的脸——”身旁的小贼忽然惊恐地叫出来,手颤抖着指向贼首。
那贼首也慌了,抬手一摸,再望下来,手上的血迹泛着诡异的暗紫色。
贼首的声音有些颤栗:“你你你你你你竟然下毒……”
听得那声“大哥”,木若算是松了口气,虽是恼怒,但她绝不会泯了理智,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她还是懂得的。这般想着,木若冷眸望过去:“若是想留下你的命,就乖乖地让你的人放下手中的武——咳,”险而脱口“武器”一词的木若清了清嗓子,“放下手中的兵器——!”
事关身家性命,自然马虎不得,贼首没做多少挣扎就立即命令手下人扔了刀剑,一时地上白花花的全是冷兵器。
“大哥,你不能听她的!”一面容猥琐的男子向前凑了几步,“就算你听了她的把他们放了,她也不一定会给你解药的——但若是将他们抓起来,还怕他们不交出来么?”
白墨听见那男子的话语,绝美的面庞上露出些许兴味,懒洋洋地开口道:“这位兄弟看来很是心思缜密呢。”见那贼首神色渐变,身后人也有要拾起兵器的倾向,白墨低笑着话锋一转,“只是这位兄弟,将你们大哥的生死如此置之度外,也算是其心昭昭了呢。”
听了第一句还有些微愣神的木若随即恍然,不由暗赞身畔这人的反间之计——能在所谓大哥面前说上话的,整个山寨里估计也没有几个,地位一高自然会招致上位者的疑忌;若这时再加上一针催化剂,即便是手下人没什么反心,当值生死关头,他们的大哥也不会善罢甘休了。
果不其然,听闻白墨的话,那贼首思绪一转,立时大恼:“好你个白眼狼,竟然打着这么个主意——看我今天不活劈了你?!”
而那猥琐男子早在白墨语落之时便已做贼心虚地白了脸,此时更是略有惊吓地后退:“大、大哥你你误会我了……”似是踉跄着实际上快步后退的男子眼底划过一丝阴鹜,在几尺远外停住了脚步,那男子忽而桀桀地怪笑起来,本是聚集在一起的土匪们突然分散——确切说是六成的土匪走了出来,站到那男子的身后,那猥琐男子硬声道,“赵峰,你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根本不配做清风寨寨主——我劝你还是乖乖让出位子来,免受皮肉之苦了——!”
被称作赵峰的贼首晃了晃身子,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那男子身后的一干人等:“我赵峰平日里虽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领着大家过着将就能够过活的日子,却也绝不曾做出什么亏待大伙的事情,可今日——今日……你们这些平日里的兄弟怎能如此对我?!”
此话未落,站在他身后的人也纷纷附和,一个个都怒视着刚才还和自己比肩战斗现在已经兵戈相向的所谓兄弟。
一干叛变出去的贼匪面面相觑,终于有人站出来说道:“大哥对我们的恩情我们记着……可是做山贼是把脑袋别在裤腰上的差事……勉强过活的日子实在不是能让兄弟们满足的——这,这也是兄弟们没办法的选择了。”
“看来,你们是蓄谋已久,不战不休了?!”赵峰大为恼怒,转身望着自己身后的四成弟兄,“这些人鬼迷心窍,坏了我们清风寨的规矩——今天我赵峰就要在这儿清理门户,是兄弟的还认我这个大哥的都给我上,灭了这帮狗娘养的——!”
两方人群或主动或被动地迎到一起,一时刀光满眼,血流百步。
十数尺外白衣美人恣肆随意地拥着黑衣女子,唇角染着淡笑,无谓地望着那片修罗场,仿佛这一切并不是因他的一句话而起;看着那些断手断脚、飞速流逝的生命,白墨怡然的表情堪称淡漠冷血,神色宛如站在云端俯瞰尘世的神袛,只因看惯了那种生命燃烧殆尽的红色。
虽有怒意,见了此种人间地狱似的杀戮场面木若却还是有些微动容,忍不住撇开视线去,嘴里念叨着:“…上天有好生之德。”
“上天?”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白墨扬声一笑,“我生来便是要逆天而行的,乖徒儿难道不知么?”
那神情,那眸光,冰冷无情,似是在说……不过蝼蚁众生。
神袛么……木若嘴角扬起残笑,苦涩难抑。
“若儿是不是又想得太多?”清浅晴柔的声音忽在咫尺间作响,温凉动听的声音让木若几分怔忪,恍然回神时那双勾魂夺魄的眼眸仿若一汪清泉专注地凝视过来,那些宠溺在意一览无余。
她忍不住勾起嘴角……被一个人放在心底的感觉,原是这般安心……
木若扑进那人怀里,轻声笑着:“美人呐,你终究是被我拉下神坛——坠进这万丈红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