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倾世.一只妖孽出宫来+番外 作者:曲小蛐(晋江2014-02-17完结)-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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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静言神色未变,好像白墨所说之人并非自己:“承墨主救命之恩,静言无以为报,早便表明誓死追随之心——此等小事,言不及委屈。”
“好,”白墨轻笑着收回视线,“即日你便赶赴上京,安抚那些个商会……上京不要有任何异样,但它周边四城的生意——李家再加上那些值得信赖的商会的佣仆……该怎么做,由你负责——我会将在那里负责消息情报的竹楼中人交给你指派,青竹也会与你同行。”
“是,墨主。”李静言颔首垂眸,继而欲向后一步,却被那清冷寒凉的声音拦住——
“自今日起,你也不必再遮掩,顺了你父亲的意思,接替屠苏门之主的位子——至于你三弟一系,我会令兰楼的人协助你,肃清叛孽。”白墨忽而开口,“你母亲的……忌日也该到了,去上京之前,你先去祭拜你的母亲吧……若是不愿,上京那里的事情你可以交待给青竹。恰逢此时,如若耽搁了你母亲的祭拜,便替我向她说句抱歉。”
纵是性情淡漠如李静言此刻也已动了心神,不禁上前一步颤声道:“当年李静苏加害于母亲之后亦要取静言之命,幸是墨主相救得以免于一死,如今静言岂会因一己之私误了墨主大事?!万望墨主收回前言——母亲在天有灵,自会体谅静言。”
白墨淡淡地望去:“抱歉之言我不会收回,但即使你要赶赴上京,还是要去你母亲的坟前拜上一拜。”
”是……“李静言的声线中压抑着些微颤抖,“静言……谢、墨、主!”
“轻云,静言,你们都先去做自己的事吧,”白墨气息微敛,眸光淡淡地扫过站在最右侧的男子,却再未言一语。
“是,墨主。”两个人齐齐一揖,转身退离。
房内,站在右侧的林城歌暗叹气……自那一日,他对自家主母语露杀意,白墨就再没给他个差事了——看着其他几人忙里忙外,只有自己闲的不行,他实在是悔不当初。
“天水近来如何?”白墨转回视线,闭目问道,声音淡淡得似是不带一丝感情。
“……回墨主,一切安好。”林城歌复在心底叹气。
“安好?呵呵——”白墨的周身腾起不可忽视的冷意,他倏然睁眼,冰冷的视线直直地刺向林城歌,“林城歌——!你可曾真正知晓过天水的现状?!”
林城歌身子一僵,他从未见过这种毫不掩饰自己怒意的白墨,恐惧的感觉浸染过他的全身,令他冻僵了一般不敢动弹。
“在内,你的舅父舅母虎视眈眈,力图夺得天水下任门主之位,笼络天水众人;在外,素衣派掌门司凡天更是看准了天水内乱的机会,想要趁火打劫——这一内忧外患水深火热可笑你还毫不知晓——林城歌,你拿什么和我说‘一切安好’?!”白墨的眸子里冷意顿现,逼得林城歌逃无可逃。
“我……”林城歌嗫嚅。
“……”半晌,白墨敛去了怒意,安静地卧回榻上,声音中却依旧寒凉刺骨,“你定在心底怨我为了若儿,卸了你的职权,林城歌呐……你终究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林城歌身子一顿,眸光霎时冷冽:“我不是——!”
——他所无法忘怀的,他的父亲失望的眼神,和那一句“你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他不是孩子,一心投到碧落公子门下,他就是为了向所有人证明——他林城歌,也可以顶天立地!
“不是?”白墨轻笑,目光尚冷,“你与轻云、静言素不相同——虽有能力,却总是冲动……这怨不得你,他们都生在一个弱肉强食的世家里,从小经历的一切教会了他们如何处世,如何隐忍,如何厚积——这些你都不会也都不知;你生在天水,生来便是少主——天水门主只有你一个独子,你这前半生活得行云流水,你不懂什么叫磨难什么叫多舛。”言及此,白墨瞥一眼沉思的林城歌,方继续开口,“与你的父亲相比,你实在是差的太多,你甚至无法洞察那些人尽皆知的危险——这也是为什么我让他们接管了各自的家业,却唯独你仍是挂着少主之名。如今天水内忧外患,你身为天水少主,无所作为也就罢了,你甚至还一无所知——就算你不屑天水门主之位,我告诉你,想要在我碧落门下出人头地——你先要拿出你的资本来,而不是凭着那些与生俱来、却不知何时就会失去的虚名!”
林城歌身子一震,眸色深邃,半晌方抬头,眼底是不可轻视的寒光:“城歌——受教!”
白墨点头,唇角惯性地向上扬起:“看准了——用你的眼,看清你周围所有的人心险恶,用你的手,拔除天水所有挡路者——我希望看到一个属于你的天水,那时,你便无所谓别人的眼光和你的身份,这一切都该是由你的能力诠释的。”
“是,墨主!”林城歌重重地点头,“一年之后,城歌会是碧落门下的天水门主。”这,是他的宣誓。
白墨凝视那抹坚定的身影,片刻后笑道:“好啊,一年之后,我看你们将这江湖如何。”
“谢墨主教诲。”林城歌垂首,硬声道。
白墨合上双眸,轻笑:“这不是教诲,这只是劝告,也是不辜负你父亲的重托。”
“父亲……”林城歌一惊,片刻后低下头去,“谢墨主——!”
ˇ暗离明月ˇ 最新更新:2013…08…27 18:50:41
“父亲……”林城歌一惊,片刻后低下头去,“谢墨主——!”
白墨张开双眸,低声道:“城歌,天水的势力临近月濯,我会将兰楼的人调去一部分——那儿若是有什么动乱,你便和汀兰一起……碾碎那些不轨者。”
“是,墨主。”林城歌应声,沉吟片刻后疑问道,“墨主,是否需要留下来以便之后……”
“能想到这一层,你不次于轻云呐。”白墨一笑,语气中多了些赞许,继而转作阴冷,“区区一个月濯,十年来屡犯边疆——我若是想要对他们发难,还需要找什么理由么?……倒是墨府那个愚昧到投敌叛国的长子,若不是看在墨稹的份上,我早便弑之——!”而后声息渐平,连怒气也变得慵懒,“若是有些信件往来,那你便将信件扣下来,至于送信的人……你们可以在信上做些手脚,换人送去——具体如何,不用我说吧?”说着,白墨一双眼眸里晕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望了过来。
“是,墨主。”林城歌厉声垂首。
“你去吧。”最后一句语声轻飘飘的,氤氲了满满的倦意。
林城歌依言退离。
最后一点声音也离开时,屋内一片安寂。白墨不言不语,单用一双眼眸凝着窗外的天空,连一向习惯微微翘起的唇线都抿得紧平,淡淡地失了血色。
他垂下眸子,长而微卷的眼睫在白皙得几乎透明的脸庞上留下浅浅的阴影;他的视线落在左肩软绸亵衣下隐约可见的薄纱上,唇边慢慢地漾起了笑容——浅淡而凉薄。
轻轻地,空气里多了一声仿佛幻觉的叹息。
“你已经……没有多长时间了呐。”屋中的某个角落里,传来一声苍老的,似乎带些哀喃的低语,“你的身子,撑不住血饲之毒的。”
白墨转开视线,却是望向窗外,唇角弧度渐渐平下去:“…我知道……所以我必须在离开这个世界以前,完成我应做的事。”说这话的时候,榻上白衣美人的眼底晕起汹涌的情绪,又以极快的速度如雾般散去,只余下一片空灵的清明。
“血饲之毒,可解。”这一次,说话人从侧厅的纱帷后走了出来,脸上的表情绝说不上轻松,甚至有些沉重。
白墨的眸底闪过一丝暗光,但很快逝去,他转眸望向走出来的老人,嘴角的笑意有些嘲讽:“若是有解,你就不必这般了。”
“……”千机的眸光暗淡下来,沉默片刻仍是开口,“我师从何处你可曾知?”
白墨懒懒地掀起唇线:“外公的师父,不就是二十年前名震江湖的谷春寒么?”——那个顶着魔教罪孽之命的医药奇才,在心爱之人迫于所谓正道施压跳崖而亡后,一举屠灭十三门派,最后在浔天涯上吟歌自尽。“就算他能解百毒,也已仙逝了不是么?”
“传闻中,谷春寒只有我一个徒弟——”千机蓦地抬头,目光微冷,“实际上,在我之前,谷春寒收过一个小弟子……他曾在我面前对那个人百般夸耀,称他是百年难遇的奇才,与自己相比更胜一筹——!”
白墨的眸色微微加深,嘴角笑意淡下去:“若是如此,那为何我从未听江湖中人提起过?”
千机声息一顿,半晌方道:“那是因为在我拜师以前,他便已被师父逐出师门。”
白墨一怔,转眸望向老人:“他还活着么?”
“呵呵……”千机摇头苦笑,“我与他只有过数面之缘,师父离世后更是再无来往,最后一封书信时他尚在北方一代游历——如今……如今我连他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白墨垂眸,眼底划过深意:“既然是外公的师兄,应是八旬有余,料想——”
“不,”千机打断,“他虽是师兄,却比我小上近二十年,当初他被逐出师门之时年方十五,按年岁和他的医术来算,他定在人世——只是,他生性淡漠,不喜与人来往,更是无心凡尘俗世,一时兴起……”到这儿却寂了音。
“一时兴起,随师父跳了崖也是常情?”白墨淡笑着转眸望来,眸光微凉。
千机一惊。
白墨了然他的诧异,侧过脸去望窗外,目光漠然,笑意凉薄:“若是没了若儿,马踏上京之后,我也会找个地方纵崖而跃也说不定——这世上除了那一人,于我而言,本就是了无生趣。”
那是一个人活着的理由——有所牵挂或有所希冀,所以,即使是拼命挣扎着,也想要活下去啊——总想着若是自己死了,那份牵挂那份希冀,又该如何自处……
若是没了牵挂没了希冀,又何必眷恋于此呢?
“他能解开血饲之毒么?”白墨敛去眸底复杂的情绪,淡声问道。
千机肃然点头:“谷春寒甚至说过,那人曾以玩心做出过所有天下奇毒的解药……只是后来那些解药大多被扔弃了。”
白墨侧身,语声略扬,眸子里幻化出不甚分明的意味:“冷旭,传令凌天——影杀影阁相互配合,各处精卫由你们调遣,掘地三尺也要将那人找出来。”
“是,主人。”门外飞快地闪过一道人影。
室内再次陷入一片沉寂中,直到千机老人忍不住开口:“你的计划,开始了?”
白墨失笑,转望向房内正中的人:“你刚才不是都听到了么——明知故问做什么?”
“……”千机忽觉得无话可说,在他的认识里,这个外孙从来便不是与他同一高度的存在。早在十三年前便已经脱胎换骨,他亲眼见证着这个男人一步一步铲除异己踏上云巅,这个男人在他一手创造的国度中,成为神袛那样的存在——淡漠凉薄,而且无所不能——哪怕是站在众人之中,偏偏给人感觉他身在天的尽头,无法接近,不得亲狎。
这样的人,似乎生来便该以一副睥睨的姿态,俯视人间。
可偏偏……偏偏有了那个女子的存在。
千机的目光中闪过难以捉摸的情绪……如今的木若已是大有收敛,可那违逆常伦的反骨依旧还在,他向来不否认那女子是一个奇异的存在,彼时初见只有十岁的女孩更是给了他无法磨灭的印象,若是这一家三口……想到那个善于伪装的小徒儿兼曾外孙,千机老人一时无奈苦笑,若是一家三口,大概这一大一小两个男人会斗得不可开交天昏地暗。
“唔,外公,”白墨忽然开口,浴光而来的身影有些模糊,唇角扬起鲜少看到的那样的笑容——多多少少有了尊老的意思,“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未曾告知他们,有劳外公替我转达了。”
千机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见到的便是这个场景,那在他看来相当诡异的笑容让他有些不寒而栗:“…什么事?”边说着边向后略退一小步,目光警惕。
见状,白墨唇角弧度一扬,着实多了风华倾世的味道,他随意地转向房门的方向,轻淡的声音在室内如乐悠扬:“再过一炷香的时间,我会和若儿一起离开山庄。”
“……”千机的思维有些反应不及,“你们离开做什么?”
像是想到了什么,白墨淡淡一笑,眉眼间染上说不清的风情:“木小若说是……‘度蜜月’,婚后之旅。”言罢,白墨心情大好地向外走去,须臾间有什么东西划过脑海,再去细想已然不及。他回眸时依旧轻笑着,对着身后石化状态的千机一字一顿、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