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春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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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这块玉坠,自然而然的躺在了典当铺之中。它虽然是认亲的信物,然而茫茫人海,又如何寻得到他的生身父母呢?
甚至是,因为龙形的图案,而屡次被人告发给官府,私用龙图,以至于西宁镇的镇使大人,怀疑是秦奕盗用皇宫重宝。而每次,又是他养母,处处周旋,才得以解决。
再者这玉坠背面的汉字“曌”,也是无人能够解释得出来,是什么意思。或者说,除了镇上书院中的夫子,几乎是没有人认识这个字的。
字简单,但是代表的意思,太难!
与其煞费苦心的去追寻自己的身世,倒不如让身世为迷来得好,至少秦奕能够用这块玉坠,典当得来的银钱,挽回自己养母的生命,以报答她的养育之恩。
“仲奕哥哥收好他,以后遇到急事,需要用钱的地方,可以找我娘!要不是典当铺的老板娘,和我娘的关系比较好,这条玉坠,恐怕就回不来了!”
卫子衿是了解秦奕身世的,知道这条玉坠,对于他来说,是一种信物,极为重要。否则的话,她也就不会将其低价赎回,还给秦奕了。
秦奕自然知道卫子衿的心思,这条玉坠,他心中自是极为感激,忍痛开口道:“子衿妹妹说的是,这下我倒是欠了你一个人情!”
“今日,郑家的季平,无辜打了我一顿。这个梁子,我算是记下了。”秦奕收好玉坠,眼神有些不善,“最好下次别让我看见!”
秦奕毕竟是个退伍军人,最看不惯这些仗势欺人的富家公子,要是在前世的话,身体允许,他一个人就能把这些王八羔子给收拾得一干二净。
“郑家势大,鱼肉乡里,仲奕哥哥,还是小心为好!再者,我今日去郑家送绣品的时候,见到保正张大人和甲长李大人,在西城二保附近的人家巡查。仲奕哥哥,还是快回去吧,说不定还能向两位大人,申诉一下这件事情呢!”
她口中的这件事,自然指的是,秦奕被郑家无故打了一顿的事情。保正、甲长,倒是能够将这种事情,递交到镇子上的察狱司或者刑法司,那里是百姓伸冤告状的地方。
这个世界中,十户为一甲,设置一名甲长,进行管辖;十甲为一保,设置一名保正,进行管辖。本质上,保甲制度,只是为了调节邻里乡亲的纠纷,但实际上,也会为为百姓们,向镇上的律法刑狱机构,递交伸冤状纸等。
“嗯!”
秦奕轻抚了下卫子衿的盘在头上的长发,嘴中答应着她的言语。卫子衿脸色微红,有些亲昵:“仲奕哥哥,还在路上,被人家看到了,会闲言碎语”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脸色却是越来越红。秦奕见此,身上的疼痛,仿佛缓解了许多:“进城吧!”
他是穿越过来的人,有着前世的阅历,今生的记忆,以及原主人的身躯。这就意味着,秦奕必须赶紧融入这个世界中,适应这里的环境,以便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
实际上,他还面临着一个抉择,来到这个世界,究竟该做什么?是和眼前的青梅竹马卫子衿,平淡无奇的生活下去,还是做一番属于自己的事业?
至少,平凡的生活,不是他想要的。显然,前世身为退役军人的秦奕,会选择后者。而这后者,自然是秦奕之前所想的科举,那同样也是他一家人对他的期望。
为了这个科举,秦奕的兄长秦甲,甚至是早早成亲,开始做工赚钱养家了。秦奕上书院的费用,也大多是他兄长出的。
城中的热闹,让秦奕停下了思考。因为后脑还有一点伤,秦奕在卫子衿的带领下,寻到了医馆,进行简单的包扎。
这是西宁镇,为夏朝凉州宁安郡,宁德县治下的一个小镇子,镇子的东南郊外,则是西宁河。秦奕,就是在那条河,小时候被他的养母张氏捡到的。
理顺了自己的记忆,搞清楚了自己的所处环境,伤口包扎也完毕了。秦奕身上的疼痛缓解了许多,双手也是恢复了知觉,他才与卫子衿一道,走出医馆,准备前往家中。
西宁镇的居民聚集区,西城主要是一些佃农、贫农、屠户等穷苦人家,东城则是那些富户、士子等有钱人。但不管是怎样的一个聚集情况,保甲制度,在这里得到了彻底的执行。
秦奕身体原主人的家,自然是西城,位于镇子的西北角。具体一点的,则是西宁镇西城二保四甲第三户。
此时,他与卫子衿,正前往这个地方。
第三章 好汉不吃眼前亏()
西宁镇的城池之内,越往西走,就越显得颓败,不时之间,能够见到衣衫褴褛的人。这番景象,与进入城门处的街道上,形成了明显的对比。若要秦奕用一个词来形容西城的状况,非“贫民窟”莫属。
没错,秦奕与卫子衿的家,可以说是就在贫民窟之中。其实,西城如此颓败,是有原因的。
西宁镇所在的凉州,地处夏朝的西北边陲,而边陲之外,则是西戎……一个游牧民族建立起来的政权。
历史上,夏朝和西戎之间,多次发生战争,西北的凉州,因为地理位置的缘故,自然是首当其冲的。
而西戎攻伐城池,则是从西城开始,攻打直至东城。战火之下,必是生灵涂炭的景象。这也就造成了,凉州的诸多城池,所属的西城,比较颓败,而东城则比较繁荣的现象。
西宁镇,是一处军镇,经历过数次战乱,带来的后果,就是镇子上的西城,变得异常颓败,生活在这里的人,也就变得贫穷起来。
“事情就是这样子的,我家四少爷的意思很简单,秦仲奕偷了他的的玉佩,不管这事情有没有,都得算在他的头上。那块玉佩,市值五百两!”
西城二保四甲第三户的地面,一排排枯黑色的朽木,和一排排的竹竿,混合交叉在一起,构成了一处院落。院落中,茅草屋前,数名中年男子,正在交谈着什么。
其中一人,穿着家丁特有的米黄色短打服装,神色极为骄横,嘴里不断的对一名黑脸大汉,絮叨着些什么。
秦奕刚走到家门口,就在篱笆附近,听到了院落中的说话声。只是,这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旋即他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
这家丁的话中意思,显然就是狮子大开口嘛!明明自己是清白无辜的,却依旧把屎盆子往自己头上扣?这种犯贱的行为,自己怎能容忍?
更何况,打了老子,还没赔医药费,走的时候还那般威胁自己,这与恶霸行径,有什么区别?
这已经是在讹诈秦奕的父亲了!他的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人,见着家丁这幅模样,早已是脸色惨白,神情震惊。五百两银子,那可是一大笔银钱,就是富户之家,也不可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
这个郑平,心可真够黑的!打了自己不说,还赶在自己前头,来找自己父亲的麻烦,看来不教训他是不行了!
秦奕越想越气,刚刚恢复知觉的右手,不由得紧紧捏住了篱笆墙的朽木。自己迟早会和郑平算清楚这笔账的,他已经不是原本那个任人欺负的秦奕了。
“仲奕哥哥,你看!”卫子衿见着秦奕的脸色发生变化,戳了戳他,透过篱笆墙,指着院落的几人,“那不就是刚刚打你的家丁吗?”
秦奕顺着卫子衿的手,望了过去,果不其然,就是郑家家丁其中的一个;再听着他说话的意思,秦奕不由得心中火起,握着朽木的右手猛地一用力,就听见一声清脆的“咔嚓——”声音响起,那根朽木,便是化为了数块。
咔嚓声传入院落,惊动了其中谈话的众人,黑脸汉子,循声望过来,看见了秦奕。那汉子正是秦奕的父亲秦不害,一名老实巴交的军户户民:“二郎,你咋回来了?还不快走!”
秦不害的神色,显然是在示意秦奕,郑家的家丁,此时此刻正在找麻烦,秦奕回来的真不是时候。
然而,秦奕并没有听从秦不害的话,而是走进院落,来到郑家的家丁面前:“回去告诉你家的四少爷,就说小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老子没偷他的玉佩!你要是逼急了,我立刻告上察狱司,让他们好好查查这件事!”
他口中的这件事情,自然是指,郑平认为是秦奕偷了他的玉佩。
家丁早已注意到秦奕的到来,他原本想要训斥秦奕几句的,此时听见秦奕的这一番话,神色不由得僵硬起来。
确切的说,不是秦奕说的整句话,而是他话中的“察狱司”三个字。
家丁是郑家的人,郑家又是镇子上的富户,人来人往之下,家丁自然清楚,察狱司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地方。那是本镇执掌调查各种事情的机构,都是一些军兵退伍人员担任其中职务的。
这些人不管被调查的一方,有多大势力,从来都是公事公办。那里的司正官员,甚至是能够在你毫不知情的时候,就已经把你,何时进过青楼,何时吃过饭,吃的什么饭等等鸡毛蒜皮的小事情,给查的一清二楚。
察狱司有这样的能力,自然能够将郑平玉佩丢失一事查的一清二楚。但是,如果让他们调查出来,是郑平指使他这个家丁,前来讹诈秦家的话,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不过,话又回来了,家丁也是有些奇怪,这个秦奕什么时候变得强硬起来了?以往的秦奕,可都是随便任人欺负的对象,就算遇到这种事情,也会乖乖的顺从啊!可是,现在秦奕的表现,已经出乎家丁的料想。
家丁心中,旋即打起了小鼓,这个情况,必须告诉郑平少爷。万一这件事真的捅到了察狱司,那就不好收拾了。就算是秦奕真的偷了郑平的玉佩,郑平少爷也吃消不起察狱司的一番调查。
好汉不吃眼前亏,家丁随后换了一副面孔,有些谄媚的笑道:“那个啥,仲奕二郎,可能是我家少爷没搞清状况,我这就回去问问清楚!”
家丁也是个聪明人,索性一推二五六,将这件事撇开去,也省得真把事情捅到察狱司去。
“滚吧!”秦奕神色冷峻,厉声喝道,“不要再出现在我家门前,否则的话,我叫你有去无回!”
他说着,抄起院门边的竹竿,磕了磕上面的灰尘,似是在威胁着家丁。
秦奕的这一番强硬,出乎了家丁的意外,甚至是卫子衿和他的父亲秦不害,都感到有些不正常。
家丁一见这架势,赶紧退出院落,他本就是过来送个信的,原本想要仗势欺人,没想到最后,被人抬出察狱司威胁,偷鸡不成蚀把米,让他着实有些难看了。
不过,他离开秦家后,神色旋即变得阴鸷起来:“跟我们郑家作对,回头看少爷怎么收拾你们!”
第四章 天生我才必抄诗()
西宁镇的东城,郑家。
家丁李大头神色很不高兴的走进了府门,径直前往了后花园,便是见到了一门约莫十七岁的少年。
少年身穿长衫,面色白净,眉头之中,却是飞扬跋扈的神色凸显。他手托着鸟笼子,口中吹着呼哨,显然是在逗弄着其中的画眉鸟。画眉鸟仿佛感受到了来自于阔少爷的挑逗,不时的顺着少年的呼哨,尖叫几声。
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一个时辰前,在城外追打秦奕的郑平。因为在郑家排行第四,又被称作季平。
“回来了?情况咋样啊?”
郑平已经听见李大头的脚步身,便是将鸟笼放在了石桌上,背对着李大头,言语之中充斥着冷峻与阴沉。
“禀告少爷,小人正在跟秦不害讨要银钱的时候,秦奕那小子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回来了。而且,秦奕也不同于往日,今日变得强硬起来,完全不像是被我们教训过的那样子。他说,要是我们把他逼急了,他就会告到察狱司去”
李大头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郑平打断:“这件事先不忙,你把这根玉簪,送送给花满楼的如烟姑娘,就说小爷明儿个去花满楼寻她快活去。”
李大头接过玉簪,仔细打量了一番,倒是赞叹起来,果真是好玉,做工也精细,上面刻着凤凰的图样,主干部分,刻着三个字:“凤求凰。”显然,这是代表着某种寓意。
要是确切的估算这根簪子的价格,那估计得有一千两的样子。李大头心中一哆嗦,小心翼翼的用石桌上的手绢包裹起来,道:“那小的就去了!”
郑平望着李大头离去的身影,脸上旋即显现出肉疼的神色。那是他当了自己的玉佩,再加上自己囊中的银钱,从西戎胡商那里买来的玉簪,目的自然是为了,讨花满楼头牌柳如烟姑娘的欢心。
没错,郑平的玉佩,并没有被偷,而是被他自己当了。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筹集到足够的钱财,购买这根玉簪。然而为了掩饰这一切,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