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运河前朝路-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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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伯嚭这个人,王连一丝好感都没有,他受到伍子胥的举荐,才被吴国收留,因为善于巧言令色,一路扶摇直上,直到权倾朝野。
但此人不思感恩,为了私利,掉头害死了伍子胥,简直就是忘恩负义的代名词。
“大王!”伯嚭大礼参拜,接着说道:“今见大王气色明亮,必有喜事,此次征讨齐鲁,必获全胜。”
“伯公无须多礼,此来何事?”夫差问。
“有奸佞混在其中,不可不察。”伯嚭起身道。
王连心头猛跳,直觉告诉他,伯嚭说的一定是自己,这种人不搬弄是非才不正常。
“讲来!”夫差道。
“正是此人。”果不其然,伯嚭手指王连,差点就碰到他的鼻尖。
“伯公,莫要信口开河。”姬玉不高兴了。
“公主,属下不敢乱讲,此人来历不明,我闻听其曾衔草藏身于河水中,而那条河正是涤垢河。”伯嚭振振有词。
“伯嚭,我是不是奸细,跟河的名字有关系吗?”王连问道。
“涤垢之意,冲出污秽之物,恰好冲出了你,其意不许多讲。”伯嚭纯属牵强附会的诡辩。
欲加之罪啊,伯嚭果然是个心思险恶之辈,王连拱手道:“大王,若是信不过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伯公,此言不妥,莫要猜疑,王连先生刚刚为寡人出了一记良策,人才难得。”夫差道。
王连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夫差也不糊涂,却听伯嚭又说:“大王,此人还与公主月夜出行,关系亲密,长此以往,属下实在担心,公主能否入秦。”
“太宰暗中监视我!”姬玉气恼道。
“并无此意,实为公主名誉着想。”伯嚭丝毫不让,公主地位崇高,但他也没有放在眼里。
“我与何人相处,又当嫁与何人,与你有何相干!”
“联姻是大事,如若早与秦国交好,楚国早亡矣。”
姬玉吵不过伯嚭,含泪屈膝跪了下来,“兄长,莫要听信谗言,若杀王连,怕是要寒了天下贤士投靠之心。小妹自幼由兄长抚养成人,当知小妹品行,岂会不知廉耻?月夜出行不假,实则为谈论易经,并无私情!”
“大王,伯嚭就是含血喷人,污蔑我无所谓了,但是公然辱没公主清白,这心肠,也是够坏的了!”王连鄙夷道。
“大王,属下若有辱没公主之意,愿受剜目割舌之刑!”伯嚭也跪下来,信誓旦旦道。
夫差被吵得头疼,皱起眉头,摆手道:“伯公,退下吧,本王自有安排。”
“这”伯嚭犹豫再三,还是倒退着离开大帐。
“玉儿,快起来,伯公所言也有道理,要守住清白之身,莫让那秦国挑出事端来。”夫差道。
“谢过兄长,小妹知晓分寸。”姬玉这才起身,如释重负。
“王先生,还请规划如何联通江淮,几日后再议此事。”夫差道。
第005章 宴请群臣()
王连跟着姬玉离开,夫差随即吩咐下去,赐给王连一顶单独的营帐,无论是大小规模还是干净程度,都超过了昨晚住的那顶。
帐篷内还有桌案,放置着笔墨和竹片,这个时期不存在纸张一说,各种事情都记录在竹简上。丝绸的被褥很舒服,还散发着香气,王连清楚一点,夫差对他包容,除了孔夫子弟子的名号,还因为他有利用价值。但是,稍有不慎,还是会被处死。
躺下来,见无人打扰,这才又拿出运河之眼,反复仔细地看。
他可以确定,就是运河之眼把自己送到这里来的,如果想要回去,一定还要依靠它,可是,却不知道如何启动。
王连隐约记得,正是一束阳光打在上面,才发生了异变,这么说,应该跟阳光的照射有关。
歇息了片刻之后,王连走出大帐,找到一个背人的地方,这才把运河之眼拿出来,对准了天上的太阳。
阳光照射下,运河之眼更为晶莹通透,却没有什么变化,只是上面的纹路好像更清晰了。这是符文吗?好像又不是,王连看了好半天,也没明白,依旧有熟悉感。
千万不能让人发现自己有运河之眼,一旦丢了,再也没机会返回未来时代。王连小心将运河之眼藏好,重新回到了帐篷里,根据自己的记忆,在竹片上绘制邗沟的地图。
暂时回不去,就要在这里生存下去,否则一切都是空谈。王连也深知一点,历史不容改变,不然,即便回去了,未来也可能物是人非,同样找不到家。
中间有人来送饭,很快到了下午,姬玉直接撩开帘子进来了,脸上没有一丝笑意。
“公主,你看起来不开心。”王连放下了毛笔。
“兄长独宠伯嚭,早晚误国。”
王连没表态,姬玉说得没错,吴国拥有伍子胥、孙武这样名垂青史的大将,却终究还是灭国的命运,正是拜伯嚭所赐。此人贪财好色,陷害忠良,在历史上留下了抹不去的污点。
“原以为你是个敢作敢为之人,哼,此时倒是不敢开口了。”姬玉有些不高兴了。
“公主,听我一句,不要参与国家大事。”王连道。
“参与如何,不参与又如何,我本一介女流,改变不了兄长的想法。”姬玉叹了口气,接着跟王连谈起了易经,她虽然也能背诵易经,却了解得不透彻,语言太过晦涩。尽管如此,对于女孩子来讲,实属不易。
王连耐心地讲解了乾为天这一卦,姬玉听得很入迷,并且将重要的内容,记录在竹简上,留着回去反复学习。
“公主,西施怎么没来?”王连笑问,他可是想要看看这位四大美人之首的奇女子,到底有着怎样的绝世容颜。
“你说的可是那郑旦?”姬玉反问。
“我也不太清楚。”王连不知道该怎么说,在他的记忆中,西施和郑旦不是一个人,西施本名施夷光,并非郑旦。
“此女倒是兄长最爱,每每回到大城,必在其宫中逗留数日,不理国事。”姬玉的话语中明显带着不满,既是针对兄长夫差,也是在说王连,男人都钟爱美女,一个德行。
“你别误会,听闻她长得很美,就是有些好奇。”王连道。
“千万别被她迷了心智。”姬玉说了一句,见天色已晚,告辞离开。
王连想了想,也就明白了,西施的名字就叫郑旦,西施和郑旦一起进入吴国,怎会没有郑旦的记录,或许说明二人本是同一个。
夫差屯兵于此,就是想要出兵攻打齐鲁二国,逐鹿中原,野心昭然。就在两天后,长江上出现了很多船只,一位英俊的将军,带着一支军队,将军需补给送来了。
王连侧面打听,才知道此人名叫展如,夫差最为器重的大将之一,如今正在属国越国那边镇守,这些物资也是越国进贡的。
物资中不但有粮食,还有肉类,全军上下一派喜气洋洋,吴王夫差也很开心,吩咐改善将士们的伙食水平,同时召集文武官员到大帐内议事。
王连也在受邀之列,并且带上了绘制完成的邗沟图,多半会谈到。夫差的大帐内,显得格外热闹,两排桌子旁,坐着十几名官员,桌子上也放着四个菜和一壶酒。
王连的桌子排在最后,这不奇怪,严格意义上,目前他最多只能算作贵宾。
伯嚭当然坐在最前方,跟他平行的那张桌子后,坐着一名七十多岁的老者,身材高大,胡须花白,腰杆格外挺直。
王连心情小有些激动,这人一定就是相国公伍子胥,也是吴国的大将军,后世关于伍子胥的传说很多,赞誉满满,王连还看过关于他的一部电视剧。
但伍子胥只是扫了一眼王连,却不禁皱起了眉头,应该也是觉得这名年轻人没有胡须,却用丝巾包着头,样子非常奇怪。
王连的对面,坐着一位年近四十的男人,身穿半旧的蓝色深衣,但浓眉阔脸,颇有几分英气。
“众位贤臣,今日相聚,深感开心,寡人自继位以来,不敢懈怠,只愿大吴繁荣昌盛,千秋万载。”端坐上方的夫差高高举起杯。
“大王万岁!”众人齐声高呼,纷纷举起酒杯。
王连也附和着举杯,瞥眼看见伍子胥和伯嚭又相对举了一下杯,带着笑意,但凭表面现象,不能说明两人关系不错。
终于尝到了这个时代的美酒,王连却觉得很普通,不如水清澈,连低度数的饮料都比这好喝。当然,他也清楚,这个时代都是低度酒,所以才有了千杯不醉的传说。
对面的男子冲着王连举了下杯,露出友好的微笑,却没有说话,非常谨慎。
“想必诸公都知晓,大军停留于此,只为来日北伐,有何良策,还请讲出来。”夫差道。
“在属下看来,无需良策,以大王之神威,我军之神勇,倾泻而往,必能荡平齐鲁,一统天下。”伯嚭谄媚地开口道。
“大王,属下觉得不妥。”伍子胥却提出了反对意见。
“相国公何出此言?”夫差明显不高兴,刚刚拿起的酒杯又放下了。
“在属下看来,当先灭越,再图齐鲁,不然,大军一动,唯恐有人背后生乱。”伍子胥声若洪钟地拱手道。
此言一出,王连对面的男子不禁浑身抖了一下,连杯里的酒都溢了出来。
第006章 邗沟之争()
“大王,越国诚意为属国,绝无二心,还请明鉴。”对面男子立刻放下酒杯,慌张张来到两排桌子中间,跪了下去,手胸伏地,大礼参拜。
“范蠡,别以为本人不知,那勾践卧柴草尝苦胆,养蚕织布兴盛农耕,又鼓励生育,招募强兵,如此作为,必有反意!”伍子胥一副不依不饶的态度。
王连大感吃惊,这人竟然就是范蠡,还跟自己坐对面,想必是跟着展如将军一起来的,座次排在最后,也代表着夫差对他的轻视。
“相国公不要相逼,越人劳碌,正为支持大王征伐四方,纳贡连年递增,民众苦不堪言,若无军队,如何管理百姓。”范蠡争辩着,求助般看向了伯嚭。
“哼,大王面前,区区功劳便来叫苦,莫非是越人皆有此意,暗中埋怨不成?”
范蠡身体抖得筛糠一般,脸上更是没有一丝血色,砰砰磕头解释,“大王,越国对大王忠心可鉴,万无此心!”
夫差并没有让范蠡起来,瞧不起这个曾经的奴仆,继而皱着眉问伯嚭,“伯公,不知你意下如何?”
“大王,若无越人提供物资,我国又怎能劳师远征?属下认为,越人归降,诚意可昭日月,不可寒了其心。”
伯嚭向着范蠡说话并不奇怪,每次越国派人过来,总不忘给伯嚭单独送份礼物,黄白之物必不可少,其中也不乏价值连城的美玉珠宝。
勾践正是掌握了伯嚭的弱点,用贿赂的方式,争取到吴国内部力量的支持,才让国家得以存在下去,为以后反扑做足准备。
“大王,不可对越人存仁慈之心,不用那勾践,我国亦可派人管理越地,如此方可后顾无忧。”伍子胥道。
“有展如将军在,可保无忧。”伯嚭又说。
“展将军,越地可有不轨之举?”夫差又问。
“回禀大王,属下并未发觉,不日将有大批木料运至,以便我国兴建城池。”坐在中间的展如说道。
展如正是吴国派到越国进行监督的特使,其人品质不坏,但却少了些机敏,王连看过此人的非正史记载,他好像爱上了一位越国公主。
“大王”伍子胥高呼,却被夫差摆手打断了,说道:“寡人意决,兴兵征讨齐鲁。范大夫,起来吧,回去告诉勾践,多多纳贡,以备军需。”
“谢过大王,属下定当转达。”范蠡这才起身,不停擦着额头的细汗,如果刚才伍子胥建议成功,搞不好他会被扣下,进而被处死。
伍子胥很不开心,独自喝了一杯酒,酒杯放下的动静很大,明显带着极大不满。
念在伍子胥是托孤重臣,夫差虽然不快,也没发作,继而哈哈一笑,这才指了指王连,向众人介绍道:“上天垂爱,孔丘之徒王连来此投靠,并且给本王带来了妙计,定能大败齐鲁。”
“大家好,我叫王连,多多关照。”王连起身自我介绍,朝着众人拱拱手。
众人都是象征性地拱手回礼,伍子胥哼了一声,刚想说话,却又被伯嚭抢在前面。
“大王,许是老迈缘故,属下苦思冥想几日,也不知王先生能出何等妙计,可能强过长卿君?”
王连对伯嚭厌恶至极,这人可真够坏的,又在挑拨离间,一副不弄死自己不罢休的态度。
“王先生提议,开凿一条河渠,联通江淮,如此一来,越地的物资便可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