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花狂龙-第1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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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说,易军没有从这份档案之中得到眼前的利益,但是却由此得到了更珍贵的东西。
第2331章 一手摸着天
一壶茶尽,玫瑰终于露出一点笑容——这也是自从母亲去世之后,她第一次露出笑容。只听她淡淡的说:“听你这么一说道啊,连我都似乎更看开了些。没错儿,我们家族倒了后期,路子确实越走越偏了。
处心积虑的玩弄权柄,为了利益而不择手段,无论地上世界还是地下世界的黑暗都敢于染指。这一切,似乎都是咎由自取。
不过对于我妈妈的死,我还是看不开,怎么办?我还是想报仇!我可没那么大的心胸,我就是个睚眦必报的小女子。”
这才合乎常理。要是一转眼就忘了生母之仇,那反倒成了个没心没肺的了。
易军则瞅了瞅玫瑰胸前,开玩笑似的说:“你的心胸其实不小了。”
“去死吧你!”玫瑰轻轻扯了扯衣领,白了这货一眼,说,“反正我现在无依无靠的,只能仰仗你这位大官人帮我报仇了。哪怕没能给你带来什么帮助,但你可也得帮着我哦。”
易军点了点头:“就算没有你的原因,我和陈老板之间本来也就无法调和。不过说实在的,咱们以后的路子还长,也别被某个人挡住了头顶的一片天。向前看,什么姓陈的姓李的,早晚都是过客。”
“说的轻松,不信你真的不在乎这家伙?他本事可大着呢。”玫瑰说。
易军则撇了撇嘴笑道:“本事再大,不就是个人吗?现在哥身为大国上将军,满脑子的军国大事,怎么可能一直纠结于一个小小的陈老板。”
“得瑟吧你。”玫瑰说。虽然是开玩笑,但玫瑰觉得眼前这男人确实慢慢的变了,变得更加心胸开阔,视野也越来越大了。不知道,这个男人的心中最终能包容多大的天、多大的海。
而易军则笑道:“其实你们家族遗留下来的那些东西,也有可以直接冲击陈老板的,只不过使用起来需要借一把力罢了。有了那东西,我想让陈老板变成一个丧家之犬并不难,所以哥才不怎么担心。当然,前提是你答应让哥随意处置那些东西。”
玫瑰根本都没问,就直接点了点头。现在的她,对于易军已经无条件的信任。其实包括自己掌握的那些可怕的财富,她甚至都想直接撂给易军这家伙去打理得了。只是可恨,这混蛋压根儿就不提这些。
……
正是得到了玫瑰的这个“许可”的当天,老吉米也通过各种渠道,紧急联系上了易军。事实上,两人还从未见过面。这件事是美国中情局牵头联系的龙巢,这才显得有了一定的可信度。
这是一次电话上的初次谈判,老吉米委婉的询问易军,看易军究竟掌握了多少东西。毕竟玫瑰是否带着金蔷薇家族那些“把柄”,是否来到了华夏,是否交给了易军……这一切都还只是推测。万一易军并未掌握这些东西,老吉米这个狡猾的商人是不会轻易做什么交易的。
只不过,当这头老狐狸刚刚张嘴,易军就猜到了他的意思,在电话上呵呵笑道:“吉米先生,我知道您想要得到什么,更清楚我掌握着什么。但是关乎这么大的事情,我一个人不能做主。您能代表美国总统,但我不能代表整个华夏,所以请允许我向上级汇报了之后,再给您一个准确的答复。”
这句话说得不清不楚,但却让老吉米觉得,易军这家伙肯定已经抓到了很多要命的东西!
而且老吉米一听易军是代表华夏官方来谈,而不是作为地下世界那个奸商的身份,就知道这件事并不好商量。
而易军此时又补充了一句,进一步证明了老吉米这个猜测,只听易军在电话上笑道:“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关于情报方面的东西,我们这边不可能放出去。”
“那么,”老吉米犹豫了一下,说,“究竟什么时候可以得到准备的答复?这种事情很重大,易将军应该知道我们的时间并不多。”
易军笑道:“我知道,您现在是在急于寻找合适的合作方。上次颠覆了金蔷薇,陈先生就是受到了美国官方的支持吧。怎么,是不是现在觉得他不是一个太合格的合作方了呢?但是,他留给您的时间也不多,是吧?”
老吉米干咳一声,心道这个年轻的华夏将军说话可真不留情面,一点外交辞令都不讲,竟然把难堪的话题说得这么明白。
而易军则继续说:“放心,我做生意也是个爽快人。最多两天,成与不成我一定给您一个明确的答复。不过有一点首先说明白,即便咱们谈不妥,我看您也别请什么姓陈的来处理这件事,没什么用处。”
啪,电话挂断了。易军那不冷不热、不软不硬的话,让老吉米觉得有点束手无策。这是个什么妖孽对手啊,说话东一句西一句的貌似不着边际,但每一句都把老吉米挠得心痒难受。
特别是易军最后那句,对陈老板的蔑视溢于言表。这样的态度,让老吉米对陈老板的实际能量产生了严重的怀疑。难道是那位姓陈的是自吹自擂,而实际上对易军根本造不成多大的杀伤力?
这一点,更让老吉米觉得易军这家伙有点莫测高深,搞不懂这家伙究竟有多大的信心。
其实,易军这是在打一场心理战。他知道陈老板在用自己来要挟美国方面,那么自己为什么不反过来搞一搞陈老板?因为玫瑰说了,当初陈老板就是利用“能够对付易军”这件事,才保证了他在金蔷薇家族的位置。这一次面对美国方面,陈老板肯定又在故技重施吧?
哼,老子是你的挡箭牌吗?想继续用这个理由,忽悠着美国方面继续给你支持,没这么便宜的事情吧。
不过,关于两天之内就给确切答复这件事,易军倒是不会含糊。做生意也得讲究个时间观念,何况是这么一大笔生意。之所以确定这个时间,是因为就在明天晚上,二号首长就要请他喝那壶久违的茶了。而在这次会见之中,易军会把自己的想法向大首长汇报一下,请示一下最高层的最终意见。
对于易军而言,现在二号首长竟然已经是他的“顶头上司”了!不要觉得奇怪,因为国家安全委员会已经筹建了起来,易军就是那八位委员之一,而且是身兼秘书长的唯一专职委员。在这个委员会之中,他是自由度最高、协调能力最强的那位,也基本上就是负责委员会日常事务的那位!
而在他之上,就是这个委员会的主任和副主任,恰恰就是一号首长和二号首长两位亲自兼任。从这个级别来看,二号首长不刚好成了他的顶头上司?
现在的他,随时都能一手摸着“天”了。
第2332章 茶?燥
易军和二号首长的关系已经越来越亲密,从第一次接见,到后来在泰邦救过首长一命,再加上当年二号首长和易三爷的风云际会,这些事情使得他们两个之间一点都不生疏。
所以,二号首长再说要请易军喝茶,已经不能让易军感到什么压力。二十年前,首长欠了易三爷一壶茶;二十年后易三爷已然不在,首长再把这壶茶还给他的弟子。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回事,无非只是了却一桩心愿而已。
至少易军是这么想的。
约见的地方,就在这座沪海市。因为二号首长就在沪海视察工作,而刚好听说易军也在这里,恰逢视察结束就抽出了晚上一点时间。晚上九点钟左右,夜深人静不受打扰。只不过具体约见的地点有点出乎预料,竟然是在长江口的一艘小轮船上。
月明星稀,夜空晴朗。易军提前到了二十分钟,看着警卫局的几个警卫忙里忙外检查了仔细,而后悄悄隐入一些舱室。直到二号首长登船,这条船才飘飘荡荡的驶离了江岸,整个甲板上只有他们两人。
一张桌子两把椅子,船舱里的一点灯火映照过来,幽静而闲适。
“是不是好奇为什么选择在这个地方、这个时间?”二号首长笑着执壶斟茶,这让易军觉得很不自在。先不说位置高低,单是看两人的年龄差别,哪有让长辈给自己倒茶的。
但二号首长还是拒绝了易军把茶壶拿过去的要求,径直给两人都倒满,笑道:“茶无高低贵jian,而且说好了这是我请你,这前三杯还是我来倒。想当初易苍云先生位置高于我、年龄高于我,但那次劝导我的时候,却也是他给我倒的茶。所以这次,你不要太在意这些。”
本来就是“还”这壶茶,易军也就不再强求。易军以前听首长说过,当初曾一度要放弃自己的追寻,脱离仕途。结果还是易三爷劝慰他,说关乎气运,这才让他坚定下来,希望他“挺过去”。这一挺,便是一番天大的造化。
而二号首长继续笑道:“至于选择在这里,就是因为二十多年前他开导我的时候,也是在这长江口,也是在这个夜晚九点多。”
呃,难怪如此。
二号首长看了看远处那座繁花似锦的国际化大都市,说:“那时候,正可谓是经济建设一片如火浇油的时期,整个世界的变化太大了,有种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感觉。外部的大世界在变,自己心中的小世界也在变。偏偏自己当时的工作顺风顺水,于是……你知道我当时是什么感觉?”
易军其实已经大体猜到,但故意摇了摇头。
二号首长笑道:“高处不胜寒。那时候的感觉,就是有点冷飕飕。偏偏自己跟自己过不去,有点时间还非要大冷天的往这江面上来吹江风。产生那个动摇的念头,也是自以为是‘急流勇退’,但是却被易先生斥责了一句‘畏难而退’。同样是‘退’,味道可是大大的不同。”
果然是这样,而且跟自己现在的心理其实差不多,易军心道,但表面上则淡淡的笑道:“他老人家就是这毛病,说话从来不给别人留情面。”
这是谦虚的话,其实那时候的易苍云身为警界第一高手、大名鼎鼎的“警龙”,恐怕也有少将级的军衔,级别不见得比那时的二号首长低;加上年龄稍长二号首长几岁,作为兄辈斥责两句似乎也没什么。
二号首长摇了摇头,以那种招牌式的跳跃xing思维忽然问:“易军,那你现在能看透这变化万端的世界吗?你现在所处的环境,其实比我当时所处的变化更加剧烈。至少,你自己的身份位置变化太大了,对不对?”
“对。”易军诚然说,“这些天穿着这身军装,总感觉不是自己的。什么军衔职务的变化倒还在其次,关键是自己一下子有点摸不到北了。所以也不瞒首长说,我这几天倒是忙里偷闲,有空儿就去一处茶馆喝茶,也想静静心、降降火。”
二号首长呵呵一笑:“摸不到北就对了。年纪轻轻的骤升高位,有点迷茫才是正常。你这时候的年纪,比二十多年前的我还年轻;而你现在的位置,却比我当时站得更高一些。所以,我觉得这壶茶请的可能刚好就是时候。”
易军呵呵一乐:“难道首长您都看出来了,我也有撂挑子的念头?”
“不用跟我摆**阵,你没有这个念头,一点都没有。”二号首长笑道,“你的情况,其实和我当时刚好相反,因为我们两人的性格完全不同。”
易军有点尴尬的点了点头:“嗯,又被您看准了。”
二号首长阅人知多少?眼力劲儿自然不凡。加之有过近乎相同的经历,他对于易军现在的心理状态很了解,感同身受。轻轻的叹口气,说:“当时我得的是‘寒症’,所以易苍云先生给我烧了把火;而你现在得的是‘燥症’,所以我想给你降一降温。同样是一壶茶,时隔二十年却要对症下药。”
易军此时已经心悦诚服,点头说:“您看得准、说的是。我现在确实没有什么急流勇退的念头,但偏偏觉得一膀子力气没地方使。想做点有脸面的大事,就怕出了岔子,于是谨小慎微;想做点小事,又怕耽误了肩膀上这几颗星星和屁股下的那张位置。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有点无所适从。就像您说的这样,心里头可能有点‘燥’?”
二号首长又斟满了第二杯茶,笑道:“这就是燥。《释名》解释说,燥,焦也。反应在你的本心,就是一种焦虑、焦急、焦躁。而用中医来解释,你这是‘内燥’,以虚为主。心中有点虚,做事偏偏又有些焦,自然就出现了你现在的状态。”
易军偷偷瞥了二号首长一眼,心道老人家怎么有点当年师父易三爷那种味道了?不会说二十多年前的这里,那老家伙也是这么开导眼前这位大首长的吧?
不过,二号首长说易军现在心里头有点“虚”、有点“焦”,这倒是一点都不错。想做事却茫然无措,这就是焦;怕做坏而瞻前顾后,这就是“虚”。其实这不是易军的风格,只不过最近各种变化实在太大,才让他有了点这样的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