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话红楼梦-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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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沙洲战场上;这个凶暴似神魔一般的魁梧男人;实在在他们的记忆深处镌刻下了永难磨灭的影象!
而秃头坛主一棒在手;这整个人都变得不同了。多了一种神完气足;渊停岳峙的气概;他狂吼一声;阻在通往后堂的门前;大有一夫当关之势。
此人能在盐帮数万帮众中脱颖而出;坐到眼下的地位;自然绝非幸至。他知道如今庄中兄弟多已睡下;敌人又是有备而来。一旦任其攻入;势必是一面倒的杀戮场景。眼下自己能多拖一刻就是一刻;坚守到庄外的援兵赶来;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宝玉一晒;略略抬了抬下巴道:
“米粒之珠;也放光彩?”
他身后霍然无声奔出二十余人;手中清一色军方配置的神机连弩;二十余支箭头在闪动的烛火下绽射出幽冷的蓝光;显然其上涂了巨毒;一个个箭头似一道道恶毒的诅咒;冷冷的觊觎着那秃头男子的性命。
这秃头男子仓促迎战;身上未着任何盔甲;只待宝玉一声令下;势必被射得千创百孔!
典韦却于此时在鼻中哼了一声;微微踏前半步。宝玉知他见猎心喜;笑道:
“三招;三招内要解决掉这厮。”
典韦更不答话;粗壮的双臂一振;包裹着双铁大戟的黑布顿时飘落。看着面前那个同样使用重兵器的坛主;坚决浑厚的声音洪洪发发的响了起来:
“杀你?何需三招?一击足矣!”
这刚毅的语声里含有一种一击必杀的威力;连这秃头坛主以及他身边的那些经过大风大浪;血腥屠戮的人物;心中却都泛出一种无由的畏怯。
典韦一冲而起!
似夜枭大鸟;急速升腾;所带起之劲风;令得厅中红烛一齐熄灭!
杀!杀!杀!杀!杀!杀!
只听“铛”的一声金铁交鸣;炸成无数天鼓;当空齐鸣;无从散去;互相逼鸣;汹涌奔腾。
最终似退潮一般袅袅散去。
就连站得较近的宝玉;在声音响起的那一刹那;也有一种撕心裂肺的极难过感觉!
***复燃。
典韦若天神一般魁梧的身躯依然挺立;那秃头坛主竟已经被远远击飞后粘到对面的影壁上;全身的骨骼仿佛尽皆粉碎;正缓缓的软软滑落;在雪白的墙壁上拉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口角更不断有暗红色的血液碎块冒出;眼见得已是个死人!
一击必杀!
宝玉淡淡道:
“割下他的首级;挂在一个高处;让庄里的人都看到敢和我们顽抗的下场!”
他发下这号令的时候;无论语气语调都是说得淡如春水;不意内容竟是如此血腥!
此时他身后的那些部属;早已如幽灵一般纷纷涌了入去。
惊呼;诧喊;痛嘶声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
庄子中的人大多都是今日败退而回的残兵败将;大多数睡梦中就糊里糊涂的丢了命;侥幸逃生的人士气本就萎靡到了极点。好容易鼓起余力同残存的人集结起来。冷不防便看见了悬挂在岗哨楼上的那颗属于坛主的头颅!
最可怖的是;还在勉强抵抗的那些人每同对手交手一招;就要听见至少一名熟人传来的濒死的惨呼!
这样一面倒的战场;结局是再明显也不过了。
“放火把。”宝玉漫不经心的交代了这句话;就象是淡淡的吩咐“喝茶把”一般悠闲从容。
火;很快便烧了起来。
冲天的火光。
火光烛红了半边天——
那一间大宅;着火的时候;不象是一进屋子;而似是一头凶恶的荒兽;在火光中发出不愿化作飞灰的哀号。
宝玉在门外负手而立;如雪的白衣在风中飘舞。他看着自己的手下在芦笛的轻声呼哨中;似平日训练那般有条不紊的陆续撤出。赞许的点了点头。
月光似久远的寂寞一般湮息下来;浓云蔽月;狂风与黑暗漫卷而至。树叶为风生生撕扯下来;狂舞着飞向天空。宝玉忽然洒然微笑;向着黑暗深处朗声道:
“不知何方高人;竟能将在下的行动料中;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
第二十二章 入局
典韦闻言心中一凛;侧耳一听;果然在四面传来的虫豸声里;更有着杂乱脚步声与刻意压抑的咳嗽喧哗声。他脑海里电光石火的警醒过一个念头:
“我们中伏了!”
这数百人的队伍顿时一阵喧嚷騒乱;宝玉却适时的霍然回身;冷电也似的眸子在部属脸上次第扫过。积威之下;队伍顿时整肃下来。
宝玉冷冷道:
“乱什么乱;我置身于最前方;要死也是我先死!刘二铁;赵熊。马二侉子;你们三个这般张皇;回去后便领了遣散费去把。”
被点到名字这三个人方才连杀人放火中刀都不曾眨过眼;此时闻言顿时若被抽了筋一般瘫了下来;痛哭流涕的趴伏在地哀告求饶。只求收回成命。
隐在山冈上那人暗自心惊;原来自己面对的竟是这样一支可怕的团体——或者可以说是军队!难怪得今日出动了数千人仍被打得落花流水!
正思筹间闻得下方那策马在前的白衣蒙面人将手中马鞭一指!
“这些见不得人的家伙也是刚刚才到!上!”
一干黑压压的人轰然应诺;携着势不可挡的气势直/激突上来!眼见得这些落入包围的对手仍然气势如虹;那股令人畏怖的浑然杀气使得四面点着的火把也突突的明暗着。盐帮方面领头的另外一名堂主和那名定计的谋士均暗自心惊!均知此时乃是生死攸关的时刻;也携了兵器直冲了下去。
激斗便在平缓的山坡上展开。
宝玉手下的庄丁虽是精锐;无论武器盔甲都远胜于对手;然而此中大多数人均经历连番激战;有的人甚至是三度苦战;已是疲兵。而盐帮埋伏人众以逸待劳;又携了一股为兄弟复仇的激愤之气;竟是将宝玉一方的攻势渐渐压了下去!
眼见得情势不妙;被重重围困的典韦看了那名十余步开外;正大肆杀戮的头领;狂喝一声;双铁戟在身遭盘旋出一圈沉寒的黑气;被荡到的人或兵器无不断折溅血跌开去。
借这回旋一荡之势;典韦更蓦然将左戟脱手掷出!
此戟一离手;空气里顿时响起一种洪大而沉闷的声音直撼人心魄!
那声音;就好似有巨大的车轮在天边碾过!
这雷似的一响;像地底喷着熔岩;天隙间击下一道惊电!
这才是典韦的真正实力!
这才是这名不世出的猛将的真正实力!
那坛主身手也极是高绝;他一眼便判断出:
“这飞戟来势太过迅疾;绝不能躲;也躲不开。”
但是在戟未及体之前;以他的身手还来得及做些事情。
这些事情包括:
闪身到背后的大树后;
拖过一名手下挡在自己的身前;
同时脚下运劲;只待这一戟来势一缓;便向旁扑出!
为了惜命;也顾不得狼狈了。
然后这似天外飞来的短戟首先命中了树。
树自中——
而折!
接着便刺入了被迫挡在坛主身前那人的心口。
那人顿时炸裂开来!
最后刹然捅进了满面难以置信的坛主的胸口;将他的身体挂连着;以一种我行我素的姿势秉循着原来的轨迹悍然飞去;接连撞断了数株树木;波的一声钉在了一棵极高大的参天古木上!
场中一片安静。所有交战的人都抬头看着那坛主悬挂在半空中;尚在微微抽搐;摇晃的尸体。鲜血“滴答”的掉落下来。
宝玉满意颔首;他忽然人立到了马背之上;纵声长啸!
远处;顿时有激越的啸声相应和!
山冈上的谋士面色忽然大变:
“难道;他还伏下了后着?”
这个问题很快就得到了解答。四十余名玄衣玄甲;头脸俱被严密包裹的骑士突兀的从黑暗中展现出了身姿。他们的眼中;闪动的是嗜血的残忍光芒!
那谋士长叹一声;脑海里浮现出的是四个字:
“时不予我!”
任他千算万算;也没有料想到;面前这些比大多数官军都还要精锐的部队;竟然还拥有着重甲骑兵。并且看那名为首的将领对切入战场的方式与地点的选取;竟是精确完美到了无懈可击的地步!
自己精心策划的圈套;竟被对手反客为主;生生突出!
网已破;鱼却未死!
他心中顿时有难过得要吐血的冲动;一种强烈的颓废凄凉之意涌上心头。
然而此时他方才惊觉;自己身旁的近侍竟已挨个溅血倒了下去!剩下的也陷入了苦战;三个若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魄;浑身浴血的汉子成三角之势将自己团团围住。
他忽然想起;这三人便是起初因为带头騒动而被那名白衣首领严厉呵斥的人!
他很明白身边的这几名近卫的实力;奈何狭路相逢——
勇者胜!
这三个人抱定以命搏命的打法;竟然将实力数倍于己的强敌打得只能狼狈招架!
那白衣少年一句淡淡的言语;便令这三名本来畏怯的汉子凶悍得一至于斯!
这谋士抽身欲走;刚踏出数步;只见前方一名猛恶大汉手挥单手短戟;混身浴血;势若神魔一般突了过来;敢篡其锋者;血肉断兵横飞;这大汉挟一戟斩杀刑堂大堂主之威势;冲杀于战场中;屠戮面前对手竟若摧枯拉朽般所向披靡!
后路已断;
前方却是一马平川的平原。
有那四十余骑肆意冲突的玄甲铁骑;这谋士不认为自己能跑过马腿!
正犹豫间;头部忽然剧痛传来;在失去意识之前;这谋士心中闪现过的最后一个念头便是:
“只恨…我贾某看不到他们如何应付我设立的最后杀着了。”
首领与军师或死或被擒;余下的援军虽多;已是群龙无首;士气低落的乌合之众。再加上那群可怕的骑兵不时精准的冲撞着面前敌人露出破绽之处;将其分割成零星人马逼其各自为战。而后典韦便率人扑上;在局部形成以众击寡之势;将其歼之。
宝玉看着战场上的局面叹息道:
“这两人天生就是为了战争而生的。”
吴用此时也结束了西面的战场指挥赶了回来——他的主要目的便是活捉对方军师;默观场中局面半晌后道:
“公子慧眼;子满豪雄自不必说;之前我还对文远任骑兵统领颇有疑忌;眼下看他对战场上局面把握;审度;竟大有名将风范。”
宝玉微微一笑;若云破日出一般;哪怕在这夜里也流露出强烈的自信从容感觉。这一笑令他身边人都安定平和下来;几乎以为自己并非处身于残酷的战场上;而是以一种旁观者的身份观看赏鉴着一盘棋局一般。
这时;两名遍体鳞伤;通身浴血的壮汉步履蹒跚的拖了一名中年文士艰难的行了过来;拜倒在地涩声道:
“公子;罪人幸不辱命;将这名出谋划策的狗才活抓了回来。”
宝玉却怔怔的看着血肉模糊的两人;忽道:
“刘二铁!赵熊!马二侉子呢?”
赵熊拜伏在地;声音已哽咽:
“之前…。我们三个丢了公子的脸;马二侉子带着我们冲到了最前面;他一个人砍死了八个;自己的肠子也流了出来;最后扑上来帮我挡了一刀;就…!”
宝玉深深吸气;努力保持着自己的平静;温言道:
“起来吧;你们的过错;已经用自己的血洗清了。”
两人听到这等温煦贴心的言语;伏地痛哭起来;他们本是逃荒的难民;之前饱受颠沛流离之苦;一旦离开这个集体;全家人便要回到以前那种困窘穷苦;朝不保夕的生活中;方才宝玉的严令;实在令他们生出无颜归见江东父老的感觉。
况且宝玉御下虽严;但是赏罚分明;眼见得之前战死之人全家不仅能收到一笔可观的抚恤金;后人更会被代为抚养**;因此三人干脆萌了死志。如今心中大石一去;心里松懈;疲惫袭来;顿时晕厥了过去。
宝玉忙唤人来为其救治。料理妥当之后;方才望向那名被俘虏的敌军谋士。此人四十余岁;貌不出众;一副阴狠的模样;眼睛颇小;却有一种冷然的光芒似是能看透人心。
他此刻也毫不畏惧的回望着这个竟能从自己计谋中反客为主;生生逆转局面的队伍的白衣男子。
两人的目光交接;似是溅出几点剧烈的星花!
第二十三章 破局
宝玉将目光投注往金陵方向;淡淡道:
“我之前还道是谁能如此准确的臆测出我的动向;从降兵口中方才得知;原来是贾诩贾文和!”
地上的贾诩也不作答;看着在溃散逃逸的盐帮众人中;宛若杀神;恣意冲杀突击的典韦与张辽叹息道:
“阁下手下竟有这等虎狼之士;精兵强将!而那些探子只查到了聚贤庄主事之人乃是一名屡试不第的中年秀才;竟然忽略了你这个关键人物!非战之罪;天意也。”
宝玉长笑道:
“文和还在拖延时间;我知道你也预先埋好了伏着。不如我们来赌上一赌?”
贾诩闻言目光一紧:
“如何赌;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