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莫谓全无主+番外 作者:木槐香(潇湘2013.5.16完结)-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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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婳自此之后便成了专职带孩子的了,先前是一个谨翊,现下又多了个更淘气的承祚,爱哭爱闹的,一会离不得人,磨缠沈婳磨缠的紧。
李济庥烦他哭闹,他在前朝批完奏章回来有时偶尔会累得就想即刻便睡,可每晚承祚因为不愿离开沈婳,还要折腾好一会,得把他给哄睡着了他们两个才得安生。
承祚有时候白日里睡够了晚间便闹腾人,他特别好动,就没个消停时候,在床榻上咿咿呀呀的舞着他的短胳膊,蹬着他的小短腿,而且沈婳必须在他跟前守着他,否则一会不见他便会嚷嚷起来。
李济庥不愿意了,“抱出去抱出去,这要长此以往的还了得?娇气成什么样了?这将来我还能指着他么?”
“你急什么?他才多大?回头我来给他启蒙如何?肯定给你教的惊才绝艳。”
“你啊?”李济庥一脸不屑,“算了吧,你教出来的那叫惊世骇俗还差不多。”
“你不信我?”
沉香亭北倚阑干(三十三)
“不是不信你,是我觉着还是交给那群老夫子折腾折腾比较妥当,也让他尝尝闻鸡起舞悬梁刺股。”
“悬梁刺股?你是不是他亲爹呀?我跟你说你若敢这么待我儿子我可跟你没完。”
“你急什么?我就随口说说你便了不得了,你这样护着他他日后能成器么?”
“那也用不着悬梁刺股。”
“你莫咬着这句不放成不成?”
“成,我不说了。”说着又低头去逗弄承祚。
李济庥见状道,“你怎的又开始了?敢情我适才是白费口舌呢?”
“我得将他哄睡着嘛,他不睡咱们怎么睡?”沈婳说着将承祚抱起来,来回的走着唱着安眠曲哄他睡。
“他可成了爷了。”李济庥坐到床榻上去后背靠着墙,右腿弓起,右胳膊便搭在右膝上。
“谁家小孩子不是这样的?昨晌午那会你还将人家放你胸膛上睡呢,今日又总来挑人家毛病,真真是天威难测。”
“难测的是他,一会笑一会哭的,你摸得清他的脾性?”
“他可比你好哄,只要吃饱了喝足了他便安安生生的了。”
承祚拿肉乎乎的小手揉揉眼,渐渐地有了睡意。
李济庥瞧着沈婳怀抱着承祚在殿里头来回的走着,嘴里哼着安眠曲,他便也开始犯困,遂躺下来两手枕在脑后闭上眼,不知不觉间竟就这么睡着了。
沈婳回来时见他已睡着,身上却也不知盖上薄被子,不怕着凉的,多大人了,一点不让人省心的。眼下已入了秋,虽还是热,却也不比夏日里了。
沈婳伸手自李济庥里侧牵出被子来给他盖上,被他挡开,“热呢,起汗。”
“我弄醒你了?还是盖上吧,睡着了便不热了,可莫着了凉。”
他睁开眼搂上沈婳脖颈往自家跟前一带,沈婳便趴他胸膛上了,沈婳拍他一下,“做什么呀你?”
他没回答,又霍地翻身覆过来,才道,“你再不来,我可真睡着了。”
沈婳愁眉苦脸的,“今日好晚了。”
“谁叫你抱着承祚不放的?自找的。”李济庥说着已从沈婳寝衣的斜襟里探进手去。
沈婳一声低呼,“你怎的没轻没重的?”
“我没怎么样啊。”说着便埋头去吻沈婳颈窝,“真香。”
他早已被这槐花味道迷住了心窍,一嗅到这味便觉着分外满足,不管他在外头有多难,有多累,回来后这味道总能给他安抚,而这味道,独属于沈婳,他的沈婳。
回首这些年来,他跟沈婳分分合合,好好歹歹,经历了这么多,终归还是聚到一处了,他觉得自个十分幸运,真的,他多幸运,早早便寻见了一个能够托付终生的。所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于他来说,定能实现。
他的沈婳,他们的孩子,这是他睥睨江山,笑对人世的理由,如若没有沈婳,他不知他会成为一个怎样的人,也许会像许多帝王一样,身边莺莺燕燕,却缺少一个能说知心话的人,缺少一个能让他从帝王回归到普通人的人。而有沈婳在,他不会孤单。
因为沈婳于他,绝不单是爱妻,是至亲,也是知己,更是他从小到大最想呵护的女子。
这爱,是一种最不可自欺的情愫,这辈子,遇见沈婳,是他人生最好的邂逅。就任日子这般流走吧,他的江山,他的沈婳,他们的孩子,他一定会加倍的对他们好。
如此,方不负为人君,为人夫,为人父。
番外(一)
太和八年,万寿节。
“母后,一会是皇兄先给父皇敬辞还是我呢?”承祚正由沈婳给他系着他冠冕上的系带。
沈婳道,“这还要问!你站在头一个,你是太子啊,你后面便是你皇兄,然后是谨珣。”沈婳说着去瞅一眼谨珣,见他正拉着他的小弓箭,嘴里头模仿着箭离弦时的“簌簌”声,便略提了声道,“谨珣,听见没?”
谨珣咧嘴笑,“听见了,母后说让我跟在大皇兄后头。”他说毕又问,“那妹妹们呢?”
沈婳道,“你牵着妹妹走,上下台阶时仔细着些,可莫绊着。”
这时候谨翊道,“母后,不如让芊绵和芊绘走在我跟谨珣中间好了,我们一道牵着她们。”
“那也好,还是谨翊妥帖。不过呀,芊绘还是让乳母抱着吧。”
她同李济庥现下有四个孩子了,第二个谨珣是太和二年生的,那时候她原本千盼万盼的希望是个闺女来着,结果又是个儿子,起名的时候沈婳还是让他从了谨翊的那个‘谨’字,这样方显的一视同仁么。
他们的头一个闺女是太和四年出生的,就按李济庥先前想好的唤作“芊绵”了,后来芊绘于太和七年出生,眼下也已一岁有余了。
今日是万寿节,是李济庥三十生辰,正所谓三十而立,他也差不多了。
今日是在景秋殿摆宴,君臣同乐,沈婳一会要带着孩子们入席,还要让孩子们给李济庥祝寿呢。
芊绵正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绣波才给她削的苹果瓣,小腿一直耷拉着晃悠,糯糯的声音道,“我不要三哥哥牵,三哥哥坏。”
谨珣这时候六岁,正是男孩子最不知天高地厚的时候,成日家惹得芊绵哭,所以芊绵就老说三哥哥坏。
沈婳笑道,“谨珣,听见没有?你妹妹都不愿跟着你。”又对芊绵道,“那好,咱们芊绵跟着大哥哥,大哥哥好不好?”
“大哥哥好。”芊绵接口道,说着便跳下椅子,弄得绣波一惊,忙接住她,“殿下仔细着些。”
芊绵挣脱绣波的怀抱,跑去拉着谨翊,“我跟着大哥哥。”
谨翊笑着将她抱起来,“好,大哥哥抱着芊绵过去。”
谨珣在一边不服气的哼了一声,“你不跟着我,我还有芊绘呢,芊绘可比你乖。”他说着便去逗还在乳母怀里的芊绘,“芊绘,叫三哥哥,三哥哥给你拿糖糖吃,三哥哥明日给你捉鱼鱼可好?”
这时候承祚道,“谨珣惯会诓人,最爱诓小孩子了,你还给芊绘捉小鱼鱼呢?怕是那鱼一上来便被你捉着烤了。”
谨珣不服气,正欲争辩,束雪便进来了,微欠了身道,“娘娘,一切准备就绪,您可以动身前往景秋殿了。”
“好。”沈婳又对绣涟绣波,还有几个孩子的乳母,跟前伺候的人道,“都仔细着些,可莫出什么岔子。”又格外关照了下谨珣,“你可老实着些,否则瞧你父皇回头怎么收拾你!承祚,你可看着他。”
承祚道,“母后放心,谨珣不会在这种时候淘气的。”
番外(二)
沈婳便又嘱咐了芊绵跟芊绘的乳母几句,又让谨翊他们想好要说的话,否则一会忘了可就让人笑掉大牙了。叮嘱完了才让几个孩子跟她一同登上凤辇前往景秋殿。
此时李济庥正在景秋殿侧殿等着他们来呢,一下辇谨珣跑的最快,“父皇,父皇。”
沈婳直道,“你慢些!”
小家伙一钻进侧殿瞧见李济庥正坐在软榻上饮着茶,便一咕溜的跑过去,跪下便磕头,“儿臣祝父皇万寿安康。”
李济庥放下茶盏,一把将他捞起来,“你溜须拍马的倒是挺快,你母后呢?”
“都在后头呢,儿臣赶早来跟父皇道第一声贺。”他说着还一脸自豪的表情,又道,“儿臣希望父皇永远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还有母后也是。”
李济庥听了这话笑道,“好,承你吉言。父皇昨日新得了十二匹汗血宝马,有几匹还带着小马驹,回头赏你一匹。”
谨珣一听,那叫一个心花怒放,又蹦又跳的,“谢父皇,谢父皇!”
这时候沈婳他们进来了,沈婳一见谨珣那活力四射的样子,便道,“你又闹腾什么呢?适才嘱咐你的话又忘了?”
谨珣忙跑过去牵住沈婳的手跟她显摆,“母后,父皇答应我要送我一匹汗血宝马的小马驹呢。”
沈婳笑,“当真是孩子心性,一匹马便开心成这样。”
李济庥道,“那可是汗血宝马,回头你们兄弟三个一人一匹。”
芊绵凑到李济庥跟前,小手按在他的膝头,眼珠子水汪汪的,一脸渴望的表情,“父皇,我也要马马,我也要骑马马。”
李济庥摸摸她的小脸蛋,“芊绵可晓得今日什么日子呀?芊绵可有要跟父皇说的?”
芊绵一脸的认真,“母后说了,今日是父皇生辰,芊绵要祝父皇生辰快乐。”
“还是闺女乖。”李济庥抱起芊绵放在他膝头,“好,父皇回头也送芊绵一匹小马驹,不过芊绵要等大了才能骑,父皇先将小马驹给芊绵留着可好?”
“好,那父皇给芊绘也留着。”
李济庥笑着对沈婳道,“这丫头倒还真是会顾着妹妹。”说罢又对芊绵道,“好,父皇给你姐俩都留着,少不了你们的。”
这时候承祚才上前来给他祝寿,“儿臣愿我朝江山永宁,百姓安居,四方来贺,愿父皇身康体健,万事如意,福寿绵长。”
李济庥瞧着他微微的颔首,这是他亲自栽培的儿子,打五岁起便由他亲自教习,他在他身上寄予了厚望,是真心希望他能继承国祚,福佑万民,如此,当不负他终日亲自教诲。
接着是谨翊,“儿臣愿父皇如意安康,吉祥永年,愿父皇母后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面对着谨翊的时候,李济庥心里头难免有些复杂,谨翊现下已了解了自个的身世,他原先打小对李济庥便不是很亲,在晓得了自家的身世后对李济庥是更有些疏离,不过他对沈婳倒还是一如既往,但那也是因为沈婳在里头做了不少工作。谨翊他毕竟也还是个孩子,又是打小被沈婳带大的,他早视沈婳如亲母了(他在四岁时便被沈婳告知他不是她亲生的,十二岁时又被告诉了当年之事的起末)。
李济庥还答应了沈婳,同意谨翊明日去他拘禁木酝章的那个祥居府让他去探探他舅父呢。
这也是沈婳现下唯一能为木酝章做的,谨翊是能让他活下去的火种。
最后是小小的芊绘,被沈婳抱着坐到李济庥跟前,“来,芊绘,跟父皇说声‘生辰快乐’。”
芊绘一岁零七个月了,话倒是说得十分顺溜,但这回只说了两个字,奶声奶气的,“快乐。”
番外(三)
李济庥乐了,“这丫头,你今日就不能给父皇个面子,说个全的么?”
沈婳道,“那芊绘说得也最管用,她说完你不就乐了?”
正点吉时到时,李济庥沈婳领着一群孩子进了景秋殿,太监放开嗓子一叠声的喊,“陛下驾到,皇后娘娘驾到,太子殿下驾到,平王殿下驾到,镇王殿下驾到,延熙公主驾到,晋霖公主驾到!”
百官跪地相迎,“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王爷殿下,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李济庥站在上头感觉特好,一挥手,“众爱卿平身。”
事后沈婳还跟他道,“我瞧你当时笑的都合不拢嘴了似的。”
“高兴我自然得笑了,你说这妻贤子孝,天下太平的,我能不乐呵么?”
“我今日在席上瞧见十哥了,他夫人一道来了么?怎的他来了你又不同我说?”
“你想见他明日叫他进宫来好了,非要拐弯抹角的先怨我一通。”
“我可没这意思,他儿子也四岁了,女儿也一岁有余,那花轻倒是个有福气的,她久在十哥跟前伺候,十哥将她从通房丫头扶成正室,她也算是修成正果了,如今又添齐全了这一双儿女,日后倒真是有好大福气。”
“姻缘这事,谁能说得清?月老系绳子时其实也并不知谁是谁的,可往一道一系,那便是再也分不开的了。”稍顿又道,“对了,我瞧着慎之的小子倒是个可造之材,打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