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莫谓全无主+番外 作者:木槐香(潇湘2013.5.16完结)-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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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婳睨沈梓郁一眼,“你也成了长舌妇不成?”
“还保密呢?我就不能晓得么?”沈娆拉着沈婳,“好妹妹,十一哥是如何欺负你了,说给姐姐,姐姐替你报仇。”
沈婳道,“还替我报仇呢,五姐姐你不过是想从我嘴里套了话再来消遣我罢了。”
“你还真不说呀?小七,你来告诉你五姐姐我。”
沈梓郁为难的瞧着沈婳,沈婳这才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说不想跟着他,他便恼了呗。”
沈娆笑的暧昧不明,“听听,‘他他他’的,唤的这般随意,十一哥可真是够惯你的,除了你谁还敢这般称呼他?不过打小便是如此,就你最敢惹他。”
沈婳道,“那他兴许是被我惹惯了,因此便成习惯了吧。谁叫五姐姐你那时候那般听他的话的,后悔了吧?”
一枝秾丽露凝香(五十五)
“我后悔什么?我对十一哥只有敬佩,没有男女之情,打小便是。”
“我对他也没什么男女之情啊,是被他逼得。”
“行了吧,我还不晓得你?你若是对十一哥没男女之情,十一哥便是将你逼得走投无路你也不会答应跟着他。”
沈婳笑笑,“我在你跟前怎的就像透明人似的?”
“那是必须的,要不能体现出咱们姐妹情深么?咱们打小可就是吃穿住不分离的。”
沈梓郁见这俩人将他排除在外了,赶紧说话表明他也是他们沈家的一员,尤其是提醒沈婳,他跟她也是姐弟情深呢,“还有我呢六姐,五姐待你好,我待你也好啊。”
沈娆道,“你插什么嘴?还同你五姐我抢人呢?你能保护得了你六姐么?你说你成日也不好生练练功夫,练个半拉子便不练了,弄得四不像的。虽说咱们家轻武重文,可也不带你这么半途而废的,婳儿你也不好生说说他。”
沈婳道,“五姐姐你也说了,咱家是轻武重文,小七又是家里头最小的,祖父母疼他还来不及呢,哪会说他?至于我说的,那便更没分量了。”
可她们俩这么一说,倒令沈梓郁受了刺激,坚定道,“行,五姐姐你说我半途而废,六姐姐你说我娇生惯养,我才不是呢,我会证明给你们瞧的,我一定会将功夫学好的。”
沈娆笑道,“那敢情好,你五姐姐我要的便是你这句话。记住你今日说的,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可得算数。”
“响当当的!”沈梓郁还真是下了决心。
沈娆道,“那好,明早上你去我那拿书,我那有本剑谱,不算难,你先自家练着,有不懂得便来问我。”
沈梓郁点头应下,沈婳笑着道,“这就对了么,小七,你虽说是块璞玉,可是玉不琢那也不成器,你既是已下定了决心,那可得好生学,说不准日后便成什么武林宗师了,坐个武林盟主的位置,出去了咱们家人也自豪,我走出去肯定没人敢惹我,都得对我毕恭毕敬的。”
沈梓郁笑道,“借六姐姐吉言,我就朝这方向行进了。”
这时候李济庥走进来,“你们姐弟仨说什么体己话呢?聊得这样久。”
沈娆笑着推推沈婳道,“是嫌我跟小七霸占你霸占久了。”
“什么呀?五姐姐你可是愈发的没正形了,定是被白大哥给惯得了。”沈婳也反击道。
“他?”沈娆道,“他不惹恼我便是好的了,哪有少堂主待你这般体贴的。”这会,沈娆又将对李济庥的称呼改成少堂主了,存心揶揄沈婳呢就是。
李济庥道,“娆儿你可不能怨鹤飞,你比婳儿还难哄的,简直就是乖张。”
“少堂主!”沈娆闻言不依了。
李济庥笑道,“原就是。不过你同鹤飞离得是有些远了,不如回头将你调到丹都去如何?这样你俩便能够日日斗嘴了。”
“少堂主!我才不跟他一道呢,受罪简直是。”
沈婳向李济庥笑道,“十一哥你莫听我五姐姐的,她可是位心口不一的主,她嘴上虽这么说着,心里头却巴不得呢。十一哥你不如做个月老,将我五姐姐同白大哥牵到一处去吧,事后白大哥肯定对你感恩戴德的。”
“促狭丫头,我不撕你这张嘴。”沈娆急了,来抓沈婳。
一枝秾丽露凝香(五十六)
沈婳躲着跑,被李济庥挡在身后,李济庥拦住沈娆道,“婳儿说的是实情,我倒真可以考虑考虑。”
“十一哥,你甭听婳儿胡言乱语,我就待在这哪也不去,非得等到十一哥你大功告成那一日。”
李济庥笑道,“这两件事可不冲突。不过你要留在这,我自然也不会赶你走。”李济庥才不会让沈娆去丹都呢。沈娆若是在丹都晓得了木水痕的事,万一一个激动或是不仔细便在沈婳跟前说漏嘴了,那他李济庥便哀叹一失足成千古恨吧。
刚开始两日李济庥倒是老实,没扰沈婳清静,不顾估摸着那也是他自家太过忙碌的原因。
第三日的时候他拉着沈婳神秘兮兮的去后院,沈婳瞧见了戏台才晓得今日是有戏可瞧了。
沈梓郁这回是没来,他那日受了刺激,现下是废寝忘食的钻进那本剑谱里去了,于是戏台下的看客就李济庥同沈婳两个人,李济庥最高兴不过如此。
李济庥今日穿的又是沈婳曾夸他穿着特称他的那身,腰间悬着沈婳给他绣的香囊,这香囊同沈婳身上佩的一样,也是闲云野鹤的,不过下方李济庥特意要求沈婳用鲜色的丝线绣了个“婳”字,好不明显。
沈婳见他穿成这样,又佩上那个香囊,也没觉着有什么,只是问他,“今日请得哪个戏班子?”
李济庥道,“自然是采云班。现下的秣陵,还有谁能超出采云班去,尤其是那个梁松畹,最起码在这秣陵,是无有能出其右者了。”
沈婳一听是采云班,兴致更高,“真的呀,我也觉着采云班好呢。”
李济庥最见不得沈婳这一提起梁松畹便来劲的模样,道,“你是觉着那个梁松畹好吧?”
“十一哥,莫要三番五次的提这事可好?我对梁老板不是那种感情。”
“你们还真有感情?你们才见过几回面啊,都有感情了?沈婳,你也太随意了。”
“我交个朋友而已你也不愿意么?我还有自由没有?我又不是你的囚犯。”
李济庥哼一声,没再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今日他请采云班来可不是为了同沈婳怄气的,他另有目的呢,他可不想目的还没达到呢,他自家先同沈婳闹起来。
而台上的梁松畹甫一上来,便眼尖的瞧见了沈婳,他身形显见着一顿,而后才恢复动作。李济庥瞧见了又冷声哼哼。
沈婳不理会李济庥的反应,倒是微笑着向着台上的梁松畹,算是同他先打了声招呼,而后便开始认认真真的瞧起戏来。
李济庥却在想着一会可要好生给那梁松畹一个警告,让他晓得沈婳是他的女人,绝不容他人有非分之想。也让沈婳晓得,他们的身份相差是多么悬殊,而她沈婳,日后不论出现在哪,都是得以他李济庥女人的身份亮相。
李济庥听戏听的是心不在焉的,一会担心沈婳会知晓木水痕一事,一会又想着他十二月初八便可娶沈婳进门,眼下也不到六个月了。
于是就这么一场子戏,沈婳是听的津津有味,李济庥却是在心里头百转千回。
一枝秾丽露凝香(五十七)
戏一完,李济庥便命人请梁松畹来饮杯茶。
梁松畹来的时候依旧如以往一样,但沈婳察觉到,梁松畹同她讲话时,压根不抬眼瞧她,这令沈婳极受伤,这么着便要同她生分了么?难不成是因为李济庥在此的缘故?
而梁松畹自是瞧见了李济庥带的那个香囊,心里头猛然一惊,想到那日憩园宴上李济庥问他的话,便想必定是因为当时李济庥瞧出那针线活是沈婳做的了,故有那么一问。
梁松畹担心他不会是要给沈婳惹麻烦了吧,于是又刻意表现出他与沈婳的疏离。
沈婳见他如此,不禁心生埋怨,又问他上回在篱城是因何不告而别?又因何如此之久再未去过篱城?
这些梁松畹自然是有苦楚的,他虽不晓得当初将他们从篱城驱逐出的是李济庥,但也晓得那个有如此势力的必定是位来头不小的主,再且那时候驱逐他们的人也警告过他们的,他又怎敢泄露一星半点呢?便是含糊其辞的编给沈婳听,说是那回他们班主家里头来了急信,故此全班人都当晚便一道赶回,未曾与小姐告别还请小姐原谅。又说他们的戏班子上哪哪去那悉数是班主决定的,他们压根插不上话。
如此一来,沈婳倒也信了。这三个人里,就属她最坦然。其他两人各有心思,那梁松畹是心凉的跟寒冰似的,彻底不再对沈婳有任何奢望了。
这三个人没说几句话,李济庥便借口有事要送客,他这其实还算客气的了,而梁松畹自然是巴不得赶紧离开这里,他可真是如坐针毡,心里头有蚂蚁在咬噬似的。而沈婳也不能说什么,她若是有一丝留人之意,李济庥回头必定同她翻脸。
散了席,沈婳回屋,李济庥就赶在她后脚。
进了屋,沈婳往窗前一坐,李济庥便凑过去,“怎么?不高兴了?给我摆脸色呢?你心疼人家了?”
“浑说,莫要没事找事。”
“听听你这语气,一个不相干的人,便值得你这么对我么?”
“既是你自家也说了是不相干的人,又因何这般防着在乎着?我瞧着你是忒闲了,存心的要惹出事来才乐意。”
李济庥一听此言,皱了眉头,“惹事?我惹什么事了?不就是因为我给了那个梁松畹一点脸色么,你就了不得了,为他抱不平?你真真是好心的狠哪!”
“你冲着我吼什么?今日的事可不就是你自家惹出来的么?你既是不待见人家,做什么请人家来?又是为何在这冲我?我好端端的,怎么就又招惹着你了?你自家给自家寻不开心,莫要拉扯上旁的人可好?”
“这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你还有理了?”
“好,既是因为我让你不舒坦了,你让我走便是。我来这也不是为了受你的恼怒无常的。”
“这下你说的是真心话了?你就是想走!可我偏不许你走,你哪也不准去,老老实实给我搁这待着。”
沈婳瞋他道,“是你自家要逼我的。”说着起身走开,“我再同你说一遍,你听好了,这可是最后一遍。”沈婳转身来瞧着李济庥,一字一顿道,“我同梁老板没有任何似你所想的那种关系,请你往后莫要再三天两头的将这事挂在嘴上,记在心上,你不嫌烦我可是不耐烦陪你整日理论这事。”
李济庥却只道,“没有最好。”
“小心眼。”沈婳又坐回李济庥跟前,用探究的眼神盯着他。
一枝秾丽露凝香(五十八)
李济庥被盯得有些不自然起来,“做什么你?”
“我在琢磨,你是不是在陈醋坛子里泡过的,动辄便泛酸,我可怎么忍你啊?”
李济庥听了竟有些不知该喜该怒,搂过沈婳来,轻声道,“那你是要我由着你同旁的男人……”
李济庥还没说完,沈婳便竖了两根指头附上他唇,“不准再说了,你是愈说愈没谱。”又道,“你也就是遇上我这么个性子软弱的,若是换了旁人,必定同你闹得不可开交,有你这么胡言乱语的么?”
李济庥顺势握住沈婳的手,吻她手心,“是,我也就是遇上了你,换了旁的人,我也不会如此胡言乱语。”
沈婳靠进李济庥怀里,“我晓得你心里头在瞎想什么,你总觉着我会同旁的人跑了是吧?”
李济庥笑,“可不是么?你这颗心,顶不安分的,我能放得下心么?”
“哼,那我还觉着你顶不安分的呢。我可先同你说好,日后你若是瞧上旁的女子了,可趁早同我说,我定会成全你们的,我可瞧不惯男人背地里做偷香窃玉的勾当。”
“光天化日的你说什么瞎话?你对我而言,比什么都重要,我怎会舍了你瞧上旁的人?”
“哎,这话可莫说死了,‘比什么都重要’?我能有你的江山重要么?你能为你的江山放弃我,可绝不会为我放弃你的江山吧?”
“江山跟你,我都会紧握在手,因此莫要问这种问题,婳儿,你是聪明的。”李济庥揽紧了她,徐徐道。
“我不聪明,一点也不,而且是笨的无可救药,否则怎会昏了头要跟着你?”
“傻丫头,终有一日我会要你晓得,跟着我,是你这辈子所做的最明智的选择。”
沈婳长长叹气,“但愿如此,如若菩萨对我格外照看的话。”
李济庥闻言往她腰眼上一捏,“莫弄得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
“莫乱动,好热啊今日。”这天气,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