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莫谓全无主+番外 作者:木槐香(潇湘2013.5.16完结)-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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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奴婢做不得主。”
“既是如此,那我便在这。”
“六小姐,您莫难为奴婢,奴……”
“束雪姐姐,莫要多言,我听戏呢。”
沈婳烦死冷济庥了,带了她出来,不但哪都不允她去,而且还给她安了两个跟班,真真是过分,她日后再也不信他了。
正想着呢,那雅间里头出来了人。沈婳转头一瞧,不认得,但从穿着猜测,他应该便是那位只闻其声未见其人的王爷,瞧样子也是未及弱冠,浑身一团酒气一团胭脂气。
沈婳心下暗想,真是空有一副好皮囊。她装作漫不经心的转过头来,却听见那位王爷向雅间里头笑道,“晋辰,快出来。”
晋辰是冷济庥的字,他们还真亲近。
冷济庥出来,“王爷瞧见什么了?”
“那是你妹子么?早晨本王在憩园那的亭子里便瞧见了,本王认得束雪,本王便好奇呢,束雪不是伺候你的么,怎的跟了位小姐?但又碍于这位小姐不识得本王,本王生怕冒昧,便没与这位小姐招呼。现下,你可以引见一下了吧?”
冷峪青这时候也出来了,“是谁啊?老十一何时有的妹子?我怎么不晓得?”他往沈婳这一瞧,立马住了嘴。
冷济庥在那道,“哦,这是一位世叔的千金,我这回回家她非要跟着来见见世面。”
王爷道,“那何不请进来?让人家姑娘家站那做什么?”
冷济庥有些恨恨的对沈婳道,“还不过来见过王爷?”
沈婳预感到冷济庥回头一定对着她有场暴风雨,但事已至此,她也无法,只得硬着头皮过去给王爷行礼。
王爷笑哈哈的要扶她起来,被她不动声色的给绕过去了。而后王爷去更衣,让他们先进去坐着。
沈婳木木的跟在后头,见到冷峪青的喜悦完全没有了。她晓得她闯祸了,那位王爷对她不怀好意。她偷偷地瞥了一眼冷济庥跟冷峪青,他俩都黑着脸。
沈婳鲜少见冷峪青如此模样,心下不由得也忐忑起来。
随后冷济庥便道,“长本事了啊?原来,你还有这种潜质,能让人过目不忘心心念念。”冷济庥几步到沈婳面前,“适才谁允许你站那的?”
冷峪青忙劝道,“好了十一,婳儿又不是成心的,你吵吵两句便有用了?”
冷济庥狠狠瞪沈婳一眼,“回头再跟你算账,坐过来。”
沈婳垂着脑袋跟他过去,原本坐冷济庥身旁的絮娘立马起身给她让位置。
豆蔻梢头二月初(五)
然后王爷回来了,发觉了沈婳的闷闷不乐,问,“不知小姐贵姓?”
冷济庥替她回答,“姓沈。王爷见笑了,小家小户的女子,没见过世面。”
“小家碧玉亦是可爱,再且这位沈小姐大家闺秀的气质极是突出呀,本王都有些怀疑。”他饮口酒,又问,“敢问沈小姐芳龄几何?”
冷峪青笑道,“王爷,沈小姐家声虽不望,但亦是世代书香,清白家身。”
王爷一副恍然的模样道,“哦,是本王唐突了,对不住啊沈小姐。”
“无妨。”沈婳冷冷开口,目不斜视。
冷峪青又同王爷说笑几句,将话题从沈婳身上绕开。可没说几句,便又绕回来了,“本王可否敬沈小姐一杯?”
冷济庥道,“她不会饮酒,不如让我代她谢了王爷好意。”说着举起酒盏来一饮而尽。
这时候,戏台子上换了音乐,是《凌波曲》。
冷济庥乘机道,“王爷,万紫苑新来的舞姬,要献给王爷一曲凌波,敬请王爷观看。”
王爷点点头,“这舞的难度可不小,是独舞,双人舞,还是群舞?”
“是独舞,王爷先赏着,瞧瞧合不合王爷口味。”
沈婳闻言也好奇的转头去瞧,天,舞台上那人竟是她的五姐姐沈娆,穿的各种露,纯粹就是一曲艳舞啊,她心里头满是惊异,这是怎么一档子事?难不成沈娆先前说的让她瞧好戏,说的便是这个?沈婳在心里头惊叹,这可当真是好戏!
其实沈婳也会跳这个舞的,幼时家里请了舞师来教过。姐妹几个数她跳的最好。祖母瞧着她跳,总爱说,“六丫头做什么都做的像模像样的,天赋好。”
可是她们从不会在旁的人跟前跳,学舞蹈这些的也不过是为陶冶性情。但今日的沈娆?
沈婳想到坐她身旁的冷济庥,这必定是他安排的,莫不是要沈娆来魅惑那个登徒子王爷?他这是打算做什么?他怎么能要沈娆去做这事?他身旁较沈娆美的女子不会一个没有吧?
五姐姐也是糊涂,沈婳都不晓得怎生是好了,她现下恨不得扑到舞台子上去将沈娆给揪下来。这若是让她们祖父晓得了,虽说她们祖父是开明,但遇见这事即便不是家法伺候,必定也得声色俱厉的训斥她一顿。这个五姐姐,当真是为爱不惜一切啊。
沈婳瞧不下去了,转过脸来绞着手指。她觉着现下自家周身接触的人皆成了谜,这是要做什么?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冷济庥一面恨不得让她所有人都不要见,一面却允许她姐姐在这跳艳舞?这是什么逻辑?
沈婳听见那王爷拍手叫好,心里头大骂他登徒子,真真可恨。一抬眼对上冷峪青投来的关切目光,她也毫不掩饰目中怒气。
虽说她晓得这事肯定跟他没多大关碍,但她现下就是气,需要寻个对象发泄一下。
沈婳如坐针毡的待沈娆将一曲凌波跳完,又听见王爷让将这舞姬请上来。传话的人便去喊,沈娆没一会便上来了,见沈婳在这也是吃了一惊,但神色极是自如。她吃惊的并不是沈婳瞧见了她的舞,而是沈婳现下坐在这里。
沈婳眼观鼻鼻观心的坐着,听见王爷问沈娆话,“你舞跳的极好,跟宫中舞姬的水平相差无几啊。”又问冷济庥,“你是打哪挖到这块宝的?”
冷济庥笑道,“她原是这万紫苑的人,絮娘见她天赋过人,着意培养的。王爷以为如何?”
那王爷道,“好,絮娘果真是有眼光。”又问沈娆,“你唤做什么名字?”
“回王爷,妾身贱名花欲飞。”
“花欲飞,好名,你适才那一舞可不是要翩翩欲飞了么?”又问,“芳龄几何?”
沈娆没直接回答,只道,“妾身未名。”
王爷听罢哈哈大笑,“好一个灵慧女子,赏。”
他身旁的人立马取了两锭银子给沈娆,沈娆仪态万方的行礼谢赏。
豆蔻梢头二月初(六)
沈婳瞧不下去了,不,是听不下去了,因为她自打沈娆进来便再没抬过头。
那王爷倒是还开门见山,“花姑娘日后不如跟着本王如何?”
沈娆笑的妧媚至极,“王爷想瞧妾身的舞是可以的,但妾身卖艺不卖身,还请王爷见谅。”
“哦,是本王仓促了,不过姑娘也不必急着拒绝本王,想想再打算。跟着本王岂不是比你在这好上十倍百倍?”
絮娘这时候笑着插话道,“王爷可真不为我们这些人着想,这花姑娘可是妾身废了好大功夫培养出来的,就指着她做摇钱树呢,可王爷一见,便想将人夺去。王爷,夺人所爱,可不是君子所为。”
王爷也不恼,笑着对身旁侍者道,“赏絮娘一百两银子。絮娘劳苦功高的,可是得好生慰劳慰劳。”
絮娘拿上银票,笑道,“瞧瞧王爷吝啬的,一百两银子便想将妾身打发了,我们花姑娘难不成就值这一百两银子?”
王爷道,“你这花姑娘可是卖艺不卖身的,本王方才赏了她二十两银子,又赏你一百两,本王才亏哪,不过是瞧了一场舞,便花了白花花的一百二十两银子呀。”
絮娘笑道,“这些银子对王爷来说还不是九牛一毛,王爷又何曾将它们放在眼里过?”
冷济庥这时候道,“好了絮娘,适可而止吧,你可莫将王爷唬得下回不敢来了。”
冷峪青也说话了,“王爷哪能被絮娘唬住?絮娘便是漫天要价,王爷也一样能拿得出来。谁不晓得王爷乃是太后幼子,是当今圣上胞弟,圣宠优渥,赏赐总是源源不断的打丹都送过来,王爷早是富可敌国了。”
原来这是越王,沈婳想怪不得他这么舍得花银子呢,敢情是位天之骄子。
越王笑道,“子虚惯会取笑本王,言辞可是夸张了。”
子虚是冷峪青的字,他听越王说的便笑,“王爷太过谦了,子虚又如何敢取笑王爷?”
越王叫沈娆留下来饮酒,他自家还一手搂一个。沈婳想,那便应该是万紫苑的头牌云破月跟花弄影了。
沈婳自始至终的默默坐着,好似她这个人完全不存在般,她一直利用冷济庥的身形将自家避开在越王的视线范围内,将她给憋屈的。
好不容易熬到结束,沈婳眼见着越王貌似也没再想起她了,才松下一口气,跟冷济庥他们招呼也没打一声便径自回屋去了。
回去洗了便闷头躺到床榻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后来被子被人掀开,“你这么寤寐思服的,是在想我呢?眼下还秋老虎呢,你捂这般严实做什么?”
沈婳晓得是冷济庥,借着窗外洒进来的月光瞧着他往床榻边一坐,倒是没有了先前恼怒的模样。
冷济庥接着向她道,“你这是在恼我呢?我可还没跟你算账呢。”
沈婳坐起来,“你为何要我五姐姐去做这种事?我祖父若是晓得了,五姐姐可是要受重罚的。”
“你祖父不会晓得此事。”他的语气极其笃定。
“你怎么晓得?你还真是,素日里人都不愿让我见,倒还让五姐姐去跳这样的艳舞。可是你逼着五姐姐这么做的?你究竟是要做什么?”
豆蔻梢头二月初(七)
“你莫这般激动可好?娆儿可不是我逼得,是她自告奋勇毛遂自荐。”
“你必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谁还没点不可告人的秘密?你也有,是也不是?”
“并没有。”
“嘴硬,你的秘密便是你喜欢老十,是也不是?”
沈婳被他说的心慌,“混说什么?”
“哼,理屈词穷了吧?我可告诉你,不准对老十有非分之想。”
“你管我!你又不是我家中长辈,管的倒宽。”
“瞧,露馅了吧?哎,老十有什么好的?你打小便爱粘着他。”
“就是比你好。你走,我要睡了。”沈婳躺下去,冷济庥又掀她被子,“不准睡,话没说完呢。今日得到教训了吧?你若是往后再私自乱跑,闯了祸我可不管。越王是个色鬼,你若是觉着自家能惹得起他,你便……”
“你也晓得他是色鬼。”沈婳霍地坐起来打断他的话,“那你还将五姐姐往色鬼嘴里送?是了,横竖五姐姐又不是你姐妹,你自不会为她担半分心。还恰好利用着她待你的一片真情来为你做事。”
“说什么呢你?”冷济庥往沈婳额上一点,“你压根什么都不晓得,便随意在这给我安罪名,你这是诬陷诽谤。”
“即便是没全对,也八九不离十了。说,你有何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事啊,说来话长,而且是天大的机密,法不传六耳,回头跟你说。不过,你先得应下我个条件。”
他的条件一向苛刻的狠,不过沈婳还是问,“是何?”
“你不准再跟老十亲近。”
“好啊。”沈婳应下的痛快,反正冷济庥是不准她跟冷峪青亲近,又不是不准冷峪青跟她亲近,若是冷峪青来同她亲近,那可便不算了。
“应这般痛快,事出反常必有妖。”
“哪来那么多妖?我可没你那般多的幺蛾子。横竖我是应下了,回头你可得与我说。”
“瞧你表现吧。”
“赖账啊你。”
“你鬼灵精的,我可不得防着些么?”
“我这般乖巧无害的女子,你还要防着我?”
冷济庥笑两声,“乖巧无害?亏你说得出口,沈婳。”
做什么呀?这么连名带姓的唤名字,“我没招惹你吧?”
“你招惹大发了。”
“哼,我要睡了,你走吧。你说说你都快弱冠了,还跟我这个豆蔻梢头的小姑娘斗嘴,真是的。快走,真是跟你闹不清。”
“就是闹不清,你永远甭打算同我闹清。”
“不讲理。”
“我就是不讲理,今晚上我还不走了。”
沈婳才想发作,又软下来,“十一哥,我真要睡了。对了,忘了与你说十一哥,你今日这身衣裳我极喜欢的,真衬你。”
冷济庥果然没再多话,“这般早便要睡,你睡吧,我走了,可记住我同你说的话。成日家都摆你的小姐脾气,弄得我是要害你似的。”
沈婳没答言,听着冷济庥去了。
然后第二日一大早,沈婳才用过早饭,冷峪青便来了。
豆蔻梢头二月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