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边儿去-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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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觉得不甘心。
蒋立坤是如此,冯臻亦是如此,一个死守着不放,一个咬死了不松口,哪怕说的再多,到底还是不甘心。
冯臻的睡眠一直不太好,这次许是蒋立坤出了大力,这一觉竟然直到下午两点多才醒过来。
打开房门的时候看见蒋立坤光着膀子在那做饭,下边穿的是冯臻的裤子,原本就很修身的裤子放到他身上紧绷绷的看起来有几分别扭,那板板整整的青茬儿脑袋略低,一手拿着菜谱,一手斟酌着往锅里放食材。
饭汤上桌,冯臻瞟一眼就知,这手艺儿几年如一日的没长进。
蒋立坤快手快脚地盛好汤,摆正筷子和勺子,又将米饭和青菜送到冯臻面前,直勾勾看着冯臻,眼底暗含期翼。
冯臻冲完澡刚出来,身上就裹着件浴袍,大马金刀,两腿大咧咧敞开,背靠着椅背,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淌水,那浴袍歪歪扭扭地搭在大腿,从蒋立坤那角度都可以直接看见那光秃秃的腿根,以及……
蒋立坤猛地抬头,这家伙……竟然没穿内裤!!!
冯臻端着杯白开水慢吞吞地喝着,他这些年在国外过的日子简直猪狗,等到他终于有闲心回过头再看看自己的时候,潜伏多年的问题也就随着迸发,类似失眠、厌食的毛病,不外如是。
刚醒来没胃口,冯臻终于在蒋立坤期许的目光下喝了两勺子骨头汤,然后恹恹地歪着头抽烟。
蒋立坤忍不住孩子气地嘟起嘴,随手按住冯臻的腰身,小心揉了揉,低声问他,“是不是还疼?我帮你揉揉吧。”
冯臻轻轻瞥一眼,没拒绝。
这蠢货,装不到两天就打回原形了。
感觉到手下的皮肤终于缓缓放松下来,蒋立坤挑着冯臻心情好的时候,想了又想,才问,“冯臻,我们是不是回不去了?”
冯臻翻了个白眼。
“但我只要你,你知道我离不开你的,”蒋立坤沉沉叹口气儿,伸手抚上冯臻的眼睛,认真的说,“你恨我吧?!”
冯臻嗤笑了下。
“我就知道你不会放过我,”蒋立坤慢慢垂下头,声音却很坚定,“但有什么办法呢,我就是离不开你,不放过就不放过吧。”
烟雾在喉咙里转悠一圈,冯臻掐着脖子笑,一时岔气,差点没将自己的肺给咳出来。
蒋立坤孩子一样忧郁的眼神,轻轻地看他,捧着他的脸,小声地、认真地问,“臻臻,你爱我吗?爱我吧?爱我一点点就好,别让我觉得自己好可怜。”
冯臻弯着眉眼笑,笑得开心极了,漠然看着蒋立坤的表情就像在看一个美妙的笑话。
蒋立坤紧紧地抱住他,一如人生初见的那一幕,“臻臻,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冯臻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来,伸手扯着蒋立坤的脸皮,嘴皮子一掀,“吃你的饭去。”
乱入剧情什么的,简直神烦。
蒋立坤说了这么多,到最后还是不能改变冯臻只想与他保持炮友关系的决定。
六月,冯臻开始变得愈发忙碌起来,沈清邀请他参加今年的校庆,冯臻考虑到乾川报社需要填补的新血液,果断点头。
蒋立坤算是在冯臻这处公寓里安家落了户,东西隔天就搬到隔壁客房里了。没办法,至今为止,冯臻依旧不同意他在两人上完床之后,睡在同一张床上,这让蒋立坤觉得很是烦恼。
不过,能在冯臻的地盘占有一席之地,蒋立坤对未来充满了信心。段瑞说得没错,冯臻果然吃软不吃硬,适当的示弱才是取胜的战略要点。
回a大参加校庆的事儿,蒋立坤并没有跟着去,事实上在那个电话来临之前,他都已经专门空出几天假打算陪着冯臻一起去的。
冯臻知道是谁打来的,自始至终,他都一直冷眼旁观。
蒋立坤捏着电话,一边心虚地看着冯臻,一边躲躲闪闪地压低声音,显然那边又提出了什么让他为难的事儿。
临行,蒋立坤很是歉意地看着冯臻,低眉敛目地解释,“这次校庆本来想陪你一块去的,但是我妈身体有点不舒服,我想回去看看。”
冯臻笑,仰头亲了他一口,表情一点都没勉强,笑眯眯和他告别。
冯臻的好心情一直维持到王小明按他吩咐收集到那些照片被送到他眼前为止。
一张张清晰、明媚的照片被摆放在眼前……冯臻拉着牛牛讨论那照片上面的人物。
牛牛现在已经是十四五岁的豆蔻少女,几年不见,她仍旧喜欢和冯臻腻在一块,彷如童年时期的亲密无间。
照片的拍摄日期就在近日,上面的人物碰巧牛牛也都认识,冯臻一拿给她看的时候,牛牛就愣住了。
她看看笑容温和的冯臻,又看看照片删那熟悉的男人以及每张照片都不一样的女主角,说来个个皆是美貌非凡,气质出众的女子。
“哥哥……”牛牛看着照片有些迟疑,她年幼时候会和冯臻走得近说来还是蒋立坤的关系,当场这个小表哥交代她的事儿,在往后几年中她都曾一一分析,细细琢磨过,显然,就连她也意识到蒋立坤和冯臻的关系特殊,现在年纪稍长,其中道理她怎会不明白。
冯臻敛眉轻笑,指着上面一个笑容满面的女孩,语气温缓道,“他们看起来很登对。”照片上的蒋立坤亦是带笑,那飞扬的眉眼看起来并没有一丝委屈勉强之意。
牛牛担忧地拽了拽冯臻的衣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冯臻伸手掩住眼睛,低低地笑,看,这就是心软的代价。
a大的校庆向来有名,几年不见,再度踏足反而更生感慨。
学校里的学生很多,走到哪儿都是人潮汹涌,沈清领着冯臻去找王小明所在那位置,一路走过有不少相熟的学生和她打招呼,只是余光总是不由自主地转向冯臻。
有几个较为大胆的学生笑嘻嘻凑上来找冯臻搭讪,“师兄你是学什么的?”
“师兄你还在校研习吗?我们怎么没见过你啊?”
“师兄你好帅,给个电话联系一下吧,我还没有男朋友哦。”
“师兄……”
“师兄……”
冯臻一开始还保持礼貌的浅笑,眼看围上来的学生越来越多,他只得无奈笑笑,“师兄还有事儿,以后要是有什么不懂的法律问题可以来乾川报社寻求帮助,现在麻烦让让好吗?”
围上来的学生哄笑地让开一条道给冯臻,有几个疯狂点的还在后边追着喊他,“师兄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可以追你吗?哈哈……”
冯臻这趟走的格外狼狈,沈清难得看到冯臻这么失态的模样,捧着肚子大笑特笑了一番,才心满意足地整理仪容笑眯眯地跑去找王小明。
一向低调的冯臻,这次算是出了一次名。
几天后的校园网上,琳琅满目的全是讨论这次校庆出现得几个难得一见的优秀品种,其中冯臻的呼声最高,上面还贴有数十张在冯臻不经意下被照下的相片,和他一齐上相的还有几个冯臻不认识的女学生。
这种事情原本也是很正常的事儿,冯臻并没有将心思放在这上面,只是一时不察,网上的走向似乎也有些诡异起来。
自打冯臻无意间显露人前,紧接着冯臻的一系列档案资料都被人一一搜查出来,从小学到中学,到高中,到大学……在围观者的一次次惊叹中,这场慕艾的起源点开始慢慢变质。
事情从他独来独往,气质冷峻,由他的学习到交友情况,就连沈清都敏锐地察觉到这个风向的诡异之处,尤其上面屡屡出现的两个人,蒋立坤的存在被一次次提起,更甚者有人联系起冯臻临时决定出国进修的事情……这事儿恐怕不会轻易了结。
冯臻深刻意识到,这是有人看他不顺眼,准备拉他做筏子了。
果然,在大家好奇心上升到最高点的时候,网上爆出了他是同性恋的事情,且陆续上传到网上的照片渐渐从单一的蒋立坤一个人增加到更多形形色色、肤色高矮胖瘦全部不一的男人。
于是,冯臻出名了,乾川报社也跟着大大出名了一番。
这事儿蒋立坤第一时间就得知了,只可惜蒋爸爸早有防备,挥着鞭子就将人给抽去了半条命,叫警卫员看着不许放他走。
自家儿子被抽鞭子打得遍体鳞伤,蒋妈妈心疼得不得了,叉着腰和蒋爸爸吵了好几次,最后还是抹着眼泪跑来给蒋立坤上药,嘴里劝啊,听话儿,听话儿,你这还是怎么老是要跟我们逆着来呢……
蒋爸爸打人最狠,蒋立坤最后是被活活疼晕过去的,天旋地转间蒋立坤就在想啊,他这辈子也就对冯臻一个人这么上心,这媳妇还没给追回来呢,要是哪天给他父亲打死了,那不是亏了吗?还没人给暖被窝了。
短短一个月,蒋立坤就挨了三次抽,好了抽,好了抽,好了还要抽,谁叫蒋立坤犟呢。
蒋老爷子现在闲了就逗逗两个小孙子,半截身子进黄土了还能多捞两个孙子玩玩,那日子过得别提有多快活了。偶尔他也过问几句蒋爸爸教训蒋立坤的事儿,让他说自家大孙子实在死心眼,就是真死惦记着冯臻,那也没必要在这死磕着呀,这老家伙完全忘记了自己当场对待大孙媳妇的架势了。
反正等蒋立坤好不容易从病床上能下来走动的时候,蒋爸爸是将人掐死了的心都有了。
当然,想要弄死他的可不止蒋爸爸,冯臻也算一个。
冯臻的事情原也不必这样闹闹嚷嚷地捅出去,但凡涉及到性向问题,就是有十张嘴都是说不清的。
不过,冯臻对此事儿的态度还算冷静,他在国内算不得什么名家学者,就是走上律法正职也还需要一段时间,真要算起来,能影响到的也就冯家人了。
只是,这事儿要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冯臻心里都觉着憋屈。
既然敢出头挑了冯臻这马蜂窝,那肆意诬蔑、毁坏分钟名誉的背后操纵者,以及助长邪风,报导夸张不实背景的报社都被冯臻一举告上了法庭。
冯臻的律师生涯第一炮,就此打响。
等蒋立坤直挺挺跪在蒋老爷子面前,直白无漏的表述自己的意思之后,这死孩子转头就跑了,反正在他看来,不管你同不同意,他和冯臻在一起的事儿他可是报备了情况的。
从被拘禁在家到冯臻在苏教授等人的帮助下打赢了官司,前前后后已经过去四个月了,偶然恍惚时,蒋立坤自己都觉得物是人非。
打完官司第二天,冯臻就被抬着进了医院。
当天,冯家大家长冯爸爸就跑到了医院去看望他,守床的蒋立坤万分没理由地被温和请出去了。
冯臻面色不改,在打这场官司的之前他就将事情原委告知了冯家人,难得的是冯家人并没有当场发难,而且现如今看了冯爸爸态度还相当平和。
冯爸爸:“你和蒋立坤在一起?”
冯臻点头。
冯爸爸心中早有猜测,现在得知答案也不显得多么意外,他看着冯臻的眼神一如往常的温和,“爸爸这么多年来一直以你为荣,无论你是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这都无法破坏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冯爸爸摸摸大儿子的脑袋,神色矜贵而自傲,“无论你和谁在一块,你都是我冯家的子孙。不过是蒋家的男人,要与不要还是在你,家里人你不用担心。”
“我冯家人即便是找个男伴侣,那也须得正当首位,不屈不馁。”
冯臻心中一暖,再次握紧了父亲的双手。
蓝天份外明媚,冯臻侧过脸去看沙发上蒋立坤皱着眉研究菜谱的模样,凑过去吻了一记,待那粲然一笑,这夏才浓便浅秋。
第97章
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一个人的本质是无法通过外在条件的形成而改变的。
无论这四年中,蒋立坤改变多少,成长空间有多大,但他那股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狗脾气,看来这辈子都无法改变了。
第二天凌晨,家里的门被敲的砰砰响。
头疼、腰疼,浑身上下那那都疼,冯臻扶着头摇摇晃晃起来,光着脚丫碰触到的冰凉地砖让他稍微回过来神;揉揉眉心,冯臻伸手打开门。
门外男子沉默地杵在门口,凌乱的头发、皱巴巴地衣服让他看起来有些颓废;男人的眼睛布满红丝;腿边堆了十几个灰突突的烟头,显然一夜没睡。
冯臻一开门,对面那男子才慢慢抬起头来,鼻尖的浓重烟草味呛得喷鼻,冯臻太阳穴嘣嘣的疼,就听着耳边磨砂纸般粗砺的声音,“冯臻……”
恍若一声惊雷。
冯臻微懵的眼神乍醒,却只是冷冷看他几秒,半扶头,晃晃悠悠地转身,男人面色稍顿,步伐沉重而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