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策-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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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夸张的说,现在德高大多数区县都积极的在经济建设上面下苦功,伍大鸣倡导的是经济为核心,干部提拔以政绩考评为准绳的理念,这种理念可以说渐渐的在德高政坛渗透下去了。
而导致的结果便是,各区县争相谋发展,各区县争相找资源,以前德高被人诟病的外派机构过多,驻京办、驻省办泛滥的局面,现在没有多少人诟病了。
现在德高各区县所做的工作并不是撤销这些外派机构,而是调整这些外派机构的人员构成,各县都派精兵强将到外面找路子、跑关系,可以说是忙得不亦乐乎。
而相比其他区县的热火朝天,澧河就显得不温不火了,易明华纪检干部出身,特别强调党风廉政,他上任之后,就在全县范围内搞了两三次廉政活动的风潮。
而澧河应该争的资源没有争,澧河经济应该做的发展规划没有做,这在澧河班子中引发了相当大的分歧。
尤其是邻县修梅和临河县目前都在如火如荼的投入基础建设,发展势头明显超过了前几年,这让澧河人更是暗中焦急,而易明华的威信也因此打了大折扣。
易明华自己也焦急,其实在他看来,澧河的发展一直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只是修梅发展的势头太猛,而市委明显在政策上给予了修梅极大的倾斜。这样一比较,就显得澧河落后了。
另外,易明华担任|县委书记不久,在澧河内部,他还没有完全树立起威信,他想要贯彻意志,就总有人掣肘。
尤其是他和陈京的关系不好,这直接影响了他和市委伍书记的沟通,和市里一把手沟通不通畅,这是易明华非常被动的地方。
和市里一把手沟通存在问题,而班子内部有其他人却能够时刻洞察市委的动态,他县委书记的威信能不受到损伤?
伍大鸣这次视察澧河,易明华是高度重视的,他顾不得挨骂,直接率领班子所有成员到县城外迎接。
伍大鸣将车停在城外,让陈京下去叫易明华和鲁权两人上车,其余人原路返回。
在这个时候,易明华终于按捺不住,开始主动向陈京示好,他道:“陈主任,欢迎回来,自从你离开了澧河,澧河的发展就一直停滞不前。受到的质疑相当的多,看来,这都是我的错,是我太保守了!你们年轻人是正确的。”
易明华这话说得有技巧,听起来他好像说的是关于发展的问题,其实他却是在说他和陈京两人的过去。
陈京在澧河的时候,那个时候易明华对陈京是赶尽杀绝,不把陈京的头摁下去,他誓不罢休。
可是最后,他不仅没把陈京摁下去,反倒是让陈京冲出了澧河的樊笼,一跃进市里,成为了市委书记的秘书。
而易明华当初对付陈京的举动,不仅没有提升他的威信,反而备受人诟病。
今天,易明华终于和陈京面对面的说话,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了。
陈京淡淡的笑道:“易书记,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我们应该把握现在,展望未来!行了,书记请您上他的车,还有鲁县长,书记也有请!”
易明华向鲁权招手,然后扭头对其他人道:“你们都先回去,老鲁,我们上大巴车!”
而就在这时,洪任博挤出来过来和陈京握手,他道:“陈主任,一路辛苦,晚上我们可得多喝几杯!”
陈京和他两手紧握,道:“喝酒我不在行,但你老洪要喝酒,我肯定奉陪!”
他说这句话,和洪任博对望一眼,两人同时大笑起来。
洪任博在大家的羡慕眼神中退了下来,向其他人挥手,道:“我们回去,书记和|县长去伍书记的车!”
在洪任博的招呼下,大家纷纷上车,陈京抿了抿嘴唇,对洪任博来澧河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够找准位置,见缝插针的站稳脚跟,很是满意!
看来洪任博不愧是在临河久经考验过的,是一个人才!
对澧河班子,伍大鸣没有留丝毫面子,他批评澧河班子不团结,不认真,没有责任感!
他说得很动情,他道:“我们一直以来,都强调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有一心一意谋发展。但是,很多人都不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我们最需要发展、最需要进步的地方其实不是沿海,不是大城市。
而应该是我们欠发达,落后的地区。
为什么这样说?就以澧河为例,你们作为澧河的干部,应该清楚澧河老百姓的生产和生活情况,老百姓过着怎样的生活?”
他几乎是铁青着脸正对着易明华说话,气势咄咄逼人:
“不夸张的说,澧河的老百姓,尤其是偏远地区的老百姓,目前还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有几个土家村寨,还年年都需要民政的救济才能够度过艰难的年景。
在这样的地方,作为父母官,不一心为民谋福利,不一心解决发展的问题,这样的班子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
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伍大鸣的讲话可以说让所有人都抬不起头来。
……从澧河到临河之间是109国道,这一段国道路面已经有多处地方受损了。
一路上,汽车颠簸,车速怎么也提不起来。
刚刚从澧河离开,伍大鸣在澧河一共开了三场会,视察了两个乡镇,每一次开会,伍大鸣的火气都很旺,整个澧河班子,被他训得非常的厉害,最后易明华和鲁权,甚至都不敢坐在他的旁边了!
澧河的干部和社会各界都清楚,伍书记对澧河的现状很不满意,他虽然没有说,如果再没有起色,让书记县长滚蛋的话,但是,从他字里行间的讲话可以感受出来。
伍大鸣的的确确是动了肝火了!
市委书记震怒,这不仅是在澧河,就是在整个德高都是一个很受关注的事情。
从德高到澧河,需要经过修梅和临河两个县,伍大鸣经过这两个县先视察澧河,然后再到临河,而他又在澧河大动肝火,仅仅只是因为他对澧河班子的不满了?
澧河的社会各界肯定会这样的认为,但是在外界,却有更多的解读。
陈京就清楚一点,伍大鸣最近恼火的可不止一个澧河,相比澧河的停滞不前,伍大鸣最恼火的还是临星拖拉机厂还有临河的朱恩雨案。
朱恩雨死了,死得很不光彩。但是在朱恩雨死前,他在临河班子中表现是非常积极活跃的,而在思想倾向方面,他也是相当倾向伍大鸣的。
伍大鸣的执政理念出来后,朱恩雨在临河第一个提出了要改革临星拖拉机一分厂或者是拆分临星拖拉机厂,将目前拖拉机厂的几项核心业务全部拆分开来。
砍掉一些不盈利,发展前景不好的项目,重点发展前景好,利润高的项目。
朱恩雨的这些讲话,当时还引发了相当大的争议,因为在临星拖拉机厂内部,有人认为朱恩雨已经离开了拖拉机厂的领导岗位,对拖拉机的运营就不应该再过多的干预。
而朱恩雨又公开向外界表示,临星拖拉机厂是永远不可能亏损的,而其一直亏损,核心原因在于国资大量的非正常流失。
朱恩雨的这个讲话,当时是非常震动的,整个德高市都很震动。
市长覃飞华为了了解真实情况,他还专门约谈了朱恩雨,两人进行了广泛而深入的交流,最后,朱恩雨便在言辞上开始有所收敛了。
而就在这一些风波看似风平浪静的时候,朱恩雨突如其来的就死了!
朱恩雨的这种死法,让他以前所有的讲话都成了一个荒谬的无稽之谈,没有人会相信他的讲话,老百姓唾弃他都来不及,谁还会信任他以前所讲的那些东西?
这些所有,就是伍大鸣恼火的根源所在,朱恩雨的事件让他太震惊了,同时也让他太有危机感了!
这种危机感,不仅只限某件事,或者某几个人。
而是他对整个德高政坛的危机感,政坛的风气,干部队伍腐化堕落到了什么程度,还有,临星拖拉机厂究竟有些什么东西,有多少疑点,这可能才是伍大鸣真正担心的所在
(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章 难局!
从澧河到临河这段路其实并不长,但是耗时却不短。
这次陪同伍大鸣调研的人不少,但是伍大鸣却让陈京随行左右,他的座位旁边,永远都坐着陈京!
这一路上,伍大鸣闭目养神,好像是在睡觉,但是陈京心中清楚,此时的伍大鸣是没有心思睡觉的,因为有很多的事情正困扰着他。
通过方婉琦,陈京了解了很多高层派系,陈京心中清楚,现在伍大鸣还是没能走出派系的阴影。
一方面,西北一系很看重他,处处拉拢他。而另一方面,有其他几个派系视其为眼中钉,处处要为难于他。伍大鸣对西北一系不感冒,面对其他的派系,他也是毫不退缩。
所以,他现在是在夹缝中求生存,面对的是各方面的压力,他要想在德高市完全贯彻自己的意志,是很不容易的!
现在临河朱恩雨的案子,对伍大鸣来说,就很尴尬,让他陷入了困境。
朱恩雨的死,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都牵扯到了临星拖拉机厂。
朱恩雨在死前对临星拖拉机厂的各种言论,包括他声称掌握的各种临星拖拉机厂的黑幕,都伴随他的死,烟消云散了!
而对于他的死因问题,公安侦查的结果,的确是死于吃春药过量,法医验尸报告上清清楚楚。
更让事情尴尬的是,对于朱芳雨的死,临河方面也好,还是德高多数官员也好,他们都希望快快了结这事,不要在这件事情上纠缠太多,因为如果一味的纠缠这事,很有可能让政府陷入更尴尬的境地。
这一来问题就来了,如果朱恩雨的死,的确是他自寻死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话,这事就罢了!
但是,如果朱恩雨的死有其他原因,这事就大了!因为这件事情,至少暴露出伍大鸣掌控不了政法这一系,以章化光为首的公检法,没有把他这个市委书记放在眼里,这是其一。
其二,这么多人都想朱恩雨的案子草草了结,这中间除了考虑政府形象的因素外,还是不是有其他的考量?如果这里面还牵扯到利益和腐败,这就是官员抱团欺上瞒下,究竟是什么原因,值得平常并不一条心的这么多人都众志成城?
这两点稍微深入的想一想,都能够想到其可怕的地方。
现在的问题就是,朱恩雨真的就是纵欲无度,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吗?
很多人肯定会认为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是陈京知道,伍大鸣是不相信这一点的,因为,在朱恩雨没死之前,他秘密见过伍大鸣两次。
朱恩雨向伍大鸣是拍了胸脯表忠心的,就是在见过伍大鸣之后,朱恩雨腰杆直了,才敢在外面讲那些矛头直指临星拖拉机厂,极引人瞩目和关注的话,而他讲这些话没多久,他就死了,死于非命!
陈京心中是清楚的,伍大鸣在北三县拉拢了一批人,这其中朱恩雨就是急先锋。伍大鸣对临星拖拉机厂心生不满很久,他就不相信这么大的拖拉机厂,产品又不是没有销路,怎么年年就亏损。
还有,伍大鸣现在在搞德高特色旅游,投资经济,在资金方面,处处都要精打细算。在这样的情况下,伍大鸣不想再给临星拖拉机厂填窟窿了,他要推动拖拉机厂的股份制改革,或者是要掀开拖拉机厂的老底,看看里面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自己可能也没料到,他这一动,就动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本来他倚重的朱恩雨,想以朱恩雨为突破口切入的,朱恩雨却突然死了,死在了一个身败名裂的事儿上,这不得不说是对伍大鸣一个巨大的打击。
自从伍大鸣死后,在德高班子内部就没有人提给临星拖拉机厂拨款、贷款的问题了,和之前的激烈的争议判若两境。但是这种不争论,比整顿给予伍大鸣的压力更大。
政治上无声的博弈,才是真正可怕的博弈。伍大鸣能够在临星拖拉机厂的事情上退缩吗?他一旦退缩,他好不容易在德高树立起的权威,将全部付诸东流。
伍大鸣现在的状态就是,一下碰到了硬石头,碰到硬石头,他就必须碾过去,没有任何退缩的余地。
脑子里想着这些,陈京对伍大鸣有些担心,因为他忽然觉得,也许现在伍大鸣的处境,和他当年在衡州是极其相似的。
当年在衡州,他也是深陷在各种派系之中,虽然不知道什么事儿,但肯定也是不能退缩的事儿,最后拼个鱼死网破,伍大鸣的仕途开始出现大转折。
按照方婉琦的说法,如果伍大鸣在衡州的时候好好干,能够干出名堂来,他现在应该早就是省一级官员了,毕竟他的能力是相当被人认同的。
方婉琦还告诉陈京,伍大鸣最固执的地方,就是他痛恨派系,也拒绝任何派系的示好。当年的方家和现在的方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