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夫驾到帝女有毒-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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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一想稳重内敛的皇兄难得露出这么一副表情,沐隋枫终是忍不住一下笑了出来:“我原先也不知道。”
话落,清淡目光便寻着那坐在雪地一侧看着两人比赛掩面轻笑的女子而去。今日,她一身雪白的狐裘配了一件淡紫色的宫装,清雅的颜色衬得那清秀小脸白里透红,此刻开心起来那双凤目亦是笑得弯弯的,看着甚是可爱。
看着便是也倏自扬了嘴角,忽闻身侧传来一声呼喊,再是转眼望去,原来是燕回的那只狗终于克服了恐惧上桥走了一回,欢呼之下俯身揉上狗头,燕回笑得神采飞扬。
而另一侧,乐桃选的那只黄狗却还是趴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对手胜利了,乐桃回眸狠狠剜了黄狗一眼,那样子竟是要哭:“这什么破狗啊,真是笨死了,你个胆小鬼,死阿黄!”
身侧燕回看着她那副模样是又好气又好笑,不禁开口调侃:“自己搭的桥不稳还怪狗不好,明明是你的桥不好!”
乐桃闻言更是气急了,起身指着燕回气势汹汹:“谁说是我的桥不好?明明是你们北丰的狗不好!”
看着她又起了那蛮横不讲理的样子,燕回也是脸色一沉,冷哼开口:“我北丰的狗怎么不好了?我的小黑可是立马就过来了,自己非要搭那种不实用的九孔桥,这能怪谁?!”
“你!”这一下真是把乐桃惹毛了,张口便是一声怒吼:“谁说我的九孔桥不实用?这是我们东离最富盛名的桥,你一个北丰粗人根本不懂得欣赏!还有你们北丰的狗,就是不好就是不好,两只里面就有一只是胆小鬼,你还敢说你们北丰的狗好?明明你们北丰的狗都比不上我们东离的…”
话音未落却听身后传来哐当一声响,乐桃惊了一惊一瞬回头,看见公主一直捧在手里的茶碗不知何时已是置在了桌上,茶碗撞上茶托竟是震起阵阵余音,再是抬眼对上那双清冷凤目,里头的寒意震得她心头一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绝对不能说的话。
一瞬欢乐的气氛烟消云散,小院气氛变得死一般压抑。看着公主那冰冷的神色,乐桃心中懊悔得要死,红唇紧抿一下跪倒在地,身子竟是吓得轻颤起来。
身侧写意看着她那样子亦是蹙起眉来,正要开口劝一句,忽见身侧那清冷凤目中光亮一闪而过,公主伸手抵上唇角,竟是微微垂首一下笑了起来。
气氛再次急转大家均是反应不过来,却见公主笑得是愈发开怀,一双清亮凤目已是笑成了一对弯弯的新月,笑着,公主摇摇头,状似无奈叹口气:“乐桃搭的桥,就连狗都不敢过~”
本是吓着了的乐桃听着那调侃的语气,又见公主瞬间变了脸色,一惊一乍之下根本无从反应,忪愣间,便见公主忽然伸手从案上拿了一个鲜肉月饼,起身到了她身旁:“乐桃,你和燕回一人一只狗,你可看出来两只狗有什么差别?”
看着近处那浅笑的容颜,乐桃呆了呆,愣愣开口:“…我的狗…比较笨…?”
“错~是你的狗不喜欢你!不管你在这边怎么叫怎么挥手,它完全就不看你,你难道没有发现?”说着便是狡黠一笑,伸手掰开手里的鲜肉月饼,公主淡淡扬眉,“遇到这样的情况,唯增加诱惑一种方法可行!”
话落,那持着鲜肉月饼的手臂便是往前一伸,对面那阿黄果然一下就看了过来,公主挑眉轻笑:“阿黄,上桥!”
名唤阿黄的狼犬两耳一动,一下从地上站起来,却是作势欲从桥侧跑过来,只是这样的小心思怎能瞒得过公主?狗爪子还没伸出就被一下喝住,公主伸出另一只手来,立起掌心摆出阻止动作,轻斥一声:“阿黄,坐!”
圆溜溜的狗眼望着对面那双清淡凤目,阿黄犹豫了片刻,果真是乖乖坐下了。
在乐桃呆愣崇拜的目光中,公主勾唇赞扬了阿黄一句,然后收回动作拍了拍身侧的冰桥:“阿黄,上!”
圆溜溜的狗眼再次将对面发号司令的人看了看,看看脸再看看月饼,再回来看看脸,似乎是看出来了若是不上桥就绝对没有月饼吃,阿黄权衡再三终于抵不住美食的诱惑,毅然起身,窜上冰桥两步就跑了过来。
“哎呀!真的跑过来了公主!而且桥还是好好的没有塌!”身侧乐桃兴奋地直嚷嚷,公主亦是笑开来,伸手抚上脚边那吃的正香的大狗,眉眼温柔。
“谁说我们阿黄不好的?明明就很乖~”
那雪地里逗着狼犬淡淡展颜的女子,看着竟是比昨日初见那一眼多出了数分明丽。方才那一瞬不怒而威的逼人迫力,此刻这嬉笑玩乐时的天真俏皮,这样两种极端的性情,居然会出现在同一个女子身上?!深邃墨瞳带上惊异一瞬转向身侧之人,只见他神色淡淡目光正一寸不移落在那巧笑嫣然的女子身上,那抹淡淡的浅茶光影里,柔亮温暖,是他从未见过的光彩。
——
北丰启新二十七年二月初七,和亲东离的七皇子殿下携皇子妃回到北丰皇都,入京面圣。
此举使得东离北丰间短短数月的盟友关系完全破裂,随后,东离摄政王颁皇诏告示天下,喧东离珑瑜公主叛国罪,废珑瑜公主长公主封号,将珑瑜公主于皇族宗庙除名,自此,东离国史上再无珑瑜公主此人。
同时,皇诏中亦是列属了北丰瑾帝背信弃义庇护东离叛贼之数项罪名,将东离北丰间本就阴云密布的邦交关系推向了水火不容的局势。
天肃八年二月十八,在颁布了这令七国哗然的皇诏之后,东离摄政王冷岚登基为帝,封号厉帝,成为东离国史上,第十四代君王。
------题外话------
这一章关于公主和驸马的称呼会有一点点混乱…因为白经验不足的原因,之前在写东离篇的时候,因为人物少顺势就用了公主和驸马来指代两人,现在写到了北丰篇,人物身份已经变了,突然发觉了自己之前不应该用身份来做称谓,却已经迟了…所以今天这一章白就开始尽力纠正了,而这一章之后,公主已经被撤了封号,之后的章节中,白也将彻底改过来开始用公主和驸马的名字来称呼两人,给亲们带来了不便,白深表歉意!
公主的名字是冷秀颜,驸马的名字是沐隋枫,之后对话的时候他们还是会用习惯的称呼叫对方,但是发出动作的时候,就用名字来写了哈,初初看的时候肯定会很别扭,看习惯了应该就会好,白后面写完了看有时间话,可能再去改前面的。
006 北丰皇族
北丰地处大泱以北,国内多平原沙丘,气候寒冷,土地亦算不上肥沃多产。北丰皇都辽城地处北丰国东北部,都城四周用巨石筑起城墙,城墙之前有护城河流过,防御坚不可摧。
不同于东离依山而建的皇城,北丰皇城建在辽城正中央,以回字形修建宫墙。宫墙共三道,沿着长长甬道行至回字中心,便是北丰国皇城的政治核心——朔扬殿。
朔扬殿外,身着同色黑底红色云纹朝服,七皇子殿下沐隋枫携同皇子妃——东离公主冷秀颜,正静候北丰国君瑾帝沐昭恪的召见。
站在这朔扬殿前,肃穆苍凉的气息迎面而来。灰白色巨石修建的宫殿,九根巨大石柱支撑着墙体,不同于东离宫殿精雕细琢的秀丽,北丰的宫殿并没有过多的修饰,浑然天成的古朴之美中,蕴着让人生畏的威严霸气。
一双凤目淡淡打量着身前宫殿,她第一次有了背井离乡的实感。不同的地域,不同的文化,不同的身份,不同的人,从今日起,这里便是她要生活下去的地方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全新的未知的,除了身侧的那人,她的驸马,是她所熟悉的,能让她安心的。
想着,便是微微偏头朝着身侧望去,只见那双清润桃花目亦是轻转过来看向她,他淡淡勾唇给了她一个让她安心的微笑,随后便听殿内传来宦侍宣召,宣七皇子殿下,皇子妃觐见。
跪在朔扬殿威严的大殿上,两人齐齐俯首叩拜:“儿臣参见圣上,皇后娘娘,贵妃娘娘。”
玄铁锻造的九龙宝座上,北丰国君一袭黑金冕服坐于高位,殿下右侧,依次位列北丰皇后端木氏,贵妃戚氏,瑞王沐越霄,宁王沐隋煜,和颐王沐泽轩。
清冷视线淡淡落在殿下跪拜的两人身上,瑾帝缓缓开口:“平身。”
回京之后的第一次面圣,便是要在北丰皇族面前第一次作为七皇子妃被审视了。心中想着便是缓缓抬起头来,即便仍是垂着眼,冷秀颜还是能感觉到前方投来的各种视线,无声落在她身上。
一张白皙清丽的小脸,秀眉之下,一双狭长凤目轻垂,眼尾稍稍上扬;挺翘的鼻子红润的双唇,略显消瘦的脸庞倒是掩去了她这个年纪常有的青涩稚气。妖娆桃花目轻轻一转扫过那清秀小脸左额角处的那抹嫣红,那么大一块,竟是个胎记?一贯清冷高傲的容颜上带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嫌恶,戚贵妃淡淡将视线转开,听着高位传来瑾帝低沉的训示:“枫儿,此次你回京,既已是有家室之人,往后便要收敛好心性,再亦不可做出往日那副随性玩乐的姿态了。”
殿下,七皇子沐隋枫闻言微微颌首,恭谨俯身:“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嗯,瑾帝淡应一声,将目光转向另一侧静静垂首跪着的女子身上,淡淡开口:“七皇子妃抬起头来,让朕看看你的脸。”
闻言,那清丽容颜上神色如常,微微仰首凤目轻揭,淡然视线看向高位,那里,年近半百的北丰圣上端居高位,旒珠之后一双如鹰般有神的眼睛正凝着她。一瞬视线对上,那俯看下来幽深清冷的目光中竟是隐隐带出一抹寒意,心中闪过一丝疑惑,青黑凤目却是没有避开,就这般毫不避忌的,淡淡对上了那道冰冷视线。
大殿一侧,默默看着这一幕的众人心中均是各有思量,面上却均是毫无表露。
便是这样对视了片刻,方听瑾帝淡淡开了口:“七皇子妃,朕听闻你在东离之时,持掌东离龙虎营军令,如今,这军令可还在你手中?”
殿下,冷秀颜闻言微微一顿,随即俯身恭谨开口:“回禀圣上,龙虎营军令仍在儿臣手中。”
当日他们逃离东离,她便将这龙虎营军令一并带走了。只是如今东离摄政王掌权,她一个逃亡公主,即便是手持军令也不可能号令整个龙虎营叛变东离归顺北丰,如此其实这龙虎营军令于北丰便是一块废铁毫无价值,只是她心中所想之事瑾帝又岂会想不到?于是回话点到为止,她也不再多言。
果然,瑾帝听了回禀之后便也不再纠缠军令之事,而是话锋一转冷冷开口道:“七皇子妃,你可知你如今是东离摄政王重金悬赏捉拿的要犯,若不是朕念及皇儿将你收留,这七国之大,你便再无容身之处!”
一番话语气冷漠居高临下,殿下之人均听得出圣上这是有心要挫这东离公主的锐气,殿侧宁王沐隋煜斜眼看了看身前他那神情始终平静如一的七皇弟,薄唇轻勾弯出一抹冷笑,又闻大殿另一侧,那七皇子妃再次俯身淡淡开口:“回禀圣上,圣上皇恩浩荡,儿臣感恩戴德,没齿难忘。”
说着这样恭顺的话,那干净的侧颜亦是淡然如常。阴冷视线淡淡扫过那张清秀容颜,沐隋煜唇边那抹冷笑愈盛——这七皇子妃,看来倒是同他那七皇弟性子如出一辙,同样的趋炎附势,装模做样。
高位之上,瑾帝冰凉的视线淡淡落在殿下那恭敬俯身言行谦卑的女子身上。
东离珑瑜公主,国之唯一帝女,身份尊贵手握重兵,且只差一步便能登基为帝继承东离皇位,这样一个女子会是什么样子,他一直非常好奇。
在第一眼看见那容颜清秀身材娇小的女子的时候,他一瞬甚至有些失望,但是随后,看着她俯身叩拜,恭谨回话,他渐渐看出来,这位七皇子妃,言行举止均是大方得体进退有度,断不是出自寻常人家的女子可以比拟;甚至可以说,除却那稍显平凡的样貌,这位东离的公主,周身那与生俱来的天家贵气,那多年精心培育的修养气质,纵观他北丰的五位公主和出自世家的三位王妃,竟是无一人能及得上这样的威仪气度。
而更让他惊叹的,却是当他一瞬与那双凤目相对之时,在那青黑如玉的眼眸中看到的坚定和坦然。这样一个女子,敢用这样的眼神和一国之君对视的女子,绝对不是寻常之人!
想着,那幽深墨瞳中便是带起一抹阴冷笑意,视线淡淡转向殿下那一直默默垂首跪着的男子身上。
一袭黑底朝服,一头淡褐长发,那双妖娆多情的浅瞳,自方才进殿之后便是一直轻垂着,回避着他的目光。高位之上,那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