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王座-第9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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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好了。顾明俊入了书记办公会,原本周强黄弱的局面,为之以变,成了黄强周弱,他孙某人这三把手。注定是要平衡局面的,如何真能看着黄强周弱的局面发生。
可怜黄某人政治智慧浅薄,自以为推顾明俊入了书记办公会,就掌握住了大势,殊不知,顾明俊担任副书记之日,便是他孙某人变换阵营之时。
却说。孙明思忖的当口,黄思文已然乐滋滋同顾明俊渗透了三方会谈结果。
出乎预料,顾明俊并没有黄思文预料中的那般欢喜,不咸不淡地冲黄思文道着谢。
黄思文犹自不觉,乐滋滋冲孙,顾二人畅谈着三人同心。掌控德江全局的美好未来。
孙明,顾明俊相视一眼,各自无言,竟齐齐冲黄思文言说还有私事儿,先行告辞。
不容黄思文挽留。二人便自去了。
二人这一离去,黄思文就是生着颗猪脑子,也知道问题不对了。
可思来想去,却是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儿了。
他替顾明俊争取来了副书记这一排位比常务副市长在常委会排名更高的职务,邀请孙明入盟,合三人之力,掌握住德江大局,这不是挺好的事儿么,怎么弄得倒像是他黄某人做了对不起人的事儿一般。
黄思文怔怔许久,思忖不出因由,忽地瞥见吓得畏缩在一边的胡耀华,冷哼道,“不长进的东西,少给我摆这怂货模样,你说说看,顾市长,孙书记这是闹的哪样情绪!”
胡耀华抹抹头上虚汗,怯声道,“顾市长可能是想留在市府班子里帮助首长您,至于孙书记,可能是吃顾市长的醋!”
“这都说得什么跟什么,顾明俊疯了,有副书记不要,去当副市长,他想帮我?到哪里帮不成!”
黄思文梆梆敲着茶几,“还孙书记吃醋,这是争风吃醋的事儿,你脑子里都装的什么,没用的东西!”
胡耀华本就吓得不行,黄思文这一喝骂,他真险些吓瘫过去,残存的理智强支撑着他说出一句改变命运的话来,“您不妨把您自己当作顾市长和孙书记。”
胡耀华,此话一出,黄思文愣住了。
说来也是黄思文平生就混迹机关,从无主政一方经验,从省委大秘任上一下来,就高居正厅级德江市市长,心气自然极高,这心气一高就自觉凡事该以自己为中心,换句话说,也就是自带主角光环了。
顾明俊由常务副市长改任副书记,是他自作主;孙明应该在他黄某人的带领下,手拉手亲切而愉快地一起玩耍,也是他主观想象。
他却忘了想,人家顾明俊到底是喜欢常务副市长,还是副书记,忘了替顾明俊想,德江是三大地改市之一,官员刷政绩,升迁,明显就是靠搞经济更容易,显然,常务副市长比一个分管意识形态,工会的副书记更有前途,甚至可以说,常务副市长就是名正言顺正位德江市长的第一人选,比一个主管意识形态的副书记前程远大得多。
黄思文忘了这些,他只看到副书记比常务副市长的排名靠前,且顾某人明显在书记办公会对他黄某人的作用更大。
与此同时,他也忘了孙明是如何倒向他的,甚至说,他从没想过孙明缘何要靠近他黄某人,在他看来,他自带蔡书记光环,德江干部向他靠拢是理所应当的。
却说,黄思文这一愣,便是足足十分钟。
胡耀华指出了问题的关键,由果推因,自是不难。
他想透了顾明俊因何不欢喜,也弄明白了孙书记为何会吃醋(胡耀华的政治智慧,也仅能猜到孙明定是因为顾明俊入书记办公会,而不欢喜,在胡耀华想来,顾明俊也成了副书记,黄思文手下就有了两副书记,孙书记自然不如以前吃香,所以愤懑,他哪里想到孙明肚里的算盘,但终归大体方向没错,孙明到底是不爽顾明俊由常务副市长转任了这副书记)。
想透因由,黄思文顾不得表扬胡耀华,先就一脚踹倒了沙发,冲着天花板就骂了一句,骂声用的既不是普通话,也不是川话,是黄思文的家乡话,胡耀华也没听分明,只隐隐约约听到有“老狐狸”仨字儿。
……………………
灯火潋滟,水光接天,烟波湖一侧和迎仙楼隔水相对的一座小院儿内,烛火彤彤,蚊香袅袅,风扇呜呜,一张红木八仙桌,置在当庭,桌上,四凉四炒,一个蹄花焖藕的火锅,炖得椒翻红浪,藕卷蹄香。
第五十六章潜龙入套?
庭院四侧,草树幽香,花竹邀月,雅致宜人,用来聚饮,倒是辜负了,用来品茗观书,才是绝佳。
酒席上坐着六人,其中正有那素爱风雅,对景感怀的薛老三。
原来,今次宴会,又是谢明高张罗的,这日下午三方会谈结束,收到消息的谢明高便直奔薛向办公室相谢了,拦都拦不住,非要相请薛向聚餐。
说来,谢明高也真该好好答谢薛老三,起先,他不过是请求薛向在他和顾明俊的争雄中,支持他谢某人,哪成想人薛市长干劲极大,直接一步到位了,没用他谢某人出丁点气力。
“来来来,薛市长,没什么说的,我老谢是啥样人,我不用嘴说,套用我老家东北话,四个字儿,事儿上见!”
谢明高站起身来,将一杯满满的二两酒,一饮而尽。
薛老三笑着陪饮一杯,起身扶谢明高坐下,“扯这些作甚,小戴,愣着作甚,给谢市长满上啊!”
今次饮宴六人,除了薛向,谢明高,还有陆振宇,戴裕彬,江方平,以及对口谢明高的副秘书长蔡杰夫。
“谢市长,今晚您可得多喝点儿,这是首长听说您要请客,特意备下的好酒。”
倒酒的当口,戴裕彬含笑相劝。
谢明高抬眼瞧去,淡淡火光下,那白皮红封的茅台上,竟标着“军w特供”的字样儿。
联想到戴裕彬方才的提醒,谢明高心头一动,抬眼朝薛向瞧去,眼中已生出了疑惑。
说来,此刻的戴裕彬已经有了好秘书必备的特质,对为首长造势的时机拿捏得妙到毫巅了。
试想,如今薛向替谢明高完成了这近乎不可能的任务,谢明高就是再迟钝,只怕也得猜测薛向背后的势力。
而时下。正是谢明高大愿得偿的当口,此时此刻,谢明高对薛向感激涕零,实在情理之中。可这情分再好,也有用尽的时候。
至于谢明高的那句“若事得成,甘为门下牛马走”,或许是允诺之语,可再没有约束力的情况下,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承诺,随时都能成为泡影。
戴裕彬此时借军w特供言事,便是替薛向点一点谢明高,咱们首长背后站着的可不是甲乙丙丁。
“我就说嘛,这酒一入口。就觉得味儿特纯,不似普通茅台,原来是特供啊,哈哈,今儿我就沾沾薛老弟的光。多喝几杯。”
谢明高似乎丝毫不介意被戴裕彬这小字辈轻轻敲打了一下,笑得阳光灿烂,“小戴啊,说起来,我挺羡慕你啊!”
“首长,您玩笑呢。”
戴裕彬小心应承一句。
的确,一个副厅级常务副市长有什么理由去羡慕一个副科级的小秘书呢。
谢明高笑道。“不信,你问问陆市长,蒋主任,蔡秘书长,看看他们有没有和我一般的想法?”
“小戴啊,我们首长是羡慕你在黄金年龄遇到了最好的领导啊!”
蔡杰夫接茬儿。解开了谢明高话中之话。
他此话一出,戴裕彬才知道谢明高这是明托他戴某人,暗捧自家首长。
转念一想,他便又认可了谢明高的话,的确。在场的皆比他官高,可无一人在他这个年纪跟上了一位注定要成为大领导的首长,在这个秘术党纵横的年代,他戴裕彬是携尾鸾凤,势必飞腾极远。
“行啦,别拿小戴玩笑了,来来来,咱们再敬明高市长一杯。”
薛向举杯,揭过此番话题。
又一巡酒喝罢,陆振宇伸手替薛向夹了筷蹄筋,道,“薛老弟,这回你和明高市长都霞举飞升了,我老陆还原地打圈圈,都说好兄弟同甘共苦,祸福与共,总不能这承担苦祸时有我陆某人,享受福甘时,倒没我陆某人什么事儿了,这可不行啊!”
薛老三笑道,“振宇市长,要我是省委组织部长,那还有什么说的,你要官帽子,我大笔一挥,省委书记都许给你!”
“哈哈……”
众人调笑一阵儿,谢明高放下筷子道,“薛老弟,帽子是戴上了,可这担子也随之而来,恕我冒昧,这回,老周和小黄勒索了咱云锦多少银子,才舍了这两顶帽子,你别多心,我就是想着怎么才能帮衬着一把,不然我老谢光坐享其成,这心里也挺不得劲儿。”
不待薛向借口,陆振宇道,“听听你老谢说的,什么冒昧不冒昧的,都是自家兄弟,虚伪个什么劲儿!”
他性子诙谐,地位和谢明高差不离,说起话来,自无顾忌,许多薛向不好敲的边鼓,他倒是敲得极好。
谢明高笑着检讨罢,薛向道,“没什么好瞒的,无非是要我解决了财政困难,仅此一项。”
陆振宇道,“不会就这么简单吧,黄市长什么秉性我还不清楚,咱们的周大书记貌似可不是个痛快儿人,你薛老弟就这般轻飘飘承诺一句,他那边就放行了?”
“倒也没这般艰难,立字据了,那边先解决了帽子,我这边立马着手解决困难,完不成任务,我辞职滚蛋!”
说话儿,薛老三对着铜锅里炖的发白飘香的莲藕开动起来。
不成想,他筷子方伸进锅里,噼里啪啦,酒杯落了一地。
他可不知道,他方才那轻飘飘的话,不啻在众人头上炸响了巨雷。
“薛老弟,你不是开玩笑吧,这等承诺怎么能落在纸上,我就是不当这个常务副,也不想看你冒这天大风险,你难道不知道,这财政困难,根本就是模糊概念,眼下的德江全年财政缺额多达三千四百余万元,要说,其实你解决了这三千四百万,德江的危机也就解了,可你偏偏要承诺解决财政困难,那德江的那些穷困企业,天天闹上访的国企是不是财政困难?这样摊开了算,除非你把德江倒个个儿,不然这财政困难就没完没了……”
说话的是谢明高,他是真急眼了,他哪里想到薛向竟然留下如此空子,让对方钻,许下的还是完不成任务,就辞职不干的重注,他不知道该说薛向是自负,还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
第五十七章云爆弹
薛老弟,不是我批评你,这次,你真做的急了,怎能三言两语为人所趁,这下可怎生是好?”
陆振宇也急的满桌直转。
他从老首长陈道林处,已然隐约知道眼前这青年人极有背景,说来,有背景的人多了,可是在薛向这个年纪,能有如此能耐的,陆振宇别说见了,就是听也没听说过,他已然认定薛向是条潜龙,只要侍候好了,必定有大大善果。
可他没想到这位潜龙竟是如此得意忘形,竟然一头扎进了死窟窿里,大有陨落之势。
“首长,云锦账面上虽然还有不少,可应付三千四百万的财政窟窿,也极是吃力啊,这样下去,蜀香王的扩大再生产可就成问题了呀!”
江方平急地汗都出来了,尽管他和薛向一路经历了无数奇迹,也见识了无数次薛向挽狂澜于即倒,可今次之事,他暗里抓破心肝,也觉得困难重重。
自家首长是哪儿都好,就是这勇闯天涯的劲儿,实在看着不像高官,倒向古代仗剑行天下的侠客!
“干嘛呢,干嘛呢,我说几位,今儿聚餐,可是给谢市长庆祝,怎么都冲我来了,照我说,活人不能被尿憋死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咱们还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喝酒!”
说话儿,薛老三自个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摆出这副模样,众人倒不好强问,皆打了散席后,寻了机会独自问询,哪里知道,一餐饭方迟到席餐酒干,薛老三借个尿遁,便彻底躲了清净。
………………
晨光蔼蔼,朝露如珠。窗外梧桐枝头的一只百灵从早上五点左右,就展喉放歌,欢唱起来。
起先,薛老三抱着枕头。躺在办公室的行军床上,摆个睡美人的pose,朦朦胧胧听着百灵闹腾,还觉极富情调。
不成想,这百灵歌喉技巧单一,翻来覆去尽是那几声,吵得薛老三实在忍无可忍,连人文关怀也不顾了,双手交叠,猛地合拢。室内好似炸响道惊雷,那百灵先是在枝头愣了楞,忽地,拼命扑腾着翅膀,转瞬。去了个没影儿,半空里,洒下几翎白羽。
驱走了闹人的自然之声,薛老三抱了枕头翻个身,便待再睡,蓬地一声,戴裕彬撞了进来。
人还没站定。便埋怨开了,“首长,麻烦您下次换地儿睡觉前,先给我个通知行不,一早去大院儿叫您,嗓子都喊哑了。才知道没人。”
两人混得早熟了,兼之薛老三素来大气,渐渐地,戴裕彬也少了那种秘书的谨小慎微,若非涉及工作。两人倒是处的像朋友一般。
“吵吵什么,这才几点,就是上班也不待这么着急的!”
饶是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