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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7部分

红色王座-第917部分

小说: 红色王座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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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看,玩五毛的麻将,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可待算法一出来,薛老三便明了了。若按五毛算,除去那不可能完成的大和(清一色龙七对)外,碰上做清一色碰碰和,或者龙七对的,按4倍算(2的4次方),随便一个点炮就得出去八元,相当于一个施工队壮劳力忙活一整天,且此种血战到底的玩法,一局放上五六个炮,也极是正常。

如此算来。按五毛的玩儿。没有小两百元。根本上不了桌。

而按一元的玩儿,便是不出现千年难遇的大和,运气不好,一晚上丢出去几百。也属正常。

牌局很快就开始了,薛老三似乎并没表现出他吹嘘的那般极强的数学天赋。

前三局,他虽都和了牌,可都是小屁和,林林总总,点了十多次炮,赔了近六十元,其中一局,点了黄思文两个个清一色碰碰和(4倍。),一次十六元,两次便去了三十二元。

“薛向同志,看来你的牌技并不像你嘴皮子那般利索嘛,老实说吧。带了多少,最好这一两把解决战斗。”

三把牌局都极为顺利,似乎预示着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黄大秘忍不住有些志得意满了,丝毫没瞧见卫阿姨已经听得皱了眉头。

胜不骄,败不馁,普通人都知道的道理,省委大秘却不懂,稍稍得意,就忘形,这种人能有多大出息。

“好,争取两把内,解决战斗。”

薛老三笑着应承一句,两双大手在麻将上搓得越发起劲儿了。

抓起牌后,坐在薛向和黄思文夹角的卫美人咦了一声,原来,这把牌薛老三异乎寻常的顺,手上抓了对一到对四,四对筒子,此外还有四个五筒,一个六筒,正是传说中的“地和清一色龙七对”。

却说,卫美人方咦了一声,那边的黄思文拍了一下桌子,竟跳起身来,嘴上狂笑道:“哈哈,天意,天意,薛向,看来真要在这一把解决战斗了。”

黄思文如此忘形,简直瞧呆了所有人,他可是堂堂省委一号大秘,什么大场面没见过,该多有气度城府,怎么打个牌就能原形毕露。

说来,也非怪黄思文大惊小怪,而是玩牌入局,遇见惊世好牌,不管谁都把持不住,别说是他黄某人,便是昔年老首长玩牌入迷,也有倒点烟卷的时候。

却说,黄思文这一番动作,引得旁观几人纷纷去看他牌。

黄思文得意至极,指着牌,对瞅过来的卫兰嬉道:“还是卫兰同志有运道,坐我边上,运道全让我借来了。”

卫兰定睛一看,呀的一声,惊叫出声来。

见此牌局,矜持美人,也忍不住惊呼出声。

卫美人的惊呼,黄思文很是受用,笑着道:“慢来慢来,这回咱可得杀他个落花流水!”说话儿,得意喊道:“天和,天和,这把我报天和!”

天和,是庄家抓起来停牌的叫法,也有抓起来和牌的叫法,一报天和,在和牌的钱数外,还得另外加上天和奖励十元,而天和报牌后,不得改牌。

却说,黄思文意气风发地报罢牌,用力砸下一张,喊道:“六筒!”

“和了!”薛老三淡然道。

黄思文吃了一惊,片刻转回镇定,“小屁和有什么用,和得再多,也不算什么,我一把顶你一百把,报和吧,我好结账。”

“清一色龙七对,八番,二百五十六!”

“什么!”

“这么巧!”

满场俱惊,在场多是麻将爱好者,深知清一色龙七对的艰难,几乎打一辈子,别说自己做成,便是见别人做成,也是难得见一回。

薛老三一报和,卫阿姨,晓芳,宋昆全围了过来。

见这四人一脸的惊诧,震惊,黄思文才知薛老三所报不虚,这会儿,也弄明白了卫兰何以见了自己的牌,要惊呼出声。

原来他黄某人这把牌,和薛老三的牌几乎一模一样,薛老三是筒子一色,他是条子一色,便连数字都一样,唯独不同的是黄思文是庄家,起手十四张牌,较闲家多出一张,恰好黄思文多出的这张牌,便是薛老三单调的六筒。

如此其大其巧的两副牌,合在一处,也就难怪,卫兰惊呼出声,除非神佛降世,怎会出现这等巧局。

却说,薛老三报和罢,按照血战到底的规矩,无须亮牌,而是点炮的支付钱钞,继续牌局。

“真是巧了!”

黄思文赞叹一声,麻利的点出厚厚一叠钱钞,递给薛向,“点清了,二百五十六,不过,你先别得意,吃我的馍馍,还我的面,一会儿你得还过来。”

黄思文付罢钱,牌局继续,按照规矩,该有和牌那人的下家抓牌,继续开打。

而薛老三的下家,正是黄思文。

付罢钱,黄思文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自己这把牌上,心中默默念着“六条,六条……”,伸出去抓牌的大手都忍不住颤抖了,揭开牌一看,刷的一下,白皙的脸蛋顿时像泼了瓢绿漆,绿汪汪的吓人。

他这番表情,引得观牌的几人,齐刷刷朝他手里那张牌瞧去,这一瞧,几人脸色同时一暗,古怪得好似齐齐喝了过了期的酱油。

原来,黄思文手里抓着的,赫然又是一张“六筒”。

按说,六筒就六筒呗,留着不打,改牌就是,可偏生他报了天和,这牌无法更改,只要不和,抓什么得打什么。

况且,这种天和,且是超级大和,百年难遇,以黄思文的骄傲,即便是明知放炮,也绝不会更改。

愣了半晌,黄思文掐得手心发白,重重将牌往薛向那儿一丢,二话不说,又刷刷点起钱来,头三局赢的加上放在桌面上的本钱,放第一个六筒时,已然付的差不多了,桌上竟剩了一元,两元,五元的,点了半天,不到二十元,又扯开公文包,摆出一踏大团结,看着约莫四五十张,刷刷点出一大半,凑着那点零钱,足了二百五十六,丢在了薛老三面前。

扔罢钱,黄思文大手根本不及抽回,径自奔着长城的断臂处去了,抓起一张牌,忽地像摸着烙铁一般,怪叫一声,伸手便将牌扔了。

那牌在地上滚了一圈,落定后,恰好正面向上,众人追着瞧去,但见牌面六个烧饼整齐排列,好似六张咧开的大嘴,在拼命嘲笑黄思文一般。

事情到了这一步,任谁都觉出诡异、邪门,哪有这般巧的,三炮连发,且都粘着一个人身上炸,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作为当事人,黄思文简直要崩溃了,一把二百五十六,三把近八百,足足仨月工资,想想都肉痛,可是在肉痛,美人在侧,这场面不能输。

抖抖索索的点了钱,怎么数也不够,好在宋昆机灵,趁着黄思文点钱的当口,在黄思文背后溜达片刻,惊声道:“黄处长,您钱掉了。”说话儿,朝黄思文椅子下方一指。

众人循声看去,那处果真躺着一沓大团结,看厚度和黄思文掏出那沓差相仿佛,足有四五百块。

要说,孔凡高这一手做得漂亮至极,可比当初周道虔连襟王胜利在薛老三办公室留牛皮纸袋,高明了一万倍。

这不,尽管场中众人都明白这钱是怎么回事儿,可是偏偏没一人能说出什么来。

黄思文也极为自然地拾捡起钱钞,冲宋昆道个谢,点检出几张,就方才他点出的一摞,混作一处,又冲薛向丢来,“和了三次了,没戏了吧,这回且看我表演吧!”

叫嚣罢,牌局再度启动。

第三百一十章失心疯

二十分钟后,满头大汗,脸如烟灰的黄思文,怔怔盯着孔凡高面前倒下的那一排条子中央的三个六条出神。

眼神儿时而疯狂,时而绝望,时而落寞,似乎人世界所有的负面情绪此刻都在他这双眼睛里,投下了倒影。

原来,这会儿,牌局已然结束,此前二十分钟里,黄思文的天和“清一色龙七对”,始终死守单钓六条。

在黄思文想来,若是自摸,三家每人须得付他二百五十六,可谓一把回本。

这当口,他也顾不得周、孔二人是盟友了,再是盟友,也没有平白无故动辄送他数百元的道理。

况且,拿人手短,迟早得还回去,不管是还钱,还是还人情。

可若是牌桌上,他黄某人靠本事赢的,则谁的人情也不欠。

心里存了此番繁复念想,黄思文全副心神皆在牌上。

每次轮到此君抓牌,便能听见指头擂的麻将牌唧唧作响声,可见其心中渴望。

按说,黄思文单调六条,除了他手中的那张六条外,场外还有三张,且他自家占了四个五条,没了五条,谁能带得住六条?

且血战到底又是战到最后一张牌的玩法,因此,不管是不是薛向放炮,总之,他黄某人和牌的机率是极大的。

可偏偏长达二十分钟的血战,直战至最后一张牌翻开,该死的六条始终没出来。

待到最后,四家倒牌,察牌验牌时,黄思文一眼边瞅中了孔凡高那一把条子,快要滴血了。

原来,乱战二十多分钟,孔凡高也是十三张满牌。

具体牌面,竟和黄思文异常相似,对一条,对二条。对三条,对四条,对七条,三个六条,竟也是清一色龙七对,更悲催的是,孔凡高三个六条,竟还单钓绝六条,可谓是和那断子绝孙牌。

如此,孔凡高。黄思文。皆和六条。偏生一边三个,一边一个,四个六条占光了,又哪里去寻和。

却说。这会儿,黄思文怔怔盯着孔凡高面前一水儿的条子,无言无语,不惊不喜,可偏生这诡异的镇定,瞧得孔凡高后脊梁骨发麻。

他赶忙解释道:“真是寸劲儿,今儿这牌邪门了,我抓起来没这些条子,可是开打没多会儿。一手一个条子,结果弄成这样,你说寸不寸!”

说话儿当口,还用力拍着桌子,作懊恼状。

要说。孔凡高绝非诳语,事情就这么邪,他起手并无此种好牌,可没几下,就抓成这副模样了,更绝的是他和黄思文皆是条一色,把条子几乎占光,弄得他想大和改小,不作清一色龙七对,只作清一色七对也不是不能,生生和黄思文对掐而死。

“行了,时间也不早了,该让卫阿姨好好休息了,我看今儿咱们就到这儿了。”

薛老三似乎懒得理那边的龌龊,将那厚实的一沓钱,扔进军大衣宽大的荷包里,站起身来,便要离座。

痴愣许久的黄思文,像猛然回了魂儿,一把抓住薛向的手臂,冷道:“怎么,赢了钱就想走,才打了一圈麻将,还不到定胜负的时候。”

“黄处长,不过几百块,你输不起,我可以退还给你!”

薛老三依旧直接。

“薛向啊,不是这个道理,才玩一圈,还早呢,方才你都说了是陪客,总不能客人没陪好,自个儿就先溜吧,没这规矩不是。”

知道黄思文指定对自己不快到了极点,孔凡高赶忙出声相帮,希图在下把牌局中,好好回馈下黄大秘,哪怕赔出去上千元,只要黄大秘高兴,那也值得。

“是啊,再玩会儿,再玩会儿,这才八点,我人老觉少,没那么早睡。”卫阿姨笑着帮腔。

没奈何,薛老三拿她休息说事儿,于情于理,作为主人的老太太都得出言留客。

此外,这千好万好的薛书记,终归是跟自家闺女不可能了,而这看着有些不着调的黄处长,却是目前距离自家闺女最近的一位,总不能看着他大败亏输而逃,这人在自己家丢了面子,以后,还怎么好意思跟闺女相处。

“既然卫阿姨说了,我得听话。”

说着,薛老三顺势坐了下来,“咱们接着玩儿也不是不行,可我这人向来藏不住话,丑话说前头,若是玩到最后,有人赖账,怎么办?”

薛老三此话一出,身份大跌,便是卫美人都忍不住掩鼻,拿眼横他。

什么人呀,掉钱眼里啦,你懂不懂礼貌,要不要面子,哪有打牌之前,说这个的,这不是找骂么?

“呵呵,薛向,你不过赢了一局,和了把大牌,就得意得忘乎所以了,不瞒你说,我生平就这点爱好,工资虽然不高,但拼掉一年的薪水,陪你薛向同志娱乐娱乐,还是玩儿得起的。”

周道虔冷笑着出声了。

薛老三实在太猖狂,他周某人堂堂地委书记,有欠赌资的可能么,小王八蛋这不是骂人嘛!

孔凡高亦怒道:“薛向同志,你带了多少钱,敢出此大话!”

孔凡高到底城府深沉,一言既出,就打在薛老三软肋上!

诚然,你薛某人大言不惭,说怕人家赖账,可事到如今,还没分出胜负了,凭什么说赖账的一定是别人,不是你自己。

而通常牌桌上,钱财最少的那个,最有赖账的可能!

孔凡高此话出口,摆明就是要口出狂言的薛老三亮底,看他薛老三到底有没有说大话的实力。

“孔专员这是要让我掏兜么?”

薛老三直言顶上,对周、孔二人,他是能打脸时,绝不下拒绝,更不下轻手。

说来,他薛老三的确有带大把钱的习惯,可至多也不过三五百,毕竟,这年月的物价,随身携带三五百已然是巨款。

况且,这年月没有百元大钞,三五百也有三五十张,搁在兜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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