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王座-第5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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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踢了薛老三一脚。
好容易安抚住老婆,薛老三再不犹豫,一手拉住八爷的胳膊,一脚踩响油门,车子又射了出去。
这回的油门没一踩到底,车速自然不快,再加上八爷早防着薛向这手,车子刚启动,八爷的双腿就跟着迈开了,终于跟上了车速,没被带个大趔趄。
说车速不快,可那是想对车来说,可对人而言,那绝对是不慢,八爷刚跑了十几米,就有些喘气,刚要问薛向到底想干什么,忽地,又想起这魔头方才警告自己手下那番话,浑然一凛,喘着粗气,就边跟着车跑,边扭头嚎开了:“跟上跟上,谁要是跟不上老子,回去,帮规伺候!”
为自己指头计,八爷实在是顾不上什么尊严了!
八爷这声吆喝一出,原本还愣在当地的十二条黑衣大汉,跟打了鸡血一般,瞬息齐动,奔着开到三十米开外的小吉普就来了,那森严帮规,三刀六洞,想想就让人打寒碜,对于八爷的话,他们从不敢当玩笑听,这会儿,就是跑断了腿,也总比三刀六洞舒坦不是。
就这么着,一副诡异的画面,出现在从西站到明珠市中心的主干道上。
但见一辆半新不旧的小吉普,以比普通人小跑稍快的速度,在路面上漫漫而游,左侧跟着一个文质彬彬的眼镜男,伸出手来,边跑边和吉普车司机握手。
最诡异的是这眼睛男着装十分怪异,胸前这一整面,打扮入时,彰显华贵,可背后那一面,则是污秽如泥,血迹斑斑,更有甚者,这家伙臀部位置破烂了大片,半个屁股都露在外面。
“都这德性了,还这么追着跟车里人握手,难不成车里坐着潘虹,还是哪个大明星?对,一定是大人物,要不然后面还这么多跑得舌头都吐出来的家伙,一个劲儿猛追?”
却说这条主干道是从西站通向市内的主干道,这年头机动车虽然不多,可自行车却是遍地,再加上明珠本来就是经济发达地区,即使这个年代,机动车的数量也远超别地。这会儿,一路上无数车流,人流见了这阵势,都对车中人物,起了好奇心。
有好奇心自然就有行动,是以,薛向小车刚驶上主干道没多会儿功夫,不知多少自行车,偏三轮,小吉普,甚至还有公交车,都想和薛向这辆车并排而行,窥视究竟。
可谁成想,青帮这群被薛向折腾得怒火中烧的家伙,早就气得发昏,正找不到出气地方,见这群不知死活的凑上前来,一个个边跑边骂边打。
这帮人原本就生得凶神恶煞,再看统一着装,滔天气势,早有乖觉的,认出这帮人是谁,消息四下里一传开,小吉普四周车流、人流陡然一滞,齐齐堵在了后边,再不敢跟随,更不敢超车,甚至在车后远远缀着亦是不敢,可见,青帮凶名,在本地是何等炽烈!
四周无车无人,视野大开,此处虽是郊区,可十数里外的明珠市的整体容貌,已经展现在众人眼前了。
雄伟的城池,一分为二,将长江汇入大海之处,一左一右,紧紧护持,茂密的工厂,随处可见冒着浓浓黑烟的高大烟囱,将整个城市外围,铺上了一层浓郁的晦暗,时下的明珠,虽不能跟后世相比,可毕竟是时下共和国最接近工业化的城市,高楼林立,人烟稠密。
浦江东流,外滩瑰丽,殖民时代,西方文明留下的哥特式、罗马式、巴洛克式、中西合壁式等数十幢高楼,组成的别墅群,展现着独特的异域风情,同时,也诉说着历史的古老与沧桑。
浩浩长江到此,汇入东海,形成了明珠独特的港运地位,此处,放眼望去,整座城市,似乎都被港口包围了,数不清的货轮来往穿梭,热闹非凡。
薛向,小家伙、苏美人都是第一次到明珠,皆被明珠这远观之景致,深深地震撼了。叫薛向不自觉想,京城比之明珠,厚重庄严有余,活泼瑰丽到底不如。
却说薛向几人边赏景边驾游之际,时间又过去了半个钟头,八爷和他那帮手下,这会儿已然跑得肺都快炸了。
可以说,这会儿,八爷简直把从娘胎到如今,数十年都没遭的苦,都在今天遭尽了。
此刻,八爷浑身上下,从里到外,无处不疼,从肉体到身心,无处不遭打击。
先前,他就被薛老三拖行了十数米,浑身伤痛,还未消解,又被强行拽着,随车跑了半个多钟头,虽然车速不快,可四个轮子怎么着也欺负得过两腿,这半个钟头,八爷的痛觉神经几乎是遭遇了生平最严峻的挑战!至于光屁股在大街上狂奔,该如何如何掉面子,此时,已经早早退出了八爷的脑海。
俗话说,仓廪足而知礼节,说的就是人吃饱了,才能想怎么讲礼貌,换句话说,按照人的需求理论而言,生存是第一需求,只有满足生存需求之后,才会考虑其他诸如自我实现之类的需求。
八爷这会儿就是如此,他都被折磨得想死了,哪里还有心情顾全什么狗屁面子。
火辣辣的太阳,又热又毒,八爷全靠一股气撑着,他不是没想过不跑了,爱咋的咋地,可一想到不跑后,肯定是被拖行,这比跑步还痛苦一万倍的移动方式,八爷实在是没勇气品尝,是以,八爷几乎咬着舌头,再坚持,因为唯一支持八爷坚持下去的希望是,前面拐弯儿处的百十米位置,有一处收费站。
那处的科长孙麻子,在他面前,就是灰孙子,可平时的灰孙子,这时,却成了救命稻草,且八爷相信灰孙子一定能救下自己,因为灰孙子的收费站里,可是有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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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大乌龙
八爷在做最后的坚持,他身后的那帮弟子们,也个个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大伙儿都打得和八爷一般的主意,指望在过收费站暂停的霎那动手,就凭灰孙子手里那把管子,不信这小王八蛋还能飞上天去。
烈日炎炎,老八的牙龈都咬出血了,两条腿几乎是机械性地在活动,
“要拐弯儿了!”
八爷心里嘀咕了一句。
“还有百十米,坚持坚持,已经看得见收费站了!”
八爷又给自己鼓了鼓劲儿,他怒睁着双眼,死命朝远方地收费站瞪去,远远地便瞅见三寸丁的孙麻子穿着个大一号警服,歪着脖子冲前面的一辆大货车怒骂。
见着孙麻子在岗,八爷彻底松了口气,继而,复仇的快感,从心头喷涌而出,俗话说,压力有多大,反弹就有多烈,这会儿,八爷几乎能看见自己当着这小王八蛋的面,伺弄这美娇娘时的爽快了,八爷精神来了!
却说正在八爷精神陡复之际,远处正讹诈那大货车的孙麻子孙科长,也发现了八爷。
孙科长发现八爷,倒不是他头侧生眼,而是在值班室的收费员察觉了,亲自飙出来,告诉孙科长的。
“科长,科长,光头老八来了,光头老八来了!”
那收费员几乎是捏着嗓子喊的,又快又急。
正冲那大货司机耀武扬威的孙科长,一听这吆喝声,矮小的身子一蹦而起,在台阶上踹一脚大货车的车门,扯着嗓子便操爹骂娘让大货车司机以最快速度前行,不准挡道!
呵斥走了那货车司机,三寸丁身材的孙科长。甩手给了那在一边盯着浩荡而来的八爷等人的收费员一耳光,“找死啊,还没给老子滚进去准备!”
说话儿。孙科长当先就闪进了收费室,那收费员也陡然警醒,紧跟着闪进门去,继而。啪的一声,死死就铁门拍紧,反琐。
收费员进站时。孙科长已经呵斥着另一个收费员,将电动障碍栏高高扬起,他本人已经作出最庄严的立正站姿,面向窗外,抬手打起了军礼,因着个头太低,生怕窗外的人看不见。孙科长干脆站在椅子上,做着这一切。而屋内的俩收费员,更是不敢怠慢,早早地摆出了一如孙科长的姿势。
要说这收费站好歹也是交通局麾下的单位,堂堂政府机关。无论如何也用不着向无品无级的青帮流氓摆出这等低姿态,但事实上,别地的收费站或许有这底气,可这紧邻西站的收费站是早被八爷这帮流氓骇破胆了。
究其根源,还得从光头老八这个外号说起,光头老八,号为光头,可实际上八爷满头黑发,乌黑茂密,无论如何和光头扯不上关系,其实,他这光头的来历,指的不是他自己头型,而是光头老八成名一仗,原来,两年前,这家伙收拾一个不服软的家伙,生生用手,将那人一头头发根根扯下,扯了个精光,险些将那人头皮揭下来,自此,光头老八便叫开了。
而那被光头老八扯光头发的倒霉鬼,不是别人,正是这西站收费站的前任主管科长,当时,也是因为光头老八拒不缴费,横冲障碍栏,前任科长看不过眼,远远喊了几句,结果,光头老八便发了蛮,下了辣手!
而那前任科长受此剧创,按说会有上级领导替他出头,打抱不平,谁成想接踵而来的不是组织的温暖,而是一封调职令,那前任科长竟被调去交管所看大门去了。
正是有着这么个前因后果,接任的孙科长才像恭敬娘老子一般,敬着光头老八一伙儿,平日里光头老八从这过,别说阻拦了,非得敬礼问好不可,除此外,即便是被光头老八一伙儿灰孙子灰孙子地叫着,孙科长也是笑容满面,真如孙子,如此这般,孙科长在这西站收费站才安稳地待了一年余,而没出啥事儿!
这会儿,见光头老八汹涌而来,孙科长怎敢怠慢,尤其是八爷带着他那十余位手下,竟跟在一辆车屁股后边,跑得头上冒烟,这幅景象,在孙科长看来,无异于亲见鬼神,霎那间,孙科长心中便作出了个大胆的预测:那吉普车里坐着的一定是个大人物,没准儿还是火狼龙头,定是老八做了让火狼龙头不满意的事儿,火狼龙头在惩罚他!稳住,千万得稳住,一定不能出篓子!
孙科长几乎夹紧了臀大肌,让自己的站姿显得更加笔挺,嘴上还不住呵斥另外两人,千万顶住,外面就是天塌了,也不能妄动,不得眨眼,保持姿势。
呼,
那吉普在靠近收费站的位置减慢了速度,忽地,又加快速度,一闪而过,望着光头老八那复杂的眼神,和十余位青帮打手的震骇目光,孙科长差点儿跌下座来,好在,那小吉普终于去得远了,光头老八和那帮流氓也跟着去了。
终于,孙科长松了口气!
“不对!”
刚跳下椅子,孙科长便脱口叫出,因为他瞧见了光着半个屁股的八爷。
谁成想孙科长这声“不对”刚喊出口,八爷就倒地了,紧接着,便见那吉普车加速,八爷愣是倒在地上被拖了二三十米,方才被那吉普车抛下,软软倒地,拖出长长一滩血迹。
啪嗒,孙科长一屁股跌倒在地,另外两名收费员亦是面无人色,两张不见半点血色的惨白人脸,面面相觑。
“看……看见没?那就是青……青帮的行事风格,老八再牛,又能怎滴,又能怎滴,在大龙头和他老头子面前,不也是个屁么?”
孙科长一骨碌爬起身来,说得唾沫飞扬,说实话,见得八爷惨状,他是恐惧之余,打心底里痛快。
“是是,科长说的是!”
两名收费员一边恭维,一边心中腹诽,看您这得意样儿,难不成以后见着老八,还能不当灰孙子?
却说收费站内三人,正站在远处看热闹之余,光头老八终于被那帮手下追上,并摇醒扶起。
可老八刚醒来,被手下人不小心轻轻扶在了患处,啊的一声,便又痛昏过去了,紧接着,众人又是一阵摇晃,将老八又摇醒过来,就这么昏了醒,醒了昏,昏了再醒,老八几乎以为自己快死了。
却说老八再次被摇醒过来,彻底没了精神,撑着最后一口气,呵斥众人退开后,他又缓缓地在地上趴了,他疼,浑身都疼,疼得他不敢站着,只能忍着剧痛趴着,这会儿,老八甚至怀疑自己身上还有没有块好皮!
“呜呜……”老八忽然伏地抽泣起来。
“八爷,八爷……”
老八这一哭,他手下的这帮徒子徒孙们全傻眼了,他们可是知道自己老头子的狠气,想当初跟杨浦区的铁金刚那帮人抢地盘儿时,八爷被铁金刚一刀扎穿半边肩膀,也没见他哼哼一声,愣是一只手握住铁金刚的砍刀,翻身一根三棱尖刺,将铁金刚扎了个透心凉,这才有八爷在青帮的一片天,可今天八爷也没伤多重,咋就当着大伙儿的面,掉泪了呢。
他们这帮家伙哪里知道,老八是又痛又恨又冤又委屈,简直是悲从中来,不可断绝!
痛恨的是,那小王八蛋二话不说,翻脸就是辣手;委屈的是,对上那王八蛋,自己一身本事,竟是使不出半点,那小王八蛋似乎都没正眼瞧过自己,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撞上铁板,老八不怕,挨收拾,老八亦不怕,老八最怕的就是这种情况,被收拾了,还不被重视,真真是一点存在感也无。
而诸多愁闷情绪之中,最浓郁的还不是以上两种,而是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