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王座-第4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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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谁成想丽的倒真似个霉坛子,谁粘上,谁倒霉。这三家澳洲公司入主不到一年,又发生了大幅亏损,三家公司玩儿不转了,开始第二次股权大迁移,让一名在港岛农村开电影院的小商人邱某抓住机会,趁乱注资,获取了控股权,才更名为后来的亚视!
薛老三并不知道这其中的曲折,他只知道自己看中这家电视台了,无论如何得弄到手!
薛老三当即向小妮子说明了自己意向,小妮子二话不说,抓起电话筒,就开始摇号,很快,电话就通了,“陆福,不管花多少钱,把丽的给我买下来!”
小妮子这暴发户的气势,比薛老三可足多了,混不管人家英国丽的这会儿是否真动了出售股权的心思,更不管自己这隔行如隔山的古董商,能否玩儿转电台!
总之,臭小子想要什么,她就给买什么,哪怕是港英政府大楼!
小妮子如何把丽的弄到手,薛向不管,毕竟他在港岛待不了几天,正事儿却是紧要!
当即,薛老三便又将萧山要修建港口,缺少资金的事儿冲小妮子讲了。
哪知道小妮子盯着他看了半天,良久,道出一句,让薛老三脸红又烧心的话来:“就知道你没事儿,是绝不会来港岛看我的!”
小妮子诛心之言,薛老三差点儿没崩溃,谁叫事实无限接近于此呢。
亏得薛老三脸皮日厚,又刚解开了小妮子最大的心结,使出浑身解数,终于再次将小妮子哄住。
小妮子自也不是一般女郎,知道孰轻孰重,当即,便问薛老三需要多少资金,她好提前准备,说得豪气干云处,直若当修港是筑墙!
可薛向知道,修建一个海港需要的资金几乎是天量,除非国家力量,若是如今的小妮子插手,非得卖光了微软的股份不可。再者,即便是小妮子真能一人撑起,薛向也不可能答应,一来这种港口,注定是国家工程,虽然可以引进外资参与,可其中利润太丰,各方纠葛太大,少了国家力量,根本不可能协调完成。
再者,他此次来,也全非是希望小妮子投资多少,他要的只是一个由头,一个说动、说通上级的由头!小妮子便是这引子,但绝非最佳的引子,毕竟小妮子从事的是古董行业,即便在鹏城又鼓捣了一个小规模的盛世地产,照样有些拉不上边。
薛向此来,目标却是定在另一位身上,一位对海运有着绝大影响力,对海港更有着权威认知的老先生,不错,正是眼下港岛的赫赫包船王!
说起来,包老先生现如今在港岛的地位可是远胜于那位尚未万全崛起的徐超人,这位包老先生眼下风头正劲,三年前,他刚登上世界第一船王的宝座,无论资本还是影响力,此刻,正处在顶峰!
薛向要办成萧山的港运,少不得就得请动这位包船王!
薛向万万没想到的是,小妮子在港岛的影响力,竟然大到她登门,包老先生也得迎至门外的地步!
有了小妮子这绝佳的引荐人,薛向和包船王谈得极是顺利,本来嘛,萧山建港,其利如何,这位包船王最是清楚,请他去投资,基本就是送钱与他,再者,他包某人若是在萧山港抢占了先机,以后往日本、南韩的海运,不就是他囊中之物么?
薛向没想到原本还打了不少腹稿,准备费一番唇舌的事儿,竟是如此简单,便成功了!
可世上的事儿到底没这么简单,就在薛老三打算告辞的时候,波澜再生。
那位慈眉善目的包船王,竟扭扭捏捏提出了个算是非份之求——他竟想亲手摸摸传国玉玺!
说起来,那日斗宝,包船王也是作为见证人上了斗宝桌的,传国玉玺出世,他也是亲见的。
可那次,包老先生手脚终归慢了一步,没摸着传国玉玺的真身,让别人抢了先!自此,包船王心头就落了心结,认为自个儿福薄,竟和神器失之交臂。
而盛世有极为珍视传国玉玺,自那日后,传国玉玺竟再未现世,便是盛世组织的几次赏宝活动,展出无数珍品,传国玉玺也始终未曾露面。
至此,包船王心结日重,今次,难得这位柳总裁找上门,老头子鼓了半天勇气,才道出心意。
小妮子正犹豫不决,薛老三却替她做了主。那块传国玉玺,在别人心中神秘高贵,可薛老三和它相处的时间太久了,甚至抱着睡了不知多少回觉,还被小家伙拿去做玩意儿,印了红泥,盖了他满肚皮,如今,是再没半点儿敬畏。
老船王要摸摸,去盛世开了保险柜让他摸摸就成,难不成这世上还有人能从他薛某人手里,抢走东西!
果然,老船王玩赏传国玉玺的过程,极为顺利,半个钟头便告结束,宝物复藏,老船王二话不说,就掏出了一份文件,递给了薛向。
薛老三展开一看,正是老船王拟定的投资意象合同,而且文件末尾,已然签上了老船王的大名!
至此,薛老三的港岛之行,算是功德圆满!
……………………
“这份报纸,你什么时候送来的?”
陈大河瞪圆了双眼,死死盯住苏瑾。
苏瑾接过一看,竟是一周前的报纸,虽不解领导为何如此形状,嘴上却是不慢:“领导,这份农报和省报、新华日报等一起送来的呀,怎么呢?”
“怎么呢,怎么呢?你竟还问我怎么呢,你不会看啊,都要翻天了啊!”
啪的一声响,陈大河狠狠一巴掌拍在桌上,瞪着牛眼,厉声喝道。
这下,苏瑾知道自家领导是真发话了,自己这做秘书的虽然得宠,可轻重缓急不拎清,那绝对是找死。
苏瑾赶紧集中精神,对着那份农报做了快速浏览,他先扫视标题,可扫了一遍,别说什么惊世骇俗的内容,就是半点涟漪也无啊,依旧是老一套的干瘪文章,毫无可读性。
就在苏瑾要放弃的时候,他的目光忽然在三版的角落位置处的那个标题定住了:“萧山县耗资百万围海造田,既坏生态又亏钱!”
“萧山县,萧山县……”苏瑾的脑子飞速转动着,终于他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自己的领导不正是连港地委一号么!
第三百一十三章张春林再出手
几乎自二十年前,尤其是那两次萧山提出要炸峡建港后,凡是上任的连港地委一号,无不把关注花原,紧盯萧山,作为头等大事,即便是闹腾得最凶的那十年,连港地委也不曾放松警惕。
可再高的警惕性,也不可能一直持续数十年,就好似人眼可以凝视一件东西许久,但绝不能一直凝视而不眨眼。
尤其是,最近爆出萧山的五金厂兴隆,蔬菜大棚暴利,连港对萧山的关注和警惕,几乎降到了最低。
因为,萧山穷的时候,他们还担心萧山“贼心不死”,再想建港,而萧山发展了,甩掉贫困县的帽子了,有钱了,他们的警惕自然降了下来,显然有钱后的萧山,不会再铤而走险。
可谁成想这个弦一松,萧山那边就折腾出了这惊天风浪,若不是今天,他陈书记闲来无事,翻拣报纸,恐怕就被晃过去了。
“书记,我认为用不着这么紧张,虽然炸山了,不就是造田嘛,萧山县地疲民穷,耕地紧张,开些田地出来,也是再合理不过。”
苏瑾盯着那段文字扫了一遍,终于开腔了。
陈大河冷笑道:“哄孩子呢,炸山造田,就是傻子也知道这得花多大代价,就造出来的那点儿田,就是年年丰收,只怕得收上十年,才得回本儿,难不成萧山县现下,真富得流油,钱多得没地儿使了?”
“那您的意思是……不会不会不会的,萧山县那帮人又不是没试过,两次蚍蜉撼树的下场摆在那里,我就不信他们还有这个胆儿!”
苏瑾悚然大惊,他简直不敢想象萧山县还敢铤而走险!
陈大河冷道:“若萧山还是卫齐名、俞定中之辈主政,我当然相信他们没这个胆儿,就是我陈某人替他把鹰嘴峡炸了,我也量他们没这个魄力在上面建港,可现在萧山县是谁当家?那个党史办的老头子么?嘿嘿,那位薛书记可不是盏省油的灯哩!”
陈大河提到薛书记。苏瑾立时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难怪陈书记如此担心,就凭那位的历史事迹,以及光辉战绩,做出这等事儿,实在是太合理了。
奇巧如五金厂销售龙骑的分期付款。天才如大棚蔬菜基地。光辉战绩如先后干掉两位顶头上司,狠辣之名传播举省,竟致无人敢赴萧山,做那位薛书记的上官。
此等心思灵巧、机变百出,阴沉狠辣之辈,什么事儿做不出来,若是别人主政萧山,这围海造田之举虽然昏聩,可到底还有几分可能。可要是出自这位薛书记之手,苏瑾几乎敢百分之百肯定,那位是奔着海港去的。
也就无怪陈书记如此震怒了!
“书记,怎么办,难不成再调走那位薛书记?”
对薛向这种挖墙角的人,苏瑾天然将之视为敌人。
因为任何一个连港人都不愿萧山建港。这无关什么布局、战略,只为地方利益,因为萧山县的地理位置和海港优越性,连港上层实在是太清楚了,萧山一旦建港,对连港的分流将是难以估量的,或许十年。二十年,建港后的萧山依旧比不得连港,可只要萧山港成,二十年三十年地不断扩张下去。迟早会顶掉连港这辽东第一海港的位置。
或许有人会说萧山要威胁到连港,是数十年以后的事儿了,作为今人的陈书记无须担忧!
可实际上,萧山露出这种苗条,便对陈大河是极大的威胁。因为萧山建港,对连港人民的生活或许会产生些许威胁,可平民老百姓的生活大多处在固化状态,要威胁也威胁不了多少,但对连港整个官员群体,那威胁就大了去了。
首当其冲的,便是这位陈书记!
老马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一点,鄙人并不万全认同,比如战争年代的井冈山,那绝对不是劳什子经济基础能决定谁当老大的。
可对连港而言,这一定律却发挥得淋漓尽致。连港能在辽东的政治版图中,占到举足轻重的位置,全赖连港这一东北第一港口,所产生的强大经济效益!
不提连港地委一号,越过辽东省会辽阳地委一号,担任了省委常委,这一举国皆无的诡异局面。
单说,自共和国建元后的数十年,辽东一号,几乎有三分之二,担任过连港一号。而连港一号,即便是没做到辽东一号,那必然也是升任了高官。
而连港的经济地位,若是被萧山威胁,持续减弱,那连港的政治地位,势必也随之消减。
而政治地位的消减,威胁得不是连港地委一号一人,而是让整个连港政坛在辽东的竞争力锐减,其破坏性,简直无法言道。
遂,萧山建港,乃是动了连港的逆鳞!
“调动?说得轻巧,你看那那位薛书记是能随意调动的?”
陈大河愁眉紧锁,若果说方才发现这份新闻,只是让他震惊了,那震惊之后,接踵而来的便是微微的惶恐。
因为萧山炸山虽然劲爆,可毕竟有了前两次的经验,长期的心理胜势下,陈大河并未惊慌失措,可待稍稍考量后,他便发现问题严重了,因为他面对的不是一个简单的县委书记,分明就是一枚冒着黝黑寒芒的刺儿头!
薛老三的战绩摆在那里,只要不是瞎子,便能瞧见,更何况陈大河这位辽东省的有数人物。
挤走卫齐名,杀绝俞定中,干掉张立君,流放丁龙,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个不是淌着血泪,隐着尸骨。陈大河作为省委常委,眼光和视角,更非常人可比,他甚至隐约嗅到花原的那场争斗,省委也有大佬插进去了。
如此,一个薛向,岂是他陈某人说动就能动的。
苏瑾无言,陈大河自也不会跟他较劲儿,当即喝令苏瑾备车,他要去省委!
…………
呼!
陈大河一把推开了张春林办公室大门,“张书记,萧山这是要翻天啊!”
进得门来,陈大河习惯性地便朝张春林的办公桌急步行去,行进几步,才瞧见张春林在坐在办公桌一侧的沙发上喝茶。
陈大河又调转脚步,行到近前,不待张春林招呼,一屁股便在沙发上坐了,当即,又道:“张书记,您还坐得住,您知不知道有人在挖您在连港打下的基业……”
张春林升任辽东省委副书记前,正是连港地区革委会主任,当时,陈大河正是他的大管家。
这陈大河可以说是张春林心腹中的心腹,是以,陈大河待张春林才会如此随意。
眼见陈大河就要滔滔不绝了,张春林挥了挥手,止住他的话头,又伸手朝沙发前的玻璃茶几上指了指。
陈大河抬眼扫去,见到了正是自己办公室的拿张农报,而张春林的这张农报显然不是今日新得,因为那篇关于萧山县炸山填海的报到,许多句子,都被划上了很多红蓝记号,墨色早深,而更让陈大河吃惊的是,报纸边上有一张雪白宣纸,宣纸上,用铅笔,化了一张简略地理草图,甚至不用细瞧,陈大河便知道图上画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