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王座-第2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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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上水光,湖边山色,都是如画风景,奈何薛某人愁绪满腹,无意观赏,越走步子越大,越走步子越急,似在驱赶什么一般。走着走着,薛向便觉出不对来,后边似有人跟随,扭头一看,但见十数米开外,一人脚步蹬蹬,眉蹙目瞪,不是苏美人又是何人?
西天的残阳咽下最后一气,青蓝的天幕下红霞如血,苏美人一袭纯白连衣裙裹得身姿曼妙,脚上半寸高的紫色水晶凉鞋一看便不是国货,透鞋而出的十指莹莹如玉,透过乳白色的薄袜,隐隐能窥见指盖上的淡红,修长**上裹着薄薄丝袜,墨发如瀑,玉颜生华。
却说薛向这一转头,苏美人冷着的俏脸猛然现出慌乱,心如鹿跳,暗叫,被发现了!
原来苏美人自薛向下办公楼起,便一直在后跟随,只是薛老三心如乱麻,没了平日的警觉,自然无从得知,而这会儿他步履加快,带得尾随的苏美人小碎步也快了起来,脚步声变得既急又骤,这才让薛老三生了警觉,回头撞了个正着。
“苏老师?!”薛向既惊又讶。
苏美人一张玉脸上的惊容乍现即消,迈动长腿。近得前来:“听说你要走了?”
嗓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只是这清冷中好似多了份情绪。
是时,凄绝的晚霞下,美人如玉,胜过这无边风景,薛老三阅美人,转心情。真个是烦心未去,“色”心又起,竟打趣起来。“嗯,是要走了,只怕以后没机会听苏老师教诲了。”
苏美人妙目轻横。“我哪敢教诲你,反倒我常受你薛三篇和求是大才子的教训才是。”
小妮子难得有了正常人的表情和腔调,语罢冰棱,霞飞双颊。
薛向看得一怔,只觉这玉面飞霞较之西天晚霞,犹美三分。
“看什么呢,眼珠子快出眶了。”苏美人巧笑嫣然,捂嘴低语。
薛向忽然有些眼晕,这还是万古冰山,千载雪原么?还是那个被同学们背地里称之为冰霜老师的苏美人么?
薛向真是搞不明白。不过,此刻他脑子里也无暇思想,因为满满的全是苏美人这人间绝色的无限风情。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恰似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凭赏良久,鬼使神差般。薛向触景生情,不自觉便吟哦出了诗句。
苏美人轻啐一声,红霞更胜。薛向回过神来,反自个儿闹了个大红脸,心中暗叫惭愧。说起来,这小子已经不是第一次面对苏美人这惊人的美丽失神了。然而历时年余,他却仍旧没生出丝毫的抵抗力。
“苏老师,找我有事儿?”薛向心神甫定,便找到了话题。
“没事儿就不兴找你?”苏美人直直望着他。
一时间,薛向真难以适应这苏美人忽然食起人间烟火来,暗自揣测其中到底生了何等变故,让这冰山美人忽然化作了火山美人,“当然可以!正好也劳烦苏老师替我和苏主任带个好,多谢他这些日子对我的照顾。”
苏美人点点头,接道:“薛向,那三篇文章和《大国崛起》系列真的是出自你手么?”
苏美人眸若星辰,直直盯着薛向。
“是的,怎么,不信?”薛向不明白苏美人怎么会追问这个,语气有些不善。毕竟任谁被无端怀疑,都不会有好心情。
苏美人见薛向眉峰聚敛,笑道:“写得很好呢,你也出过国么?不然,我真的很难相信一个共和国土生土长的青年,会有如此宏大的视野,能站在如此的高度点评世界诸强。”说话儿,苏美人双手紧扣合十,仰望夜空,似在呓语。
“都是新闻中心同仁们集体的辛劳,资料可是不好找呢,我不过是把大家的东西汇总起来,算不得本事”薛向谦道。
苏美人轻笑:“好文章就是好文章,资料史实本是天成,雄文盖世,自也少不得你薛三篇妙笔生花。”
今夜苏美人给薛向的感觉很是奇妙,这广寒仙子般的人物今夜露笑,打趣,竟是较之他这一年多见到的还多,不,可以说此前,他压根儿就没见苏美人打趣,即使露笑,也是偶尔惊鸿,可今夜温情如水不说,简直就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活脱儿一个多情女郎,怀春少女。
其实,薛向的感觉没错,苏美人确实变了,准确地讲,是对他薛某人动情了!
听起来不可思议,其实,确实有迹可循,亦顺理成章。
虽然苏美人和薛向除了课堂上,几乎就没了沟通的机会和可能,可男女之间的事儿,本就奇异,世上一见钟情,因爱生恨,因恨生爱的事儿,也未曾少了。
而苏美人对薛老三便是后者,欢喜冤家,因恼生情。说起来,薛向的初次亮相,给苏美人的印象并不好,一个仗着权势,逃课的公子哥恶少罢了。而后,苏美人耍手段把薛老三捆上了课堂,于是便在课堂上找薛老三的茬儿,目的也很简单,就是要出这薛老三这“恶少”的丑,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他的人。
熟料,薛老三是个魂穿后世的怪胎,虽不说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却也是饱读之士,更兼比这个时代的人多了数十年的见识,苏美人要在学问上,尤其是薛老三前世的专业——哲学领域,为难薛老三,却是打错了算盘。反而给了薛老三表演的舞台。然而,苏美人自然不死心,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如是你来我往交锋了数十番,照样拿薛老三没辙,反而屡次被薛老三辩了个哑口无言,若不是仗着老师的身份,权力滥用,苏美人自个儿怕是都下不来台。
要说这男女之间,尤其是女人对男人的感觉,是很奇怪也很矛盾的。用道家的话,也就是老子的说法儿,那就是:玄而又玄,众妙之门,意思是压根儿就无法解释;而换成儒家的解释,那就具体得多: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这话的意思就是对女人,你是近了,她看不上你,烦你;远了,又埋怨你不理她,不把她当回事儿。此可谓引申为男女相恋之术。
这苏美人至于薛向,正合了后者。原来,几番交手下来,没拿下薛向,苏美人反而由气恼生了好奇,开始变着法儿的找薛老三的茬儿,可薛老三躲躲闪闪,一副不愿搭理,惟恐避之不及的模样,就让苏美人奇上加奇。
前面说了,男女相恋之术,无非是控制距离远近的问题,尤其是彼此产生感觉的情况下,若是控制好了距离,那就无往而不利。然而薛老三倒是无心控制他自己和苏美人的距离,而这恰恰合了道法自然,无心乃是天成,反而勾起了苏美人所有的探究心理。
要了解一个人,自然要了解他的历史,是以,再后来,苏美人便开始搜寻薛老三的过往,当然,主要是入校后的校内活动,一搜之下,才发现这哪里是个学生,竟是个天才。人家不仅当着学生,还当着官儿。当然,官员身份之于苏美人只不过稍添惊诧,最最重要的是苏美人从苏燕东处,弄清了薛老三能合理逃课的原因,也就查到了大讨论时薛向的三篇文章。
一读之下,苏美人亦是拍案叫绝。却说苏美人不只奇那三篇文章,更是知道薛某人是在以逃犯身份的情况下,把这三篇文章送上了大报要刊,扭转了整个局势。其中如何曲折回环,惊心动魄,小妮子那夜可是在灯下直想到痴迷。
自此,苏美人便更加关注薛老三,甚至连薛老三每次就餐时间、就餐位子都掐准了,每到那个时间点,小妮子必在二楼选好的位置凭栏下望。至此,苏美人一个孤寂的心,却是不知不觉地被薛老三拨动了,开始时不时地发傻发呆,而那张在樱花林偶然描下的薛向飞车插花图,以及事后补画的薛老三摔车嘴啃泥图,便成了他闺房和案牍的寄情之物。
再在往后,薛老三入主新闻中心,苏美人便开始关心起校刊《未名湖畔》来,哪知道薛某人入驻后的第一刊,便让苏美人看得异彩连连,再后来《大国崛起》九箭齐发,十剑下天山,彻底把苏美人看呆了,真个是为君倾倒。若说这《大国崛起》系列,普通热闹,那苏美人这幼年留学欧美之人便是内行看门道。
ps:正如上章的标题,突如其来的调令,唉,敏感时期,算了,不得不中断京城情节,安排主角下去,好在不算太突兀。说起来接下来要写的才是原本设想的第二卷,可事到如今已经是第四卷了,说起来,也怪我,主角太年轻了,现下,虽然都还算年轻,好在现实中二十出头的处级又不是没有,遑论薛老三这政绩背景都有的呢。请继续支持我。晚安,明天见!rq!~!
第九十六章明意
再在往后,薛老三入主新闻中心,苏美人便开始关心起校刊《未名湖畔》来,哪知道薛某人入驻后的第一刊,便让苏美人看得异彩连连,再后来《大国崛起》九箭齐发,十剑下天山,彻底把苏美人看呆了,真个是为君倾倒。若说这《大国崛起》系列,普通读者是外行看热闹,那苏美人这幼年留学欧美之人便是内行看门道。
她深深知道,文中不仅仅是描述了各国的崛起历程,分析了崛起原因,更为难得的是,文章的视线不单单着眼于经济和战争,而是兼顾了人文、教育、文化、历史,从全方位,多视角进行了阐述,如此一来,作此雄文者那该有多广博的知识,多深远的眼光啊。
有人说,男人吸引女人,无非是财、貌、才,三者得一,便必有女人追逐,三者齐聚,那就注定命犯桃花。细想想,何其有道理!上述三者,薛老三可谓占尽,更为难得的,这家伙还有无双武力,四者齐备,当真是对怀春少女、情多女郎具备致命杀伤力。
苏美人是女人,是个自幼就被指腹为婚束缚的女人,是个年过二十而情窦未开的女人,是个向往才子佳人、感情含蓄而奔放的女人,是个和薛老三有过牵绊、勾缠的女人,如此种种,可以说苏美人在遇到薛老三,便注定就是沦陷的结局。
说起来,恋上薛老三的心路历程,苏美人自己都未曾静下心来回味过。小妮子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然沦陷,只知道自己每天都想见到他,且每日睡下想他,端碗想他,走路还是想他,这些思想已被她当作习惯。
苏美人恋上了薛老三,苏美人未察觉。而薛老三这榆木疙瘩压根儿不知道。是以,上次在老莫,薛老三干净利落地料理完碎发青年的三个保镖。上去招呼王勇埋单时,才会撞上一双深深哀怨的眸子。当时,苏美人的心都碎了。只为薛老三从头到尾都装作没看见她,没和她说一句话。
那日过后,苏美人心灰若死,常常连讲课都会出神,甚至有次在课堂上,失语叱出了”薛向该死“,引得学生哄堂大笑,好在都以为苏老师还恼着那个老和她顶嘴的薛向同学呢。
女人恋上男人,尤其是单恋,那恨意几乎很难维持许久。相思会如奔腾潮水一般迅速将脑子里的其它思绪冲得无影无踪。苏美人没恨恨几天,便又迫不及待地想去找他,想去看他,当然,只是远远地看。远远地跟随。
本来若无意外,这种状态会一直维持下去,熟料,薛向调职和毕业的消息便通过苏燕东,传到了苏美人的耳中。
“他要走了!要走了!”一整天里,苏美人满脑子都是这几个字。终于,最后的矜持,被强烈的相思击得粉碎。
于是,便有了苏美人在楼下苦等,直至薛向下楼后,又有了这番尾随。
其实,苏美人心中是多少有些感谢薛向急速回头,撞破她这番尾行的,不然,她心中虽沸腾如煮,却终究难以张开口。反而薛向这么一撞破,苏美人自觉像是心中最后的一丝薄纱也给挑破了一般,一颗火热的心便捧将出来,冷艳顿消,热情似火。
说起来,苏美人这冰山美人的性子,也多是被那指腹为婚拘束的,本来的性子却未必是这样,想来也是,喜欢素描,雕塑之艺术的,哪个不是感情丰富至极的,苏美人亦然。更兼她留学欧美十余载,对西方的爱情观认同度极高。是以,这矜持、顾虑一消,自然跟换了个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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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天最后一抹云彩也淡去的时候,月牙儿悄悄爬上了枝头,两人就在湖边一处长椅上坐了。薛向想不明白苏美人为何如此大的转变,脑子里一直思忖,嘴上却是不慢,苏美人问什么,他立时就接什么,二人的谈话形式永远是一个问一个答,倒像是在参加王小丫的开心辞典。不过,纵是如此形状,已经较以往任何一次相处的气氛都融洽得多。
终于,苏美人似乎发现了情况不对,开始把话题扯到西方哲学史上。果然,谈到转业上的问题,薛老三的话就多了起来,从尼采的《善恶的彼岸》到康德的《纯理性批判》,从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到黑格尔的《精神现象学》,薛向谈性渐浓,苏美人曲意逢迎,往往故意点插几句,便引逗得薛向大谈特谈。
说起来,苏美人在哲学研究上,也算是薛老三的知己,平素里,生活间,又有谁会拿哲学做话题呢,是以薛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