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修真日常-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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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现代人:“……我今年20。”
“……”
空气安静下来前,汉服妹子盈盈一笑:“到灵韵市需要两天。”
“……”
你以为你在倒带吗……
汉服妹子的表情仿佛先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还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这位道友?”
安以源的表情一言难尽:“我是来登记个人信息的。”
超市的里侧有扇小门,汉服妹子推开小门,内里是办公室的布置,办公用品一应俱全,书柜上摆放着许多轻薄的纸质资料,安以源眼尖的看到其中一份资料封面的大字:《关于依协议严厉打击使用五鬼搬运术等盗取财物的通知》。
“……”
这么6的吗?带我发财啊老铁!
汉服妹子善解人意道:“这些在修士交流中心网站都可以看到,纸质资料是给情况特殊的道友准备的。”比如实在学不会上网或者住在深山老林没网什么的。汉服妹子一边说着,一边递了张表格过来。
怎么看都是简历模板。
前面的姓名性别年龄民族出生年月一样,需要填写的学历变成修为,专业变成主修,毕业学校变成门派,联系电话邮箱和q/q也是照搬……工作技能职业经历教育背景,则变成擅长技能修行经历和门派职位……
666。
在表格的右下角,有个发光的圆圈,内里的图案复杂到凡人的视力只能看到一团鬼画符,按照汉服妹子的说法,来登记的修士需要往这儿输入灵力,这样即使其他资料是假的,管理处也能根据灵力找人。
非常保险机智的做法,可问题是……“我没有灵力啊。”安以源无辜脸,“我只是个普通人。”
汉服妹子不解道:“你怎么来这的?”
安以源如实回答:“今天我正走着,一个道友飞下来跟我问路,说我能看见他肯定前世是修士,我就和他来这里了。”
“……哦。”
入坑姿势清奇。
汉服妹子冷漠脸,安以源倒是兴致勃勃,“在我之前苏醒的那些道友是怎么做的?”
“他们都是佛修,走的类似转世灵童的路子,来登记的时候多少有点修为。”汉服妹子打量几眼安以源的道服,“看你也不像个修佛的,要不你先找个地方修炼一年半载再来?”
“别了吧,我的情况和他们不同,要找我的话出动公检法就足够……”安以源沉吟两秒,“我留下身份证复印件可以吗?”
“等下。”
汉服妹子低头在手机上打字,估计在询问谁的意见,过了会儿抬头道:“行。”
安以源把手机里的身份证正反面照片传到办公电脑上打印,汉服妹子给他拍了张证件照,联网比对信息后算他过关。安以源领了邀请码、管理处回执,又被介绍了一些基础软件,根据汉服妹子的推荐,安以源下载了滴滴飞剑、青鸟速递。
前者对应打车,后者对应快递——刚才用的就是这个——功能要么必须要么基础,都是修行中不可缺少的……
修行真的需要这些吗?
安以源望天。
“对了,哪里有卖功法?”
“加入门派或者探索前人洞府,有的时候网站上会有大前辈发私人任务,完成可以得到功法的那种。”
“……”
听起来都很艰难。
安以源问了几个萌新问题,汉服妹子都很热心地解答,临走的时候,汉服妹子对安以源致以真诚的祝愿:“等你修到三品能飞的时候记得再来登记一次领牌照啊,没有牌照是禁止上天的!”
“……嗯。”
安以源差点撞到墙。
恍惚间有种开车遇到收费站的堵心之感。
时针走向下午5点,安以源强忍着不去思考滴滴飞剑会不会更平稳舒适的问题,联系了颜弈。
颜弈来得很快。
童子小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嘴里吃着一个果子,“安前辈,我们走吧!”心情很好的样子。
可他的心情很快就不好了。
沿着原路走出四合院,来到核桃胡同的时候,颜弈打量了一遍安以源全身,好奇道:“你只买了这么点吗?”
安以源已戴上手镯,玉龙和佛像都用摊主赞助的绳子串起来挂在了脖子上,灵石妥帖放置在道袍内缝制的口袋里,闻言道:“别的都寄快递了。”
颜弈眨了眨眼睛,挣扎着问:“你又花了多少钱?”
“不多,也就220w左右。”顺便跟几个丹药灵果摊主交换了微信,等有好货再联系。这些就不要告诉颜弈了吧。安以源觉得自己真是体贴。
“好、好多钱……”
可惜,颜弈仍然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在又一次高空惊魂中,颜弈的速度随着心情慢了下来,倒是意外之喜——除了有三次差点迷路以外。
安以源对此无话可说。
安以源本以为,路痴之所以成为路痴,是因为在地上走的时候有太多方向和障碍物,然而颜弈用事实告诉他:小样你太甜了,在天上飞本人也是照样迷路的……
这样想想,在去市集的路上真是难得的顺利呢,难道认路还和心情有关?
告别颜弈,安以源站着欣赏了会风景。
腿麻。
日暮西斜,淡淡的金光给九室山披上层薄纱,雀鸟的鸣叫带着对归巢的催促,别有一番意趣。
过了会儿,僵硬的腿恢复灵活,安以源这才往家走去。
另一边。
颜弈没有飞多远。
在发现自己又迷路了以后,颜弈找了个没人的地方降落,闷闷不乐地给师父发消息:“师父,怎样才能快速赚到大笔的钱?”预料到师父会说什么,颜弈补充,“不违反协议的那种。”
“受刺激了?”
微信名即道号·德高望重老爷爷想了想,“徒弟,为师这里正有一件改天换地的大事需要你支持,赶紧来xx市……算了,你在哪呢我来接你。”
“不知道啊……”颜弈迷茫地望了望四周的景色,灵光一闪,“我在一朵长得像灵石的云下面。”
“……”
第6章 开挂()
沿着九室山脚的小路,往太阳落山的方向走上一刻钟,便能见到一个小村子。
村民在宅基地建的房子堪比小洋房,屋前有院子,屋子多是三四层的高度,外层由白色的瓷砖覆盖,和着绿色的田地和草木,在夕阳的余晖下恰似一曲悠远的乡音。
安以源的外婆家就在这里。安以源此时要回的,就是外婆家。
作为一个学生,暑假来长辈家里住再正常不过,何况这儿比原本居住的山林市和大学所在的中州市要凉快得多——即使今天夏天比往年气温低,可夏天到底是夏天,凉也凉不到哪里去……仔细想想,气温降低不会是灵气复苏的原因吧?
安以源边走边想,路上看到的风景都不带文字泡。
这样才好,之前那种情况总给他一种误入二次元的感觉。
转过几条泥土路,安以源还没踏进院门,外婆家的狗就摇着尾巴冲了过来,兴奋地围着他嗅来嗅去。
“我回来了——”
“还知道回来啊。”
随着安以源的招呼,传来的是个扬高了的女声,一个和安以源有着几分相似的妹子站在纱窗门里,“赶紧吃饭,小心点别进了蚊子。”
“来了。”
这里介绍一下安以源外婆家的人员构成。
外公和外婆有俩孩子,大儿子和小女儿,大儿子即安以源的舅舅,小女儿即安以源的妈妈。前两年外公去世,外婆就和儿子儿媳孙女住在一块。安以源的舅舅是承包鱼塘的,常年养草鱼甲鱼之类,应季节也会弄点莲藕莲蓬,这时候和舅妈一起跑货去了,于是屋子里只剩下表姐宋瑶和外婆,还有跑来蹭住的安以源。
两个小辈都是独生的。
对了,还有一条狗四只猫。
“喵。”
饭桌旁,大猫矜持地和安以源打了个招呼,三只小猫学着妈妈的样子,也都跟着“喵”了声,稚嫩的嗓音合在一起,萌得人心肝发颤。
坐在饭桌旁的外婆偏着头看了会儿她的猫,突然道:“源子,你是要养二黄吧?”
“是啊。”
外婆的记性不太好,这件事她已不是第一次问了,而安以源的反应,仍然像第一次一样。
“学校让养不?”
“不闹出大动静就行。”
外婆抬手摸向大猫,笑眯了眼睛,“那可好,二黄可乖啰。”
摸错。
年龄大了,外婆的眼睛也不太好。被外婆摸着的长尾巴放软了身子,仰头蹭了蹭主人的掌心,柔顺又乖巧。
长尾巴是大猫的名字。
与之相比,在桌边坐着等骨头的狗叫旺财,大猫生的三只小猫按出生顺序和花色分别叫大黑二黄三花,老三的毛色是白上带着丁点黑和黄,典型的生着生着没墨了。
至于猫狗的名字为何呈现三种风格也很简单,狗名是外公取的,大猫名是外婆取的,小猫名是舅舅取的……因此虽然没有一个名字是妈妈取的,但安以源仍坚定地认为自家老妈也是个起名废。
你问他自己?
这种伤心事不提了吧。
吃完饭洗完碗,安以源和准备抱走的二黄培养了一会感情,早早洗澡睡觉了。
尽管内心还惦记着某个网站,但这天经历的事情实在太多太丰富,安以源自觉十分需要休息养神——万万没想到,他连睡觉都没能闲着。
梦境中,起初是一片黑暗。
伸手不见五指。
安以源曾经听说过小黑屋这种惩罚,在没有光没有时间没有交流的黑暗之中人很容易崩溃,可他到底没有试过,没想到在梦里体验了。好在安以源知道这是个梦——想想舅妈养的那只嗓音嘹亮的大公鸡每天早上5点雷打不动喊全家起床,就知道这个梦最多持续9小时。
安以源内心十分淡定。
等了不知多久,梦境里没有任何变化,安以源打了个呵欠,干脆躺下。
脚下的……不是地面?
天旋地转,安以源发现自己重新站了起来,周围出现了许多光点,这些光点似乎原本就存在,如今有了某种诱因,便伴着奇妙的韵律逐渐点亮,从远而近,如夜晚柔和的海浪涌上细软的白沙滩。
视觉的盛宴。
耳畔似有隐隐约约的丝竹之声,眼前骤然掠过种种异像:恍若遮天的飞鸟羽翼、云中探出的巨大鹰爪、水中闪闪发光的鳞片、山间优雅行走的奇兽……
景生,景灭。
弹指一刹间,有清朗带笑的男声在诵读:“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安以源当然读过《道德经》,对经典章节更是能够背诵,可在这个声音读来,熟悉的句子便有了种说不出的玄妙之感。朦胧中仿佛受到某种牵引,安以源盘膝而坐,闭目不语,只觉有股沉静宁和的气息洗刷着身体,灵台空明而澄澈。安以源不知道的是,在他这么做的时候,身旁的星辰发出柔和的光,将他笼罩。
清朗带笑的男声转而说起另一部典籍,晦涩的文字如亘古的风霜扑面而来,安以源眉头蹙起,又随着男声不紧不慢的叙述渐渐松开。
“喔喔喔——”
早晨5点。
睡梦和现实中的安以源一齐睁开眼睛。
望天。
梦中的内容没有随着清醒遗忘,在梦境里修炼了一晚上的安以源也没有疲惫的感觉,此时正精神满满地思考这种情况是怎么发生的……良久,不再那么全神贯注的某人才迟钝地闻到一股怪味,动了动身体,发现身上黏黏的……
阅读过的无数仙侠小说涌上心头,告诉安以源这种情况应该是排出身体杂质的正常现象,可现在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
赶紧善后啊!
好在夏天用的是凉席,抹几遍就行,重灾区空调被却没这么方便,安以源匆匆冲了个战斗澡换上短袖短裤,鬼鬼祟祟地抱着睡衣和被子轻手轻脚地走向洗衣机,直到把睡衣和被子都塞进去,加了水加了洗衣粉按下机器开关,才擦了把汗。
吓出来的。
等等!
和安以源的转头动作同时来到的,是宋瑶的疑问声:“干嘛呢?”宋瑶往洗衣机透明盖里瞅了瞅,“大清早的,洗被……子?”
空气突然安静。
安以源:“……”
宋瑶:“……”
安以源:“…………”
宋瑶:“…………”
这就很尴尬了。
安以源嘴角狂抽,大概知道宋瑶在想什么,可事实太离奇说了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