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半妆丑-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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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韶为君,坐于筵席主位,沈清伊为皇后,同坐一侧,舒妃虽为宠妃位次却要略下些。但棠蓦注意到,觥筹交错之间燕韶的目光总是锁着舒妃,时不时倾身为她添酒夹菜,舒妃一直含笑受之,神色坦然。至于被冷落的沈皇后却神色如常,并不见面有郁色。
方才一波息于无形,微醺的棠蓦却借着酒意意欲挑起另一波:“听闻舒妃娘娘曾为大夏皇朝尊贵的皇后,却不知为何放弃后位甘愿屈于人下做一妃嫔?”
燕韶银箸一顿,沈清伊细眉微挑,舒妃面色一僵,微微有些泛白,而底下众人则面色各异,大气不敢出一声儿。
十五年前,与南越毗邻且实力相当的大夏皇朝的舒皇后骤然病逝,随后不久南越宫中就多了一个宠冠后宫的舒妃,据说容颜十分相似……舒妃与二位君王之间错综纠葛的关系众人不甚清楚,但燕韶在舒妃嫁与大夏为后之后,怒率二十万精兵征战大夏意图夺回心上人是众所周知的事实。南越宫中凭空多出一个容颜相似的舒妃,眼睛雪亮的臣民心底便已有了谱儿,是以曾有一度各种传言漫天飞……只是这些都是陈年旧事,宫闱秘辛,不止是南越宫里宫外下令不得多言,就听说那大夏皇朝的君主也视此事为羞辱,下令不许提及,却不知初来乍到的离王妃是如何得知,又为何提起。
燕亦琛从未听说此事,疑惑的目光看了看棠蓦,又看向微微强作镇定的舒妃:“母妃,你真的曾是大夏皇朝的皇后?”而燕亦离却顾不得困惑,赶忙轻声喝止棠蓦:“王妃喝多了,胡言乱语,不足为听。”说着伸手去扯棠蓦。
“我只不过是好奇,舒妃娘娘这样做值不值得?”棠蓦却是魅惑一笑,面上酒窝愈深,奇妙避开了他的手:“听闻当年南越与大夏持久征战是因舒妃而起,又因舒妃而止。我年纪轻,对此事知之不多,却是十分好奇舒妃会是怎样的奇女子,竟能引得两个帝王为之不惜两国征战。”
燕韶面色微沉,沈清伊露出趣味盎然的情绪,舒妃握着酒杯的手则微微有些颤抖。燕亦离上前一把扯住棠蓦,厉声喝道:“你喝醉了!”
棠蓦挣了挣,没挣开,却不妨碍她继续说:“我只不过是羡慕皇上和舒妃之间感天动地无法阻挡的爱情,不可以吗?我只是想问一问,舒妃为了她的爱情抛夫弃女,却只是一个妃嫔之位,真的值得吗?这些年午夜梦回之时,她可曾有过一分半分的后悔?”最后一句话,她的眼睛直直看向舒妃。她不管舒妃是生下她的那人,她只知她就是要这样当众让舒妃失了颜面,或许才可泄了她满心怨怼。
“够了!”燕亦离想也不曾想,手举又落,众人尚未反应过来时便闻听“啪”的一声,棠蓦面上已挨了重重的一巴掌。燕亦离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一时有些局促慌张和茫然,不知怎么就挥下了那一耳光,只喃喃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棠蓦似笑非笑地看过去,只是自嘲般地勾了勾嘴角,却也不再说什么。她能理解燕亦离对舒妃的感情,他把她当做了母亲,他不容有人诋毁伤害她。
舒妃却是手一抖,碧玉酒盏自手中滑落,摔成碎片,酒水洒了一桌。她定定地看着宴席之中那个语调激昂却目带愤恨的张扬女子,颤抖着嘴唇问道:“你是谁?”
“我是谁?舒妃娘娘竟是糊涂了,我是离王妃啊。”棠蓦讥讽一笑,她果真没认出自己。也是,那时她才不过五岁,稚嫩的小脸还没有长开,更何况自己还被面具遮去了半张脸。可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做娘的难道没有一丝感觉?
棠蓦心里如同黄连溢满,苦涩一片,此时此地,自己如同跳梁小丑唱着咄咄逼人的戏,就算把她逼到了避无可避的角落,又可否真的如了意?又或者,那样的结果是她真心想要的吗?
第四十章 挑事
第四十一章 下毒
第四十一章 下毒
正文 第四十一章 下毒 更新时间:2013…4…12 23:32:31本章字数:2164
“不,不是的……”舒妃两手掩面,双肩颤抖着,似乎很痛苦很震惊,“你到底是谁?”
棠蓦面上挂着嘲讽,凉凉开口:“舒妃娘娘以为,我会是谁?”
她话音刚落,燕亦离低沉着脸扯着她就要往外走,还回首向众人解释:“王妃醉了,本王带她出去吹吹风。”燕韶此刻半扶着颤抖不已的舒妃,低声安慰着,闻言只是抬头深深地看了棠蓦一眼:“离王妃是该出去醒醒酒。”
一直看戏看得很欢快的沈清伊哪里愿意放过一出好戏,唇畔笑意愈甚:“离王妃以面具遮面,可是意欲遮掩容颜,以免被人认出……是大夏皇朝的惠仪长公主?”最后几个字,她略加重了语气,望着几欲昏厥的舒妃,望着身形一僵的棠蓦,眸中闪过一丝精光。
燕亦离亦是眸色一深,看向神色有些怔忪的棠蓦,低声问道:“你,是她吗?”是大夏皇朝的惠仪长公主吗?是舒妃为嫁给他父皇而抛弃的那个女儿吗?
看着她今日的反常的行为,对着舒妃咄咄逼人的质问,似乎都是站在惠仪长公主的立场声声控诉。初始他只是疑惑,后来脑海中有些清明,和沈清伊猜测到了一块儿。很早以前,他是知晓惠仪长公主的存在的……
“我,”棠蓦指了指自己,冷冷一笑,“怎么会是那样尊贵的身份?”说罢,有些痛苦地闭上眼,再睁开眼时已回复些许平静:“我有些头晕,出去透透气,王爷就留在席间,不用跟着。”
燕亦离手指收紧,坚定地握着她的手腕:“我陪你。”棠蓦叹口气,不再多说,他应该是有很多话想问。
他们只是刚抬起脚,便听沈清伊又道:“离王妃可是不敢承认?何不把面具揭下来让大家解开心头疑惑?”
棠蓦脚步略顿,转身毫无畏惧地对上沈清伊得意的目光,也笑:“我不是惠仪长公主,又如何承认?或许我该庆幸不是惠仪长公主,有那样一个狠心的母亲!”眼角余光扫见神情痛苦的舒妃,心底闪过一丝快意,之后却是隐隐钝痛。
“你既不是,又何必遮遮掩掩不揭开面具,有什么可担心的呢?”沈清伊淡定自若,继续保持唯恐天下不乱的姿态。
棠蓦的那半张脸……她必是不愿更多的人看到。燕亦离眸中闪过一丝心疼,沉声道:“听闻惠仪长公主体弱多病,一直静养深宫,外人并不得见。是以王妃揭不揭开面具又如何,难不成皇后见过惠仪长公主的真容?”
沈清伊有些恼怒,旋即笑道:“母女之间总会有些相像。”她转脸看向舒妃:“多年未见,舒妃难道不想知道自己的女儿如今是何模样?”经棠蓦与燕亦离这番推阻,她越发断定棠蓦就是惠仪长公主,搞不好燕亦离也知晓棠蓦的真实身份。
若真如此,她在期待一场母女相认的好戏的同时,便不得不从长计议。毕竟,棠蓦的身后是巨富流岚山庄,若又是舒妃女儿,这便意味着南越与大夏关系可能会出现转机,那么燕亦离身后又多了一个实力雄厚的大夏皇朝。
面上虽淡定而笑,实则沈清伊脑子里已绕了七八圈,越想手中越是捏把汗。可恨,没能让燕亦离死在梧城。
看着舒妃颤抖着身子站起来,目光中带着几分期待几分愧疚几分胆怯向着她走来,嘴唇微张,似乎就要像很久之前那样亲昵地唤着她的乳名。棠蓦心内猛地抽痛,痛达四肢百骸,一个撑不住便虚软地瘫倒在地。
在舒妃将那个名字吐出之前,她已率先发声:“皇后娘娘,求你,求你给我解药……”她蜷缩在地,痛苦万分,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下唇咬出血痕,目光祈求地望着沈清伊,匍匐着上前抓住她的裙角哀声祈求。
舒妃顿在当场,燕韶目带深意,沈清伊神色略慌,燕亦离上前扶住她轻声询问:“你怎么了?”而席间众人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茫然,剧情跳跃出他们想象的发展步骤了。
只见沈清伊嫌隙地拨开棠蓦的手:“你在胡说什么,本宫没有什么解药。”
棠蓦面上露出绝望之色,再次紧紧抓住她的裙裾,目中闪烁泪光:“皇后娘娘,求求你,给我解药,我真的很痛……你下的毒,怎么可能没有解药?皇后娘娘,你可不能过河拆桥啊。”
众人面露狐疑,听闻这话,似乎其间大有文章,不由瞪大双眼支起耳朵,却见沈清伊面上失了几分镇静,一脚踹开神情痛苦的棠蓦,高声辩解:“离王妃喝多了说疯话,本宫何时给你下过毒?”
棠蓦被踹出两步远,两手按住腹部,吐出一口血,目带愤恨:“皇后娘娘,你好狠毒!你说过只要我按你说的做,就会给我解药的……”
沈清伊面色一道青一道白,竭力维持着端庄,却还是难掩慌张:“本宫让你做什么,是谁人指使你诬陷本宫的?”
燕韶冷冷地看了沈清伊一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后,你让她做了什么?”
“皇上,你要信臣妾,臣妾什么也没做。”不由得又对棠蓦恨了几分,沈清伊几乎是扑上去狠狠撕扯着棠蓦:“贱人,是谁让你诬陷本宫?是不是离王?你说啊!”
棠蓦一把抹去唇边血渍,散落下来的头发遮去了眼中闪过的光芒:“皇后娘娘,你不仁我不义,是你给我下毒让我当众提及旧事诋毁舒妃,如今却不认账,我也就顾不得许多了。”随即便扑跪在燕韶脚下:“请皇上给臣媳做主,臣媳不顾禁令提及旧事实属迫不得已。皇后娘娘派人给臣媳下了毒,让按她说的做,臣媳一时恐惧便……谁知皇后却翻脸不认……”
“你所说当真,可有证据?”燕韶犀利的目光射来,棠蓦有一瞬的胆颤,那种阅人无数的精明让她担心他会洞悉她内心的小算盘。
棠蓦半垂了眼帘,再抬头已是认真坚决神色:“臣媳身上的毒就是证据,况且,臣媳为防今日之变,亦留下人证。”
“你胡说,本宫没有下毒,你诬蔑本宫……是离王指使你,一定是离王指使你的……”沈清伊对上燕韶不信任的冰冷目光,所有的镇静表象全部瓦解。
“你敢说,你没有派飞鹰影卫去过梧城?”棠蓦冷冷移开目光,对上燕韶深沉眼眸,一字一顿:“皇上,臣媳有给臣媳下毒的飞鹰影卫为证。”
第四十一章 下毒
第四十二章 看破
第四十二章 看破
正文 第四十二章 看破 更新时间:2013…4…13 23:10:34本章字数:2101
燕韶眸中闪过一道寒光,席间诸人也变了神色。
沈家的飞鹰影卫的忠心耿耿嘴巴极严武功精湛是出了名的,离王妃却说她手中有飞鹰影卫做人证,说皇后派人给她下毒,再看她痛苦到近乎扭曲的面容……这件事似乎有几分真,人们看她的眼光变了几变。
谁知,燕韶只是略作沉吟,吩咐身旁的宫人:“先扶离王妃去偏殿躺一躺,再着人去太医院请太医过来帮离王妃诊脉。”他的想法很简单,棠蓦能轻易让忠诚的飞鹰影卫开口指控,就绝对有能力让其造假做伪证,所以他要确认棠蓦是否真中毒。
燕亦离不放心,要跟着过去,燕韶拦住他:“这庆功宴的主角是你,走不得。”燕亦离无奈,心中虽有许多疑惑想要解开却也只能耐着性子等待宴会结束,而燕韶命人将皇后送回宫,他则陪着神情恍惚的舒妃也离开了宴席。
几个重要人物一走,宴会众人松懈下来,各自交头接耳议论发生的事情。燕亦离只当不闻,闷头灌着酒,内心火急火燎想要去看棠蓦。方才父皇请太医为她诊脉,应是不全信她的说辞。就是他也不信,却也猜不透她为何这么做,然而,她的痛苦并不像刻意装出来的。
于此同时,偏殿之中的棠蓦卧于榻上,懒懒的不愿说话。鸢尾体贴地为她倒了一杯热水喂她喝下,她方觉得体内疼痛稍稍减了一些。脑海里浮现舒妃痛苦愧疚的容颜,还有那微张的唇即将吐出的字眼,她的眸子一紧,就是在那一刻她突然心软。
所以,她上演了接下来的戏码,为舒妃扳回一局,顺便帮燕亦离把沈清伊拉下水,只是她的痛苦不是装的,或许真是体内的毒发了。眼前闪过燕韶似乎能洞悉一切的深沉眼眸,她的心微微一沉,这样的把戏应是瞒不过他。罢了,她有些累,兵来将挡吧。
在太医到来之前,棠蓦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隐约觉得有人在轻抚着自己的脸庞,动作柔柔的,慈爱如三月的春风细雨。她一惊,忽的睁开眼,榻边坐着默默垂泪的舒妃。舒妃见她醒来,素白的手僵在了她的面上,好半天才艰难地唤了一声:“蓦儿……”
蓦儿,蓦儿,是大夏皇朝惠仪长公主不为众人所知的乳名。舒妃差一点当众忘情地唤出口,也就是这两个未出口的字眼让她心底一软。
棠蓦别开眼,仿若未曾听到舒妃的深情呼唤,岔开话题:“方才席间臣媳说了些不中听的话,还望娘娘恕罪,实乃臣媳逼不得已。”
舒妃恍若未闻,只低声泣道:“蓦儿,让娘好好看看你。”
棠蓦有些恼,张口正欲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