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缘浅,总裁追妻路漫漫-第5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后来,她进了卧室,打算给自己冲澡,让自己的头脑可以在莲蓬头的水流下,清醒一番。
浴室的竹篓里,还放着徐暮川今天早上换下来的那一身家居服,镜子旁边的置物柜上,有他的牙刷水杯,毛巾还有须后水这些杂杂乱乱的东西。
刚刚她拿睡衣洗澡的时候,甚至发现她的衣柜竟不知何时被他挪出了一个空间,整整齐齐的挂着好几套他的衬衫西装。
这男人,还真是越来越把这当成自己的家了。
只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阻碍,到底何时才能清的完?纪唯宁的心里不免惆怅。
洗完澡,她把两人换下来的衣物一并洗好,晾在与主卧相连的小阳台,这才出了房间,想去厨房给自己弄点晚餐。
不过,她才刚走到客厅,被她丢在沙发上的手机就在那边嗡嗡的震动着。
最初,她以为是徐暮川打过来的,心底不禁有些欣喜,小跑着扑到沙发上去,待拿起手机一看,才发现是国外的号码。
这个号码她熟悉,是父亲在疗养院病房里的座机号,自从父亲二次手术后,她三不五时就会打过去,问着父亲的情况,偶尔也会跟他瞎聊聊,算是给他解解闷。
但他主动打过来,这还是没有过的。
自从上次父亲病发后,她最怕的就是忽然接到国外来电,深怕又会有关于父亲什么不好的消息传过来。所以,这会儿,她接电话的动作便有些急切。
直到听见父亲平和的声音在喊着她的名字,她才似松了口气。
“爸,怎么这时候打电话过来?”
虽然纪唯宁现在也正守着时间,打算再过一两个小时就给纪中棠打电话,可他这么忽然间,在纽约还是天刚亮的时候,就找了过来,纪唯宁自然是奇怪的。
“宁宁,你最近有没有去看过你妈妈?”纪中棠的声音,不算大,却也还算和稳,感觉得出来,这段时间,恢复的还是不错。
“我这两天,老是梦见你妈妈,梦到她当年怀着你那时候,天天跟我抱怨说睡不安宁。我这心里啊,总是惦念的慌。你明天要是抽得出空,就帮我过去看看,带束她最喜欢的邹菊,让她知道,我们都念着她呢。”
听着父亲的话,纪唯宁懵了一下,这世上,难道真有这么神奇的事?她什么都还没说,父亲却是先把话引到这上面来了,竟还能梦到母亲睡不安宁?
纪唯宁抿了抿唇,透过电话跟着父亲开口:“爸,其实我今天刚去看过妈妈。前两天,穗城下了大暴雨,北山那边山体有些滑坡,塌下来的泥土掩住了妈妈的墓地,不过不算太影响,我们已经处理过了。”
纪唯宁尽量用着和缓的声音,通过电话感觉着父亲的情绪,听到他还算平稳的呼吸,她这才试探着说起:“爸,北山那边经常发生山体滑坡的事,你有没有想过把妈妈的墓地迁出来?”
“不行!”
纪唯宁的话刚落下,纪中棠紧接着就斩钉截铁的回绝掉:“你妈妈的墓地是绝对不能够迁的,以后不要再跟我说这样的话,我不想听到。”
“爸,恐怕不迁也不行了,政府要开发那儿。”
虽知纪中棠会抵触,但没想到会是这般强硬的态度,纪唯宁索性,也就把眼前的情况摆了出来。
“那你就去找承郗想办法,总之,你妈妈的墓地是绝不能动的。怪不得,我这两天老是梦到你妈妈说睡不安宁,原来是我自己的女儿想要去动她的墓地!”
纪中棠一时气急,便有些口不择言。可这样的话,听在纪唯宁心里,却是如一根鱼刺卡在喉咙。
“爸,你明知道我跟江承郗之间那样,我再去找他,不太合适。”纪唯宁支支吾吾的说着,深怕说的太重了,”
会刺激到这个本身就有心脏病的老人。
“你不合适,那我去找,我给他打电话。你妈妈为了你,可以连命都不要,你怎么可以什么努力都不做,就要屈服于现实中的难题面前。你真的让我失望!”
纪中棠说到最后,连着喘气,似是真的受到了刺激,吓的纪唯宁再也不敢乱说话,只一个劲的安抚着他,说她会想办法解决。
好说歹说,才安抚好了父亲的情绪,等到他那边挂了电话,纪唯宁自己的情绪却是再也没办法控制住。
一滴滴的眼泪,就那么嗒嗒的滴在已经黑下去的手机屏上。
从来就知道,只要涉及到母亲的问题,父亲便是偏执的,毫无理性的。所以,江承郗才会那么笃定的把这个选择题抛到她面前,料定了她没有办法说服纪中棠。
就因为她的到来,夺走了母亲的生命,所以,她就不配得到爱吗?
她这个女儿,只是这个家里的一个附属品。是纪中棠在谈完某场生意之后,恍然想起还有个女儿被他丢在家中,然后才会从外地赶回来,看一眼,然后留下一大把钱,再度离去的所谓牵挂。
如若不是他的这种态度,她又何需受到亲戚朋友的那么多冷眼,自己的父亲对自己都不上心,她还指望谁能对她上心。
她也曾有过童年,有过期待,渴望过家庭的温暖,渴望过父亲的爱,可是,她得到的是什么?
就连十八岁那年,江承郗偷偷给她买回一个生日蛋糕,被他发现后,都是狠狠发了通脾气。那时候,说的话,甚至比今天在电话上说的还要刺耳。
若不是这几年他在国外养病,父女俩在一起的时间多了,关系有了改善,他们这对父女,便是世界上最怪异的一对组合。
她满心以为,上次在他手术过后,父女俩那么贴心的一次谈话,终是让她拾获了缺乏多年的父爱,可是,今天这一通电话,又是将她打回了原形。
原来,她纪唯宁在父亲心中的地位,终究不过如此!她第一次如此悲凉的发现,原来她是那么不该,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
手机屏幕上不知何时已经积满了她的泪水,任由纪唯宁再如何坚强,被自己最在乎的亲人如此说一通,也没办法受得住。
想起这两天发生的事,想起冷淡的徐暮川,想起那掐着她软肋,等着她找上门的江承郗,纪唯宁越发无助,最后,就那样抱着膝盖呜咽出声。
这一次,身边没有徐暮川,任凭她哭的如何伤心,也不会有人来问询。
最后,是她自己觉得情绪宣泄的差不多了,抬起头,抹了一把泪,更用身上的衣服擦干了原本滴在手机上的泪迹,给江承郗拨了通电话。
对她的来电和决定,江承郗没有丝毫意外,只说让她保持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他会随时联系她。
纪唯宁没有多言,只应了声,便擅自收线。
既然父亲觉得,这辈子是她欠了母亲的,那么,这一次的事,就当她是还母亲的恩情。
她不知道徐暮川会不会有什么想法,她也已经顾不上他在知道这事之后,会有什么反应。这段时间,他有他的事要忙,而她,必然会跟江承郗经常同进同出。
☆、128 缕清思绪
南郊小区某座单元楼对面,停着一辆无牌奥迪,黑色的车身与夜色融为一体,隐在修剪整齐的木槿丛边上。
密闭的车厢,坐着两个男人,一前一后。
“老板,现在那些盯梢的人正是困顿的时候,你要不要趁这个空上去看看?纪医生家里好像还亮着灯。”坐在驾驶座的秦述,抬头看着单元楼第五层的某个窗户,对着后座正在闭眸沉思的男人说道。
此刻已是深夜,他们刚从一个酒会上出来。徐暮川喝了好些酒,有些困乏,却还是吩咐着秦述,让他把车开到这里来矗。
酒会是以着市里的名义办的,谈论的大多是关于穗城未来的发展蓝图,城中但凡有点脸面的商界人士,都被邀请在列。市里每年都会办一次这样的酒会,目的是为了城市建设,公家项目,拉拢商资。
如徐暮川这般地位的人物,自然是在被邀请之首。
因为是市里牵头办的酒会,他哪怕疲于应酬,也还是耐着性子参加。席间,免不了被敬酒,商界人士敬的酒,他可以推脱不喝,但市里的那些重要成员,他不能不给面子。于是,一来二往,便喝的有些微醺。
有人谈论起北山那块地皮,大多数的人,都是跃跃欲试,旁敲侧推的跟市里的某些负责人打探着内幕消息,而那些人皆是守口如瓶,只说等拍卖会见晓汊。
北山那块地皮,不管哪个公司拿下,一旦利用好了,那收益是几倍几倍翻的。对于已占足北山商圈优势的世腾集团来说,更是如此。
而如今,忽然被这么取消了拍卖会的竞夺资格,徐暮川自然要过问清楚。
了解之下,才知道,市里新任一把手林祥东,早已把这块地皮内定给了中承集团,拍卖会只不过是走个过场,当然,中承给出的价格,非常可观。
林祥东的女儿林琪,是跟随江承郗多年的心腹秘书,想必,他就是透过这层关系,以着冠冕堂皇的理由挤掉了一向在地产界称霸的世腾集团。
世腾赚钱的项目很多,徐暮川自然不会太在意这么一块地皮。他奇怪的是,中承的产业重心,并不在地产上。江承郗为何如此费劲心机,只为得到这么一块有着坟墓的地皮。
徐暮川压了压眉心,打开幽深的清眸,顺着秦述的视线,也同样看向五楼的某个阳台,看着上面的人影,默了几会,终是出声:“不了,在没摸透连素敏之前,还是不要打草惊蛇。”
连素敏回国,表面上是为了叶婧订婚一事,可又好像不单单是这一个事情,具体怎样,时间太短,他们还没摸清。
秦述了然,而后问:“以前的那些账目,还要继续查下去吗?或者暂停?”
“当然要查,动作隐晦点。”清淡的嗓音,微拧的浓眉,在在的显示着这个男子面临的问题似是有些棘手。
“那订婚礼……”
“如期举行,连素敏先不动,摆脱叶婧为首要。”徐暮川收回望着远处的目光,淡淡吩咐着:“开车吧。”
秦述听罢,再度看了一眼那个窗户。摆脱掉叶婧,自家老板有着绝对光明正大,且被大众拥护的优势,自然的,纪唯宁身上背负的罪名也会随之卸下。
只是,在那之后,世腾估计就会引来不小的麻烦。而视世腾为毕生心血的徐老爷子,到时又会使出什么手段,秦述只要一想到这,便有些心里没底。
老板心意如此决绝,他做下属的,自然不敢有更多异议。所以,他没再说话。黑色奥迪缓缓驶出木槿丛,朝着小区出口而去,直至,消失在夜色中。
——
跟江承郗通过电话之后,纪唯宁起身,步出客厅相连的阳台,想在夜晚的凉风中,释放一下心中的压抑,顺便缕清自己的思绪。
小区的路灯稍显黯淡,五楼的高度,花园中还有着很多半人高的灌木丛,哪怕是视力再好,在这样的夜里,能看见的东西也是有限,何况,她还刚刚哭过,双眼朦胧。
所以,那辆无照的黑色奥迪,哪怕就停在她垂眼可见的地方,她依是没有丝毫察觉。
她的情绪太过复杂。
她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和江承郗之间,会以着怎么样的方式相处。
以前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江承郗愿意迁就她,愿意包容她,他对她永远都是和颜悦色,所以,即便知道他阴鸷霸道,却从不曾畏惧过。
可是,现在她却发觉,江承郗的内心最深处,她似是从不曾了解过。就如她从来不知,他在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自己的血脉亲人。
纪唯宁从不曾问过父亲,为何会把十七岁的江承郗领回家。那时候的纪唯宁,极度缺爱,身边忽然多了一个哥哥般疼爱她的男孩,理所当然的霸占着不肯让任何女孩子靠近。
时间越长,她对江承郗的依赖便越浓,她同样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个疼她,关心她,保护着她那么多年的男孩,会是她这辈子的归宿。
感情,当然是有的。如果那场婚礼没出现如此的意外,”
她觉得,她会和他一直走下去,一辈子温馨甜蜜。
在江承郗了无音讯的那些日子里,她会焦躁会不安,在以为他和于桑榆在一起的时候,他没有任何解释,她愤怒,伤心,甚至是绝望。
她觉得,她生命中好不容易得来的唯一美好,竟然也会这样不堪的轻易被别的女人夺去。从B市回来,独留一具空洞的躯壳。
可是,她却平静的接受着这一切。
直到后来,他解决好了所有事情,再次出现在她面前,她的心境已然发生了转变。
说不上哪个环节错了。他惊讶她变心太快,她同样也惊讶自己竟是那么一个容易变心的女人,她曾抵触过,抗拒过,可最终,还是沉沦在了徐暮川的深情里。
她背负着一个随时都可能让别人戳着脊梁骨喊小*三的包袱,却依然陷了进去,哪怕一开始就知道,跟徐暮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