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咕咕叫-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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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回了京后,太后便唤了他们去,将万事都说了明白。
祁王再无可能登上皇位,新帝一来为博好名声,二来他大权在握,是不会轻易杀了祁王的,虽如此,新帝却仍会顾忌着他们,将楚漪留在京城,便是为了牵制祁王,将祁王封去江南,也是想让他迷了心性,故而祁王只能藏拙,一切如新帝所想,方能安稳一声。
祁王去了江南后,京中便只有楚漪一个人了,安平公主到了年纪,便该出嫁了,祁王没有能力插手,她也心中坦然,平静的面对这一切。
只不曾想,还没等新帝同太后挑好人选,朝中便有一人向新帝求娶,那人正是朝中的新秀,深得新帝宠爱的赵裕珏。
楚漪听得消息当下大惊,她知道他的情意,本以为他现在已经将她忘却娶妻生子了,却想不到他竟然追来了京城。
那日御花园,太后安排二人见面,那是他们分别后的头一次相见,楚漪见了他却不是欣喜而且愤怒,她一拍石桌,怒道:“你是陛下身边的宠臣,应该知道我是什么尴尬身份,你娶我有什么好处!还会落得你惹他猜忌!”
赵裕珏只是笑笑,仍如同在临阳时那般笑得温柔,他执起她发红的手,为她轻轻揉着,楚漪挣脱不得,只能随了他去,“你一见面,便呵斥我不该娶你,可见你是在意我的。”
楚漪被他奇怪的逻辑吓住,当下说不出清楚的话来,“你,你胡说八道。”
见他仍无反应,楚漪深吸了一口气,沉下心绪来想同他好好说道说道,“赵公子,我这一生或许就困在京城出不得了,你却还有一片广阔的天地,那游记上所描写的山川湖海,你可以肆意游玩,放情之间,莫因为我误了你。”
“若无你在,我一人游逛山水又有何滋味!”赵裕珏缓缓道。
楚漪见他仍不为所动,继续道:“我会去同陛下说,你只是在胡言乱语,求娶的话做不得真。”
她转身就要走,却被赵裕珏一个拥挤拉进了怀里,楚漪连忙挣扎,想要呼喊,可一看周围,发现四周空无一人。
“你便当我是胡言乱语吧!”他幽幽地看着她,在她想要说出反驳的话语前,吻了下去,一下堵住了她的嘴。
不论楚漪是不是心甘情愿,新帝便下了赐婚的旨意,也不知赵裕珏如何说通的新帝,竟能让他同意。
婚期定下,一日一日|逼近,楚漪说不清心里是何感觉,心绪密密麻麻的扯不清楚,她僵硬的被人套上了嫁衣,扶上了马车,嫁给了赵裕珏。
绣着鸳鸯戏水的盖头掀开,心神一荡的不止赵裕珏,还有楚漪,烛光之下,她一直恍惚的心神突然回归原位,面前的男人在烛光的映照下竟十分俊郎温润,他眸含深情的看着自己,一字一句缓缓道:“阿漪,从此以后,便由我护着你,一生一世。”
她忽然间觉得心快速跳动起来,一直理不清的心绪里头竟然生出来一丝甜蜜,在她还恍惚间的时候,二人成为了夫妻。
楚漪睡醒,见自己竟还被赵裕珏搂在怀里,她抬头看他,伸出细指描勒他的容颜,下一刻,指尖便被他攥在手里,落下了一吻。
“身体好受些了?”
楚漪牵着他的手覆上自己的肚子,“他在动。”
即使胎动过很多次,赵裕珏仍是欣喜不已。
楚漪看着他欣喜的模样,眼角忽的落下泪来。
紧搂着埋入了他的怀中。
多谢你!
☆、【番外·包子篇】
正月初一的时候; 汤妧的肚子发动了。
那时正是子时刚过没多久,段锦同家仆在院中放完爆竹回来,掸着肩上发上落着的细雪,他进了屋站在炉边驱除着身上的寒气,看着倚在榻上低垂着头的汤妧无奈道:“你身子现在这么重哪里放得了爆竹,明年我再陪你可好?”
见汤妧仍是低着头不理他; 段锦脱了鞋坐到榻上; 手伸进被子抚摸着她的肚子; 柔声道:“妧妧; 莫生气了。”
他的手不留神往她腿间一滑,触到了一片湿濡,段锦倏地一怔; 呆呆的抽出手来看,烛光之下; 他的手已是血红一片。
他呼吸顿时一屏; 掀开被子一看; 汤妧的下|身已是一大滩洇湿。
段锦只觉得脑子一轰; 忙唤道:“妧妧!”
汤妧这时才抬头看他,一张小脸已是煞白,唇被她咬的发红; 身下的阵痛让她眉头紧皱着,从之前起她的肚子便开始疼了,只是疼一会儿不疼一会儿的,让她不知道要不要喊人; 她感觉自己的脑子像是木住了。
现在一见自己的情况,她明白自己是要生了,她眼角疼出一滴泪来,看着段锦软软道:“我,我好像要生了……”
段锦一听她说完,也来不及管还在嗡嗡作响的脑子,踉踉跄跄的下了榻,连鞋也来不及穿,急忙跑到了屋外,扯过一个小厮红着眼道:“快去请产婆,夫人要生了,快去!”
“快去!!”
小厮被他吼着一时没反应过来,见他红着眼像要杀人般又吼了一声,他才反应过来,忙不迭点头往府外跑去。
段锦又急匆匆进了屋内,抱起汤妧到了床上躺下,拉过她的手紧紧攥着,忙安慰道:“妧妧,别怕,我在,我在!”
汤妧又缓过了一次阵痛,整个人平静下来,见他紧张的模样她宛然笑道:“我没事,你别急。”
他这一番又喊又闹的,段枫与锦娘听得了消息忙匆匆赶了过来,锦娘一进屋见此情状心下了然,段锦见了她来好似寻到了救星,只是还没开口便被锦娘拉了起来,“出去,出去,妧妧要生了,别在这碍事!”
段锦无奈,只得松开手一步一回头的走出了屋子。
一出屋,便见段枫站在屋外,他紧攥着拳,死死的盯着屋门,段枫向他看去,顿时眉头一皱,段锦急得忘了穿鞋,现在双脚踩在雪地里,白袜已经湿透了。
段枫招来家仆,“去给小锦拿双鞋来。”
“是,老太爷!”家仆恭恭敬敬地应着走了。
段枫一听瞬时僵住了嘴角,老?太?爷?
鞋子拿来,家仆喊着段锦却喊不应他,段枫一把扯过他直接将鞋丢进了他怀里,“穿上鞋,别到时候妧妧刚生完孩子你就病倒了!”
段锦恍恍惚惚地将鞋穿上,这时屋内传来了汤妧的呼疼声,段锦内心焦急,却又毫无办法,平日里的镇定不见了踪影,“产婆怎么还不来!”
“老爷,来了来了,产婆来了!”出去的小厮急急忙忙拉着产婆赶来。
产婆见了他正要行礼,被他急急忙忙的推了进去,“快去快去!”
产婆忙进了屋内,婢女们有条不紊的端着热水进进出出,他看着那被血染红的水揪心极了。
屋内传出汤妧的呼疼声,以及产婆的声音,“夫人,现在可不能喊疼,不然待会儿该没力气了。”
汤妧一听忙咬紧了牙不敢再喊。
段锦僵着身子站在原地,恨不得替她经受,“怎么还没生出来!”
段枫闻言眉头一挑,这才多久,半个时辰还不到怎么可能就能生出来,“急什么,生孩子哪有这么快,现在还没到时候呢,待会儿妧妧发动起来,只怕会更疼,唉!”
段锦一听,身子僵得更厉害。
雪越下越大,渐渐从细雪变成了鹅毛大雪,段枫站的有些冷了,对着段锦道:“咱们去侧室等吧!”
见他毫无反应段枫也不再喊,唤了家仆替他打伞,自己转身走了。
如段枫所说,过了不知多久,汤妧的呼疼声开始大了起来,一声一声,砸在段锦的心上让他心疼不已。
他忙上前拍打着门窗,“妧妧,我在外面,我在外面,你别怕!”
谁知此话一出原本还算镇定的汤妧却哭了起来,“段锦……我怕,好痛,我怕……”
段锦一听便想冲进去,被到了门口的锦娘一把拦住,“生孩子得靠她自己,你一进去她只会放娇,哪里还生得出来,安静点,莫捣乱!”
说完便将门猛得关上,屋内传来锦娘安慰的声音,汤妧的哭声渐止。
雪下得已经埋过了段锦的鞋底,时间像是缓缓流淌的沙河,慢得让段锦挠心挠肺。
段锦一直站在原地,替他打伞的小厮换了一波又一波。
一夜便这样过去,冬日的寒夜远去,迎来了东升的旭日,一瞬间,霞光万丈。
终于,屋内传出了婴儿的啼哭声,四周的仆人们纷纷笑道:“生了,生了!”
还不等贺喜的产婆出来,段锦便忙冲进屋子,只是站了一夜站得他两腿僵硬,一动便跌倒在地,被仆人们连忙扶起,他挥开仆人,僵着步子进了屋。
一进屋便迎面扑来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更是叫他腿软,他看见汤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心里开始发颤,急忙便想扑上前去,“妧妧!”
一旁正高兴的锦娘忙拦住他,“妧妧累的睡着了,你莫吵醒了她。”
段锦这才将吊着的心放了下来,连忙点头应着,一步一步小心的走上前去,伸手轻抚过她仍有些发白的小脸,而后轻轻执起她的手,放在了自己面上,一滴男儿热泪倏地便落入了她的掌心。
“快来看看你的儿子!”
锦娘将孩子抱到他眼前,婴儿已经止住了啼哭,他此时还睁不开眼,正慢慢动着嘴唇。
段锦一看,顿时眉头一皱,“就这么个丑东西?”
锦娘直往他脑袋上一瞧,低声呵道:“什么丑东西,这是你儿子!快抱抱!”
她将孩子递给他,段锦忙小心接过,小小的软软的一团一落入到男人的怀里,他的心瞬间便变得柔软了。这是他同妧妧的血脉,身上流淌着他们的血,由他们细心呵护生养出来,以后更是会由他教导,传承他的本事。
汤妧一醒来便见男人正坐在床边,怀中抱着孩子,凌厉的眉眼现在满是温柔,她一看只觉得心都软了,“段锦。”
轻轻柔柔的声音响在耳边,段锦见她醒来忙向她一笑,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放在她枕边,“咱们的儿子!”
汤妧转头看着他,伸出指尖轻轻点着他的小鼻子,见他鼻头微微耸动,瞬间笑弯了眉眼,“咱们叫他什么啊?”
“大名等岳父回来取,小名,小名咱们便叫他旭儿,他生在日出的时候,怎么样?”他转头看向汤妧。
“好!”
段锦在她唇上落下一吻,“辛苦了。”
汤妧应着,“那你可得好好补偿我!”
“那是当然!”
远在阳江游玩的汤新台紧赶慢赶,终于在初三赶了回来,他本是赶回来过年的,没成想年没赶上,倒是赶上了自己的小外孙生了出来。
这些年汤新台在教完他最后一届学生后便关了私塾,汤妧嫁给段锦他无需再操心,直接又驾着他那辆破马车,带着于氏的牌位开始游遍大虞,拉车的不再是疾风而且一匹年轻的马,疾风已经老了,养在段府的后院里养老,只是它总是折腾,每三日要段锦骑着去遛上一圈才肯安心呆着。
汤新台一回来,刚进门没几步,便有仆人向他贺喜,他还没反应过来,一进了正屋,段枫便抱着旭儿慢悠悠地走了进来,“回来啦!来看看你的小外孙!”
汤新台先是一愣,而后脸上便挂起了浓浓笑意,忙上前去将旭儿抱了过来,看着他白白嫩嫩的模样,像极了小时候的汤妧,“哎呦,我的小外孙!”
段枫本来只是想将旭儿给他抱抱而已,没成想汤新台抱在怀里便不撒手了,从白天抱到黑夜,一身的疲惫也抵不过这软软的小外孙,直到他哭着要吃奶才放开了手,叫段枫看着直后悔。
汤新台回来不止带来了阳江的特产,他还带来了一个人的消息,段林。
他在阳江的夷蒙山里见到了段林,彼时,他一身粗布麻衣,在山里乱转像是在找什么人,遇见了汤新台他却也不惊讶,只是向他寒暄着,询问着段家的情况。
汤新台同他一起待了一天,陪着他在山里转悠了一天。
终于他忍不住问道:“你在寻什么?”
段林苦笑,“不知。”
“那你还要寻吗?”
“寻。”
“寻多久?”
闻言段林眺望着远山,缓缓道:“一直寻下去。”
二人离别之际,汤新台问可要他带话回去,段林想了想,道:“我很安好,莫要挂念。”
汤新台带回来的便是这些。
锦娘听了哭泣不已,段枫拥着她心里亦是又愁又怒,最终只能化为了一声叹息。
旭儿的名字交给了汤新台来取,段家父子俩都是大老粗,自认取不出什么好名,就连段林段锦兄弟俩的名字,也是段枫拆了锦娘的名字取成的,自然这项重担便交给了汤新台。
汤新台想了许久,终于在他满月的时候想了出来。
在旭儿的满月宴上,一家子凑在一起庆祝,他抱着孩子,缓缓道出了孩子的姓名。
“你以后便叫段宴旸。”
“晏旸,晴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