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咕咕叫-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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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背宽阔沉稳,这样一个人便是以后要同自己共度一生的人了,跟他成亲,做那种羞涩的事,而后生儿育女,再一起慢慢变老,汤妧对于未来有些迷茫,却又不觉得害怕,有他在,她总是不怕的。
汤妧贴着他,安心地睡了过去。
待到于府时段锦将她喊醒,她脑子迷迷糊糊,还想再睡,便听见他忽的在自己耳边道:“你爹在你屋外。”
汤妧心里顿时一怵。
段锦还是翻上墙才发现的汤新台,他那样安静地站着,背着手看着突然跃上墙头的自己,面色阴沉,眸带愤怒。
段锦心里一咯噔,但还是硬着头皮背着汤妧轻飘飘地跳下了墙,走到了他面前,将汤妧放下,两个人一齐站着,内心发虚。
“爹……”
“汤叔。”
汤新台阴沉着脸看了他们许久,而后开口唤道:“于妈妈,周妈妈,将小小姐带回房内。”
不知从哪走出来两个嬷嬷,一人一边便挟着汤妧往房内而去。
汤妧挣扎又唤了一声汤新台,而后忙看向段锦,见他向自己轻轻摇着头,笑着道:“妧妧先休息去吧,我同汤叔说会儿话。”
汤妧无奈,看着身边这两个壮硕的嬷嬷,撇着嘴只得进了屋。
“到院里来。”
汤新台看着段锦沉声道,转身在院中走去。
段锦紧握着拳,坚定着自己的内心,随着他往院中而去。
汤新台端坐于石凳上,一旁的石桌上放着一根又长又粗的木棍,他看着面前的青年,心中的怒火喷涌着压制不住。
“我今日,不以你夫子的身份,也不以你汤叔的身份,只以妧妧父亲的身份,来训你,你可服?”
段锦忙道:“服。”
“说得太早!”汤新台冷哼。
“今日我要打你三棍,你一走四载,杳无音信,妧妧便苦等你四年,惹人笑话,招人鄙视,此为第一棍;当日你与妧妧重逢,你于街上将她强行带走,若非赵家公子适时遮掩,众人只会以为她被强人所虏,到时她会落得什么名声你应该明白,此为第二棍;今夜,你夜闯深闺,将妧妧带出去整整一个时辰,孤男寡女不知待在何处,虽说我已默许将她许配给你,但也绝不允许你婚前这般对待她,你这是在辱没她!此为第三棍,打你这三棍的原因,你服是不服!”汤新台怒斥着。
段锦瞬时心下一沉,是了,他只顾自己欢喜,却从没想过这样做会对妧妧造成什么样的结果,纵然他不觉得自己的名声会怎样,可妧妧的他却不能不管。
他心中愧疚万分,当即向汤新台一跪,羞愧道:“是我愧对妧妧,段锦心服口服!”
汤新台拿起木棍,绕着走到了段锦的身后,对着他的肩膀,他扬手,高高抬起,重重挥下。
段锦闷哼了一声,牙关强咬着,又挺直了脊背。
汤新台第二棍将将又要落下,冷不丁突然窜出一个纤细的人影来,一下扑到了段锦的面前,抬手挡住了他,汤新台大骇,忙止住挥下的势头,段锦亦吓得不轻,反应过来忙将她护在怀里。
汤妧方才进屋时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她爹的面色太恐怖了。她被嬷嬷压进了屋内后,她又忙从窗户翻了出来。一来便听见汤新台对着段锦说的那一番话。
她听后顿时觉得鼻头酸涩,心中暖意溶溶,这四年她倒觉得没什么,想不到她爹却一直记在了心里,可即是如此,她却也不想看着段锦被打,只是她跑过来的太慢,段锦已经被打了一棍。
趁着第二棍还未落下,汤妧忙扯着汤新台的衣角哀求着:“爹,一棍便行了,您别打了吧!”
汤新台恼得将她拉起,一旁发现汤妧不在屋内匆匆赶来的两个嬷嬷忙过来拉住了她。
“爹……”汤妧被二人拉着动弹不得,只能可怜得看向汤新台。
“回去!”汤新台呵道。
一直跪着的段锦突然低沉着声嗓也开了口:“妧妧,听话,我身体这般强壮,无事的,你回去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如何?”
汤妧忙摇着头,眼角噙出泪来。
“爹,段锦背上有伤,那道疤很长的,您打了要是伤口再裂开了怎么办?”
段锦闻言忍不住想笑,都好了多久了怎么还会裂开,真是个傻丫头。
汤新台一听却是面色一变,“你怎的知道他背上有疤?”
“嘎?”汤妧顿时傻眼,连忙捂住了嘴。
汤新台气恼不已,挥手又是一棍,汤妧甚至都来不及反应,便见段锦歪在了一边。
“爹!!”
汤妧这回不扑在段锦身上,直扑在汤新台面前了,她紧紧抓着木棍,泣道:“爹,女儿求求您,别打了!”
她哭得梨花带雨,眼泪似珠子般簌簌落下,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不停的苦苦哀求着,叫人听了心生不忍。
段锦强忍着才忍住了替她拭泪的冲动。
汤新台见她这模样亦是心生不忍,原本的怒火亦在她的眼泪攻势下歇了下来,她再哭了一阵,他彻底心软了,将木棍抛置一边,伸手揉着她的发。
“好了,好了,妧妧不哭了,爹不打他了便是。”
汤妧哭得抽抽,翁声道:“真的?”
“爹说过的话什么时候反悔过?”
汤妧沉吟着,缓缓摇了摇头。
“夜深了,快回去歇着吧,莫再哭了,明日里你外祖母问起了可不好。”
“那我回去休息,爹你别打他了。”
“不打。”汤新台咬牙道。
汤妧看向一旁的段锦,他早已经站了起来,“你快回去上药吧,肯定很痛的,明日你好好休息,不用来找我的。”
段锦伸手刮着她的鼻头,“那你可别想我想的哭鼻子。”
汤妧一撇嘴,一步一回头的走了。
见她走后,段锦拾起木棍捧到了汤新台面前,“汤叔,还有第三棍。”
“哼,”汤新台嗤笑着,“我答应妧妧不打便是不打了,你走吧!”
他说完,掏出一个药瓶给段锦,“回去上药,不好了不准来见妧妧。”
段锦接过向他抱拳一揖,嬉笑道:“多谢汤叔关怀。”
“走吧!”
他说话,起身离了院子。
段锦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又看向汤妧休息的闺房,只觉得心中暖暖的。
他抬手起脚,不过几步,便消失在了溶溶夜色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先写剧情的,不小心【哔】写太多,险些开车,还好及时踩了一脚_(:зゝ∠)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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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事】
正月初十; 宜出行、嫁娶、祈福。
于妍今日便要出嫁了,一大清早的天还没亮,于府便已经热闹起来。
下人们脚步匆匆,行事有序,管事们指挥着,声音高亮; 个个面上都带着喜悦的笑意。
待汤妧起来用了朝饭后; 往于妍的院子里去时; 便见她早已经起来被人梳妆打扮了。
于妍端坐于菱花镜前; 身后站着数名婢女,个个手上捧着她今日梳妆要用的东西,托盘上一律垫着红绸。
江家特特从本家请来了全福老人为她绞面; 她脸上擦着粉,全福老人手拿棉线; 一点一点替她绞点面上的绒毛; 疼得于妍忍不住哎呦哎呦叫唤; 一双美眸湿漉漉的叫人看了好不可怜。
汤妧同于家其他姐妹在一旁看了忍不住嬉笑; “妍儿这模样看着可真可怜,不知道妹夫看了会不会心疼呢!”
于妍忍不住怼了回去,“表姐你过不了多久也要嫁了; 看你到时候叫不叫唤姐夫心不心疼!”
汤妧小脸倏地一红,被她这话题带出来,于姝也凑到汤妧身旁打趣,“表姐可得挨大姐近一些; 好蹭蹭这新娘子的喜气啊!”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无不欢笑,汤妧被她们笑得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最后干脆拿了帕子盖在面上,仰着头靠在椅背上做躺尸状。
全福老人只不过绞了两下便放了棉线,慈祥笑道:“姑娘肌肤滑嫩,这绞多了反倒损了面容。”
言罢,便替她洗去□□,开始同婢女为她上妆梳发,这个过程漫长又细致,几个小的没有耐性便跑出去玩了,赵氏这时进了屋来站于一旁看着,见她新嫁娘一点一点装扮,忍不住偷偷拭泪。
全福老人开始替她梳着青丝,边梳边唱到: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
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
姑娘青丝从此绾做了妇人髻,她以后便不再像做姑娘时那样世事不愁了,她从此会与她的夫君携手共度一生,荣辱与共,患难相携,一起抚育儿女,一起打理家业,褪去青涩与稚嫩,变得端庄与成熟。
这是每个女子的蜕变。
赵氏忽的哭出了声,又忙捂住了唇,于姝上前去忙安慰她。
于妍听了也忍不住泛红了眼,全福老人忙道:“姑娘可哭不得,若是这妆毁了可不好。”
于妍又忙将眼泪憋了回去,温婉一笑,“是。”
汤妧在一旁看着心里不知是何滋味,有喜悦有伤心有淡淡的忧愁,她以后也会这样吧!
将一头青丝绾做妇人髻,嫁给段锦,与他携手一生,从此生命中多了一个他,或许还有几个小包子,风风雨雨一起走完人生的路。
她忽然特别想见他,将让他将自己拥在怀里,如此想着,汤妧又觉得面上燥热。那日后两人再见面段锦规矩了很多,倒是让汤妧感觉不适应了。
于妍梳妆好,婢女便上前开始替她换上嫁衣,火红的嫁衣绣满了样式精致繁复的花纹,这是江家请了京城最好的绣娘来缝制的。从全福老人到嫁衣,可见江绍桓对于妍的重视。
最后戴上凤冠,凤冠镶满宝石,嵌着金饰,一颗圆润饱满的明珠缀于额前,更是衬得她面容如明珠般瑰丽。
赵氏上前替她抚去嫁衣上的褶皱,哽咽道:“好啊,真好啊!”
于妍鼻头一酸,忙忍住泪意,“母亲,我会经常回来看望您的。”
“浑话,”赵氏轻点她的额,“哪有媳妇常回娘家的,当心惹了江家嫌弃。”
“他江绍桓敢嫌弃妍妹,我一定打得他找不着北!”屋外一直站着的于瑛忽然大声道。
“你敢!”于妍顿时呛他。
屋内的人闻言全都笑出了声,赵氏擦去眼角噙出的泪花,无奈道:“这还没嫁过去呢就护上了!”
于妍呶着嘴,羞红了脸。
“好了,时辰还早,妍儿先吃些点心填填肚子。”
婢女们忙端上来许多精致的点心。
即至吉时,迎亲的新郎带着后头的舆车与队伍一齐来了于府门外。
屋内的众人起身,全福老人为于妍盖上盖头,婢女牵引着她去了大堂。
大堂之上,端坐着于毅与董老太太,于修芳夫妻同于堇芳夫妻俩。于妍含着泪拜别父母长辈,于修芳看着面前的娇女,叹道:“妍儿去了夫家,可得懂事喽!”
“是。”于妍应着。
于府外被于家小子们拦住的江绍桓终于被放了进来,他站于于妍身旁,拉过她紧张攥着的手,对着于修芳夫妻俩道:“岳父岳母放心,我此生定一心一意对待妍儿。”
于妍藏在盖头下的面容又羞红了,一颗心甜甜蜜蜜的。
两人一齐拜了长辈,于瑛到了于妍身旁,笑道:“来,大哥背你出门。”
于妍伏上他的背,这时才发现青年的肩膀竟已如此宽阔。两人年纪相差不过两岁,打打闹闹着长大,谁也看不惯谁,在家里最吵闹的就是他们两人,时常惹得赵氏头疼不已。
如今,于妍才发现于瑛长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不再是那个总是欺负她的大哥了。
于瑛背着她,步伐稳重,不徐不疾,他沉声坚定道:“于妍,虽然我总是欺负你,可是若是在江家,他江绍桓胆敢欺负你,尽管来找大哥,大哥永远护着你。”
于妍终是忍不住,一滴泪滑落在他肩头,“好,我于妍受了委屈,一定来找大哥。”
将她背上了舆车,看着新人一齐慢慢离去,新郎骑在高头大马上笑得十分喜悦,于瑛红了眼眶,那个从小被他欺负到大的软软的妹妹便这样成了别人家的了,他一时生出一种老父不舍之感。
迎亲的队伍走后,于府一时之间竟沉寂下来,于家长辈们去参加喜宴了,汤妧打发了婢女,一个人在园子里慢悠悠的逛着。
忽见前方站着一人,白雪红梅树下,男子一袭玄衣,身姿挺拔,面容俊郎。凌霜傲雪,不屈不挠。
汤妧见着他,原本有些低落的情绪瞬间飞散,她提起裙摆,似蝴蝶飞舞,直扑入他怀里。
“段锦!”她搂着他的腰,向他娇娇笑着,直往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