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咕咕叫-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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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着她左耳的小人一个生气扑了上去; 紧紧掐着揪她右耳的小人; “你问问她段锦是不是小屁孩,人家都说要娶她了,怎么还会是小屁孩!”
段锦好像真的不是小屁孩了!
右边的小人被左边的小人掐的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只能无力的发出反驳的声音,“不是,就不是。”
左边的小人渐渐占了上风,它见右边小人无力反驳的模样; 愈发得意,“她喜欢他,我能感觉到她的心动,她的害羞,你这个唯小屁孩论的就滚一边去吧!哈哈哈哈!”
汤妧紧捂着面颊,将头深深埋进了被子里,心里满是杂乱无章的情绪。
她难道真的喜欢上段锦了吗?
这个带着疑惑的结论一出来,心底那丝丝的甜蜜味道便愈发浓烈,似乎在告诉她,无需疑惑了,这个结论是对的!
不会吧!她咬着被角欲哭无泪。
“妧妧?”有人轻拍着她的肩唤着她。
汤妧提着心神“噌”的坐起,转头一看,发现是楚漪,她这才舒了一口气,还以为是段锦追来了,吓死她了。
“我见你慌里慌张的冲进了屋,怎么了?”楚漪往她身边坐下,忧虑道。
“我……”汤妧红着一双杏眸,叫人看了只觉得楚楚可怜。
“你别急,慢慢说!”
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她急需要同人倾诉,“楚漪,我,我本来是去找段锦算账的,可是,可是。”
她有些无助的抓着楚漪的手,“他突然间跟我表白了,他说他心悦我,然后他问我,是不是,是不是也心悦他!”
说到最后,汤妧已经是羞得是不敢看她,“你说,你说我……”
她从来没有遇过这种情景,便是前世也没有跟男生有过多的接触,可是今日,她被段锦那样逼迫着,他那样强势,发了狠要抢走她的心。
“你怎么回答的?”楚漪看着这个慌张失措的姑娘,觉得这两人实在是有趣极了。
两人都是少年单纯的模样,初识情滋味的反应也是最直接的,没有丝毫的遮遮掩掩,该是喜欢便是喜欢,该是害羞便是害羞。丝毫不像她在京城见到的那些公子小姐,全都练出了一副人精的样子,说出的话做的出反应,都是三分真,七分假。
她头一次觉得留在这儿,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我,我说不知道!然后便跑了。”听了她问,汤妧这才想起那时她说了什么,她说她不知道,段锦听了会是什么反应?那样子将心意剖析出来,当事人却跑了,他,会伤心吗?如此想着,她不禁蹙起细眉。
“那你现在知道吗?”
“我……”汤妧揉搓着衣角,支吾着不开口。
“我知道答案,”楚漪狡黠地笑道,瞧瞧她这满面春|色的娇羞模样,真是看得她一个女的都忍不住动心了啊,“你要不要知道?”
汤妧紧咬着唇,犹豫了许久,最终她不安的揉搓着衣角,轻声道:“你说吧!”
“你心悦他!”楚漪的声音十分坚定,一下便稳住了她一直慌张的心神。
她揉搓衣角的动作停下,一直闪烁的眸子忽然定住,她跟着轻念了一句,内心的那个结论再次定下,却已经不再是疑惑的了。
“原来我真的,也心悦他!”
看着那个又重新把自己埋入被窝里的姑娘,楚漪只觉得惋惜,可惜了这么好的姑娘竟然先被段锦夺去了芳心,她本来还想留给明渊的。
真是郁闷!
话说年后段锦着实有的一番忙了,初二锦娘回门,初三初四各种姨舅家里走,他还被许多小表弟妹,甚是是表外甥们缠着教他们练武,完全脱不开身。
而这几日段枫也找他真真切切的谈了一番话,他这才明白,那日他从段枫锦娘提出要娶汤妧的请求,仔细一想,确实是冒进了,且不说妧妧对他的心意如何,便是汤新台那一关也过不了,更遑论他这个年纪还不能承担起另一个人的一生,若当真是成亲了,这不仅对他,更是对妧妧的不负责任。
可即使他想明白了,却也忍不住他想要见她的念头,他还要问她答案呢!若是他许久不去,她又装聋作哑怎么办?
这一日终于叫他得了空,寻了个间隙便往汤家而去。
汤家没什么亲戚,这冬日里又冷得很,汤妧肯定赖在屋里不肯出门,娇气的呦!段锦如此想着,面上却尽是笑意。
待他找到汤妧时,发现她正在后院里给疾风喂着草料,高大的马儿同娇小的姑娘站在一处,马儿时不时往她面庞上凑,姑娘同马儿打闹着,这场景叫他人看来是如此的有趣温馨。
她穿着素青的衣裙,外头裹着淡粉的斗篷,斗篷上绣着一枝凌霜傲雪的红梅,因为天冷,她只随意的挽了个小髻,松松垮垮的遮住了她的耳,留住了暖气。
她便那样亭亭袅袅的站在雪地里,小巧的鼻子被冻的有些发红,她时不时抽抽着,看着可爱极了。
段锦不做犹豫的朝着心爱的姑娘走去。
“妧妧。”
少年清冽的声音忽的在耳边响起,汤妧被吓了一跳,转身一看便见段锦正站在自己面前,她吓得靠在了马槽上。
“你怎么突然出现,吓我一跳。”她捂着胸口横了他一眼。
“妧妧,五天了,你想好了嘛?”少年嘴里轻松的问着话,背在身后的手却紧紧的握成了拳。
不待汤妧开口,许久没见段锦的疾风兴奋的直往他面上凑,鼻子朝他喷着气。
段锦头一次觉得疾风招人烦了,忙伸手将它的马脸掰向一边,转头便见汤妧正笑意盈盈的看着他,一双杏眸泛着潋滟的波光,他一下便痴了,“妧妧,你笑起来真好看。”
汤妧立马敛了笑意。
他正要追问,疾风又往他这边凑过来,段锦恼了,直接拉着汤妧便进了马棚,离疾风远远的,将她困在了角落处。
他一手撑着柱子,一手抵着墙面,一只脚还蹬了在墙上,将汤妧困在了他与墙角这个极小的空间里,他生怕她又跑了。
鼻尖萦绕的满是姑娘家的甜香,他生怕冒犯又怕她跑,便这样以奇怪的动作站着,他小心翼翼,满含期待的问道:“妧妧,你想好了吗?”
汤妧局促着,缩在角落里被他炙热的目光盯着,觉得手脚都软了,她低头脑袋,紧咬着唇,闪烁着眼神不敢看他,过了许久,她才轻微的点了点头。
段锦眸子瞬间便亮了,他忙屏住呼吸,生怕呼吸声都将她吓着了,他慢慢凑近,小心翼翼的发声,“那你,是不是,也心悦我?”
她不是都点头了?难道还要她说出来嘛?这话叫她如何说得出口,她抬头瞪了他一眼,又低下了脑袋,段锦被她这一眼瞪的莫名其妙。
心忽的就揪起了,“妧妧,你?”
“我刚才不是都点头了吗?”她又瞪了他一眼。
段锦顿时愣住,呆呆的看着她,这话的意思是?“你刚才点头,是说也心悦我?”
他不敢置信,一双星眸瞪的大大的,他又问了一遍,“是真的?”
汤妧紧闭着眼,暗骂了他一声傻,似蚊子鸣叫般轻轻的“嗯”了一声。
这一声段锦听的真真切切,他面上漾起笑意,嘴角都快咧到了耳后根,他连忙收回困住她的手脚,局促的站着。
“那你,那你怎么不去同我说?”
大过年的她还要找到他的舅舅姨姨家跑过去说吗?她要不要面子的!
汤妧朝他狠狠一瞪,气恼的偏过头去不理他。
这破嘴!段锦后悔不已,他忙道歉道:“我,我说错了!妧妧你别恼好不好?”
汤妧睨了他一眼,哼唧了两声。
段锦又笑了起来,心里是大大的满足感,他高兴极了不知道手脚要往哪摆。
“妧妧,我好高兴,我能抱抱你吗?”
高兴吗?她也高兴,汤妧紧咬着唇憋住脸上的笑意,微微抬起了手,那便抱吧!
段锦直接伸手环住了她的纤腰,抱起她高兴的转了好几圈,要不然顾忌着这里是汤家,他还要大笑几声。
汤妧被他忽的抱起腾空,惊呼了一声,忙拍着他的肩,娇声道:“快放我下来,头晕!”
段锦闻言忙将她放下,却又亮着双眸看着她傻笑着。
“傻!”汤妧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两人就这么傻笑着看着对方。
看到汤妧都觉得自己有些傻了,忙敛了笑又低下了头,能不能别这么看着她!真傻!
段锦咽着有些发干的喉,看着她那方才被她紧咬着,现在正殷红粉润的唇,他心里泛起了痒意。
“妧妧,我,我能亲亲你吗?”
抱就算了,还要亲?汤妧疑惑,难道表白心意互道喜欢后,立刻就要又抱又亲吗?是这样吗?
她紧闭着眼,没有说话,似在无声的邀请着,段锦的耳朵已经红透了,他见汤妧这副任人作为的模样,心里升起一股冲动,他紧攥着拳,慢慢的,慢慢的,低下头去。
炙热的鼻息已经喷在了她唇边,好似有东西轻轻碰上了她的唇,痒痒的。
她忙将头往后仰去,伸手将唇紧紧捂住,不行,不行!
她预感到要是这么做了,她得被她爹打死!
汤妧慌乱着眼看他,段锦这下急了,忙按着她的肩道:“妧妧,你别怕我,我不是故意要冒犯你的,真的!”
那一双眸子是如此的急切,他生怕她又怕他,到时候又跑了,那他上哪哭去。
这时汤新台的声音忽然在远处响起,似在唤着汤妧。
汤妧连忙推着段锦,“快走,快走,叫我爹发现了他得打死我们俩。”
见段锦仍固执的盯着她,汤妧无奈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她紧抿着唇,又接了一句,“至少现在不行。”
段锦闻言,紧张的脸上又带起了笑意,他被汤妧推着往外走,忙转过身揉了揉她的头,“等我再来找你。”
说完,不过两个眨眼间,他便不见了踪影。
这时汤新台走了到马棚外,汤妧刚转身便见到了他,吓得颤声道:“爹。”
汤新台疑惑的问道:“刚才我远远的听见有声音,怎么了?你的脸怎么那么红?”
“啊?”汤妧一愣,而后忙道:“刚刚我看见一只老鼠,所以脸吓红了,嘿嘿!”
“老鼠?”他疑惑,脸能被吓吓红?但见汤妧畏惧的模样,他还是点了点头,“看来得买些老鼠药了!”
“嗯嗯!”汤妧忙不迭点头。
“快进屋吧,别受凉了!”他替汤妧绑好有些松垮的斗篷,转身去了前院。
汤妧这才舒了一口气,忙捂着脸进了屋。
只剩下马棚里围观了这一切的疾风不满的哼哧着。
作者有话要说: 汤爹:哎呦,我的傻女儿呦,他不是故意的他是有意的嘞!!!
☆、【无题】
这一夜两人都没有睡着; 他们掩在被窝之下互相想念着对方,每每忆起互相表白时的甜蜜心迹,面上满是掩不住的笑意。
皎皎月光之下,少年人初初萌发的情意啊,是如此的纯妙美好,他们懵懵懂懂; 没有忧愁没有顾忌; 不知前路如何漫漫; 不明世事如何变幻; 满满当当的甜蜜滋味啊占据着此时他们的心。
*
一朝天子一番天下。
五十多年的休养生息的政策,虽安抚了民生,国力渐强; 却也造成了许多贪腐。新帝登基,便开始实行新政; 从朝野到庶民; 从京都到县镇; 一番改革风波从上至下; 遍及天下,新帝手段强硬,朝野中赞同的更加满意; 反对的却也无人敢阻。
这其中的一项便是地税少交了两分银钱,税粮却每户每丁每年需得交上三石,这也说不上是好是坏,总之有人欢喜有人愁。
听闻此消息时; 汤新台先是一愣,一番思索后却是内心一沉,他执笔蘸墨,过了半晌才在纸上写出了两个字。
他看着那两个端正有力的字,喃喃念道:“粮草先行。”
今年的中秋,临阳县特意举办了大型的灯会,一来为庆祝佳节,二来也是因为国丧,元宵灯会未能举办,故而为弥补遗憾也为恭祝新帝,特将今年中秋的灯会举办的浓重些。
故而段枫谭雁秋夫妻俩特邀了段家与汤家众人前去临阳赏灯。汤新台道不舍得于氏孤单一人独过中秋,便婉言谢绝,倒是嘱咐汤妧去好好玩爽,无需顾忌。
锦娘因着娘家小妹临近生产,她需要去照顾,故而也不便去,本来段枫见状也不想去了,倒是被锦娘好好训了一番,什么儿子媳妇的一番心意,要是他们一个都不去那得多伤心,于是段枫便凄凄哀哀的带着段锦汤妧还有楚漪一同走了。
临走前还颇为不舍的回头看着锦娘,结果被锦娘一个白眼挡了回去。
楚漪本来也不太好意思去,倒是汤妧硬拉着她,而且去前汤新台还特意找她嘱咐了一番:好好盯着妧妧,莫让她离段锦那臭小子太近。
一路上,段枫前头赶着牛车,汤妧与楚漪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