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咕咕叫-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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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也不能再待了!
天边已经破晓,原本黑暗的天不知何时已经开始发亮,遥遥远远的,他听见村户人家早起的动静。
他慌忙站起,怕被人瞧见了他在这儿,连身上的灰尘也来不及扑去,错乱着脚步忙跑走了。
少年心事不可语。
段锦不知如何诉说今夜的种种,那旖旎的梦,那奇怪的反应。
可让他憋着不清不楚的着实难受,父母不能去问,妧妧那儿更是不敢开口,那么便只有……
嗡嗡的好似总有蚊子在耳边叫唤,大壮不耐地拍了拍脸,嘴里嘟囔着翻了个身。
迷迷蒙蒙地睁开了眼缝,便见一大坨黑影出现在视线内,他反应了一下,睁大眼一看,是一个人影,正幽幽地站在他床头。
“鬼啊!”
他登时一个激灵,吓得肉都颤了,从床上弹坐而起,那动静大的把黑影都吓了一跳。
大壮揪着被子盖住自己蜷在床角哆哆嗦嗦道:“冤有头债有主,鬼老爷可千万莫寻错了人,我大壮从未干过亏心之事,除了偷看过村头小花洗澡外,行事可是端端正正,鬼老爷千万放过我,大壮一定给您烧纸上香,一日三次绝不落下……”
他颤颤巍巍还要再说,黑影不耐烦了直接将他脑袋上的被子掀了下来,“是我!”
段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大壮抬头一看,受到惊吓的心这才安定下来,而后忍不住哀嚎道:“老大,你吓死我了!”
不等他说完,段锦忙上前捂住了他的嘴,“嘘!”
见他神秘兮兮的模样,大壮不自觉拉了拉身上的被褥,“老,老大,这个时辰,你偷偷摸摸来我房里是想做什么?”
莫不是……他又拉了拉被褥。
“咳,那个,”
段锦僵着面色往他床边一坐,靠近他似要说话,大壮忙伸手止住,“老大我听得到,你那样坐着就好了!”
段锦尴尬极了,不知如何开口,握拳咳了两下,结结巴巴道:“咳,大壮你有没有,嗯,做过一些奇奇怪怪的梦?”
“哈?”老大大清早的过来就是问他做没做梦?
“就是,咳,”他又咳了好几声,眼神飘忽着,“梦做完后醒来,然后,然后裤裆湿了一片!”
他说完这些,脖颈耳朵早已是红了一片,还好屋内黑暗大壮看不清楚。
这个啊,大壮登时明白过来,“当时做过!”
“呼,”段锦这才舒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只有他特别,转而他又皱眉道:“你梦到的是谁!”
当然是村头小花了!大壮下意识想要接话,忽的明白过来忙闭了嘴,他看着黑暗中段锦那奇奇怪怪的面色,犹豫着开口问道:“老大你做梦了?”
段锦僵着点了点头。
“是不是裤裆摸起来黏黏腻腻的?”
他僵着又点了点头。
大壮登时眼里放光,似发现了什么大事件,他忙抓着段锦的手臂急忙道:“老大你梦到了谁?”
他紧闭着嘴不肯开口,大壮见他模样忽的福至心灵,谑笑道:“是不是,嗯,妧妧?”
段锦噌地一下站起,一副被人戳穿心虚的样子,他翕动着薄唇,最终狠狠瞪了大壮一眼,“多嘴!”
大壮被他瞪的不敢开口,段锦又咳了咳,尴尬着问道:“这个……是怎么回事啊?那个东西,是,是什么?”
“原来老大你不懂啊!”大壮斜睨着眼,语气怪异。
段锦感觉自己受到了讥讽,只是现下处于求知状态,不得不忍下脾气问道:“懂什么?”
平日里在大壮眼中无所不能的老大竟然也有不懂的方面,而且还是在这类事上,他瞬间感觉自己找到了场子,忙忍住满腹的笑意下了床。
此时天又亮了些,已经能看清屋内的陈情摆设,他寻了根木棍蹲在墙角撬动着,不一会儿便撬起来一块地砖,转而两块,他在里面掏了掏,掏出来一个薄木匣子,故作神秘地摆在段锦面前。
“老大你看了这个,自然便懂了!”
见他怪异地朝着自己使眼色,段锦犹豫着打开了木匣子,入眼的是一本书,蓝色的书皮包裹的颇为细致,他拿起翻看一页看,“风云论?”
“兵书与这个有什么关系?”
“老大你多翻几页!”大壮忙催促着。
段锦觉得奇奇怪怪,一个用力多翻了好几页,入眼的赫然是……
一对赤|裸男女紧紧拥在一起,图画细致,将一切都画的清清楚楚,甚至连那里都画着他们紧紧相连在一起。
“嘿嘿,老大,这叫|春宫图。”
脑子当时觉得一轰,段锦忙合上书页,眼神惊异地盯着他,想不到你竟然是这样的大壮!
大壮将书往他怀里一塞,嘿嘿笑道:“这是我姐夫赠我的,老大我借你三天,你看完我保证你什么都懂了!”
“不过你可得爱护些!”
他拍拍他的胸膛,又起身去将地砖恢复成原样。
段锦木着脑子怀里揣着书本走了,迷迷糊糊从围墙翻回院子时正好撞见在院里洗漱的段枫,吓得一个踉跄,差点一屁股摔了。
段枫皱着眉在屋子与他之间来回看了好几回,“你怎的从外面回来的?还翻墙?”
“我,我睡不着,外面逛了逛,逛了逛!”段锦心虚地闪避着他的目光,手下意识地捂着胸口,支支吾吾的回答完后便直往房门冲去,而后将门一栓,这才舒了口气。
“臭小子,搞什么名堂?”
段枫大灌了一口水进去,“咕噜咕噜”的几下,而后吐了出来,抹去下巴上的水珠,往厨房走去。
随手拿起灶上的冷饼咬了几口,又拿了好几张,而后回了房。
恶趣味地捏着正在熟睡的锦娘的鼻,不一会儿便将她憋醒了。
“我同福叔要去县里将野猪卖了,明日便回,你好好在家,刚才碰见小锦从外面翻墙回来,鬼鬼祟祟的不知在做什么,你注意点!”
“唔,”锦娘睡得迷迷蒙蒙的,听了他的话好半晌反应过来,见他要去拿包袱忙揪着他的衣角道:“你等等,我去给你做朝饭。”
“莫起了,你再睡会儿,我已经吃了,你盯着点小锦。”
“唔,好……”眼皮子都睁不开了,却又坚持道:“记得带上给林儿的东西。”
段枫见她昏昏欲睡的模样,当真是心痒痒,一手捏起她的小脸对着红唇便狠狠嘬了上去,发出好大的声响。
“哎呀!”锦娘被他大胡子扎得生疼,忙去推他的脸。
“我走了!”段枫又嘬了一口,推门出了屋子。
锦娘抹掉唇上的口水,倒头又睡下了,过了一会儿被子里发出闷闷的笑声。
“嗤,老不正经!”
☆、【祸事】(修改)
临阳县离清溪村颇远; 段枫与同村的福叔载着野猪赶着牛车走了近一日,才在太阳落山前将将赶到了县城。
炎炎夏日里,野猪这种大型猎物不适宜保存,需得赶快售卖出去,尤其是这种自身失血过多而非人为宰杀的,现下已是招了许多苍蝇了。
好在他们有长期接受供应的酒楼; 只是掌柜的瞧了他们的却不太满意; 这种死亡方式未免肉质不太新鲜; 但是这只野猪的体型硕大; 是掌柜近些年来少见的,如此一来,他倒也是不太在意了; 野味这种东西,吃得不就是一个重口嘛!
他“啧啧”赞叹着; 取了银钱交予段枫; 不忘问了句; “段老哥许久没有打过这么大的猎物了; 从哪打的?”
段枫闻言颇为自豪道:“这是小儿猎到的!”
掌柜时常听到他谈论自己的两个儿子,自然也了解他小儿的年龄,这一听吓了一跳; 疑惑问道:“当真?”
“我段枫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段枫眼睛一瞪,配上那络腮胡子,就像掌柜当年过山道时遇见的土匪,当下不敢再有疑问; 心下诚心佩服这个少年。
忙拱手笑道:“少年如此胆魄与神力,猎得野兽,周某佩服佩服!”
“段老哥,以后若是令郎再猎得如此野兽,周某必定高价收购!”
他说完,又忙取了一些银钱来,交予段枫,“聊表周某佩服之意,还请段老哥不要推辞。”
送上门来的钱段枫自然不会推辞,他一番谢过之后接了过来笑道:“小儿以后还需周老弟多多关照,诚心之物自然不会少的。”
两个人精一番左谢右谢后,才作了告辞之意。
出了酒楼,段枫拉正背上偏了的包袱,将卖猪得来的银钱交给身后的福叔,道:“福叔先去脚店歇息罢,将银钱分出各家的,我去探望林儿之后再与您汇合。”
“也好。”福叔架着牛车慢悠悠地走了。
段枫踏着步子,往县城东头走去。
大虞建朝至今已有五十五载,而无论是前朝还是当朝,皆是鼓励经商的。当朝更是实行恤商政策,商户的地位已是不可与往日同语,更是因为商业的繁荣,朝廷大大减少了对于农税的征收。
段林便在县里最大的商户谭家做账房先生,谭家生意颇大,不仅店铺开遍了临阳县,临县也有他们家的商铺,更甚着,开到了府城。
更令人惊奇的是,谭家现在的大东家,是谭家唯一的大小姐,谭雁秋,还不及十七,是一个柔弱却又坚韧的女子。
行走了整天有些口渴,段枫咽了咽喉,忍下渴意走向谭府,照着往常常走的路来到了偏门,“叩叩”敲了两下,不一会儿便有人开开了门。
“吱呀”一声,颇有些年岁的木门发出喑哑的声音,从门缝里探出一个黑乎乎的脑袋。
十六七岁的少年,穿着一身家仆服饰,生得高瘦,左眼眉尾处有颗黑痣,他见了段枫,嘻嘻一笑。
“段大叔又来啦!”
段枫忍不住嗓子的干痒咳了一声,笑道:“是啊,劳烦胡小哥儿帮我唤唤我家大郎。”
胡缨连忙罢手道:“劳烦不敢,只是今日不巧,段先生与东家一同出去谈生意了,不知何时回来,”
“同东家一同谈生意?”
段枫顿时眉头一皱,觉得有什么不对,但也不好细说,胡缨一见他皱眉便有些怕,强撑着脊背道:“段大叔要不先去我那儿坐坐,吃杯茶水,等东家回来?”
“不必麻烦,城里脚店还有人在等我,天色已晚我也不好多留,明日我再来,还望胡小哥儿能告知大朗一声,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胡缨嬉笑道,“段大叔慢走!”
“告辞。”
段枫挥别胡缨,便往巷外走去,外头正好是大街,谭府大门便位于此处。
他走出巷子,便听到马车的车轮压过青砖的吱嘎声,他朝那边撇了一眼,是一辆朴素的马车,车壁上印着谭府的标志。
车帘掀开,率先下来一个高大的男人,身姿挺拔,还未等他站定,又从马车内出来一个身形窈窕的女子,穿一身浅绿色齐胸襦裙,段枫看不清她的脸,只见她云鬓上一只步摇摇晃着,隐隐闪着红光,原来是步摇上坠着一颗红宝石。
女子轻扯裙角,似要从马车上跳下,先下了车的男人见状,忙伸手一扶,女子下了车后将胳膊从他手中扯了出来,扶了扶自己身上有些歪的披帛。
段枫抬步走了过去,还未走近便听到那绿衣女子向男人高声怒道:“段先生好大的排场,我谭家谈生意还轮不到先生来说三道四!”
男子将要开口,听到愈走愈进的脚步声转头看去,却是一愣,“爹?”
段林对于段枫的到来不过惊讶了一瞬,转而又平静下来,只是方才在悦阳楼发生的事却还让他恼着。
面前的女子生得很是明亮艳丽,眉眼间透露着英气,想来是个坚韧的女子,段枫瞧着方才他们二人似有些亲密的举动,疑惑地眯起了眼。
“爹,这是谭府的大小姐,雁,大小姐,这是家父。”段林为二人做着介绍。
段枫闻言明白过来,原来这是谭家的大当家,忙学着汤新台平时的揖礼,“大小姐好。”
“段伯父安好。”谭雁秋两手合拢置于胸前,微微低头屈膝,行了个福礼。
她直起身,唤着府门站着的一个老人,“周叔,段先生的父亲来了,还请帮我好生招待。”
转而她又对段枫行了一礼,“段伯父,府中还有许多事,恕我不能招待,还请多包涵!”
段枫最烦这种文绉绉的礼仪了,可是对方是大东家,对自己如此礼待却也不能失了礼,他急忙还礼道:“大东家多虑了,我不过片刻便走,无需如此。”
谭雁秋向他一点头,眼眸又看向一旁的段林,隐隐间含着怒意,却是一言不发便走了。
段林无奈地叹了口气,而后带着段枫去了自己居住的小院。
方一进门,段枫便忙不迭寻了桌上的茶壶,拿着茶杯还未倒满一杯便灌了一口,喝完还不尽兴又倒了一杯。
“这是冷茶,爹还等我再给您泡一壶来。”
“哎,不用不用,”段枫捧着茶壶,又灌了一杯,这才觉得解了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