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是村长-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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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位陶老夫人,明显是不招小孩儿待见的那一种。
陶宗名见母亲来了,忙去搀扶,又不悦的瞪向下人,“怎么就惊动了老太太?”
“你骂她们也没用。”陶老夫人坐下,径直道,“这件事,你不好管,我来。”
陶宗名故作不在意的道,“这样小事,怎好劳烦母亲?还是让儿子办吧。”
陶老夫人却冷笑起来,“你若当成小事,那才是要出大事!”
陶宗名微哽,他何尝不知厉害?这么说的本意不过是想宽慰母亲,可眼看母亲这样,那就表示她已决意要插手此事了。陶宗名倒是无所谓,事实上,他还略松了口气。
若有母亲出手,就算办得有所偏差,回头他也能用一句“老人家难免糊涂”,把场子圆过去。当然,如果可以,最好还是在母亲手上干干净净的解决掉。
陶老夫人也不废话,“下人们说得不清不楚的,你先说说,那小蹄子怎么就突然进城了?”
陶宗名道,“那陶七还不算太蠢,知道闯了祸,赶紧去查了一下。这叶家丫头进城,倒也不单是卖棉花,她已年满二十,按律若未婚嫁,就得上税。是以才带了那小孽障,去衙门里立了个女户。”
陶老夫人目光微冷,“她倒是想在咱们这儿扎根啊。”
陶宗名道,“可不是?原以为她家应有些根基,可三年不挪窝,只怕就算有些什么,也是过眼云烟了。”
陶老夫人却是笑了,“那不正好?咱们要收拾起来,也没那么多的顾忌。只是怎么听说,她手上还有些好棉花?”
陶宗名正色起来,“这个不仅陶七,衙门里也是有人亲眼见到的。这叶家丫头当年应还瞒着咱们,私藏了些好东西。听说她这回那一千斤棉花,是朱长富家,那五亩地里种出来的。”
什么?陶老夫人瞳仁微缩,着实惊了一把。
寻常一亩地,能产出一百斤棉花,就算是丰收了。可她这亩产足有两百斤,如若自家能有这种子……
陶老夫人眼珠子转了转,问起件要紧事,“她这次的棉花,是卖给了哪一路军?”
“这个母亲放心,不是什么要紧人。是驻守同州那边,虎威将军的部下。他们那边不产棉花,年年入秋都要来潞州采办。这次是有点事,偶然路过咱们这儿,让叶家丫头撞上,就顺手收了她这一千斤。一锤子买卖而已。”
陶老夫人放心了,忽地嗤笑起来,“这丫头既想留下,那咱们就帮她一把,让她……”
话音未落,忽地听到管家急急来报,“老太太,老爷,府外来人了!”
陶家母子一怔,来人就来人,何至于如此慌张?
可再一凝神,他们就听到越来越近的敲锣打鼓声。这是——好事?
可怜的管家咽了咽唾沫,没敢点头,也不敢摇头,只嗫嚅道,“是……是叶家那闺女……来了。”
等陶家母子赶到大门外,不禁傻了眼。
来到家门前的队伍敲锣打鼓,披红挂彩。前方三人拿着鸡、鸭、鱼,后方四人捧着柑桔、香梨、蜜瓜和大红枣。
再后面,是两个汉子用裹了红纸的杠子,抬着一块新做的黑漆大匾,匾上提着五个洒金大字——陶家杂货铺。
跟之前砸掉那个,一模一样。
陶家母子对视一眼,却都有些笑不出来。
此时人群一分,就见仙人村的老村长,朱长富走上前来。憨厚和气的望着陶家,也是对围观的数百乡亲们解释道,
“今儿我带叶家母子头次进城来卖棉花,没成想,她们母子年轻不懂事,在陶家杂货铺跟人口角了几句。小孩子也是胡闹,买了几只包子,就要哄人砸了陶家招牌。
当时也不知怎地,老汉我一错眼,那陶家招牌果真就掉了下来。这可就是她们母子的大大不是了,咱们乡里乡亲这么多年,不管听了什么闲话,哪有一言不合就砸人招牌的?
所以老汉我就赶紧骂了她们一顿,地瓜他娘也知道错了,立马去备了三牲四果,并新做了牌匾,求我带着来赔罪。过来!当着众位乡亲的面,你也说两句。”
朱长富说着话,退开半步,把跟在身后的母子俩让了出来。
围观百姓就见一身朴素蓝衣的纤细女子,牵着个软萌娇弱的小不点,怯生生的走上前来,对着陶家人就是深深一拜。
“陶大老爷,陶老太太,请你们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们母子,更别恼了仙人村的乡亲们。可以么?”
这让人还怎么说?
砸人招牌是不厚道,可人家已经用乡下人最隆重的方式,敲锣打鼓,拿着三牲四果来赔罪了。
尤其看那“凶手”,脑袋上还顶着一对无辜的大白耳朵。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老实巴交的看着众人,你就算真把他拿下,得怎么法办?
陶宗名暗吸口气,把翻涌上来的一口老血咽下,才能挤出两分笑意。才要上前说话,却是老娘更快一步。
“好闺女,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快起来,这一别三年不见,看你过得还好,我也就放心了。这孩子几岁了,起名儿了没?”
到底姜是老的辣。陶宗名瞧老娘边说,还边哽咽着含起了热泪,心中暗舒了口气。
哼,演戏谁不会?
这叶家丫头故意装出个赔罪样儿,跑上门来打陶家的脸,可不是这么容易的!
说破天,这小贱人未婚先孕是事实。不寻根绳子吊死,竟还有脸活过这几年,如今更是带着个小杂种闹上门来,就算是同情,也有限得很了。
未料这叶家闺女也是个奇葩,被陶老夫人那一问,不羞愧得去寻思着要怎么自尽,反倒就着这话,也吧嗒吧嗒掉起眼泪。
啧啧,那小可怜样儿,就别提了。
见她一哭,“凶手”哇地一声也哭了,扑过去抱着他娘,还不忘对陶家人怒目而视,
“你们欺负我娘,你们是坏人!”
陶宗名心里咯噔一下,就见朱长富抹着眼泪站出来道,“这话,论理三年前我就该来说道说道,可当时秋儿怀着孩子,几乎没命……不过今日,陶老太太您既这样厚道,我就大胆替叶家母子说上一句了。”
陶宗名暗道不妙,“朱老叔,有什么话,咱们进屋讲!”
未料此时,那叶家闺女却悲悲切切张口了,“多谢陶大老爷的好意,可我还有脸面可言么?我们娘儿俩是死是活不足为惜,可若是不能把当年害我之人找出来,我们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陶宗名只觉脑袋嗡地一声,眼前有些发黑。
而这陶家前准儿媳,众目睽睽之下,扑通一声就跪在了陶老夫人跟前,“老太太心慈,还请给我们母子主持公道!”
话里的那份凄楚幽怨,听得陶家人从脑仁一直疼到心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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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丰年
第3章 清白
更新时间2014…11…23 12:06:53 字数:3440
时隔三年,叶家闺女,再次成为八角镇热议的焦点。
头一回,算来还是五年前。
那年,她跟她爹,叶清叶大官人初初来到此处,着实让小小的山城激动了一把。毕竟在这样的穷山沟里,难得见到一对活生生,长得象画里神仙似的父女。
不过很快,比外貌更让山里人关注的,是这对父女的善良。
为给缺水少雨的小镇兴修水渠,叶大官人甚至还赔上性命,这让叶家父女在此地百姓心目中,几同半神。
就算是本地最大的富户,陶家表示要为二儿子迎娶叶家孤女,也没一个人认为是叶家高攀。反倒觉得是陶家交到好运,才娶到这样的好女子。
可半年后,叶家闺女第二次名扬全镇。
只这一回,任谁也想不到的是,竟是她未婚先孕。
八角镇民风保守,素有“男不为盗,女不为娼”的祖训。虽然陶大老爷舍不得,可还是把没过门的准儿媳,押到龙王庙的水塘前,当着全镇百姓的面,沉了塘。
许是苍天有眼,这丫头竟然没死。
再后来,她便被仙人村的村长朱长富带了回去。到今日,她是第三次成为全镇的话题人物。
就为她在众目睽睽下那一跪,还有那一句,求陶家作主。
果然,就说叶家这么好的人,闺女怎么可能会做出苟且之事?
一定是有人陷害她,绝对是!
而此时,陶家大门前,被当作青天大老爷的陶老夫人,实在不怎么愉快。
和儿子迅速交换一个眼神,陶老夫人硬挤出一抹泛着牙疼的温柔,扶起叶秋,“好孩子,当年你既受了这样大的委屈,为何不早说?这件事我老婆子记下了,一定会查清此事,给你一个说法。”
陶宗名怕这丫头再说出什么对自家不利的话,忙道,“叶姑娘,你也不必心急。真要追查起来,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今儿闹了大半日,就是你不累,孩子也累了,不如进屋休息一下。老朱啊,也一起来吧。”
叶秋抹了抹眼角的泪,这才低眉敛目道,“不麻烦陶大老爷了,我信你们一定会为我讨回公道的。只是天色已晚,我们就不多打扰了。长富叔,我们也该回去了吧?”
“是啊,再不回去,你婶子可要担心了。”朱长富赔着笑脸憨厚道,“陶大老爷说得对,这事不是一天两天能弄清楚的。不过既然连陶家都信你是清白的,也不怪你了,将来就不怕人说闲话了。大伙儿说,是不是?”
陶宗名又是一老血堵了回去,他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
可底下乡亲们高声应了声,“是!”
这几年拖赖着水渠的福,无论是种田烧饭,大家都得了便利,心里一直记得叶家的好,哪里会应个不是?
朱长富见此,脸上笑容也真心了几分。客客气气道声告辞,拉着叶家母子,赶上他的大青骡子,上车走了。
只有围观百姓,还在议论着,当年到底是哪个王八蛋,祸害了叶家闺女。
陶老夫人闭目掐了掐手中的佛珠,转身就往里走。
陶宗名赶紧去追,可老太太虽柱着龙头拐,却是健步如飞,这又快又急的,一时竟没追上。等进了前院,瞅见还跪在那儿的陶七母子,老太太忽地一口浓痰,又狠又急的吐了过去。
母子俩又不敢躲,又不敢避,生生的任这口浓痰吐到了陶七他娘脸上。然后老太太一拐杖带着风声就挥舞下来,打得陶七嘴角顿时见了血。
陶七他娘再如何混账,疼爱孩子的心却与寻常妇人无异。当下不敢阻拦,只能把头磕得山响,没两下额上便红肿起来,“老太太,全是我的错,求您饶过阿七这一遭吧!”
“该死的蠢货,你还有脸求饶?”
陶宗名赶上前来,提起大脚丫子,踹得人满地打滚。横竖关了门,他还要形象做什么?
“老爷,求老爷开恩!”
陶七看陶宗名正在气头上,毫不留情,只得膝行过去,替娘求饶。却一样被陶大老爷不讲情面的狠踢了一回,这才作罢。
直等施暴的这对母子离去,那一对受虐的母子也没被允许起身。
所以他们,只能相视一眼,然后继续顶着一头一身的伤,跪在冷硬的青砖上。
入了秋的天,太阳一落山,天就凉了。
呼呼的西北风,刮得人脸上生疼,将那些伤处的痛,也放大了十倍。
饭菜的温热香气一波波聚拢,又一波波散去,灯火次第亮起,又渐渐熄灭。
在陶七母子以为自己要跪死在这里,终于,一盏灯笼靠近了。
陶七他娘心神一松,又晕了过去。
只是这一回,她可以多晕一会儿了。
只陶七却不能晕,在给搀扶进书房时,陶宗名脸上的戾气总算散去,道,“你也不要怪我狠心,你们母子闯下这么大的祸,连老太太都气倒了,我若不当着人面狠狠责罚,只怕你们母子更要受罪。”
陶七艰难的再度跪下,从牙缝里艰涩的挤出话来,“是我们的错,多谢大老爷。”
陶宗名满意的瞟他一眼,“可今日之事闹成这样,非得有个说法不可。你也别心急,先回去好好养伤吧。”
陶七默了默,又重重磕了个头,这才给人搀扶着走了。
又过片刻,陶宗名来到母亲房中,道,“此事,真能指望他们?”
陶老夫人嗤笑,“若那陶七瞧我明日举动,还不知该怎么办,这样的蠢材,也不必再让他回来了。”
陶宗名露出点笑模样,“还是母亲有见地。”
陶老夫人微露得意,冷不防门外传来一声幽幽冷笑。
母子二人神色俱是一变,陶宗名显是怒了,想出去骂人,却被陶老夫人沉声拦下,“由着她去!”
可无端端的好心情被这样打断,母子二人也觉晦气。再没了炫耀的心情,各自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