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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水沉香-第25部分

小说: 水沉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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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娘静静的听着,大冢宰正是宇文泰,大魏当今的权臣,连魏帝都不敢逆其锋芒。宇文泰更是宇文邕和宇文毓的父亲,大姊姊的公公。话中的大司马,自然是独孤信。今日大冢宰宇文泰在众人面前,且是当着阿耶的面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其中警戒之意不言而喻。
  而宇文泰之所以立自己的嫡子宇文觉,七娘想着,或许除了阿耶这一层之外,和宇文觉的母亲也有关。宇文觉的母亲乃是魏国未曾分成魏、齐两处时候广平王元怀之女,魏出帝元修之妹,更被册封为冯翊公主。或许,接下来宇文泰的动作不会小,他除了因为宇文觉是嫡子之外,更可能是因着宇文觉身上流着大魏皇室之血,以期能够得到众人的赞同拥护……
  而阿耶的身份地位,以及和宇文泰长子宇文毓的这种翁媳关系,又不巧刚好成了那块绊脚石。可是,这块绊脚石依然活着,那么,宇文泰今天的作为或许只是一番杀鸡儆猴。仅仅只是想到这里,不知为何,七娘感觉或许,不久的将来,将要变天了。
  可不知这一番变天,阿耶这块儿命中注定的绊脚石,命数如何,又能够活到几时?七娘心中有层层忧虑弥漫开来。
  果然,接下来独孤信说道:“大殿之中一时无声,后来是尚书左仆射平阳郡公道‘夫立子以嫡不以长,礼经明义。略阳公为世子,公何所疑。若以信为嫌,请即斩信。’说罢,便抽刀来砍。”
  “信郎,你可有事?”郭氏听到这里顾不得伤心自家女儿,连忙快走几步前来查看。
  “某自是无事。”独孤信哼了一声道“大殿之中,他如何能够佩刀入内?还不是有人授意?”
  郭氏忙道:“怎会这样?我们可是亲家啊。”
  独孤信走了几步,坐在一处石头上,将手中长剑一掷插入土中,“亲家?他在这时又怎会想到我们是亲家?哼,某捐家为国,几十年来征战沙场,治理地方,竭尽尽忠,如今却受他排挤,怕是前景难测。”
  郭氏忽然想到独孤大娘,语无伦次道。“那,那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岂不是,怎么这么巧,怎么……”
  独孤信却不答话,有风吹过他的发,些许凌乱的银丝飘荡起伏。他已经老了,再是如何拼狠斗勇,夜终究阻止不了时间的流逝。再不是昔日里人送外号‘侧帽风流’,女子见之便自荐上门的美男子独孤郎。独孤信看着远处站着的伽罗,犹如喃喃一般对着郭氏道:“府中女郎,适龄的,已经定亲的,便早些嫁了。没有定下的,也早些定下吧。”
  这是他最后唯一能够为自己家人所做的了。因为此时他唯独剩下的不过些许军中威望,而实权,呵,早已经移交给大女婿宇文毓了。“宇文泰,你下的一手好棋啊。”纵使交情如何,纵使曾是发小,到头来都抵不过权利的诱惑。
  ……
  从桃林归来,七娘面色沉重。
  达奚在一边安慰道:“女郎不用担心,以女郎的身份,郎主定然不会将女郎随意嫁了。”
  身份?此时的身份?是因为外家是清河崔氏,还是父亲是大司马独孤信?她们不明白,已经混成人精的朝臣有多么精明,又多会望风,所谓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阿耶此时的处境,人家不推你一把已经是极好的了,又怎么会去做那救命的稻草,最终引火烧身?
  “女郎,您心里是怎么想的?”尔绵这时候开口了。
  七娘道:“怎么想的?”这般说着,想到什么,忽然眼中冒出厉色,“这是个长久的事情,自是应该好好合计。”不知为何忽然冒出一句,牛头不对马嘴“听说独孤颎小时家中有颗百尺来高的柳树?”
  两人疑惑,终于是达奚爱说话,平日说话时便能够打听出来些新鲜事物来,知道的自然也就多了起来:“是啊,确实是有这么件事儿,好像还听人说这颗柳树不仅高达百尺而且犹如盖子一样,便有村中老人说,此家当出贵人。”
  “贵人吗?”伽罗喃喃
  ……
  时间过的很快,不过弹指之间便到了四月初八,又是一度佛诞节。
  “女郎,我们到了。”达奚对着七娘喊道。
  七娘便下了犊车。看着这座巍峨的佛寺,以及熙熙攘攘比肩接踵前来参拜的众人,心中不免带了些许怅然以及恍惚。明明去年此时还和阿娘一起来的,不过是一年而已,便已经物是人非。只是这佛寺真不灵验啊,明明去年的时候,自己拜佛是求的让阿娘快快好起来,可是结果……,佛祖爷爷,您听话是反着听的吗?
  今年,来的人,少了独孤四娘,多了位嫂嫂。七娘偕同众人,一起跪拜礼佛,依然是去年那阵阵梵音,却不知为何,已然心中静寂,无波无谰。
  有人在她身边跪下,一袭黑色缎面锦袍,七娘并未在意,可是却听到了他说话的声音。“你过的可好?”
  七娘一滞,冷不防在这个地方看到他,却很快便恢复自然:“好又如何,不好又如何,终究和你不再有何相干。”
  宇文邕一时顿住,“那,就是好了,你这样,很好。”说罢,不理伽罗,只是躬身向佛祖磕了个头,随即双手合十喃喃默念。
  七娘嗤笑:“宇文邕,你不是不信佛的吗?今日倒是难得,怎么也向着佛祖磕头了?”
  “某是不信,可是心中怀揣着的这个念想却想成真,是以某不管佛祖是不是灵验,某都想来试试。”
  “拜佛的心不诚,佛又怎么会收到。”
  “可是某对于所求之事,却是至诚之极的,佛祖便一定会收到。”
  他还是他,依然如此霸道,即使是对佛。不再理他,闭上眼睛,滑动手中的白檀念珠,跟着众人喃喃默念。
  宇文邕看了看伽罗,又看了看伽罗手中的白檀念珠,眸色变深,却终是深吸口气起身。但他并没有走出去,因为正在前面跟着法师念经祈福的郭氏已经站了起来,正看到宇文邕。当即便是一声力呵,“你,站住!”
  或许是她的声音太大,惊得正在祈福的法师手中的木鱼梆子都滑了一滑,发出一声残音,那法师忙回头对着佛像喃喃:“阿弥托福,罪过罪过。”
  宇文邕一礼:“不知夫人叫住某,所为何事?”
  伽罗起身过去,走到郭氏面前,拉住郭氏压低声音道“大家家,此时此地不宜闹事,终究对阿耶不好。”
  郭氏听罢,终于缓和了气息,看着宇文邕道:“没什么,你走吧。”
  宇文邕转身刚要迈步,郭氏又再开口:“你,等等。”
  宇文邕止步,却并未回头
  郭氏言语中却带了些许颤音“我的女儿,你的大嫂嫂,她,怎么样了?”
  宇文邕似乎是抬头看了看天,天上白云朵朵,一片湛蓝:“她很好。”
  郭氏自嘲一笑:“很好,怎么会很好?明明已经过了三个月,明明该是无事的。可是孩子还是掉了,还因为这个孩子伤了自己身子,以后都不能生育,你说很好?”
  “最少,她还活着。”宇文邕说罢,便头也不回的迈步而去。
  呵,活着,活着?
  远远的,有个一袭白衣的女子在门外守候,见了宇文邕,便走到他身边,贴身跟着,正是李娥姿。
  郭氏伤心一阵之后,终于缓了过来,觑了觑伽罗,也不说话,只是再次默默向佛祖下跪,喃喃诵经。
  ……
  在回府的路上,有一个女孩儿问伽罗:“女郎,您为什么帮大夫人?明明大夫人待您并不好,让她出丑不是更好些?”这说话的,是个叫樱桃的小姑娘。
  伽罗看着樱桃,樱桃是前些时日在街上见到的一个可怜女子。本来不想让她进府,可是,七娘看着她,不管相貌还是性格,和阿单想象了总有八分。看到她便像是想起了阿单,七娘不能看着和阿单这么像的女孩儿在街上流浪。所以,纵使自己将来的命运叵测,却依然决定收下她。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和基友们拼文,战果不错,给亲们送上这几天来的第一肥章,吼吼。
  某月再接再厉,明天继续找基友拼文去。
  ……





☆、隋珠和璧

  阿鲁看着车外飞逝而过处处虚影,喃喃出声:“明天就该是阿单的忌日了。”
  是啊,明天,明天就是了。
  达奚握住阿鲁的手:“阿鲁,虽然阿单走了,可是现在不是有了樱桃吗?樱桃以后……”
  “那怎么一样?”阿鲁猛的将手从达奚手中抽出。“阿单只有一个,这世上只有一个,阿单会在我受欺负的时候第一个站出来,为我抱负回去。因为我不会说话,所以阿单总是和我说话,为我解闷。这世上只有一个阿单,谁都不能代替。”
  达奚没想到平日里唯唯诺诺,一声不吭,甚至是打三下都不一定会弄出一个屁来的阿鲁对阿单的感情竟然这样深,一时便有些僵持。
  樱桃带着些许小心,些许试探道:“阿鲁姊姊,以后谁欺负你,樱桃帮你抱负回去,樱桃和你说话,给你解闷。只是,你不要不喜欢樱桃好不好?”说着竟然带了哭音,泪水更是断线的珠子一样瑟瑟落下:“樱桃已经没有家里人了,以后都会是一个孤儿了。阿鲁姊姊,你不要赶走樱桃好不好,樱桃一定会很努力,很努力的。”
  回答她的,是阿鲁抑制不住趴在榻上的呜呜声。
  樱桃更慌了,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伽罗拍了拍樱桃的肩:“樱桃,你放心,这里谁都不会赶你走的。”
  “那,阿鲁姊姊?”
  “你阿鲁姊姊只是哭一下哦,哭一下就会好的,你阿鲁姊姊可坚强了。”
  车子还在继续的走着,车窗外的树,经过时间的流逝,变幻,转眼便到了九月份,枝头的叶子黄了,最后终于禁不住脱了枝干,晃悠悠落下
  ……
  西魏恭帝三年四月,宇文泰北巡,八月,渡北河(今内蒙古境内乌加河),九月,还至牵屯山(今宁夏固原县西)染疾。
  独孤府
  “快点,快点,可不能疏忽了。”一人抬着沉重的箱笼,喃喃道。
  “是”
  ……
  窗外,一片繁忙景象,七娘却只是拿着针线,静静的缝着嫁衣。是的,嫁衣。时不时的还会扎一下手,这时候,便少不得会被达奚取笑一番。
  可是七娘不为所动,反而问道:“达奚,你呢?你难道准备一辈子就这样不嫁人了?这可不成,根据大魏律法,女子超过十五岁若还未曾出嫁,父母可要跟着连坐的。”
  达奚笑道“女郎,真要到了那个时候,达奚就到尼姑庵里。绞了头发,取好法号后,再来跟你。”
  七娘将手中的伙计放下,到了达奚身边道“达奚,你终究是要嫁人的。”
  是啊,她终究是要嫁人的,她已经不小了,明年开春正月,就是她的生辰。可是她不想嫁,因为曾经夫人给她指派过一个人,看着什么都是周全的,她亦是点了头。可是,有一天,耐不住她心思多,偷偷跑了去看,可这一看不打紧,一看便看出问题来了。不是那男子吃喝嫖赌,更不是那男子不知上进。
  是因为,那男子据婚,他说:“某看过的,那是一个瘸子,一个瘸子,某怎么会娶?儿子再怎么不济,也是有些家产能耐的,她是个丫鬟,是个俘虏某都不计较了,可是,她是个瘸子……”
  是啊,达奚成了一个瘸子,自从那年佛诞节之后,她成了一个瘸子。所以,达奚跪到夫人面前,说,她不嫁,终身不嫁。如果不是这样,今年六月,她便应该已经穿上喜服,欢欢喜喜的去做了她的新娘。
  伽罗无奈,只能由了她,毕竟这是一个女子的终身大事。
  达奚一笑道:“女郎快莫要说我,免得触了霉头,惹了晦气。说说女郎吧,女郎怎么就答应了普六茹家的婚事?”
  怎么就答应了呢?
  七娘看看手上的念珠,即使是时隔这么多年,依然还能够闻到隐隐约约的白檀香。想起那日这个念珠落到自己手腕的情景,一笑道:“或许,这便是缘分吧。”
  达奚笑了一笑,知道女郎这是愿意嫁给普六茹坚的。“女郎,我祝福你,祝你和普六茹公子白头偕老。”
  “女郎,女郎,”一听声音,以及那风风火火的脚步,就能察觉出,定然是樱桃无疑。只见她此时拿着一个四四方方的红色盒子,到了伽罗身边道:“女郎,你快看,这有件好东西。”
  达奚一笑:“是什么好东西,让我们樱桃这么高兴,快拿来让我们都看看。”
  樱桃却将眼珠子转了转道:“这可不行,普六茹公子亲口说了,要等到晚上,让女郎只有自己在的时候,再拿出来看。”
  达奚的嘴角一撇,眼中含了挪揄:“我们不看就是,既然这样大张旗鼓,却又这么神神秘秘,肯定是什么暧昧情话,要不怎么就这样不让我们大家看呢?”
  伽罗红了脸,口中却是不饶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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